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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046,殺意已決超級自愈

  倭寇?

  慕容復神情一凜,縱身躍起,長臂舒展,五指扣住屋檐發力一拉,便倒翻上了屋頂。

  他六歲練刀,至今只練一招,就是拔刀、揮刀、收刀。

  雖再未練過其它,但在無數次反復練習這一招的過程中,他逐漸掌握了該如何整合全身肌肉、筋骨乃至皮膜勁力,并用包括但不限于拔刀揮斬等各種方式將之爆發出來。

  至如今,他腳尖一踮,無需屈膝,純以足尖、足弓彈躍,便可原地起跳一尺多高。屈膝縱躍,可原地跳起三尺有余,助跑更可騰空五尺以上。

  這個數據還不是極限,還在隨著他年齡增長,身高、體力的變化,以及對勁力的拿捏掌控愈發精準純熟而不斷提升。

  慕容復上到屋頂,幾大步躥至屋脊,放眼望去,就見鎮口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掉落的農具、跑丟的鞋子。

  一群鎮上百姓,正驚慌失措著向鎮子內狂奔,后面有十幾個衣著怪異的匪人,正趕羊一般大呼小叫、哈哈怪笑著追逐其后,不時射出一箭。

  他們也不射人致命要害,專射腿足,把人射倒在地,任憑傷者痛哭慘叫,以此制造恐慌,瓦解鎮民抵抗意志。

  而直至現在,尚未看到有人響應打更人的召喚,前去阻截倭寇。

  慕容復知道,東南沿海一帶,衛所早已廢馳多年,父死子繼的衛所軍戶已經與農奴、仆役無異,代代世襲的衛所軍官,也早已變成了只知壓榨旗下軍戶的土財主。

  連衛所都變成了這德性,又如何能指望鄉間百姓與窮兇極惡的倭寇接戰?

  東南沿海一帶的百姓,已經百年未聞戰事了。

  正默默觀察倭寇人員構成、武器裝備時,下方傳來陳道珺帶著顫音的呼喚:

  “復兒,復兒!”

  慕容復收回視線,躍回院中,就見母親正一手抱著慕容蕓,一手牽著慕容英,臉色蒼白,滿臉惶恐地四下張望,瞧見慕容復從屋頂上躍下,頓時松了口氣,又顫聲道:

  “倭寇來了,你爹又不在家,該如何是好?”

  慕容復神情平靜,從容道:

  “母親勿慌,且緊閉門戶,帶英兒、蕓兒去柴房躲一躲。”

  “復兒你呢?”

  “我去殺倭。”

  “別去!”陳道珺驚叫一聲,緊緊抓住慕容復胳膊,“殺倭是老爺和官兵的事,你一個年未及冠的小兒,怎能去殺倭寇?”

  慕容復無奈道:“娘,我不是小兒了,臘月就滿十四,我現在個頭都比你高了。”

  “那也不行!”陳道珺態度堅決,“倭寇殺人不眨眼,你連把真刀都沒有,怎能去與他們搏殺?讓大人們去!”

  慕容復展顏一笑:

  “娘放心,只三五個倭寇而已,不值一提。”

  這話顯然是打了埋伏。

  倭寇數量,足有十幾人,不過浪人打扮的真倭,倒確實只有三五個。其他人等,可能是高麗人,也可能是明人海盜。慕容復甚至還看到了一個黑黑瘦瘦,五官貌似瓜哇人的家伙。

  但真倭雖少,卻極其兇殘。

  因為此時倭國正值所謂戰國時代,國內遍地都是失去了主君的浪人武士。其中甚至還有九州島諸大名,為籌措戰爭軍費,特意派遣加入倭寇集團的在職武士。

  這些浪人乃至在職武士,都是久經沙場、刀頭舔血之輩,經驗豐富、武技嫻熟,并且極度兇殘嗜血,甚至已經被戰爭徹底磨滅了人性,以殺人為樂者比比皆是。

  慕容復之前在屋頂上遠遠看到的那幾個真倭,人人手上都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這固然有著以人頭威駭鎮民的用意,卻也足證其兇殘——倭寇又不斬首計功,砍首級本就毫無意義,只是白白浪費體力,損耗刀刃而已。

  可他們還是要砍人腦袋,拎著首級耀武揚威,宣示其兇殘。

  也虧得陳道珺并未看到那一幕。

  否則現在她恐怕要死死抱著慕容復,說什么都不許他去了。

  即便如此,此刻她也是抓著慕容復衣角不松手,惶急道:“可是倭寇…”

  “娘,倭寇已經進鎮了,快帶英兒、蕓兒躲起來吧。”

  慕容復不由陳道珺分說,一把抱起慕容英,就往后院柴房大步行去。

  陳道珺只得抱著慕容蕓,小跑著跟緊慕容復,迭聲說道:

  “復兒,你不要沖動,伱從小到大,連只雞都沒有殺過,怎能與倭寇搏命廝殺?再說倭寇也只為求財,劫掠一番,自會退去,我們只要好好藏起來…”

  慕容復也不言語,直將母親與弟弟妹妹送進柴房,幫他們躲進柴堆之中,這才對仍然緊抓著自己衣角的母親緩緩說道:

  “娘,放開我吧。殺倭,我非去不可。”

  “為何非去不可?”

  “爹常教我家國大義,孩兒雖讀書不成,但爹教我的道理,我還是記得的。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岳武穆和辛棄疾的兩句詞,‘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你…你們姓慕容的,本來就是胡姓…”

  “但已融入中華一千多年,早已成了華夏人。‘慕容’宋代就進百家姓了,跟‘長孫’排一塊兒呢,孩兒百家姓雖至今沒有背全,但這個還是記得的。娘,放手吧,你攔不住我的。今日若坐視倭寇侵我家園,屠我鄉鄰,孩兒下半輩子,恐怕再也睡不著覺了。”

  陳道珺緊咬著嘴唇,看著長子,卻見長子前所未有地認真,眼神之中,滿是堅決執拗。

  淚水漸漸盈出眼眶,可緊抓著他衣角的手掌,卻緩緩松開。陳道珺嘴唇哆嗦兩下,顫聲道:“別太莽撞…小心些!”

  慕容復一笑:“放心吧娘。這世上,能殺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說著,又抬手摸了摸慕容英、慕容蕓的腦瓜,便大步出了柴房,反手帶上了房門。

  柴房中,陳道珺雙手捂嘴,死死忍著哭聲,慕容英、慕容蕓兩個小兒抱著娘親,小聲安慰:

  “娘親別擔心,大哥很厲害的,一巴掌就能打死倭寇小矮人。”

  “對呀娘親,大哥力氣好大的,一只手就能提起我們兩個…”

  陳道珺連連點頭,淚水卻早已滾滾而落。

  “別過來!滾!都滾開!”

  一家院子中,男主人舉著木棍,護著妻兒,雖臉色慘白,瑟瑟發抖,卻還是堅持著與三個倭寇對峙。

  那三個倭寇,一個是披頭散發的浪人武士,手提打刀,腰別肋差,身高雖不足五尺,氣息卻兇狂若獸,那兇煞眼神、嗜血獰笑,足以令從未見過兇殺之事的良善百姓望之心悸。

  另兩個海盜,則不知是明人還是高麗人,此時都目露垂涎之色,盯著那身材嬌小的女主人。

  這家是賣豆腐的小販,家底還算殷實,女主人也無需下地耕作,比起田間農婦,更多幾分白皙秀美,難免招來海盜垂涎。

  三個海盜步步進逼,眼看就要將這一家三口逼入死角,那浪人武士更是已經按捺不住,就要揮刀殺人,突然,屋頂之上風聲響動,慕容復鷹隼般疾撲而下,手中木刀高舉過頂,借下撲之勢猛地揮斬,劈出一道凌厲風嘯。

  那浪人武士反應極快,猛地后撤半步,同時打刀斜撩,意欲架刀,可終究失了先手,打刀剛剛舉至中途,木刀便已劈中他頭頂。

  一聲清脆爆響,浪人武士天靈迸裂,腦漿飛濺。但人的顱骨極堅硬,慕容復雖一擊碎其天靈,手中木刀卻也從中斷折。

  不過慕容復面容平靜,毫不著慌,落地之后順勢屈膝,同時上身傾斜與地面呈四十五度夾角,雙手緊握刀柄,腳掌猛一蹬地,借這一蹬之勢,集全身勁力于雙掌之上,猛地將斷刀刺出。

  悶響聲中,那有著尖銳斷茬的半截木刀,竟然狠狠捅進了旁邊海盜的腰眼,直沒至柄。

  跟著他又一把奪過這海盜手中的雁翎刀,擰腰旋身,反手一揮,劃出一道雪亮銀弧,嚓一聲輕響,那最后一個海盜的人頭,已是高高飛起。

  兔起鶻落之際,三個海盜皆已暴斃當場。

  而這短暫的爆發,也令慕容復隱有脫力之感——不同于平時練刀,這種極度專注、生死一線的搏殺,本就會令體力、精力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急劇消耗,更何況木刀殺人,必須竭盡全力,爆發出超越平常極限的力度,才能保證一擊必殺。

  所以盡管只殺三人,且看上去一氣呵成,干脆利落,可慕容復還是一下變得極度疲憊。

  但很快,他小腹當中,便騰起一股暖流,瞬間擴散全身,轉眼就令他變得精力飽滿、體力充沛,好像從無消耗。

  小時練刀也是如此,每至精疲力竭之時,總有一股暖流自小腹突兀出現,為他洗去疲憊,乃至瞬間治愈所有暗傷。

  從六歲到如今,每天都持之以恒高強度訓練,換作普通孩童,早該把自己練廢了。

  慕容復不但沒廢,反而比同齡人更加高大健壯,這暖流也是功不可沒。

  他知道,自己確實與眾不同。

  事實上,隨著年齡漸長,體質漸強,自去年開始,他的記憶,就已經在漸漸復蘇。

  如今,雖還有大量記憶尚未恢復,但至少“我是誰”這個問題,他已經清楚了。

  只是此世父母慈祥靠譜,弟妹活潑可愛,他頗享受如此溫馨的家庭氛圍,便未做任何改變,仍然按部就班,耐心等待著記憶全部解封。

  但今天,倭奴入寇,為護家人,為斬倭奴,他也不得不做出非常之舉了。

  揮去刀上血漬,看看這口保養不錯的真雁翎刀,慕容復滿意點頭,解下刀鞘,收刀歸鞘,又取了那浪人武士的肋差,別在腰帶上,這才對著已經看傻眼的一家三口微一頷首:

  “緊閉門窗,躲好。”

  說完,又縱身一躍,手搭屋檐,上了房頂,之后伏低身形,靈貓一般在連綿屋脊上疾走飛縱,很快又盯上一伙倭寇。

  這伙倭寇人數雖只區區十幾人,卻異常狂妄,沖進鎮子之后,居然還三五成群分作數伙,四下分散劫掠。

  但慕容復知道,這其實還不算最狂的。

  就在前兩年,他記憶還未開始復蘇時,據說就有五十幾個還是七十幾個倭寇,一口氣沖進了南陵縣城,竟在縣城之中殺人放火。

  周圍三個縣派來的三百援兵,只遠遠放了幾箭,還沒到正式接戰,就自行崩潰了。

  據說那伙倭寇,后來一路流竄,轉戰八郡,甚至一度竄到了南京城下。

  途中殺一進士出身的御史,一舉人出身的縣丞,陣斬兩位指揮使、兩位把總,屢屢以少勝多,累計擊潰官兵四五千人。

  這戰績,簡直駭人聽聞。

  當初聽到這消息時,老爹慕容泉還長吁短嘆了一番,感慨東南衛所簡直爛到根子上了。

  幾十個倭寇就能打出這戰績,也難怪區區十幾個倭寇,就敢在鎮子里分散劫掠。

  可惜,今天這伙倭寇命不好,遇上了慕容復。

  被慕容復盯上的四個倭寇,魚貫走在一條巷道間,向著巷道對面,一棟青瓦大屋沖去。

  蓋得起青瓦大屋的,必是殷實人家,劫掠一番,必能收獲不菲。

  倭寇們滿心都是即將豐收的喜悅,卻不知死神早已盯上了他們。

  那打頭的真倭剛剛沖出巷口,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雪亮刀光。

  那刀光太快,真倭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冰冷的刀刃便已切過他脖頸。

  之后一道人影,旋風般掠過他身側,撲向他身后三個海盜。

  短促而疾勁的利刃破空聲、入肉聲響起。

  很快,巷子口又多了四具尸體。

  “真刀就是不一樣…”

  慕容復站在滾落的人頭中間,輕輕一甩刀刃血漬,只覺斬起倭寇狗頭來,真叫一個絲滑流暢,輕松愜意。

  一聲清脆的火銃聲突然入耳。

  慕容復收刀歸鞘,向著銃聲傳來的方向疾奔過去。飛奔之時,他純以足尖點地,縱疾縱如飛,腳步聲也如貍貓一般微不可聞。

  剛剛年過半百,就已白發蒼蒼的打更人,終究還是召集到了幾個青壯,拿著鋤頭、連枷、釘鈀,向著一伙倭寇發起了攻擊。

  可惜他們毫無章法,純以一腔血勇與倭寇正面對沖,距離倭寇還有十幾步時,打更人就被一個真倭一箭射倒,另一個沖得最快、血氣最足的青壯,也被一個滿嘴棒語的海盜一銃放翻。

  剩下幾個青壯駭得魂飛魄散,扔下農具,狼狽奔逃。

  那真倭嘴角掛著殘忍笑意,再度開弓,一箭射去,落在最后頭的青壯,頓時后頸中箭,一聲不吭撲倒在地。

  旁邊幾個倭寇紛紛叫好,大贊他百步穿揚,箭術如神。

  那真倭得意大笑著,將長弓拋給旁邊海盜,拔出打刀扛在肩頭,大搖大擺走向被他一箭射中胸口,但并未當場死去,仍在掙扎抽搐的打更人。

  他走到打更人面前,抬腳踢了踢打更人的腦袋,將他脖子擺正,然后舉起長刀,就要斬下打更人的首級。

  但還未及揮刀,就聽身后忽地響起幾記短促的悶哼,和沉悶的人體倒地聲。

  這真倭一驚,猛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正一邊收刀歸鞘,一邊大步向他走來。

  其身后,方才還在夸他射術如神的四個伙伴,此時都已變成了尸體,兩個身首異處,一個腰肋中刀,一個更是被開膛破腹,肚腸流了一地。

  這真倭眼角一跳,神情一下變得格外凝重,再看向那“青年”時,這才發現,那人雖比自己高了整整一頭,可五官深刻的俊朗面龐上,分明還帶著幾分青澀稚氣。

  他不是青年,只是個半大少年而已。

  那半大少年提著刀鞘,以一種居高臨下、極度蔑視的眼神瞧著這真倭,仿佛在他眼中,這真倭只是一頭待宰的牲畜。

  慕容復的身高、相貌,本就深深刺痛了這真倭的心,那居高臨下的蔑視眼神,更是令這真倭眼角暴跳。

  “豈可修!少瞧不起人,本大爺曾經也是石高一百的武士大人啊!”

  那真倭用倭語憤怒地咆哮著,雙手高舉打刀,踏著細密的小碎步,向著慕容復疾沖過去。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迎面而來。

  面對那氣勢洶洶的真倭,慕容復從容不迫,左手按刀鞘,右手握刀把,氣息平靜沉凝,甚至給人一種安寧祥和之感。

  仿佛此地并非血腥遍地、人頭亂滾的殺場,而是禪意深深的幽靜庭園。

  這莫明祥和的氣機,甚至影響了那迎面疾趨而來的真倭,小碎步的節奏竟不由自主為之一亂,暴戾若狂的殺意也莫明回落。

  慕容復卻是毫不遲疑,在真倭腳步一亂、殺意回落的瞬間,猛地踏步前移,右手一揚,長刀出鞘,揮出一道雨夜驚電般的疾厲刀光。

  刀光乍起旋滅,慕容復與真倭錯身而過,手腕一振,抖落刀尖血滴,輕盈絲滑地收刀歸鞘,頭也不回地向著打更人走去。

  身后的真倭僵在原地,保持著舉刀過頂的姿勢,隨后猛地癱倒在地,人頭亦骨碌碌滾了出去。

  慕容復沒有去看戰果,只看著那已經咽氣的打更人,沉默著半蹲下去,替他合上了死不瞑目的雙眼。

  “放心。我會將他們一個不留,斬盡殺絕。”

  平靜地說了一句,慕容復站起身來,再度攀躍上屋頂,居高臨下搜索一番,找到最后一伙倭寇的蹤跡,疾走飛縱而去。

  片刻后。

  一座有著土胚院墻、青瓦大屋的兩進院子里。

  十來具尸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其中只有五具是被慕容復斬殺的倭寇,剩下的,全是在慕容復趕到之前,就已慘遭倭奴殺害的受害者尸體。

  慕容復喘了口氣,聆聽一番屋里動靜,正要進屋,半敞的大門忽地打開,一個提著染血長刀,還留著武士髻的倭寇,一臉陰沉出現在門口。

  他看了看院中五具倭寇尸體,見五人都是被一刀斃命,再看向慕容復這半大少年時,眼睛已經不自覺地瞇起,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話問道:

  “你是中土哪個門派的高手?”

  慕容復沒有回答,只提刀向著那倭寇走去。

  倭寇見狀,獰笑一聲,左手飛快往懷里一掏,居然摸出了一把手銃!

  還是擊錘已經張開的燧發手銃!

  慕容復眉頭一揚,“不比刀術?”

  倭寇獰笑,“這就是我這流派的兵法!時代變了,武士們早就用上鐵炮了!”

  “也可以。”慕容復點點頭,突然閃電般拔出繳獲的肋差,抖手擲向那倭寇。

  刀剛出手時,槍聲已然響起,慕容復側身一閃,可肩頭還是猛地一震,像是被鐵錘猛擊了一記。

  慕容復后撤半步,穩住身形,看向那倭寇,擲出的肋差,已釘入那倭寇胸口,直沒至柄。

  那倭寇還未咽氣,倚著門框,緩緩坐倒,兩眼通紅地盯著慕容復,獰笑著嘶聲道:

  “我,活不了,可你…也要死!”

  然而慕容復卻面不改色,抬手撕開傷口衣襟,又撿了把肋差,也不消毒,直接用肋差往肩頭傷口上一剜一挑,就把破碎的鉛丸連著一小坨血肉挑了出來。

  “沒有,用的…還有,碎鉛片…鉛毒…”

  剛說到這里,倭寇兩眼大瞪,眼珠外突,眼神之中滿是駭然,如見鬼神。

  因為慕容復肩頭的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隨著傷口飛快愈合成一個小孔,一些細小的碎鉛片,也給強勢擠壓了出來。

  待傷口又流出幾縷污血后,那最后的小孔也徹底愈合,慕容復肩頭中彈處,儼然連一塊傷疤都沒留下!

  這正是“截天鼎”帶來的超級自愈能力!

  當年慕容復降生之時,本應一尸兩命的陳道珺血崩立止,力氣恢復,順利生下胎兒,便正是截天鼎消耗本源,為她止血療傷,恢復了元氣。

  截天鼎的本源,目前為止,只有慕容復能夠受用。但當時慕容復還在陳道珺胎中,還有臍帶與她氣血相連,所以她才能得到截天鼎的治療。

  連陳道珺都能連帶受益,更何況慕容復本人?

  只要鼎中本源充足,慕容復除非受到殘肢斷體級別的重創,否則別的傷勢,都能通過耗用本源,飛快自愈!

  像肩頭這點小傷,只消耗了十幾道灰色本源,就已經痊愈。

  哪怕腸穿肚爛,心肝受創,也能耗用白色、紅色本源治愈,當然這種傷勢,消耗就太大了,有點傷不起。

  其實就算是殘肢斷體級別的重創,也能用“金色”等級的本源,直接斷肢再生。

  不過金色本源太過高端,一道金色本源,相當于一百萬道灰色本源,目前的慕容復,是想也不要想的。

  “你,不講,武德…”

  那倭寇大瞪著雙眼,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至此,殺入鎮中的十幾個倭寇,無一遺留,盡被慕容復斬盡殺絕。

  同一時間,杭州府城,一家客棧門前,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報喜人扯著嗓子高呼:

  “捷報——溫州府樂清縣慕容泉大老爺,鄉試高中——第三名——經魁!”

夢想島中文    我慕容復,只想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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