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純白與佛祖一盤囊括眾生,開天辟地之棋
只是恍惚了一瞬，孫時宙便發現周遭場景大變。
眼皮微跳，孫時宙表面好奇疑惑，實則內心警惕到了極致，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遭。
旋即，他的神色僵硬住了，瞳孔緩緩擴大。
“…這怎么可能？”
那是他無法想象的場景。
他此刻身處于一座恢宏到無法想象的巨大殿堂。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其實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不是人造殿堂…
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到底要怎樣的存在，才能夠造出這么龐大…不，這是甚至，無法用龐大這個概念，來形容的恐怖宮殿…
而且，即便這么大，古老殿堂也沒有絲毫瑕疵，精致兼具雄奇壯闊…象征著人類建筑藝術美的極致。
還有…
孫時宙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他艱難咽了咽唾沫，僵硬掃視著四周。
一尊又一尊古老的神佛們，遍布這浩瀚不可想象的殿堂的各處，宛若撐住了天與地，龐大而浩瀚。有著恐怖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存在感…
某一個瞬間，孫時宙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佛陀…而是看上去像是佛陀的星辰。
當然很快，孫時宙就醒悟過來，他們不是星星…因為佛陀們念誦著古樸無波的經文，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化為真實的神文，深深的烙印在虛空之中，綻放出無盡神輝…
呆呆盯著佛陀，某個恍惚間，孫時宙好像看到了數萬億億生靈，在數也數不盡的世界中，在虔誠的祈禱，在不斷地叩首…
浩瀚龐大的信仰之力，自那些世界中脫離而出，化為金色的洪流，交織在神佛身上，讓他們變得更加的神圣而不可想象。
無上的神佛們，仿佛化為了世間的支柱與真理！
“我在哪里？”孫時宙神色恍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夢中。
“歡迎來到純白世界。”平靜的聲音，突然自孫時宙身后響起。
孫時宙動作驟然頓住，這與之前告知他，一百個心跳后見面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孫時宙強迫自己露出尊敬之色，緩緩轉頭，即便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刻他也同樣窒息了。
那是怎樣的兩個人呢？
一個渾身呈現出淡金色光華，面容祥和，頭生肉髻，盤坐蓮花。那與所有人想象之中的佛祖，一模一樣…而且他縱然那么平平無奇，他一人的存在感就超越了他之前看到的諸般佛陀…
這是一種奇怪矛盾到孫時宙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他就莫名其妙的感覺他比佛要強…即便他什么都沒做，即便他看上去那么平凡。
至于另外一個人…
“…獸神！怎么可能？”孫時宙面容呆滯。幻覺…這他媽絕對是幻覺！
這破綻…都已經不是大不大的問題了。
孫時宙承認，獸神是他最崇拜的人，但是他很清楚獸神的力量極限在哪里。
獸神可以一指覆滅星辰，全力以赴，可以與寄生于太陽，驅動恒星之力的太陽邪獸相匹敵，不弱分毫…
但是，孫時宙同樣不懷疑，現場隨便出來一個佛陀，都能夠把獸神吊起來打。
光看他們的體型，以及拜服他們的無盡世界，就能夠意識到，他們絕對是超越單一世界的恐怖大禁忌…
“真是不出意外的反應，”楚白饒有興趣的瞥了一眼孫時宙，稍稍指了一下自己的頭，“好好想想吧！世界早就已經告知了你答案。”
隨后，楚白繼續看向面前的佛祖。他輕輕捻起了一枚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道光膨脹…
孫時宙在這一刻仿佛見到了宇宙膨脹，開天辟地之景。一切的一切都在破滅…
“先生的棋藝，較之于上次，前進了無數。”佛祖道了聲阿彌陀佛，姿態恭敬，就如同面對祖師的學生一般。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白色棋子，再三猶豫，這才輕輕落下。
仿佛清濁二氣分開，蠻荒天地重演。破敗的世界中，又孕育出了絕對的生機…
“時間快到了。”楚白悠悠一嘆，再度落下一子，“那就稍微認真一點吧。”
孫時宙懵懂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兩者根本不是在下棋…
兩者分明是在展現兩種完全不同的世界開辟之道。
“…我，究竟來了什么地方？”孫時宙大腦一片混亂。
他隱隱有感覺，自己見到的，可能是自己生平僅見的機緣…
但可惜的是，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實力太弱，所以根本看不懂。
更讓孫時宙悲痛的是，他大腦中關于兩者演化的種種畫面，隨著時間流逝，不斷的消散。
但凡他想要強行記憶，都會感到一陣刺痛，就仿佛大腦要在下一刻炸裂開來…
就仿佛…因為他太弱，所以根本沒有資格記下這一切。
“…不看了！”孫時宙閉上了眼睛。既然確定記不住，那一味的強迫自己去觀看又有什么用？
財富再多，不是你的，那就不要去索取。
“但是…那位和獸神相似的存在！說的到底是？”
孫時宙腦海中浮現出疑惑的瞬間，大量的信息涌現，他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純白世界，純白先生…這，這種事情…
沒有絲毫猶豫，孫時宙做出了決定，他睜開眼睛，對著面前還在下棋的兩者轟然跪下，聲音誠懇，字字泣血。
“兩位大神！求求你們…求求伱們救救我們的世界吧！我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們只是想活下來…求求你們…您邀請我過來，我身上是有什么您想要的東西嗎？盡管拿去吧！就算是要我犧牲我自己的生命，我也…”
“求人不如求己！”楚白再度落下一子，平和道，“只要竭盡全力，那么最后，天自會幫助自助者。”
孫時宙愣了一下，拒絕…好像也不太像。
整理了好一會兒思緒，孫時宙臉上浮現出恍然，隨后又變成了感激，他再度深深叩首，“多謝…真的很感謝！”
他明白了對方的潛臺詞。如果他只是一味的想將所有都交給神明…那么神明反而會不屑和輕慢！
但是如果他竭盡全力的努力，最后自己成功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失敗了…嗯！天助自助者！
太好了…孫時宙抿了抿嘴唇，眼眶通紅。但他反而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意味著，他只要拼盡全力，那么他世界或許能夠被面前之人的純白之光籠罩，驅散黑暗。
“雖然我知道，我的力量不值一提！但是，若是兩位大神，未來對我有所祈求…盡管直言！”孫時宙雖然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但他還是表現了自己的態度。
楚白和佛祖，都沒有開口。
終于，楚白落下了最后一個子。
棋局落幕！
隱約之間，孫時宙仿佛見到了，浩瀚都不可想象的天地，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不可見的宇宙，在破滅與生機中不斷的轉變，最終…
徹底化為了無。
孫時宙呼吸停滯了一瞬。
“時間差不多了！”楚白感慨了一句，面前的棋盤全部消散，“帶著你的大雷音寺，離開吧…”
大雷音寺！孫時宙心驚肉跳，為什么會在這里聽到這熟悉的名號…難道這里真的是他們世界的西天佛界…但不可能啊，若真的如此，為什么以往佛祖們從未顯靈…等等！
孫時宙想起了之前那祈禱的無盡世界，意識到了什么，眸子中浮現出恍然。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的世界，在上古時期也如同那些世界一般…只是，后來人們不再信仰佛，佛也沒有強求…不！
佛對于信仰的渴求，應該不可能讓他們什么都不干，任由他的世界脫離…
極大可能，是那位衍生出他內心最尊敬形象的純白先生，壓住了佛陀，這才讓他們的世界安然脫離信仰！回歸正常…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世界即便毀滅，佛陀也未曾救世？因為與佛陀無關…
甚至，孫時宙從陰暗角度揣測，說不定佛陀樂于見到，擺脫信仰的世界毀滅！
至于他出現在這里…嗯，這是純白閣下的邀請，和這些佛陀能有啥關系…
“先生，你這。”佛祖苦笑，他猶豫片刻后，他嘆息道，“果然瞞不過您。”
佛祖緩緩起身，靜靜侍立在楚白身后，低垂下頭，“我有一事與您相商…您先開會，等一切終了，我再與您細敘。”
楚白沒有說什么，平靜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憑空凝聚出了一張又一張桌子，以及巨大的圓桌…
“坐吧。”楚白對著孫時宙微微示意。
孫時宙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選擇了恭敬不如從命。
下一瞬間，一道道絢麗的光華驟然升騰而起。純白會議參會者一一的顯露出形…
“純白閣下，下午…好？”李素珍話噎了一下，她被周圍那龐然恐怖的景象，給直接嚇懵了。
“…這里！”龍女的尾巴不安的搖晃著，其上的鱗片根根豎起。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歡這群禿驢…但現在怎么莫名其妙的進入了禿驢的大本營？
而且…
龍女眼角抽搐，看著那個和西游記描述，還有很多古籍描述的佛祖…幾乎一模一樣的恐怖存在。
臥槽！這位難道是他們世界的上古佛祖？
畢竟如果是其他世界，這兩界的佛祖，未免也像的離譜了吧…還是說，佛祖其實就是所有世界都一模一樣？！
等等，搞不好所有世界的佛祖都是同一個人…他們世界的佛祖就是面前這位真佛祖的化身！
然后，越是思考，越是震驚，越是失措的龍女，便看到…
渾身被純白之光籠罩的人，與佛祖對視了好一會兒，甚至最后，佛祖下意識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短暫沉默后，純白之光道，“又來乞討了，禿驢。”
現場其他人：“…”
一眾人神色僵硬，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面面相覷，發現旁人也都是這個反應之后…一眾人都被震懵了。
你瞅瞅周圍的場景…這位佛祖，必然是大禁忌之中的大禁忌。說不定是大同世界十方之上，或者是大商世界超越天道的存在…
要不然，怎么能讓這么多，超脫世界的佛陀們，安心坐在下方？
可是…
最離譜的是！之前和純白之人對視時，佛祖那個心虛的挪開視線的動作…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開始了思考，他們陷入了混亂。
這位純白眷者，到底和佛祖，天帝，地府之主是啥關系啊？他們怎么完全看不明白！
王詢文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將思緒挪開，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掃視著周遭，眉頭一皺，突然發現了不對。
“等等…為什么那些佛陀，菩薩，好像沒見到我們一樣？”
雖然他們的體型，和那些龐大的不可想象的神佛們，確實有著極大的差距。但那可是佛陀！能窺破世間真實的佛陀！
是因為他們不在乎？也不對啊…佛陀們可以不在乎他們，但還能無視純白閣下和佛祖不成？
“你細細的看就知道，”楚白操控著純白之光開口，“那些佛陀，雖然都處于大雷音寺，但是他們每一佛都身處于不同的世界…”
“只不過！站在純白先生身后那個禿驢，對于下面神佛的掌控，高到了變態的程度。”
“所以，即便是不展開佛會…他也會利用一花一世界之法，讓那些佛陀置身于大雷音寺中…當然，佛陀們其實并不會察覺到這件事，他們依舊感覺自己在做自己的事。”
“嗯，實在無法理解，就想一想西游記…孫悟空一個跟頭翻了十萬八千里，本以為自己逃到了天涯海角，但其實還是沒逃過如來佛的五指山…這就是典型的感覺和實際位置錯位了。”
頓時，大同世界的眾人都露出恍然之色。
你前面說的那么玄乎，他們除了震驚，其實根本聽不懂…但后面這個比喻，那就相當的形象生動了…
“又有新人到來啊！”朱高熾平復下心情后，樂呵呵的看著孫時宙，伸出手掌凝聚出記憶球，熱情的推了過去，“來來來…這里面有我，還有在座的眾多朋友愿意透露的信息…”
一回生，二回熟。孫時宙這次迅速伸手接納了多出來的信息，然后…他的內心掀起波瀾…
孫時宙震驚地掃視全場一周，幾乎失聲道，“不同世界的人…居然，居然也同樣遭受到詭異的入侵？！”
“？什么，你們世界也？”子羽毅懵了一下，錯愕的凝視著孫時宙。
其他眾人，神色也變得古怪。
目前，除去了大同世界，詭異已經走到了臺前…
其余世界，不管是大明還是大商，至少在剛加入純白議會階段，他們都不知道詭異…當然，實際如何，那是另外一件事！
國術世界更是不用多說了，現在都風平浪靜…
可是這位…
“我！我很難解釋。”孫時宙面對眾人好奇目光，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感覺實在是無頭說起。
突然間，孫時宙想起什么，眼眸一亮，按照之前朱高熾留在記憶球的信息，也抬起手掌，凝聚出了自己世界的情況，終于松了口氣。
“你們自己看吧！”
下一瞬，一眾人瞳孔皆是收縮。
他們仿佛看到了，尸橫遍野，哀嚎遍地，魔獸肆虐，星辰墜落…
太陽緩緩落下，一個輝煌而強大的文明，徹底落幕…
最后，是孫時宙驟然變換視角的，重生之景…
“…重生流的主角嗎？”李素珍在心中默默自語，想起了太祖皇帝，撰寫的類似。
太祖寫的居然…不，應該說果然有很多是真的！就和始皇帝也寫了很多真的東西一樣…
至于…重生流疑似太祖早期寫的…這點bug，被李素珍直接無視了過去。
“…太可怕了！真的太！”朱高熾整理完那龐大的信息后，艱難的咽了咽唾沫，不斷的喃喃自語。
突然想起了什么，朱高熾賀然轉頭，他看向楚白的目光，變得更加的崇敬。
太子爺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純白閣下，他甚至他們世界的未來，大概率比孫時宙世界凄慘無數倍。
沒辦法…雖然孫時宙展現出來的未來信息，有很多都略過！但他還是看到了，一只手就能碾死自己父親的恐怖存在，在那魔獸潮中，如同韭菜一樣，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詭異！或者說無盡虛空中真正的詭異…無論是規模和力量，都遠比他們想象的恐怖無數倍…
人王也不過螻蟻，甚至螻蟻都不如。和那些真正詭異比起來…就算是秦始皇，都顯得那么慈眉善目！
“純白閣下！”李素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帝書復刻版，“這次我只復制了一頁…非常抱歉！”
“我這邊也是。”王詢文也猛然想起什么，迅速掏出了幾頁紙，隨后帶著些許靦腆的笑了笑，“那個…我之前還欠了您眷屬的人情，這個，關于這一次的等價交換，就給您的眷屬吧。”
“大可不必！”楚白腦海中思緒輾轉，意識到，老王應該說的是國術2.0，想起他允許2.0在大同肆意傳播，屬實也有點繃不住了，當即操控著純白之光開口。
“我給你的那些，本身就是要擴散的…”
他還不至于沒品到，用這未來必然會暴露的消息，去坑老王一把。
“不一樣！我還借了您的名聲！”王詢文搖了搖頭，他看像純白之人，神色誠懇，“我說您是我的摯友，這威懾住了很多強者！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加入純白教會…這可幫了我大忙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楚白也只能同意了。
幾張紙張，在純白之力的操控下，如同活過來一般，延展到了楚白的面前。
純白之力交織下，字體上方的字眼，仿佛活過來一般，自動進行了拼組。
這一刻，現場眾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就算有新人，但新人又不是傻子，雖然不太清楚是啥情況，但他至少知道要跟著別人做…
楚白目光掃過紙張，他的目光突然一凝，內心掀起些許波瀾，“…居然是，這個時間段？”
“七月八日，真麻煩啊！昨天晚上醒了八次…我的妻子告訴我，我昨天晚上，變得一點都不像我！非常的恐怖…很多時候，她甚至都想要逃跑。我沉默不言！”
毋庸置疑，這是陳康統治的末期。甚至于…他就在這張紙張里面，寫自己已經死了！楚白也毫不意外。
“七月九日，獨自一人沉眠！有點孤獨…不過，問題不大。”
“七月十二日，情況越來越不對，皇后突然得了重病！皇宮也變得越來越陰森詭異…當然這是別人說的，我倒是感覺還好。不過問題就出在這里啊！”
“七月十三日，媽的，只是一天功夫，情況就急轉直下，皇后要死了…巫醫救不了她，我去求孔孟子！她卻告訴我：你應該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情況？好好的陪她吧。
是啊，其實我明白的，是我害了她…畢竟她是距離我最接近的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把太子派到了北方防線！
媽的，怎么越看越覺得像秦始皇的副本了？太子就是扶蘇…不過，我在太子走之前，著重向所有的大臣宣告！他的位置，不可動搖…
并且在他臨走前，我再三強調，不管他未來收到什么旨意…哪怕是賜死他的圣旨！也不要管，甚至那個時候，你可以直接率領著北方防線大軍立刻回攻！
未來我不會做出任何改變…你就是下一代皇帝！
這樣應該問題就不大了吧？雖然我還是有點慌…不對，我還讓孔孟子保他一條命！那問題應該就不大了。”
楚白：“…”
你這flag的！楚白遏制住了自己揉太陽穴的沖動。
你說說你做了這么多準備有個卵用，你長子不還照樣沒當皇帝…唯一的好處就是，你家太子真沒死！
不過…
楚白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看過的歷史書上，第二楚帝國時代，被王詡不斷廢立，死相極慘的那一堆皇帝…內心嘆了口氣。
好吧，或許不當皇帝，才是活下來的必要條件吧…
第二楚帝國時期，對于皇帝來說，屬實是地獄開局了。
“七月三十日，皇后死了。”
短短的一句話，沒有再說其他什么。甚至楚白瞥了一眼后面，發現后面再也沒有提皇后兩個字…就仿佛只是單純的敘述。
但跨越時間的，楚白依稀感受到了陳康的悲傷。
他沉默了，他想起了歷史書上那記載的短短幾個字：是夜，皇后薨，帝長泣。
金戈鐵馬，打下天下，經歷無數，這個階段必然已成為十方…甚至更高層次的陳康，居然會泣不成聲。甚至是長泣…
最重要的是…孔孟子那句話！還有后來陳康已經意識到…之所以皇后必然會死，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因為他，皇后藥石無醫！
害死深愛之人的人，是自己…能有幾個承受得住這種打擊？
那個時候的陳康，甚至冒著重演扶蘇舊事的風險，也要把兒子派的遠遠的…這又何嘗不是害怕，像害死妻子那樣又害死兒子？
即便，看那樣子…應該不是日夜接觸…其實應該沒問題。
千般思緒，楚白最終內心也只余下一聲嘆息。
他又想起了，前面的那些日記中，陳康對于妻兒的疼愛…雖然，雖然這個逼，各種納后宮，各種逛青樓，但不脫離時代背景，他確實是個好丈夫。
“九月十六日，突然想到！好久沒記日記了…寫一寫吧！準備先進墳墓住兩天…看看住的習不習慣！畢竟我這個人還比較認床。”
“九月十八日，我這一輩子…是個成功的皇帝嗎？突然，有點怕死了！我一直以為我沒什么好害怕的…我好像明白，始皇帝晚年求仙丹，求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居然會那般失態的…甚至可以說是魔怔的，問孔孟子有沒有能救我的道祖仙丹！甚至我跟她動手了…
丟人啊！實在是太他媽丟人了…
幸好，孔孟子把我給打醒了！tmd…明明我現在已經比她強了吧？雖然如果她真的愿意踏出那一步…
唉，或許是我潛意識里，也希望有個人能打醒我吧！”
楚白默然片刻。他倒是沒覺得陳康丟臉…話說回來，陳康敢把這玩意兒寫到這上面，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過…
楚白重新讀了一遍，內心掀起些許波瀾。這個階段，陳康至少自認為自己比孔孟子強…但孔孟子想的話也能突破…
“如果陳康真的是十方之上，那么在這臨死的關頭肯定是。”楚白腦海中思緒輾轉，“換句話說，孔孟子應該不是十方之上…但她有道源！而且，陳康說她想的話，就能踏出那一步…”
意思就是…孔孟子其實不愿意走？
楚白陷入沉思。他想起了道祖的死…又想起了孔孟子疑似到現在還沒掛！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突破十方之上，是死路一條。孔孟子就是因為控制住自己才活下來了…李見雪，陳康，甚至道祖，就是走出那一步才全嘎了…
“這么一想，孔孟子也老黑心了！”楚白在內心吐槽。
甚至，他有些懷疑，這老登，不會是故意幫助其他穿越者，等到他們成長到一定階段了，就把他們當柴燒，像那啥薪王一樣？
不過，想了想，楚白又把這個惡意的推測撇除掉了，因為他意識到一件事。他能猜出的事，陳康不可能想不到…
但陳康最后并沒有和孔孟子徹底鬧翻。那只能是證明，他大概率多想了…當然這個多想，是指孔孟子利用穿越者后輩…
突破十方之上會出問題這個猜測，楚白還是覺得十拿九穩的。
內心略微沉重，楚白繼續看向了下方，目光為之一凝。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這是我第四次去你的墓了！而且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狀態去…我以大同開國太祖的身份，祭祀始皇陵！
心情有些復雜！晚上再度摸進你的墳墓…我終于明白，你這鬼一般的陵墓里面到底藏了個什么鬼東西！
好家伙，原來…我曾經感知到的那些十方境界的詭異！tmd，本質上是你的五臟六腑…
你的骨頭，你的血肉，你的頭發，你的內臟，全部都活過來了，全部都擁有了自己的思想！全部都變成了詭異…甚至包括你的道源…
麻煩！太他媽麻煩了…無從下手！難怪你的三百位皇帝后代慌成那個樣子…難怪末帝會被坑成那個樣！
這是個前所未有的炸彈…就算是現在的我，同樣沒辦法拆啊！”
楚白：“…”
楚白心里只有一個字，槽！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比方說有詭異入侵，陳康如同虛空大帝那般，拼死斬殺了一個又一個詭異。
最終以自己的始皇陵墓為封印，又葬下了數個十方境界的恐怖大詭異，讓他們與自己一同永世不得超生…
結果神他媽，你本人的尸體尸變了！大成圣體，晚年不祥是吧？
而且，地府道源就掛在你墳墓外面，全對上了是吧？
tmd，你坑爹呢…
不對…
“陳康之前就說了，他晚年狀態就是很不對勁！本身就有點詭異化的趨勢…本質上，是我沒敢往那么壞的情況上想。”楚白猛然驚醒，重新看了一遍，神色頓時變得沉重。
短暫安靜后，楚白念頭一動，又開始閱讀另一頁復刻版。不過這次他讀的…心情又放松了起來…
尼瑪，這次…陳康，吃喝嫖賭到了北方。
總結一下就是，在北伯利亞荒原上，睡鳳凰，騎麒麟，吃真龍辣條…嗯？
氣抖冷！為什么對真龍就這么有惡意？真龍做錯了什么！
而下方，不出意外的，是李見雪各種罵罵咧咧的話…
“中早期的帝書，雖然很多時候沒記啥有用信息！但真的比后期的讀起來輕松多了。”
楚白內心一嘆。
放下手中帝書，楚白沉思了好一會兒，將思緒捋順之后，他凝視著面前眾人，平靜開口。
“你們可以開始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