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總之,應該也說的過去吧…”
驅趕著車架去迎接始皇帝的途中,趙泗心思復雜。
眼下璞玉光環對人的增益效果倒是比較容易解釋,畢竟現在趙泗已經可以做到自主控制璞玉光環的開關和籠罩范圍,現在趙泗除了給始皇帝回血以外,通常都是保持璞玉光環是全關閉狀態。
目前夏無且已經給出了合理解釋,趙泗不用多言,真要是有哪天祖龍生疑,無非就是璞玉光環一關罷了。
就是對農作物的增益隱瞞不了,除非趙泗不用。
對人增益,除了始皇帝,趙泗都可以視而不見。
可是農作物增益,那是福庇蒼生的事情,趙泗對于大秦的歸屬感或許并不是很多,但是對于民族的歸屬感卻十分濃烈。
這片土地上萬萬千千生活的黎庶黔首,都是趙泗貨真價實的祖輩。
趙泗也想過其他辦法,譬如用孟德爾豌豆實驗應付過去。
可是這玩意用來糊弄別人可以,卻糊弄不了始皇帝,趙泗弄出來的可是穩定高產的農作物。
而不巧的是,始皇帝對自己幾乎是門清,別說做沒做這個實驗,就算真做了,涉及國事,基因改良方法得拿出來吧?
趙泗他喵的拿不出來啊…
最后的結果無外乎是引人生疑,君臣生隙,趙泗確實沒太多心眼,更不喜歡揣摩心思,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趙泗不是個玩心眼的人,他也沒這個本事,實在一點,老實聽從吩咐比什么都好。
始皇帝不是傻子,肯定不會把自己的異常暴露出去,六國余孽可是巴不得秦始皇早點死,秦朝早點完蛋。
新糧又必須要推廣問世,這種時候拿出來孟德爾豌豆實驗,講一講基因遺傳,倒是可以用來糊弄刨根問底之人。
至于說你問我高產種子怎么弄出來的?不好意思,這是國家機密,你問這些是不是要竊國?
反正原理已經跟你說了,自己琢磨去唄。
“他喵的,壞就壞在還多了一門親戚…”趙泗嘆了一口氣。
“不是私生子也就罷了,我居然也不是孤兒院出身,看樣子…我并非主角啊!”趙泗驅趕著車架一邊走一邊吐槽。
照這架勢,自己并非大起點孤兒院的一員,多半也是無緣主角一職了。
車架行進,乃至宮中。
“陛下,駕攆已至!”趙泗躬身開口。
始皇帝自顧自的上車,爾后對著趙泗招了招手。
“為朕驅車!”
趙泗一愣,看始皇帝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大喜,趕忙屁顛屁顛的上車。
“好嘞!”
趙泗于車架之前站定。
看樣子,始皇帝是接受了自己的說法。
說實話,趙泗是真不想在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上牽扯太多,他能夠感受到始皇帝對自己的親近和信賴,正是這份親近和信賴,他才能做更多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趙泗才會沒來由的擔心始皇帝覺得自己偷吃了長生不老藥。
現在看來,始皇帝對自己,依舊是親近有加,并未有任何影像。
“陛下可坐穩了!”趙泗臉上帶著笑容開口問道。
“嗯…”始皇帝的鼻音很重,似是故意讓趙泗聽的。
“那臣就開車了!”趙泗不在意始皇帝的故作冷漠,笑瞇瞇的驅趕車架行進。
趙泗是真的擔心始皇帝對自己有所猜疑,這也是趙泗選擇開誠布公的主要原因,他不認為自己能瞞得住始皇帝,那就不如說明白了,伱好我也好,始皇帝要是還心有疑慮,那就趁早跑路,要是君臣依舊親密無間,自己才能放開手腳。
趙泗駕車直奔宮門之外,始皇帝于車架之內,臉上掛著笑容。
別人是喜怒不形于色,趙泗是肚子里憋不住一個屁。
開心就笑,不開心都不用問,臉上都掛的一清二楚。
這個性情跳脫的小家伙,不失敏銳,但是卻毫無城府,反而有著如同赤子一般的純真。
客觀來說,為官,太過于單純,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對于大秦,對于始皇帝而言。
大秦的朝堂,也不至于到了容不下區區一個性情純真毫無城府的趙泗的地步。
“對了陛下,要去哪來著~…”
駕攆駛出宮門,趙泗才發現自己只顧著樂呵了,壓根不知道始皇帝打算出門去哪里。
“耕田!”
始皇帝的聲音傳來。
“你家的耕田!”
似乎是擔心趙泗不理解,始皇帝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好嘞!”
趙泗聞言抬眼看了一下道路,驅動車架快馬加鞭。
現在的趙泗駕車技術越來越好,甚至已經能夠做到整一些花活,諸如漂移過彎什么的…
當然,一般趙泗自己駕車回家的時候才會這樣,始皇帝在后面坐著,趙泗怕一個排水渠過彎把大秦給漂沒了。
“你身上的異狀,可曾與他人言語?”始皇帝坐在車架之內肅聲開口發問。
“這倒是沒說過,臣雖然率直,但也不是個傻的,這些異狀我發現的時間并不是很久,也不敢大肆宣揚…只是私下和陛下說。”趙泗開口道。
始皇帝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就還好,要是趙泗大肆宣揚弄的人盡皆知,始皇帝可以肯定,趙泗未來遇到的刺殺,可能會比他遇到的刺殺還多。
甚至于六國余孽除掉趙泗的優先級會排在始皇帝前面。
總之…大貴族向來是不會餓死的。
糧食畝產的提高,對于他們情懷大于收益。
畢竟,所有人的畝產都提高了,他們提高了和沒提高也沒什么區別。
真要是這種情況,哪怕是始皇帝都得頭疼該如何保全趙泗的身家性命。
不過就算趙泗沒有大肆宣揚,弄的人盡皆知,始皇帝也打算以后盡量將趙泗留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讓頓弱加強保護。
畢竟趙泗的意義已經不僅僅是他自己。
如果趙泗是頭豬,說不得始皇帝都得拜他一拜。
他的龍子龍孫都得在那酷酷磕頭。
涉及國事嘛,不寒磣。
“其實這事不是沒辦法解釋。”趙泗忽然開口回答道。
“說實話祥瑞天命太過于牽強,大秦也總不能沒事就出祥瑞天命,還總都是跟我有關。”趙泗笑了一下。
“其實我在耕種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趙泗給始皇帝簡單科普了一下孟德爾豌豆實驗和植物基因遺傳學。
并且干脆恬不知恥的說這個實驗是自己做的,所以現在叫趙泗豌豆實驗。
“通過雜交和人為基因選育,確實可以影響植物的生長方向和過程,只不過結果很難控制,但實事求是的說,人力并非弄不出來這種高產糧種,在臣看來,只要有足夠的數據和理論技術支持,哪怕是做到稻下乘涼,也不是什么問題。”趙泗臉上帶著笑容。
事實上,現代,確實做到了。
雜交水稻,是歷史的里程碑。
“稻下乘涼?”趙泗描繪的場景對始皇帝來說確實很有誘惑力。
不過始皇帝想的更多的是,要是有這種東西,大秦的虎狼之師又該征服多少領土…又能夠修建多少建筑…
“倘若真能做到稻下乘涼…也是圣人之功啊!”始皇帝沒來由的嘆息了一句。
那是何等美妙的場景?
大秦百姓糧食生產的多,繳納的賦稅自然也多,真要是稻下乘涼,那大秦糧倉的糧食豈不是積壓的根本就吃不完?
那怕是會爛掉吧…
糧食這么多,是不是可以讓一批人不用再去種地了?
讓他們去專門為大秦征服土地,修筑建設,讓他們脫離農業生產?那樣效率才會更高吧?
始皇帝也不知道,畢竟大秦哪里有過這樣的美事,只有糧食不夠吃,哪有糧食吃不完?
“是啊…圣人之功。”趙泗點了點頭。
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圣人之功,足以立廟,舉國祭祀的功德,放在洪荒能直接功德成圣的那種。
“臣目前雖然不能用這種方法弄出來高產作物,但是對外倒是可以推諉上去。”
“反正事涉國家機密,方法和理論也給出來了。”趙泗攤了攤手,爾后意識到自己再開車,趕緊又重新握緊韁繩。
“你不喜歡天命?”始皇帝挑了挑眉毛。
“我只是覺得陛下已經不需要依靠天命彰顯自己。”
“沒必要事事都往天命推諉。”趙泗補充了一句。
始皇帝沒有回答趙泗的話,不過也算是贊成了趙泗的說法。
始皇帝信不信這些神鬼莫測的存在?
不可能不信,始皇帝是古代人,又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他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可是作為一統八荒六合的亙古未有之帝王,他也不想向這些東西或者事物表示自己的臣服。
有的君王需要依靠天命來彰顯自己統治的正確性。
而始皇帝想要的是,天命追隨自己,圍繞己身。
始皇帝鼻子微動…
好像有點不對…總感覺自己想的東西好像已經實現了?
貌似從趙泗歸來以后,就沒再碰上什么不順心的事情,好事一件接著一件,而且絲毫不講任何道理,有些東西還不能以常理視之。
總有一種上趕著湊過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冇了…明天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