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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9 很急,但別急

夢想島中文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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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基層一線大多數時候的調研,有一個不太容易量化的指標就是“精神面貌”,對管理者而言,這算是個要基本掌握的技能。

  通常來說,頂級的管理者都非常擅長抓住“精神面貌”的狀況,張浩南在工地上跟人吹牛逼,什么都吹,工人積極性非常高,反應也很熱烈。

  時不時還能進入幻想時間,比如說問張老板是不是可以加個工資。

  “二期不擴招,三期會擴招,過完國慶節吧。本省比重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技術工種優先…”

  “才百分之三十啊?”

  “還得國慶節?那不得還有好幾個月?”

  雖然加工資是幻想時間,但大多數人到中年的工人,更想問問看能不能帶自家人進來一起賺錢。

  不過這方面“沙食系”一向管得很嚴,沒有哪個地方籍貫的工人比重特別高。

  當然異地辦廠,這就要另外考慮,還是會因地制宜。

  但在長三角,因為不缺基本勞動力,所以比重卡得非常死,沙城市政府幾次游說也沒有太好的結果。

  黑水省因為人口流出非常明顯,所以在兩江省的那一套,肯定不能完全生搬硬套。

  流動性崗位比較大的,比如工地,那還是以“五湖四海”為主;固定場地作業,比如投資辦廠,那就是本地用工比重超百分之六十。

  不過省內細分的話,還是有側重,比如退伍軍人,比如軍屬家庭,這也是個硬性指標。

  干部培養也是如此,烈士家庭成員,基本也是優先。

  “擁警擁軍模范”企業要維持起來,是個長期投入,一般企業就是撒個仨瓜倆棗湊份子就行,但張浩南不行,張浩南跟七八個省市的“退伍軍人安置協會”都簽了協議,去年新增的就是黑水省。

  今年還要跟安東省簽一下,就業崗位涵蓋范圍廣泛,但還是遵循工農兩大基本盤。

  招工問題能有自己的“兵源”,那就是很成熟的一家超級企業了。

  不論國內外的大企業,通常“兵源”都是各大高校。

  北美高端一點,通常就是全世界抽血,頭部中的頭部,都在北美富集。

  張浩南因為企業下沉極其的深,所以形成了比較特殊的干部體系和“兵源”基本盤。

  退伍軍人、下崗待業技術工人、基層干部、大中院校學生…

  整體分布來講,還是相當優質的。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兵源”非常適合教育以及再教育,對知識量和技能的提升,有著非常穩定的可塑性。

  此時工地上工人們打聽著招工的事情,張浩南也不太方便說細節,那是人事部門的具體事務,他就是起到個指導性,并不會直接插手。

  不過工人們聽了還是挺爽的,二期工程就是西蘭縣開發區土建,三期工程則是幾個落戶加工廠。

  一年之內光這些硬件就要干掉個三四億,還沒有算上油城通往冰城的全新高速公路。

  因為要抗寒,施工條件就有點兒不同,造價肯定也是要比兩江省高得多,而且會用上新技術。

  比如太陽能。

  明年隨著航道疏浚一期工程完成,補電站、泊位換電站也會投入運營,電力公司也要收一筆夜間用電的費用。

  現在本地的工人都知道老板在松花江邊上有個港區,雖然是西蘭縣的名義,牌子也確實是政府的,但大客戶就一個,所以等于說就是為老板服務。

  這光景在冰城水泥廠的對岸,開辟出來的內河造船廠,就是在為明年作準備。

  小型電動船已經在幾個湖泊風景區跑了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玩具感太強烈,暫時還沒有老百姓當真。

  “老板,我媳婦兒想回娘家整一百畝地,能搞那啥玩意兒合作社不?”

  “暫時先別弄,今年跟黑水省的談判還沒有出結果。目前主要農副產品的產出地就是西蘭縣,這個呢,倒也不純粹是生意上的事情。你們家里有想法的,就理解一下。晚也不會太晚,明年秋收前后,應該會進行‘農村供銷合作社’的補充調研。大城市就是冰城和雪城,省東暫時沒有,起碼也要兩三年過后。”

  “為啥呀?”

  “咋腦子轉不過來呢?這路都沒有我挖個土豆出來賣給誰去?賣給河對岸的傻叉毛子?”

  “噢,對,還得修路。”

  “除了大路,也就是高速公路、高標準國道,縣縣通、村村通都是各有各的需求。鄉村公路有個雙車道,那發貨就可以百噸起步,賣白菜也能有賺頭。全靠鄉里市場做集地呢,沒辦法把控標準。收購標準是很死板的,余量非常有限。所以有些老百姓感覺還行的雞鴨魚肉青菜白菜,可能在公司采購部門看來,就是次品,容易挫傷積極性,往深了鬧,還傷感情。這就沒必要了。”

  “親兄弟明算賬,也是這個理兒。”

  “所以說急著發財也沒用,這不是咱們一家企業的事情,好事多磨。”

  “這難得趁了點兒錢,就想著多掙點兒。前頭我看旁邊那幾個屯的老娘們兒騎個電驢子賣菜賣衣裳啥的,那也不少了,比我一個月工資都多。”

  “你那是饞人家掙錢嗎?你是饞老娘們兒。”

  一陣哄笑過后,有人又高聲問道,“張老板,咱們這行當,能干個幾年?”

  “你多少歲?”

  “四十了都,整四十。”

  “那感情好,干到退休也能端得住飯碗。”

  “好家伙!”

  “老板真的假的?”

  因為張浩南一句話,工地上的工人們都是熱切起來。

  別的不好說,但自家老板比“半仙兒”靈多了,他給大家伙兒的行當斷個二十年的飯碗,那可不就是“鐵飯碗”么。

  “基本建設投入,沒有四五十年,是緩不下來的。但是飯碗這事兒呢,也不全是手藝的事情。”

  “還有啥事情?”

  “廢話,你們到時候六十歲退休了,誰來接班呢?真當都愿意進工地風吹日曬啊。這老話說得好,一潮水一潮魚。現在剛生下來,二十年后二十歲,你們中的不少人就是他們的爹媽或者爺爺奶奶。咱們算筆賬好了,就以…桂永成,桂永成呢?!”

  “這兒,這兒,老板,有啥指示?”

  “你現在一個月多少錢?”

  “三千。”

  “就照桂永成來算,一年算他三萬,每年工資獎金啥的都稍微漲點兒。算了,就不漲了,就照一年三萬來算,二十年六十萬。家里少一個壯勞力開伙,那一年到頭水電煤氣也用不了兩千塊錢,二十年算四萬,其余迎來送往雜七雜八花個六萬,還剩五十萬。這五十萬,買冰城的房子能一層一買還送個大車庫,咬咬牙,買個A6還有剩的。完事兒之后算桂永成命不好,退休了就活二十年,八十歲退休工資怎么著剩下個十萬總有吧?”

  “萬一桂永成尋了幾個相好兒呢?”

  “你他娘的是國家一級抬杠運動員?”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笑,張浩南這才道,“咱們呢,就是保守了算,也沒去論銀行利息,還有鈔票毛不毛的是事情。就這么個意思,老夫妻兩個攢的那點錢,誰家不是緊著孩子開銷?咱們就說良心話,就這工地上的活兒,伱要是手里攥著五六十萬,你愿不愿意讓自個兒孩子上工。”

  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都漸漸地散去。

  一句話,就讓周圍圍著的工人們陷入了思考。

  道理不想不明白,認真琢磨了,就稍微通透了不少。

  “對不對?咱們都不用算國家的賬,就算自個兒家里的賬,你有個五十萬六十萬,怎么著也得想辦法給孩子弄個編制,要不就是穩定點的公家飯碗端起來。這多了不好說,去相親的行情也不一樣嘛。”

  “老板說的也是啊。”

  “那又回過來講,為什么說一潮水一潮魚呢。就是二十年后,你們自個兒的孩子要參加工作了,你們、你們孩子,大部分都不會支持鼓勵上工地,除非實在是錢多,要不沒著落。所以呢,從我這個大資本家的角度來看,我就得提前布局,為將來做點打算。”

  “啥打算?”

  “老板有啥招兒沒?”

  猛啊。

  不過很符合老板的做派。

  于是工人們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了重大事宜,有人連忙高聲叫道:“老板!老板!你那個生‘龍鳳胎’的秘方,能給我一個不?”

  “臥槽!對對對,老板,那‘龍鳳胎’的秘方能整一個不?耗不耗錢?不會整啥龍肝鳳膽吧?”

  事關重大,全體員工直接忘了工資獎金未來前途的事情,直接眼巴巴地等著抄“秘方”,“秘方”可太重要了。

  家里媳婦兒已經時刻準備著的,更是火急火燎往前擠,場面當場失控。

  張浩南是“落荒而逃”的。

  武泰安可算是見識到了“群眾的力量”。

  這力量確實大啊。

  奶奶滴!

  “他媽的,一個兩個的,就他媽知道問秘方。”

  罵罵咧咧的張老板灰溜溜地回到冰城,晚上還是“國宴”,有三家公司的代表等了許久。

  一是西域屯河投資;二是中投;三是國開行。

  國開行的代表是張浩南的小表哥馮君,已經預定了開羅的一個位置,三年后就過去。

  現在還在刷資歷。

  歐洲事業部和中亞事業部的業績,馮君是隨便刷的,馮君的上司也是無比靈活,直接讓國開行順利打開了局面。

  尤其是中亞的玉米、大豆、小麥、大麥這四樣,在基本建設保障貸款上,做得很成功。

  畢竟讓他們自己來,怎么著也得給可薩斯坦或者其它什么斯坦的官僚賄賂二三十萬美刀。

  但張老板不一樣,他是“主子”。

  可以說世界的美好,很多時候都是無意中發現的。

  當然想要擁抱美好,最好路上跟著猛男走。

  想要獨立自主,起碼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那一百來斤肉夠不夠被人剁的。

  此時國際上很多親中勢力,其實都被打擊得差不多了,包括北高麗也不例外,所以外交工作到了黎明前的最黑暗階段。

  反饋到經濟貿易上,就是成本突然極大地飆升。

  像張浩南這種能在局部地區帶飛的,通常也不容易,嚴格來說,張老板那點兒生意,也算是夾縫里求生存。

  只不過這個縫兒稍微有點大。

  “張總!辛苦辛苦,辛苦您百忙之中還抽空來一趟。”

  “張總一路辛苦。”

  西域屯河投資和中投的代表很熱情,國開行的代表就給臉不要臉了。

  “姓馮的,聽說有個‘公主’一直在追你,結果你還吊著別人?你這樣的渣男,真是讓人唾棄。”

  “少放屁,跑墨爾本留學的,我能要?”

  “你這分明就是歧視!鄙視你。”

  “身上紋身他媽的比貂蟬模型花紋還多,換你歧不歧視?”

  “你這是有偏見,人家可是大戶,招你為婿,那是看得起你。直接原地起飛好嗎?我估計她家里資產一萬三四千億有的。多了不敢說,生個帶把的,估計保你一個分行行長當當。”

  “你能不能死一死?”

  “下次,下次一定。”

  張浩南跟馮君勾肩搭背落座,另外兩個代表一開始都嚇傻了,以為國開行的小年輕是個瘋子。

  現在一看,好嘛,是他們膚淺了。

  保底大學同學,說不定高中同學,再狠一點,很有可能是發小。

  沒猜是親戚,因為畫風完全不一樣。

  馮君那叫一個英俊瀟灑、文質彬彬,氣質絕對的儒雅溫和;張浩南…說是“賽鐘馗”,那肯定有侮辱鐘馗的意思了。

  往那兒一戳,不可能有人想到這是姑表親。

  落座之后,直接紅酒兌雪碧,這是張浩南跟馮君馮飛小時候常干的事情,也就形成了習慣。

  到后來就直接不喝紅酒,也就甜葡萄酒還湊合,或者就是“味美思”那種感覺的。

  如今“沙食系”有自己的內部特供甜葡萄酒,但產量一般,大部分在華東地區和京城就消耗完,弄到東北來的不多,因為虞小龍要跟本地的二代們吃飯,“沙食特供”因為稀少,便成了噱頭。

  張浩南也無所謂有沒有酒,更不貪杯,倒是讓西域屯河投資的人輕松了不少。

  這“西域屯河投資”并不是什么地方上沒名氣的小企業,它承擔了中糧的番茄醬加工業務,另外就是…糖。

  因為“路易達孚”比較急,在京城開了非常大的籌碼,弗蘭克大統領雅克此次訪問,也確實談成了不少事情,為將來他的繼任者保留了非常豐厚的政治資本。

  不過這老頭兒絕對想不到,他的繼任者只用四年時間,就會把大部分心血付之一炬,然后就是留下來一地雞毛,讓弗蘭克在獨立自主上基本喪失了任何主動權。

  可以這么說,未來的弗蘭克大型企業要想要在北美圍剿下保存完整性,唯一出路就是跟中國全面合作。

  實際上有個非常冷僻的知識,弗蘭克作為歐陸工業大國工業強國,結果通過幾年的折騰,在工業產值上,竟然落后于不列顛…

  所以弗蘭克內部的有識之士,或者說“資產階級巨頭”,也在提前尋找出路。

  這是大國內部托拉斯和托拉斯之間的碰撞,全球的局部地區,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狀況沒啥區別,都是列強之間的狗咬狗。

  硬要挑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出現了中國這個例外。

  跟著東方某大國混的好處或許不多,但東方某大國不會讓你傾家蕩產之后,還要敲骨吸髓。

  從道德秩序的維持上來說,全球不管是列強還是餐桌上的小國家,其實都清楚道德秩序離不開中國,哪怕華盛頓方面也是如此。

  宣傳口徑是宣傳口徑,實際操作是實際操作。

  比如在熱點地區的人道主義協調,通常多方想要坐下來談,并且達成一定的談判基礎,只有請中國人出面才能搞定。

  這就是道德秩序。

  北美多次在現代戰爭中迷信武力,最后還是不得不來京城走一遭,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無法在道德秩序上有任何說服力。

  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有個黑色“包皮人”吹起了什么“普世價值”,就是想要重建道德基石理論,可惜這玩意兒除了說服小布爾喬亞,對一無所有的第三世界底層而言,那他媽不如一泡狗屎。

  于是怎么繞還得繞去京城。

  對此深有感觸的自然是弗蘭克,因為它是戰后被中國人在中南半島狂扇耳光的老牌列強。

  最后弗蘭克體面退場有兩個臺階,一個臺階是將弗蘭克所屬殖民地權力移交給了阿美利加;另外一個臺階就是建立完善的對京城外交渠道和通信方式。

  這也是為什么此次換屆,率先來中國會是弗蘭克大統領雅克。

  里面全是活兒。

  而作為弗蘭克的基石性企業,“路易達孚”的訴求就相當于國內央企的需求,甚至級別還要更高一些,“路易達孚”因為“尊敬的西格爾先生”終于拿到了一張入場券。

  外商獨資的農貿企業,這個太重要了。

  但是,靴子什么時候落地,還得談。

  “路易達孚”很急,但張老板讓他們不要急。

  只是沒想到西域屯河投資也這么急,不過很顯然,急的不會是他們,而是后面的中糧。

  “這國宴菜就是這點兒不好,冷的太多。”

  張浩南說著抬了抬手,武泰安當即上前:“老板。”

  “讓飯店炸點兒小魚,再弄點紅燒肉、炸丸子什么的,弄點餅…你們吃卷餅嗎?”

  “吃。”

  “吃,吃的。張總我冀北人。”

  “好,那就多弄幾套卷餅,上點兒蔥和蒜。炒點兒牛肉吧,水煮魚搞一點,然后白菜燉豆腐什么的清清腸胃。”

  “是。”

  武泰安這就去通知了。

  國宴雖豐盛,奈何差點意思。

  自己人就不追求牌面了,隨意得多。

  閑聊之后,另外兩家公司的代表這才知道,國開行的馮君居然是張老板的姑表兄弟。

  好家伙…

  藏得真他媽深啊。

  “你們也別急,這不是‘路易達孚’的事兒,我特意拖到勞動節結束,主要有兩個原因。”

  大概是知道張浩南口味,武泰安先整了點兒鹵牛肉上桌,張浩南一邊吃一邊說道,“第一,這個月我有六個小孩兒過滿月酒。”

  連馮君都覺得離譜,甚至覺得有一點點變態。

  “第二,嶺南嶺西瓊崖的第一批甘蔗,就是這個月收。”

  好家伙!

  擱這兒等著呢!

  馮君在單位也聽說了嶺西省的事情,地頭蛇跟過江龍斗法,看上去好像打了個旗鼓相當。

  但此刻,馮君敢料定,嶺西省那些地頭蛇,估計要全部破產,然后排隊跳樓。

  外界并不知道背后有什么,但今天他們三家公司過來,可不是就為了吃這冰城的國宴菜。

  是因為“路易達孚”在“布雷西亞糖”這個大宗物資上,給予了前所未有的讓步。

  不僅僅包括了港口制糖業,還有西太平洋的粗糖加工、糖渣運輸。

  如有必要,“路易達孚”甚至可以做中間人,撮合“SF集團”跟倫敦的公司,反正不是伯爵就是公爵,在香江簽個“身毒糖”的長期合作協議。

  除了這些就結束了嗎?

  張浩南根本不用鳥什么配額,可以無上限直接從布雷西亞進口白糖,甚至能買斷百分之十五的產能。

  想要打死那些地頭蛇,不需要很久時間。

  只需要…一個小時。

  新聞聯播發一條商務部的決議,一個小時之后,嶺西省的地頭蛇就可以自殺了。

  因為他們現在不死,一個月后債主們還是會砍死他們。

  當然也可以跑路去東南亞,但通常來說,都是走線雷州。

  巧了么…這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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