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松明知不答,李凡等人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僅僅是好奇而已,沒有過多糾纏。
擁簇著朝鎖靈陣既定中央區域走去。
最后的分工早已商議好。
薛幕負責檢修之前已經建造好的陣法單元,姜其貴負責陣樞的定裝與調試。
而李凡則在中間,待時而動。
哪邊需要幫手,他就前往哪處。
姜其貴的陣法水平,還是值得信賴的。
而薛幕更是一直勤勤懇懇,極少出錯。
再加上還有個李凡充當搖擺人。
三管齊下,比原先計劃的還要快上兩天,籠罩叱吒深淵天玄鎖靈陣,就即將建造完畢。
謹慎起見,眾人還是挑選了個魔音大潮爆發后的低谷期,進行最后的步驟。
經過確認,一切無誤之后。
天玄陣樞從皇甫松的額頭飛出,化作一道不停閃動的紅色虛影。
姜其貴面色凝重無比,引導陣樞進入已經萬事俱備的核心法陣中。
沒有出現李凡測試時,陣樞愛搭不理的現象。
紅色虛影極其配合的飛入重重法陣之中。
歸位的剎那,熾烈的青色光芒將包圍著它的紅色徹底掩蓋。
以中央奇點為起始,萬千道光華綻放,和周圍鎖靈陣的無數陣法單元相連接。
映透白霧,一路朝外圍延展的同時,也一一將法陣結構點亮。
于是,在茫茫白霧中,便出現了這樣一副奇景。
白色霧海中,青色的光線自中央奇點,沿著鎖靈陣的脈絡,層層向外推進。
頃刻之間,一張恢弘無比、將整座叱吒深淵都覆蓋在內的圓形青色巨網顯現。
噬元白霧和不時傳來的魔音的,都無法遮掩它宏偉的偉岸身姿。
在場的諸位,大多都是陣法的親自建設者。
此刻看著他們辛苦數年的造物終于誕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李凡則是盯著陣法中央那最耀眼的那青色光點,感嘆道:“唯有天玄,方能鎖靈。”
“天玄鎖靈陣普及的大幕終于即將拉開,也不知道萬仙盟今后究竟會演變到何種地步。”
“姑且觀之,如果實在不妙,直接還真就是。”
“不過,我怎么也算出了大力氣的。功勞、苦勞都有,總不至于此世剩下這么點壽命,都不能活到壽終正寢吧?”
李凡正暗自思忖的時候,天玄陣樞,終于完成了和鎖靈陣的對接。
壯闊的青色巨網剎那間如潮水般褪去,與此同時,李凡卻是心中隱隱所有感應。
仿佛眾人頭頂,有著一雙眼睛,在時刻觀察著他。
在皇甫松的帶領下,眾人歡聲雷動,熱烈慶祝陣法的順利落成。
似乎沒有絲毫察覺。
唯有看似老實、木訥的薛幕,微不可覺的抬頭看了一眼。
經過皇甫松的成功驗收后,叱吒深淵外的陣法建造工作已經告一段落。
返回斷掌仙城路上,李凡詢問起皇甫松接下來的計劃。
“按照原來的計劃,是和紀院長匯合,在那處新發現的‘迷失戰場’迷域外建造鎖靈陣的。”
“不過嘛…”
皇甫松頓了頓,神色肅然道:“那處迷域實在有些古怪,也極其危險。”
“經過慎重評估考慮,盟內已經決定,暫緩迷失戰場的陣法建造,先對其進行封鎖。”
“由于你們已經完成一個鎖靈陣的建造了,所以接下來不對你們的工作進行強制要求。”
“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愿意,就可以直接回去休息了。”
“當然,如果你們要爭榜的話,那么也可以選擇去支援其他區域的陣法建造。”
“不過各處陣法的建造進度以及當前負責人員,只有萬仙盟總部那邊才能看到。”
“想要爭榜效率最大化,最好使點非常手段。”
皇甫松輕咳聲,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薛幕和姜其貴聞言,皆是若有所思。
想著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這位前輩。
李凡卻滿是無所謂的表情:“我命不久矣,不日即將赴九泉之下,與澹臺韜道友相會。”
“爭榜什么的,無所謂了。”
“倒是皇甫前輩剛剛所說的那處‘迷失戰場’,我卻好奇的緊。”
原本還擺著姿態的皇甫松,聽見李凡又提起澹臺韜,不由地臉皮一抽。
按奈著沒有發作,見李凡發問后,冷哼一聲,還是為其解答起來。
“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訴你們也無妨。”
“顧名思義,那處新生迷域,乃是一場上古大戰的遺跡。”
“縱橫一千六百余里,隕落其中的修士無數。”
“不僅濃厚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去,陣亡的修士們更是還保持在死前的那個剎那。”
“就像這場慘烈的大戰,剛剛發生不久一樣。”
皇甫松眼睛微瞇,似乎在回憶迷失戰場中的見聞。
“更加詭異的是,我們根本分不出交戰雙方的主體。”
“身穿相同門派服飾的,有的可能在互相殘殺中同歸于盡。還有可能共御強敵、壯烈同死。”
“那里,更像是一場不分彼此的大亂斗,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戰場。”
李凡聽見皇甫松的描述,卻是不由地想起了之前見到的亂石迷域。
也是這般仿佛凝結了時光,尸體都還栩栩如生。
那里的罪魁兇手是天醫,這處迷失戰場,又是會是誰造成的?
正當他思索的功夫,薛幕卻是忍不住問道:“皇甫前輩,您剛剛說這處迷失戰場兇險無比,卻是為何?”
“難不成,這些死去的修士,還會活過來進行攻擊不成?”
皇甫松搖頭否認:“他們倒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輕輕一碰,就化作飛灰。”
“真正的危險,來自那處迷域本身。”
“當紀院長率領一隊人馬第一次進入的時候,就著了它的道。”
“震撼于上古慘烈戰爭現場的同時,紀院長卻突然被同行的數位修士圍攻了。”
“圍攻了?!”薛幕不禁發出一陣驚呼。
“迷失…難不成?”過了片刻,他馬上反應過來,面色驚駭。
皇甫松緩緩點頭:“不錯,那些修士可是紀院長的心腹,絕對忠心無比,禁得住考驗。”
“可就算這樣,一旦進入那片迷域中,還是迷失了心智。”
“把紀院長當做了死敵般,毫無保留的出手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