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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爆裂,九陽,年末聚,鬼域擴張,狼母警告

  六月。

  九焱冰蠻聚集在一處冰雪之地。

  這里不屬于任何氏族,他們來到此處,只因收到了蠻王之令。

  九焱圣兵,蠻王信物,火中所得.這些詞,便構成了今日的主題。

  只不過,不少蠻子持著又懷疑又期待的態度。

  期待,自是期待蠻王信物是什么。

  懷疑,又是懷疑憑什么這東西能成為蠻王信物?

  風雪和永夜里,李元手握黃金巨斧,站在一處冰巖之上。

  他周身騰燒著熊熊火焰,巨斧沐浴在火焰里卻顯得越發刺目,散發著璀璨的光。

  這光的照耀下,一簇又一簇的漆黑人影靠近。

  他們面目模糊,卻都圍繞著李元,就好似圍繞著火。

  李元掃了掃,人數大致有四千余人,這已經是冰蠻流動人數的極限了,其余的老幼病殘則是留守在氏族營地之中,還有部分人則需要繼續在凍土上到處挖掘,以尋找食物。

  “此斧!”

  李元忽地吼了一聲,讓這所有冰蠻全部看向了他。

  他繼續道:“乃火中所得,乃天地賜予我九焱的圣物!任何人得到它,都可以得到天地的庇護,而發揮出自身最強的力量!”

  李元高舉著黃金巨斧,稍稍揮動,便在風雪里宛如大筆揮出的朱砂弧月。

  斧與火,交融一處,威風凜凜。

  意料之中的疑惑和期待,在冰蠻眼中浮現。

  李元道:“銅戎瓠,你來。”

  “是!”

  全身呈現出金屬紅澤、銅人一般的魁梧光頭走了出來。

  他往前幾步,又恭敬地單膝跪地,雙手托起,似是在等著賜予。

  這是九焱氏族神圣的祭祀禮儀,幾個族長改了改,便把這套也搬到了蠻王這兒。

  金色斧子火焰熄滅,李元從巨巖上踏步而下,將它放到了銅戎瓠手中。

  銅戎瓠托舉著斧子。

他其實聽真炎雄說過這斧子的玄妙,但他不是太信  可當他握住的斧子的那一刻,巴掌心里就感到了一股灼熱。

  他血肉之中那天生便存在的陽氣如遭吸引,化作綿綿游絲浮起,勾連向著斧子,然后好似纏繞上了一處更強烈的陽氣,而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強了許多。

銅戎瓠雙目猛然瞪如銅鈴,他能感到自己摘興奮,在燃燒,而這斧子也在發光  就好似他握著的不是一把兵器,而是一團火。

  “這是.”

  他有些激動,呼吸急促。

  “這是.”

  他忽地大吼一聲,沖向了遠處的雪地,手中巨斧狂舞之間,好似又黃金大蟒纏繞。

  眾蠻子愣愣地看著。

  原本就已經很強大的銅戎瓠,這一刻在他們眼中真似得了天地之力,而變得根本無法戰勝。

  而隨著一聲爆喝,銅戎瓠猛然揮斧,往地面砸去。

  轟隆隆!!

  嘭嘭嘭!!

  轟鳴聲中,冰雪如怒潮掀起,塵屑紛飛。

  待到散盡,卻見一道數十丈的裂痕在冰地上“咔咔”生出,其深其廣,好似個溝壑,內里竟隱隱顯出一些被凍僵的動物。

  眾蠻頓時嘩然。

  凍土之上,寒冰極其堅實,所幸其下所凍的食物都不深,這才讓九焱氏族有了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希望。

  平日里,青壯的蠻子需得開鑿很久,才能破開冰面,就算是一族族長也頂多破開丈許之地。

  而現在,數十丈的溝壑便再眼前,這如何讓他們不吃驚?

  銅戎瓠雙目火熱地看著這把斧子,卻見斧刃毫發無傷,更是興奮不已。

  他緊緊地握著這把斧子,眼中閃過些隱晦的不舍和貪婪之色,但還是快速返回,重新跪倒在李元面前,托舉斧子,喊道:“天佑蠻王,賜此信物!!”

  李元沒接斧子,道:“血方厭,你們都試試。”

  話音落下,本就看的雙目發紅的幾族族長開始了“試用之旅”。

  不試還好,在試了之后,這些族長個個兒都用看寶貝的神色看著這把斧子。

  所有蠻子也全都明白了:得此斧者,實力大進,可成蠻王!

  然而,李元又繼續讓其他六品冰蠻試了試。

  和族長不同的是,這些六品冰蠻根本無法發揮出金色斧子的威力。

  真炎黑齒也是嘗試者之一。

  他血肉中的陽氣太過微弱,根本無法觸及到斧子中的力量。

  李元默默看著,心里大概有了數:這規則大概和影血修行者差不多,都是需得入了五品才能動用靈器。

  不過這對蠻族來說也是好事,不至于人人都想得到這把斧子,而只會讓幾位五品的蠻族強者去爭奪。

  而在這個過程中,李元又發現了冰蠻的一個特色:他們的武技相當粗糙,這使得他們在同一品次的力量相差不大,且沒有絕對的拔尖者。

  譬如六品,只要不是老幼病殘,實力數據都會在“600800”之間,要說再多,也沒有。

  譬如五品的族長們,實力數據最強的銅戎瓠也不過“18001850”,而最弱的也有“16151650”。

  可以說,冰蠻強不強,就看身體長得好不好,和后天的技藝磨礪似乎沒太大關系。

  蠻王信物,最終帶來了兩個新的稱謂————蠻王斧,太陽之子。

  那把黃金斧子,便是蠻王斧。

  而和中原皇帝乃是“真命天子”一般,今后所有的大蠻王都會擁有“太陽之子”的稱謂。

  永夜凍土上流傳的故事也更換了個版本。

  從原本的“神靈因魔鬼厭棄舊土”而改成了全新的故事.

  太陽受黑暗所迫,離開了故土,卻又留下火種。

  每一個蠻王,都是太陽的兒子,他們會手持太陽賜予的兵器,鎮守在這光明的邊界,沒入黑暗,以期光明重回大地。

  全新版本和老版本差不了多少,可在某種程度上更貼近冰蠻的信仰。

  李元毀掉了蠻族的“神靈傳說”,給他們重建了“太陽崇拜”。

  崇拜火,就是崇拜太陽,就是崇拜作為太陽之子的蠻王。

  而蠻王.則需要根紅苗正的三代冰蠻,且手持蠻王斧。

  他斷了其他外來強者摘桃子的可能。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原本最擔心的人是狼母。

  因為狼母鎮守的正是她口中所謂的“神靈墓地”。

  李元毀掉“神靈崇拜”,看起來似乎是和她的目的直接沖突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狼母沒有任何反對,甚至支持了一番,好似她也期待著“神靈”兩字隱沒入黑暗,不再被人提及,如此可以更好地隱藏起“神靈墓地”。

  至于不朽墓地深處的迷宮,她和李元共同散步了一個新版本謊言:迷宮深處,存在著帶來黑暗的可怕存在,不可驚醒。

  而事實上,迷宮深處只是那黑白雙魚的墓碑,任何進入那片區域的人實力都會變成“01”。

  可這片墓地里充斥著大量的冰雪巨狼。

  冰雪巨狼這種六品妖獸好似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它們擁有著可怕的耐寒性,并且可以長期停留在“神靈墓地”附近。

  任何人靠近不朽墓地,它們都會發現。

  任何人想要進入神靈墓地,都會在深處遭遇它們的偷襲。

  能夠抵達神靈墓地的強者本就少之又少,就算李元這樣的也是孤身一人前去。

  可想而知,當這樣的強者懷著好奇,進入了神靈墓地,在數值變成“01”的那一刻,他就會被數量眾多冰雪巨狼給撕成碎片。

  這才是神靈墓地的真正防御線。

  李元那天沒入墓地,是對的。

  狼母愿意成為他的女人,也是被逼無奈。

  因為李元不肯入墓地。

  而只要李元不入墓地,狼母就沒有殺他的機會。

  鎮守神靈墓地者,第一想法自然是將任何可能威脅到此處的人全部消滅,而只有在無可奈何之時,才會選擇各懷鬼胎的同盟。

  李元知道,殺一個狼母是沒用的,因為狼母只是冰山一角的角,甚至狼母可能如“那些入四品的強者們”一般,擁有兩種人格。

  一個人格是個小姑娘人格,還有一個.才是真正的狼母人格。

  殺了不如留著,因為留著還有可以調查的線索。

  殺了,那就是兩眼一抹黑,自己主動關上了去窺探另一個“陌生世界”的大門。

  更何況,李元在和狼母的談話中,有所猜測:當他殺死這個狼母后,新的狼母又會從某處出現。

  那,他還不如留著這個“至少表面上,那個小姑娘人格和他關系還不錯的狼母”。

  而狼母知道,要維持凍土的安穩,她就必須和蠻王同盟。

  她愿意用身體去討好蠻王,提供幫助,甚至將許多信息與蠻王共享。

  微妙的平衡,便如此達成。

  完成了“九焱氏族”的“基本建設”后。

  李元打算在這兒待一段時間,一是為鞏固“蠻王制”以及“九焱氏族和出云道第一批交流”,二是為了創出屬于蠻族的武技。

  說到“交流”.

  據李元推測,在火邊誕生的孩子很可能會變成冰蠻。

  證據就是外來者,無論男女,其后代也會成為冰蠻。

  當然,這也存在血脈的問題,那就是父母之中必須要有一個是冰蠻才行。

  但李元覺得更大的可能還是火。

  火,改變了還在母胎中的嬰兒,使得他獲取了強大的力量。

  若是他推測正確,只要出云道的普通百姓來到此處,然后再氏族火邊完成待孕和生養,那么.新出生的孩子就也成了冰蠻。

  而等這事兒結束了,他會悄悄去山寶縣的問刀宮,收割一波“箓種”,同時看看能不能順手救下哪位后輩,就如之前救下許盛許蘭那樣。

  不覺已至八月。

  李元枯坐火前,頭發披散,雙目專注,披著獸皮,手抓一根寒枝在地面上勾勾畫畫.

  他很擅長震蕩之力,也很擅長將震蕩的破壞內斂于平靜之中,甚至在四品的域中構成刀氣。

  但顯然,蠻子并不會這個,也學不會。

  蠻子的是一種粗暴的、簡單的力量。

  李元剛開始想從招式入手。

  他想了很多招式。

  可這些招式無論哪種,都顯得“過于精妙”。

  蠻子不適合精妙,那給人一種“張飛繡花”的感覺。

  李元迅速調整方向。

  ‘一往無前的氣勢,敏銳的感知,再加上純粹的速度和力量。不需要太復雜’

  他低頭,在地面寫寫畫畫,不時用手抹去重寫。

  火光照的他熠熠生活,好似太陽神一般。

  而因為敬畏,周圍沒有一人敢靠近,敢打擾,除了真炎雪會偶爾跑來。

  李元樹枝一丟,仰面朝天,看著火,雙目生出思索之色。

  忽地,他眼睛一亮,似乎收獲了什么。

  數日后。

  李元帶著真炎雪,真炎雄,還有真炎黑齒夫婦,以及沉娜與小白來到了凍土之外、碎葉城旁的一座荒山。

  真炎雄是徹底的蠻王支持者。

  而真炎黑齒夫婦,沉娜,都是蠻王的死忠,李元打算用他們來測試自己思索出來的武技,或者說訓練法門。

  而小白這只狼崽子已經長大了不少,且看起來毫無尋常幼狼的逗比和可愛,而是顯出一種警惕、敏銳和兇狠。

  它是李元收服的妖獸,也是那五個狼崽子里唯一活下來的。

  在它很小的時候,它就已經在死亡的邊緣轉了一圈。

  此時,它已至膝高,白毛在山風里掠動。

  而狼眸中,則顯出李元此時教導幾人的模樣。

  “爆裂。”

  他平靜道出這兩個字,然后抬手指著此時天上的太陽,道,“陽光普照,萬千光線皆是源自太陽本身的強大。

  所以一擊之下,便要如太陽一般,將力量揮發出去,擴散出去。不需要穿透,不需要暗勁,就是要光明正大,摧枯拉朽地從正面打爆一切。”

  然后,也未取背后的蠻王斧,而是抓著一把從碎葉、八連、落木這三城運來的普通斧子,抬手揚起,喊了聲:“看好了。”

  說罷,他揚起,一斧劈向側邊的巖石。

  嘭!!!

  巖石如遭重擊,整個兒崩碎,炸成一塊塊。

  碎塊兒如箭激射,飛的極遠。

  真炎雪崇拜地看著李元,不論蠻王老公做什么,都好帥。

  而真炎黑齒,真炎蓉,沉娜茫然地睜著眼,因為這個他們也能做到。

  不就是把石頭打碎嗎?

  他們隨便一巴掌,比這更大的石頭也碎了。

  然而,周邊忽地想起“咔咔咔咔”、“嘭嘭嘭嘭”的細碎聲響。

他們循聲看向周邊,卻見剛剛炸散出去的石塊兒竟然將其觸碰到的巖石、樹木全部摧毀了  由此可見,剛剛那一擊之力有多么夸張。

  李元看了眼真炎雄,道:“我剛剛用的,是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力量。”

  真炎雄愣了愣,他抽出攜帶的斧子試了試。

  石頭碎了,卻沒有那種崩散、炸裂的力量。

  他露出思索之色。

  李元道:“這其實是一種力的貫通,只是在揮斧而出的時候,各種力會疊加到一起。

  無論是你腳上,腿上,腰間,背脊,手臂的發力;

還是揮舞產生的旋轉之力都是貫通一處的  但這些貫通里,最重要的是盡可能地調動我們血肉中的陽氣。

  幾種力量,如百川匯海,在擊中目標的一剎那,疊加到一起,從而在斧刃上產生了巨大的爆裂之力。”

  他攤了攤手,道:“抓手之處,需在斧柄末端.而斧柄越長,能夠發揮出的爆裂力就會越大。不過,核心還是調動陽氣。”

  真炎雄愕然道:“蠻王殿下,這.怎么調動陽氣?”

  李元道:“憤怒。”

  “憤怒.”

  真炎雄若有所思,顯然他也有那么點經驗,只是沒有認真思索過。

  李元腦海里閃過之前“他第一次去往神靈墓地”時,真炎雪因為“想著他被殺害,從而憤怒”,繼而爆發出超過平時的力量,從而背著他快速逃離的場景。

  憤怒,可以血液加快。

  血液加快,再配合發力,可以將血肉中的陽氣匯聚起來。

  李元繼續道:“想象最能讓你憤怒的事,然后記住那一刻的狀態,再調動這力量,就是這么簡單。”

  說著,他又演示了一遍。

  這一擊,一來是心法,二來是通力。

  真炎雄,真炎黑齒夫婦,沉娜,真炎雪等人都跟著修煉起來。

  很快,這五人中實力最弱的真炎蓉一斧子下去,將石頭炸裂開來,但再試卻又不行了。

  一天下來,真炎蓉成功了兩次,真炎雪,真炎黑齒,沉娜成功了一次,而真炎雄居然一次都沒成功.

  “力量難以協調,難以在出擊的那一刻疊加到一起。”真炎雄苦笑道。

  李元拍拍他的肩,道了聲:“不必氣餒。”

  他也看明白了,想要運用武技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境界越低的越容易做到。

  之后就是苦練了。

  一個月后.

  真炎蓉已有小成,十斧子下去總能成功兩三次。

  真炎雄則是總共才成功了幾次,不過這巨大的力量,讓他心喜不已。

  李元觀察著他們,又思索著,腦海里,不少從前模糊的東西開始變得稍稍清晰。

  陽氣,和影血不同。

  影血就好像是有生命的力量,祖箓為其大腦,血液為其軀體及獠牙,而不同的影血則可以構建出不同的力量,只因為這些影血的“大腦”不同。

  同樣,若是想用影血去使用自己未曾動用過的力量,則會顯得很艱難,這看起來不合理,但事實上,一切原因都在“祖箓”。

  李元他自己之所以能動用那般破壞的震蕩力,也是因為他的祖箓本身狂暴異常,充滿了毀滅的意味。

  換成別人,或許也能學到他的招式一部分,但卻用不出“靜海刀”,因為他們的祖箓與影血不夠狂暴,刀里.藏不下海。至于刀氣就更別談了。

而陽氣,并沒有“大腦”,這就是一種輕靈于血肉、且浮騰而分散的力量  陽氣沒有“大腦”,所以是可以被人的情緒直接調動的,而非“特定觀想”。

  突然之間,

  李元莫名地產生了一個念頭。

  若世間一切皆由陰氣陽氣構成,那么影血是否也是陰氣陽氣?

  陽氣輕浮,且分散,主血肉。

  陰氣沉重,且凝聚,主靈魂。

  那么“影血”這一脈的力量是否便是陰陽的結合?

  不.不是。

  “影血”更類似一種“畸形的陰陽結合”,因為在這個過程中,“祖箓”顯得格外突兀。

  若說創造者是真正地在修行,那修行者則只是汲取了創造者的一點力量,所以.越是修煉到高層,越是會出現各種缺陷。譬如之前他所見的姑雪見的雙重人格,這種情況豈不正是精神的欠缺和沖突所導致的?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創造者要創出這些“不懷好意”的功法?

  李元瞇了瞇眼,他似乎闖入了這個世界的迷霧,而在向著更深層次而去。

  但是,這些都只是他此時的一個念頭。

  李元搖搖頭,暫時將這些雜念撇開,然后專注地開始思索“爆裂力”的運用之法。

  有了自己,六品冰蠻,五品冰蠻作參考,李元很快設計出了一個可供鍛煉的“通力”姿勢。

  果然,因為這力量涉及到了“陽氣”,李元的天賦并沒有觸發。

  不過沒關系,他一鼓作氣,寫出了“爆裂力”的運用之法,這其中包括一些比較容易的“通力”姿勢,還有比較復雜的“殺招”用力要訣。

  他統合了十一式,六式“鍛煉式”,四式“招式”,一式“殺招”,每一式都有著許多變招和后招,而且還是開放式的,可供修行者自己添加的。

  寫完之后,則是起名字。

  在想到這凍土上的冰蠻乃是九焱氏族后,李元大大方方地寫了個《九陽武訣》。

  他沒用“經”、“典”之類的字,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這法門還比較普通,還具備著更深遠的發展潛力,若是有朝一日,這功法真的擊敗了諸多天下強者,那再換做《九陽神功》也無妨。

  他花費時間,讓真炎雪和他一起進行抄錄。

  將《九陽武訣》的前十式抄錄了八份,然后分別給其他八族的族長送去,至于那一式殺招,則是只有蠻王可以修行。

  當做完了這些,李元舒展身軀,有一種“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感覺。

  他終于完成了某種基礎工作。

  可緊接著,他又想到“爆裂力”是否可以和他的“震蕩力”結合,然后收斂于一刀之中?

  理論上是可以的。

  因為爆裂力的驅動乃是陽氣,而震蕩力的驅動乃是影血。

  當爆裂力和震蕩力結合一起時,會不會化作更可怕的力量?

  李元很期待。

  于是乎,才完成《九陽武訣》的他又如武癡般,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武學世界中。

  年末很快到了。

  李元收拾了一下,帶著真炎雪出了凍土。

  “帶你見見閻姐和薛姐。”李元道。

  真炎雪平時是個傻大妞,但此刻卻很緊張,甚至臉有些發紅。

  對這一天,她早有預料,卻也早有期待。

  李元絕不是獵戶之子,而是個大人物,現在他要帶著她進入他真正的世界,這便是真正地認可她了。

  可惜,她難受的是,都這么久了,她也不爭氣,沒能給相公誕下子嗣。

  一家人斷斷續續地來到。

  李元,閻玉,薛凝,唐年,小琞,再加真炎雪,傀儡唐仇坐了個圓桌。

  桌子居中擺放,半邊在人間,半邊在鬼域。

  “閻姐,薛姐”真炎雪緊張地喘不過氣來。

  論心眼子,她是這里倒數第一。

  薛凝看出了她的緊張,笑著拉著她的手,開始稱贊她,又開始聊東聊西.

  而青衣閻娘子則是安靜地坐在西邊,李元坐在東邊,在無形之中,隱見黑色鬼域和莫名的陽域如兩個氣泡緊貼一處,格格不入。

兩人都裝著沒看見,聊著些家常,還有外面發生的事  而這中間肯定繞不開云山道和冰蠻之間的事。

  唐年道:“開春的時候,八連城,碎葉城,落木城照常出現了不少妖獸。

  往年,這些妖獸都會肆虐而造成傷亡但今年,這些妖獸都被當地的冰蠻給殺了吃了。

  而冰蠻為了向百姓學習耕種,也主動幫他們護住農地。

  但百姓只是畏懼他們,看到他們就躲,而巡視的江湖中人也是一直防范著他們。

  融合有些困難。”

  李元道:“我在真炎氏族已經看到了一些云山道過去的孕婦了。”

  唐年道:“那是給了很多錢,又承諾了安全。

  第一批有一百三十二個孕婦答應了去往蠻族。

  事實上,她們現在都已經在蠻族八部了。

  其他人都在等著看,如果沒有危險,她們等明年雪化了,也會同意去。

  甚至還有女子掐著時間在算,在等。

  畢竟,她們很需要錢。”

  李元點點頭,道:“仇恨是洗刷不了的,那些被入侵過的百姓不會原諒冰蠻。

  但若是他們的子孫后代也擁有了冰蠻那般的強大力量,情況就會慢慢改變了。”

  唐年道:“義父,也許會爆發更大的沖突”

  李元道:“那就讓他們和他們的父母一同成為冰蠻的一部分,受統于大蠻王麾下。

  他們可以依然住在八連城,碎葉城,落木城,但卻需要與冰蠻住在一片區域。

  年年,這個世界誰也逃不了,而冰蠻和永夜凍土,就是我們最后能退的地方。

  我不管別人怎么樣,怎么想,但你們.都要好好活著。”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家人。

  待落在薛凝身上時,他問了句:“平安怎么樣了?”

  薛凝輕輕咳嗽著,面容雖是靠著“駐顏丹”而未改,但眼中已是多了不少病意、疲意以及老意,她操心的事太多,又放不下,自然如此。

  此時,她道:“相公,還是老樣子,蓮教和天子在等什么,各地節度使游離不定;而五行勢力,與佛道兩門,又怎么都無法攻入他們的腹地。”

  李元露出思索之色。

  薛凝忽道:“有小道消息說,天子似乎開啟了部分大周寶庫,這讓蓮教以及他手下涌現出了一批可怕的強者。”

  李元好奇道:“大周寶庫里到底有什么?”

  薛凝搖搖頭,道:“我在云山道,能打聽到這些消息已經很不容易了,前線的細節一點兒都不知道。”

眾人聊完這些事,又聽著唐年說了會兒“劍山以東有些從中原而來的逃難者組建了什么什么新勢力,而那新勢力開始越過劍山,想要試探唐門底細”之類的話題  聊完這個,話題越來越輕松。

  眾人又開始聊“小琞有沒有心儀的男孩子”,“五娘什么時候能讓小琞再多個弟弟或妹妹”之類的話題。

  一頓飯,良久才結束。

  傀儡抬輦,帶著唐年,薛凝,小琞離開。

  真炎雪識趣地站的遠遠兒的,只留下那站在某個扭曲紅黑界膜前的兩人。

  閻玉忽然道:“我收了不少行骸,明面上讓元花掌控著畢竟,這片土地的鬼街上還沒有極樂宮、奇獸園這樣的大鬼域。

  對了,我還吞噬了一個新的鬼域。”

  說著,她身后的遠處開始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個高約三米,身形很瘦,宛如干尸般佝僂著身子在行走的惡鬼。

惡鬼手里還抓了把長長的銹跡斑斑的鐵鉗,就那么垂在手上,拖在地上,隨著走動而發出怪異的悚然的“滋滋”聲  閻玉介紹道:“它不喜歡人說謊,任何在這片區域里說謊的人都會被他用鐵鉗慢慢拔掉舌頭,它會拔的很慢,直到把人的血肉都扯下來為止。”

  說完,她又笑道:“你們若是有誰說謊,也也沒關系,我會提前一步把你們帶到鬼街的雜貨鋪里,然后給你們錢買下詛咒就是了。

  它有些測謊的惡鬼道具,不過相公你現在用不了,等我開發出雜貨鋪的特產后,再給你。”

  李元道:“我收了九焱氏族,等時機到了,我準備隱退幕后。蠻王斧只有在新蠻王手里流傳,那勢力才算是上了正軌。”

  他輕聲道:“我不知道中原的大戰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發,然后走向又會如何。

  但這世界就像個牢籠,我們誰也逃不出去。

  中原的鬼域,閻姐你先別動,那邊一動便是打草驚蛇.

  真等他們打起來了,我們再渾水摸魚。”

  “嗯,我知道。”閻玉聲音柔和。

  兩人忽地沉默下來。

  李元微微垂頭。

  閻玉伸出手,想要抱他,但這只帶來鬼域與陽域的激烈沖撞。

  她收回手,道:“小琞在外面過的不錯,我每次都和她說讓她別回來。可是.”

  她頓了頓,笑道:“生個孩子吧,我這個做大娘的,現在人性很足,還能和小雪一起幫你帶一帶。”

  李元帶著真炎雪返回了真炎氏族。

  氏族中,不少外來的孕婦腆著大肚子,在火邊取暖,散步。

  她們剛開始很害怕,可時間久了,卻發現這里的蠻子對她們秋毫無犯,便漸漸放開了。

  李元和真炎雪嘗試著孕育子嗣。

  一次又一次,可皆失敗了。

  而真炎雄卻機靈無比,他似是早察覺了蠻王遇到的困難,于是伙同其他幾個氏族的族長,從九焱古書里尋到了秘法。

  這秘法,據說曾經讓九焱史上號稱最強大的“圣王”和一個普通女子誕下過孩子。

  很快,秘藥就被放在了李元面前。

  就在李元為難著到底吃還是不吃的時候,狼母不期而至,并帶來了一個私下的忠告。

  “蠻王,你不能誕下子嗣。”

  “為什么?”

  “我的記憶告訴我,你誕下的孩子會格外強大,但也格外短壽。

  他不會像你,也不會像你的妻子,他會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本章完)

夢想島中文    長生從獵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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