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4.再臨
“哦！是的，絨布球也幫了大忙！”
拉達加斯特對艾露貓說話時明顯比對人說話時熱情，這讓藍恩撇了撇嘴。
他們快速離開這處北方王國古代封印安格瑪巫王的墓穴。
原路下山。
拉達加斯特的兔子雪橇邊，大兔子們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這塊貧瘠土地上的草。
而麒麟則沒了影子。
藍恩也并不擔心，只是摩挲了手上的魔法指環，緊接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上就爆發出了一陣藍白相間的電光。
然后電光朝著這邊飛速趕來。
“現在呢？”藍恩趁著麒麟還沒趕過來的空隙，對拉達加斯特問道。
“現在我們能確定，那把短劍就是貨真價實的魔古爾之刃，戒靈們脫困了。但是接下來你們有什么應對危機的章程嗎？”
邋遢老頭兒面色凝重，他又摘下了那頂類似破爛雷鋒帽的皮帽子。
把他的頭發當鳥窩的三只小鳥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上。
藍恩和絨布球只看見拉達加斯特對著小鳥們呢喃著吹了口氣，緊接著鳥兒就嘰嘰喳喳的飛遠了。
“你是要通知甘道夫？”
藍恩雙手抱胸，看著三只鳥兒飛遠。
跟拉達加斯特接觸這么一段時間后，他知道這家伙其實不怎么想管事兒，只是想在大自然里跟多姿多彩的生命一起生活。
所以他第一時間應該就會選擇把情況報告給別人。
“是啊，我通知了甘道夫。”拉達加斯特直言不諱，又把破帽子戴在頭上，并且踩上了雪橇。
“我向他約了個見面地點，得做出行動了，情況緊急啊非常緊急！”
“距離打敗索倫的第二紀元末尾已經過去了接近三千年，距離我們上一次與殘余的黑暗勢力大戰一場已經過去了四百年。而現在.這年月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啊。”
帶著雷霆的蹄聲已經非常接近，麒麟已經從不遠處的山上直溜溜的速降跑了下來。
藍恩聽著拉達加斯特不容樂觀的聲音，也皺著眉點了點頭。
他的手掌不自覺的摩挲著腰間長刀的刀柄。
感受著強大的神圣力量對他的保護。
其實在剛才，跟戒靈們對抗的過程中，雖然阿隆戴特表現出了切實能夠觸及到幽界的力量，并且干掉了兩個戒靈。
但是藍恩總覺得.這把刀好像在內里的深處還有東西在沉寂著。
這感覺不太好說清，也許當時埃爾隆德將刀送過來時，那欲言又止的一番話就是指這個？
藍恩感受著這把經過加拉德瑞爾調整的湖女之劍，直到已經到他身邊的麒麟，低頭用水晶似的蒼角扒拉扒拉他。
“嘿！聽我說話！”
“嗯？什么？”
藍恩回過神來，就看見已經站在雪橇上的拉達加斯特已經整訓好了大兔子雪橇隊，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看著他。
“我說：咱們要去那個老地方，跟甘道夫碰面！”
拉達加斯特嘆了口氣。
藍恩翻身騎上麒麟，絨布球也靈巧的拽著麒麟身上的絲綢符文布，爬了上去坐好。
“老地方.”藍恩立刻就明白了那是哪里。“你們要直接去多古爾都？”
面對藍恩驚訝的表情，拉達加斯特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猛地一晃韁繩。
“我一直說情況緊急.我們沒時間了，藍恩。”
藍恩自從在瑞文戴爾與甘道夫分別，再見時已經是在幽暗密林的西南角，那座邪異而高聳的老城堡外面。
這片區域的天上依舊常年籠罩著厚重而陰沉的烏云，周圍的樹木枝條扭曲而尖銳，朝著多古爾都的方向延伸。
像是渴望將枝條伸進更加黑暗邪惡的環境里。
馬蹄聲和雪橇的滑動聲由遠至近，最終在甘道夫面前停下。
“劍術很厲害啊，甘道夫。”
藍恩從馬背上跳下來，打趣著走近抽著煙斗的老巫師。
剛才的一路上，他和拉達加斯特看見不少躺在地上的巨型蜘蛛。這些蜘蛛的鰲爪尖銳，腹部肥厚又有力，每一頭巨型蜘蛛都有毛驢那么大！
但是這些蜘蛛的身上卻只剩下干脆利落的一道劍傷，接著就毫無動靜的趴在森林中厚實的腐殖質上了。
而毫無疑問，一路砍瓜切菜，殺穿了想要吃掉自己的巨型蜘蛛并且坐在這里的人，就是灰袍巫師甘道夫。
老頭子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朝向不遠方那聳立在山坡上，邊邊角角都帶著尖刺，讓人光是看著都感覺不寒而栗，仿佛皮膚已經被扎進了倒刺，并且被撕扯著的邪性城堡。
甘道夫的腰間掛著曾經剛多林精靈王的佩劍——格拉姆德凜。但是他本人沒有絲毫架勢。
只是懷里揣著自己的魔杖，坐在大石頭上吧嗒著煙斗，神色凝重的看著不遠處的多古爾都。
眼見拉達加斯特和藍恩按照約定到了，他才勉強地扯開嘴角笑了笑，并且這笑容也很快隱去。
他從嘴里取下叼著的煙斗，朝著對面讓了讓。
“抽兩口不？這次是老托比煙草。”
“抱歉，我不會。”藍恩搖了搖頭推辭著。
甘道夫和拉達加斯特則驚訝地看著獵魔人，似乎不抽煙斗草這件事很少見一樣。
不過仔細想想，藍恩發現這里的人似乎大部分確實都是抽煙斗的。
“那”拉達加斯特也看了看遠處的老城堡，走到了甘道夫身邊，“我來抽兩口。”
藍恩看著兩個老頭兒你一口我一口的抽著煙斗，順道把因為好奇想要聞聞煙斗草味道而伸過來的麒麟大腦袋給推到一邊去。
甘道夫那帶著煙灰焦油，還有泥土污漬，不算干凈的手指抬起來，指了指遠方烏云更加濃重的老城堡。
“現在看看這城堡氣氛，簡直是妖術之都。”
甘道夫拽著自己灰色的袖子，抬起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汗。
“你送來的信使，也已經給我說過了你們的發現.辛苦你們了，沒想到魯道夫高原上還潛藏了三個戒靈，真是危險。”
“但凡被他們的武器傷到一下，這世上也就只有瑞文戴爾、洛絲羅瑞恩等極為有限的幾個地方能治了。”
拉達加斯特無言的搖搖頭，只是摘下帽子，接著原本飛在天上的三只鳥兒就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情況不妙啊，甘道夫。就連戒靈這種東西都重現人間，可是.”
邋遢老巫師看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老城堡，卻始終一臉茫然。
“這地方我已經看了幾百年，怎么看都是一副荒廢景象.怎么會呢？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黑暗就積蓄了力量？”
“不出所料，老朋友。”
可是甘道夫卻并不吃驚，或許驚訝早在他收到小鳥信使的消息時就消耗完了吧。
“這甚至在如今的惡劣情勢下，算是個好消息。”
“索倫，我們的敵人擅長迷惑與掩蓋真實的咒語，而這城堡里充斥著這種魔法，這就說明：黑暗魔君還沒有準備好現出真身，向整個中土大陸的邪惡生命們發出號召，重新集結在他的麾下！”
“換言之.”
甘道夫睿智而沉靜的目光看向拉達加斯特和藍恩。
“他還沒有恢復全盛！”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獵魔人看著甘道夫的表情，堅定而穩重。
即使大敵當前，也會抱有希望和堅持，并且以古老的智慧和理智來沉著應對局面與變化。
在魔法中世紀，掌握了魔法的術士們大多會用魔法將自己整形。
女性傾向于將自己變得耀眼迷人，男性則往往會讓自己面相變老、長出大捧胡須，因為這符合人們對于‘睿智之人’的想象。
但是藍恩看了一圈，那些整出來的‘智者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此時甘道夫的氣度。
在甘道夫面前，他們會像是一群戴上了假胡子，要上臺演出的蹩腳演員。
“好了，煙斗草也抽完了。”甘道夫撐著膝蓋站起來，還摘下自己的尖頂帽，當做抹布在身上拍拍，打掉草屑和落葉。
“拉達加斯特，我需要你往瑞文戴爾和洛絲羅瑞恩送信。藍恩，我想請伱即刻啟程，去長湖鎮幫助我們共同的朋友們——那群為了家園而奮斗的矮人。”
拉達加斯特一時之間因為甘道夫急速轉變的話鋒而有點懵，但是藍恩卻皺起眉頭，伸手攔在了甘道夫面前。
“等等，你什么意思？”
藍恩的眼神里充斥著‘不是吧？’的感覺。
而甘道夫則點點頭，肯定了獵魔人感覺的準確性。
“我要單獨進去，你們誰都不能跟著我！誰都不行！知道嗎？”
“等等等等！為、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啊？”拉達加斯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著急的說。“那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啊，甘道夫！”
“但你也說了，拉達加斯特，我的老朋友。你在這兒看守這座城堡幾百年了，但是你什么都沒發現。”
灰袍巫師的眼神不曾從多古爾都上移開，堅定地就猶如他的決定一樣，只是嘴里沉聲說。
“我們當時就知道，索倫形神俱滅之后，只有一道靈光飛到這里。可是無論如何搜索都不見蹤影，這才讓你留守。”
“索倫讓我們頭疼的一直是不現身、找不到他！而現在，他力量尚未恢復全盛，麾下的勢力卻蠢蠢欲動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他‘釣’出來！哪怕是用‘誘餌’！也就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