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還穿著睡衣的瑪格麗塔院長在許多學生驚愕的注視下,一路小跑到了她的辦公室。
‘嘭’的一聲打開辦公室大門,她甚至因為跑的太急而喘息不停。
細膩而富有垂感的絲綢睡衣被她的劇烈呼吸的胸脯給頂的起起伏伏。
而當瑪格麗塔撩起垂落到眼前的一縷金發,朝著辦公室內看去時。
坐在辦公桌后一張寬大椅子上的藍恩,正把最后一份文件給歸類放好。
桌子上那分成好幾沓規整放置的文件,幾乎讓瑪格麗塔以為是自己的老師昨晚直接遠距離傳送門飛回來了。
狠狠搖了搖頭,瑪格麗塔面色焦急的朝著辦公桌走去。
“a45e文件在哪?那是給瑞達尼亞的間諜頭子,迪科斯徹的回函,馬上就要發出去。這家伙老奸巨猾,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把學院拉進戰爭的機會的!”
“那頭死肥豬估計就算是收到回函的時間晚上一會兒,都要在維茲米爾王旁邊給我們上眼藥!”
慌慌張張的院長,上手就要翻找文件堆。
但是眼看著被自己規整好的文件要被翻亂,藍恩的嘴角一抽,隨即不著痕跡的按住了瑪格麗塔的手。
在女術士一臉懵逼的表情中,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從一堆完全沒什么外形分別的文件中抽出來一張,遞給她。
“a45e文件。”瑪格麗塔呆呆地接過來,藍恩則表情平靜而自然。
“我在回函中駁斥了他在給我們的信件中提出的三個謬誤,還有扣過來的兩個帽子,并且重申艾瑞圖薩暫時不會輕舉妄動。接著著重強調了天賦與技藝協會、術士最高評議會對術士群體的管理權。還有艾瑞圖薩對兩大議會所做決定的忠實態度。”
天賦與技藝協會又稱‘巫師會’,它與術士最高評議會是術士兄弟會組建起來,用來管理術士群體的兩大管理機構。
蒂沙雅就是現在巫師會的一員,代表了艾瑞圖薩的席位。
當時術士兄弟會為了確保這兩大管理組織的威望,幾乎殺光了所有不愿意加入的術士們。
其中甚至包括掌握了泰莫利亞當時最高權力的純白拉法德。
獵魔人不急不緩地說著在外交辭令上幾乎無懈可擊的言論,這份熟稔甚至讓家世深厚的瑪格麗塔找不到任何問題。
女術士眨了眨眼,看著坐在椅子上用一整晚處理了所有公文,并且似乎一點不覺得頭疼疲憊的藍恩。
這個在咒法、魔力上天賦不凡的女術士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確實.在管理上有點不太聰明?
確認過自己留下來的一大攤子工作全都被利索的干完后,瑪格麗塔看著藍恩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老師!
藍恩可太熟悉這眼神了,這女人被蒂沙雅訓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模樣。
“嗯你有師生戀傾向?”
坐在椅子上的藍恩突然來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角色扮演的。”
瑪格麗塔的臉少見的紅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了那副‘吃過見過、寵辱不驚’的大姐姐姿態。
“別想的那么美,年輕人。我想玩的時候才能玩。不過.”
說完之后,瑪格麗塔拍了拍幾乎是滿滿一桌子的各式文件,探身輕吻了藍恩的側臉。
“謝謝,親愛的。昨天我幾乎以為自己要睡死過去了。”
“沒關系。”藍恩從寬大的椅子上起身。“這次處理的文件很多,應該足夠你輕松到蒂沙雅回到學院。”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的獵魔人,瑪格麗塔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
“我昨天昏昏沉沉的都沒發現.你又長高了這么多?”
“別擔心。”藍恩一下就明白瑪格麗塔的潛臺詞,安慰著她。“這就是極限了,我的骨頭已經發育完成。”
如果按照普通星際戰士來說,骨骼強化完成后的身高基本就是他們的最終狀態。
但是如果加入原鑄化技術的話.
藍恩沒有對瑪格麗塔提這個。
畢竟原鑄化的三道手術程序,所要求的強化器官看起來科技含量都十分高。
比如肌腱線圈,也被稱為內在之鋼。
能夠讓肌腱通過機械線纜增強,可以以驚人的力量收縮,并且放大本身的力量,與此同時給身體增添另一層內部防御。
普通星際戰士的拳力大概在五噸上下,只不過這些身經百戰的超人戰士可以通過技巧和裝備打出來遠超面板數據的毀傷效果。
而原鑄星際戰士的基礎力量則因為肌腱線圈的存在而明顯強于他們的前輩,基本達到了十噸級。
這種東西在藍恩記憶中的本來面貌,其實是一束如同植物根系一樣的金屬線。
這種金屬線會在手術過程中通過撬開星際戰士們百葉窗似的閉合肋骨植入胸腔,然后自行生長至全身肌肉的肌腱位置。
本質是一種擁有自我復制程序的高科技金屬機器。
這是目前只能培養生物組織的藍恩所得不到的手術器官。
“這幾天好好休息吧,麗塔。”
藍恩再次對瑪格麗塔強調。
“你要養好精神,我認為術士兄弟會很快也就要對這次戰爭表態了。國王們不會放著術士這么一群龐大的力量,卻只讓他們在戰場外干看著。”
“你說得對。”談論這個話題時,瑪格麗塔明顯強顏歡笑起來。
“我也只是想保護這些還沒畢業的學徒.至少她們不該上戰場。”
“希望如此吧。”藍恩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低聲安慰著。
但其實,他的心里很清楚一個概念:誰能在戰爭中承受越多的損失,誰就越可能獲得戰爭的勝利。
很簡單的道理,能夠把所有男人都動員起來去殺人的,人數肯定比只能動員起一半的人多。
而在戰爭愈演愈烈時,這場由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災禍,很大程度上就不會再被人類自身所掌控了。
藍恩和瑪格麗塔一時之間在辦公室中都陷入了沉默。
伴隨著戰爭的開始,惡意與凝重的氣氛不管愿不愿意,都已經像跑出容器的水銀一樣,滲透進了社會的每個角落。
隨后,辦公室外傳來消息。說是席樂頓·吉安卡迪來訪,有關于瓦雷利亞鋼商會的事情要跟股東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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