110 我會給你投票
八三年一月十六號，斯坦福大學橄欖球館。
“第二名，我們的第一四分衛約翰·維爾特是海茲曼獎評選投票的第二名。”
“非常可惜，約翰今年即將參加選秀，不然明年準能拿到海茲曼獎。”
“我看是東海岸的那群碧池記者不看我們西海岸的比賽，他們向來只投給東海岸自己人。”
主會議室前，十幾位教練、助教圍在一起說著寒假前的比賽信息，其中討論量最多的便是紅白隊隊長以一百多票的差距落選海茲曼獎的事。
因為轉播合同、比賽時間和文化差異，美利堅東部的大學生橄欖球員在獲得海茲曼獎上有天然優勢。
“我可不在乎這些小事，教練們。”隊長約翰·維爾特帶著進攻組成員們趕到了會議室門前，“我拿到了瓦爾特·坎普獎，這就夠了。”
瓦爾特·坎普是現代美式橄欖球規則的主要奠基人，以他名字命名的獎項是大學橄欖球運動員能獲得的三大最高獎項之一。
另外倆則是海茲曼獎和麥斯威爾獎，這三大獎項評選方式都差不多，體育記者占比最大，麥斯威爾俱樂部成員或者海茲曼獎前得主、NCAAF的教練員也能參與投票。
一般來講，海茲曼獎影響力最大，一年一位，可近似理解為大學版的NFL年度MVP球員。但稍有不同的是，這個獎項只頒給服役的大學橄欖球運動員，且所在校隊必須為D1級別，在NCAAF圈的含金量增加，但出圈影響力變低。
自家球員拿到大獎，教練們也感到自豪，于是紛紛圍到本就被進攻組球員眾星捧月的約翰·維爾特身邊祝賀打鬧，倒把其余球員們擠走了。
“嘿，比爾。”海曼·霍克教練指著八十八號，“帕克十最佳運動員陣容！”
他說的是帕克十聯盟自己評選的82年最佳陣容，紅白隊有三人入選，分別是隊長約翰·維爾特、近端鋒比爾·法拉利，以及一名防守截鋒。
比爾走近他，與這位教練擊了個掌，“聽說會有一個盛大的頒獎晚會，我還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舉行呢！”
這個陣容是正經的校隊聯盟的教練、部分被邀請的球員、以及一部分球迷們票選出來的，比大多數媒體評選的名單含金量要高，但影響力上，各大主流體育媒體評選的第一或最佳陣容就稍大一點。
一身運動裝的葉夫根尼也湊過來，先給比爾眨了下右眼，“NBC評選的全美新生第一陣容。”
這是CAA經紀公司的杰作之一，他們給簽了一半約的客戶送上這樣一份禮物，以彰顯他們的誠意。
NBC是全國廣播公司，與CBS、ABC并列三大廣播電視網，這個新生第一陣容影響力和帕克十最佳陣容的影響力差不多，都可以拿出來寫進個人介紹。
圍在隊長身邊的教練們祝賀恭維完約翰·維爾特后，跑到被選入帕克十最佳陣容的比爾·法拉利身邊，八十八號先生不得不和他們挨個兒握手或擊掌，當然，該說的套話一句不落。
這堆教練走完流程后，他們又跑去后面趕到的防守組球員面前，去祝賀那位入選的防守截鋒。
約翰·維爾特這才有空和海曼·霍克等教練打招呼，期間瓦爾特·坎普獎又被提及。
隊長不堪其擾，指著一旁的近端鋒，“我覺得比爾也可以拿到這個獎，他在82賽季做的很不錯，我們帕克十內部都認可他，外面的媒體和體育記者們就更不用說了。我至少在八家媒體評選的全美新生第一陣容、加州大學生橄欖球運動員最佳陣容里聽到了比爾·法拉利這個名字，這些媒體在全國范圍內都有影響力。”
葉夫根尼拍了拍比爾的肩膀，“約翰說的對，你今年好好打的話，瓦爾特·坎普獎挺有希望，甚至海茲曼獎也不是不行。”
“我會給你投票的，在坎普獎上。”約翰·維爾特給自己的隊友許諾。
明年再評選的時候，他就是前瓦爾特·坎普獎獲得者，有了投票權。
海曼·霍克搖搖頭，不太同意進攻線教練的意見，“比爾的確有評選坎普獎的可能性，但海茲曼獎概率太小，這個獎入選三人一般都是跑衛和四分衛，近端鋒很少。”
“海曼教練這話可就錯了。”
一大陣腳步聲做背景音，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幾人耳朵。
“四九人隊的成功就能證明，外接手正在代替跑衛在推進、達陣方面的職責，比爾雖然是近端鋒，但也有接球的能力，要是他在83賽季拿出十分的實力，把每一場都認真對待，他也可以進入海茲曼獎的三人名單。”
這是打頭的主教練保羅·維京在說話，他身后跟著一大票人。
“而獲得海茲曼獎的關鍵在于體育記者，他們有幾百張票，能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加上不俗的成績，近端鋒也能拿到海茲曼獎。要知道，海茲曼獎的第二位獲獎者就是一位近端鋒，他的名字好像是拉里·凱利。”
按保羅主教練的說法，在之前的年代里，跑衛之所以能有僅次于四分衛的吸票能力，是因為他們制造了大多數的進攻碼數和達陣次數，這也是一場比賽得分、勝利的決定性因素。
而78改制帶來的打法變化讓外接手代替了跑衛的地位，而比爾·法拉利這種接球型近端鋒又可以視為外接手的平替。要是八十八號在83賽季好好打，為球隊拿到更多的接球碼數、制造更多的達陣，那他也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選入海茲曼獎評選的三人名單。
“給體育記者留個好印象？”在主教練進入會議室前，比爾詳細詢問：“怎么才能做到？”
葉夫根尼和保羅主教練都說他可以加入三人名單，法拉利先生頓時心熱起來。
紅白隊的硬實力不差，隊長約翰·維爾特就是82年海茲曼獎三人中的第二，再打一個賽季，八十八號還真有可能打出能拿獎的硬實力來，剩下的就靠人氣、體育記者眼中的形象了。
“讓別人看到你的體育精神，比如正常比賽和大賽的努力程度一樣。”保羅主教練似乎在批評比爾的打法。因為八十八號有時候打法過于滑頭，與弱隊比賽就賣力打刷數據，人氣高的大賽死命出風頭，其余比賽就開始放水。
“人都到齊了，我們進去開會吧！”
比爾還想再問，一位大嗓門的助教卻發出了開始會議的提醒。
三十多位教練、助教，七八十位球員、會計組、后勤組、營養組成員相繼進入主會議室，開始春季訓練的安排會。
整場會議持續三個多小時，在所有人都開始打瞌睡后，球隊經理杰瑞·彭斯宣布了會議的結束。
對海茲曼獎念念不忘的法拉利先生又拉上自己的幾個朋友亞當、馬丁等人跑去葉夫根尼的辦公室，想得到更具體的指點。
“按我的理解，主教練似乎在暗示你沒有體育精神。不過這個不重要，球場數據擺在記者們眼前就行。”
亞當提出質疑，“但我們帕克十聯盟天然吃虧啊，我們正常比賽時間和東部的黃金時間撞上了，那群記者可能不會細看帕克十的比賽，也記不住比爾的球場表現。”
“我有一個辦法。”腦子最好使的四分衛馬丁走到葉夫根尼的辦公桌前，豎起了自己右手食指，“有個巨星級球員說比爾強的話，很多跟風的記者、媒體們也會這么說，這是不是可以彌補西海岸球員在這方面的劣勢。”
NFL頂級球員和知名教練的好評確能快速讓一名水平在線的大學生橄欖球員進入體育記者的視線，并潛意識影響他們自己的判斷。
畢竟人類都從眾。
“上哪里去找巨星級球員呢？能在聯盟中稱得上巨星的可沒幾個。”亞當·史密斯發問。
比爾和葉夫根尼對視一眼，“喬·蒙塔納絕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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