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的持有者.
雖然這種角色之中,厲害的如同卡珊德拉。但是尋常水平下,這種對手在藍恩和卡珊德拉眼里都不太算得上威脅。
只是因為神器的防護而需要多砍幾下的麻煩人物而已。
可是對于那些沒有持有神器,或者無法被神器認可使用的普通人來講這跟在青銅器時代遇見了個板甲騎士有什么區別?!
戰場上還存在堆人命換掉的可能性,可是在開闊、能放的開手腳的平常戰斗中,這怎么打?
尋常的板甲騎士還可能比較笨重,但是神器這東西的功能千奇百怪,防護只不過是基礎能力。
卡珊德拉現在腳上的那雙亞馬遜脛甲還能爆發式出力呢。
福柏在神器持有者的追捕下,她的危機預感現在正前所未有的膨脹著,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眼前的視野似乎也隨著心跳的紊亂而發生了模糊。
這不太對勁。
福柏心里想著。
她就算是心慌,但也不至于慌到雙眼模糊這種程度啊?這一年半在雅典的生活磨礪可不是白來的。
我得了瘟疫,發病了?還是我剛才中毒了?
腦子里的思緒亂飛,福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努力尋找著較為密集的人群,往里面鉆,接著再鉆出來。
可是那股被監視、被尾隨的感覺始終如影隨形。
甚至追蹤她的人已經越來越近,幾乎放棄了隱蔽,開始粗暴的推開擋在路上的行人。
行人的咒罵詛咒聲、摔倒聲已經能傳進福柏的耳朵里。
就在這種情況下,福柏悶頭快步走著走著,也顧不上具體走的是哪條道,只知道往伯利克里宅邸的大方向上靠近。
那里有藍恩,有卡珊德拉,甚至還有絨布球。有他們在,對付幾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神器持有者肯定沒問題!
但是很快,福柏就因為自己這模糊起來的視野而發現了麻煩。
她發現自己竟然悶頭走進了一棟僅有兩個出入口的建筑之內。
伯利克里劇院,這也是伯利克里為雅典人留下的貢獻。
圓柱狀大理石堆疊成的粗大廊柱,藝術的墻壁繪畫,整齊擺放的觀眾長椅,還有前方的戲劇舞臺。
這些東西在平常看來,頗具藝術性,還體現了雅典對于藝術和陶冶情操的重視。
可是現在 福柏面前的那個出口,兩個手持勾刀、盾牌,帶著老翁面具和頭盔上黑紫相間流蘇的戰士,擋住了出口。
而在她剛走進來的身后,另外兩個相同打扮的戰士也走了進來。
剛才福柏進來的那個門口,正好在燒著一堆病人尸體。
而其中一個神教守衛,直接伸手從火堆里拽出來兩具尚在燃燒的尸體,拖到了劇院出口,堵住。
涼鞋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噠噠’作響,緩慢而沉重。
拖拽尸體的摩擦聲、人體燃燒的‘噼啪’聲更在劇院的聚聲建筑結構下帶起了回音,空曠而滲人的回音。
“抱歉,孩子。”
那個赤手拖著兩具燃燒尸體堵門的神教守衛,在老翁面具下說著,同時拔出了自己的勾刀。
他盾牌上的雙蛇纏繞圖案,在火光的閃爍下映出金光。
并不顯得神圣,反而冰冷得詭異。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殺掉莫里斯迪特,不留活口。”
“.你真不該今天到他家里的。”
福柏的喉嚨上下滾動,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同時身體微微弓了起來,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貓。
她略微活動著自己的左手手腕,感受著袖劍的機關與捆綁牢固度。
與此同時,似乎是因為危機感已經膨脹到了頂峰,福柏原本模糊的視野卻突然清晰了起來。
并且,跟正常的視野出現了一些不同。
她好像突然‘標記’了這些神教守衛。
標記之后,就算這些人移動到了建筑物之后,她也能清楚地‘看見’這些人的輪廓、位置。
甚至是能看見他們在被舉起的盾牌之后的手部動作!
福柏暫時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視野重新清晰的她,卻并不準備束手待斃了。
而在另一邊,藍恩也在絨布球的帶領下,扶著伯利克里來到了他珍愛的帕特農神廟。
“阿斯帕西婭聯系的船是阿德瑞斯提亞號,也就是卡珊德拉的那一條。”
藍恩帶著身邊虛弱的老人來到了雅典衛城的最高處,從這里的山崖向下望,能看見雅典城的全貌。
而帕特農神殿建在這里,既是伯利克里想要讓全城人都能看見這一奇跡般的建筑,也是為了體現雅典娜的崇高地位。
高大宏偉的神殿并非全部都是純色的大理石,當時在建造時,雅典城里出名的藝術家都來這里獻出了自己的技藝。
在神殿的墻壁上,藝術家們用壁畫描繪出了雅典娜的神話故事,還有雅典城的故事。
在神殿之中,擺放著菲迪亞斯親手雕刻出來的紅銅雅典娜雕像。
造型與城里的巨大雕像如出一轍,但是等比例縮小后仍有十多米的高度,并且細節處更顯細膩手法。
即使在這個瘟疫橫行的時期,雅典人也仍舊在神殿中灑滿了花瓣,用紅銅的罐子、瓶子盛放祭品,擺在雅典娜雕像的腳邊。
熏香的煙飄成線,縈繞在雕像身邊。顯得更加縹緲,甚至具有神性。
藍恩扶著伯利克里進來,他的耳朵微微扇動,聽見了在正殿的側門外有幾個呼吸。
他沒多想,畢竟在這個時代,就算是瘟疫時期,神殿里也必然是有祭司的。
或者說,正是在艱難的時期,才一定會有祭司。
藍恩將伯利克里攙扶到雅典娜神像前,便退到了一邊。
他不信神,但也不會打擾別人的參拜。
可是當伯利克里剛剛虔誠地在雅典娜雕像前跪下,雙手交叉握住的時候,藍恩的眉頭陡然一皺。
他的眼睛看向了神殿的側門。
那里原本的呼吸聲在靠近,涼鞋踩踏大理石的聲音清脆有力。
但問題是那些聲音里還伴隨著甲胄部件之間的碰撞聲!
祭司可不會在神殿里穿甲胄!
“伯利克里,先起來。”
藍恩的左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睛盯著側門,腳步朝著跪在地上的雅典執政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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