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來一趟。”
許敬賢轉身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趙大海很快就進來了:“檢察官。”
“查一下宋漣漪,重點調查她占股的那家首爾榮盛金融公司。”許敬賢把宋漣漪的基本資料隨手丟了過去。
他最喜歡diao cha這種美女了。
趙大海接住后答道:“是。”
等趙大海走后,許敬賢又看起了監察二科科長的資料,做到心中大概有數后拿起手機打給車東冶:“車前輩上午好,有件事拜托你,方便幫我約下二科的唐科長今晚一起用餐嗎?最好您也能作陪,嗯嗯,麻煩你了。”
雖然昨晚才冠冕堂皇的當著車東冶的面說自己不怕調查,但這絲毫不影響他今天就面不改色的請對方幫忙牽線搭橋結識可能會調查自己的對象。
這充分說明,要臉的人是混不了政治圈的,就娛樂圈都混不了,甚至連想去汽車展臺混個冰激凌都混不到。
因為要臉的人不會去干這些事。
“好,等我問問他,然后再給你回電話吧。”車東冶見怪不怪,冠冕堂皇的話他也常說,當不得真,所以不能看當官的說什么,得看他做什么。
“謝謝前輩,今晚保你盡興。”許敬賢道謝,等那邊掛斷后他才收起手機起身出了辦公室,直奔刑事第七部。
那怕是要栽贓柳俊彥,也得盡量了解當年的案情細節,筆錄也不及高泰宇這個當年負責此案的檢察官細致。
“許檢察官好。”
“許檢好。”
許敬賢來到高泰宇的檢察室,他剛一進去,里面工作的一個搜查官就連忙站了起來鞠躬:“許檢察官您好。”
“在嗎?”許敬賢指了指辦公室。
搜查官點點頭:“高檢在里面。”
“你忙你的吧。”許敬賢擺擺手,然后走過去敲響了高泰宇辦公室的門。
“咚咚咚!”
“進。”
許敬賢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辦公桌后的高泰宇,四十朵歲,身材矮小干瘦,有些禿頂,戴著副黑框眼鏡。
一幅典型憨厚老實人的形象。
“許檢,什么風把伱吹來了。”看見進來的是許敬賢,高泰宇忙笑著起身相迎,邀請他入座:“來來,快坐。”
他這兩天已經聽到風聲了。
這個月金次長即將接任檢察長。
許敬賢可能被破格提拔為副部長。
26歲的副部長,可比他這個前年才剛升副部長的中年人有前途多了。
人家的副部長只是起點。
他的副部長說不定就是終點了。
“我來是想向前輩打聽點事,幾年前先后有兩起失蹤案是您負責的,失蹤者分別叫樸妍珍和金熙云,高前輩您還有印象嗎?”許敬賢坐下說道。
正在給許敬賢倒水的高泰宇聞言突然怔住,水都已經溢出杯口了才反應過來,端給許敬賢說道:“這是我在刑事三部的事了,有些模糊,人年到中年啊,記憶力是一天不如一天。”
說完還不等許敬賢開口,又好奇的問道:“不過這起陳年老案許檢怎么會感興趣?當初是分給徐檢了吧?”
許敬賢低頭抿了口水,覺得事情有點意思了,一邊說著忘了,一邊又還記得這個案子是移交給了徐浩宇的。
這分明是沒忘,但不想記起啊。
“是啊,我在徐前輩那邊偶然看到后就要過來了,最近剛好又有點新的線索,所以就想重啟調查。”許敬賢放下水杯抬起頭看著他淡然的說道。
高泰宇在許敬賢身旁坐下,語氣關切的說道:“新線索?我當初可是傷透了腦筋都沒絲毫進展啊,許檢要是能破了此案,也算是圓我心愿了,不知道是什么新線索,方便說說嗎?”
“柳俊彥。”許敬賢扭頭目光直直的盯著他,語氣平靜的說道:“看卷宗當初你把柳俊彥列為嫌疑人,但卻沒有證據,我現在倒是有了點證據,不過還不敢確定,就先不告訴您了。”
“不會真的是他吧,我當年也覺得是他,但是得靠證據說話啊。”高泰宇似乎在回憶當年的事,喃喃自語。
許敬賢心里裝著事,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他也就起身告辭:“既然高前輩記不清了,我就不耽誤您工作。”
“誒,許檢慢走,實在不好意思沒幫上什么忙。”高泰宇滿臉歉意,很客氣的親自把他送出了檢察室,目送其進電梯后才臉色一變回了辦公室。
反鎖門后就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柳社長,大事不好了,許敬賢對幾年前那兩起失蹤案重啟調查了。”
“許敬賢?哦哦哦,我知道他。”另一邊的柳俊彥態度隨意,絲毫沒放在心上:“我說高檢啊,你也是老檢察官了,怎么還沒我沉得住氣?都多少年了,他再查,又能查出什么來?”
這兩起案子天衣無縫,哪怕是高泰宇他們全認罪,可只要他不親口承認并配合檢方取證就不能把他怎么樣。
而他會自己指認自己犯罪嗎?
顯然不會,他又不傻。
“可那是許敬賢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會解決的,牽連不到你。”柳俊彥不耐煩的說完就掛了電話,面色不愉的低聲罵道:“西八,怪不得半輩子才靠熬資歷熬了個副部長,老廢物。”
他就從沒見過那么窩囊的檢察官。
“你又搞了些什么事,想作死別把我拉上了。”一道清冷的女音響起。
“宋阿姨,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把頌文哥當親大哥一樣看待,你就相當于我親媽,我哪會害你啊!”柳俊彥收起手機嬉皮笑臉的看著對面朋友的媽媽——宋漣漪。
宋漣漪已經31歲了,但有錢人都保養得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皮膚白皙有光澤,看著好似二十六七歲。
今天她上半身穿著件白色小吊帶搭配淡藍色開衫,顫顫巍巍的良心似要呼之欲出,翹著二郎腿,緊身牛仔褲勾勒出大腿和桃臀誘人的曲線,小腳上的黑色系帶高跟涼鞋輕輕晃悠著。
如果換個男人早就不含而立了。
奈何他柳俊彥是個鐘情的人,視美婦如無物:“宋阿姨,你就把心放進肚子里,我們的生意你只管收錢。”
“最好是這樣子,在頌文面前嘴巴閉緊點…”宋漣漪皺起秀眉提醒道。
她那個繼子雖然處處對她很尊重。
但她其實還是有些怕對方的。
“哎呦放心吧,每次你都要提醒我一遍,合作那么久,你看我掉過鏈子嗎?頌文哥肯定不會知道這些事!”
………
許敬賢也在打電話:“民灝啊,查一下高泰宇當年調職是誰出的力。”
從刑事三部調到危險小,油水多的七部,而且還是在不離開首爾地檢的情況下,不是受重用就是上面有人。
高泰宇顯然不是受重用的那批,否則也不至于40多歲還是個副部長了。
顯然當年是有人在背后幫他出力。
許敬賢是真沒想到能有意外收獲。
自己突然問起多年前的陳年舊案明顯打了高泰宇個措手不及,而他的反應也表明在隱瞞什么,里面水很深。
不過他就想要探探水有多深。
水越多,他就越喜歡。
如果能確定是柳俊彥干的最好。
那自己也就不算是冤枉他了。
只是用另一種方式把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