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傳檄天下
“你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說這個事情都沒有跟我們商量一下。”
晝教練忍不住有些頭痛的對著應杰說了一句，應杰直接救援，就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自己要挑戰天下群雄，而且是下讓先棋。
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阿爾法狗人機大戰的熱度還沒有過去，馬上這個熱度就又起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的話，這對于圍棋宣傳當然是一件好事情，有應杰這個充滿話題的選手，不知道省了多少宣傳費。
甚至很多宣傳都達不到他隨口說一句話的那種效果。
有一個明星運動員自然是一件很多運動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這個家伙是個刺頭了，就又頭疼了。
這種事情你就算有想法，好歹要提一嘴啊。
事先打個招呼跟我們說一下，我們也好有事先準備的空間。
你這樣一聲不吭，突然襲擊把我們都打得措手不及。
下一步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是配合應杰讓他繼續這個挑戰，然后把這個事情宣傳出去？
還是想辦法讓應杰閉嘴，這個事情不了了之？
回去估計又得開會開會開會了！
“只不過是找人下網棋而已，這有什么的。”
應杰有些無所謂的說了一句，我自己跟誰下網棋難道還要跟棋協商量嗎？
現在這種互聯網時代，基本上人人都在平臺上下棋，對局量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更不要說有一些對弈平臺也會跟職業棋手簽約，伱在我這上面對局每年能拿多少簽字費，這些也都是意外之財。
“你這個挑戰太破天荒了…而且你還指明要挑戰是高段棋手。”
晝教練說的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要是普通職業，應杰跟人家下個什么讓先，讓兩子之類的也沒有多少人在乎。
畢竟應杰是世界第一人，普通職業棋手跟他有差距很正常，就當是下指導棋了。
但是高段棋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圍棋職業單位分為一到九段，雖然沒有明確的什么中低高段劃分，但是大家很自然的就會把七段以上認為是高段棋手。
要知道，近兩年實行了圍棋段位制改革，七段以上的棋手才多了起來。
要是放在幾年前的七段，很多都是有實力參加世界大賽的棋手，只是受限于升段規則段位沒有升上去，實力跟九段棋手都沒什么太大差別。
能達到這個段位級別的，沒有人不是天才，換句話來說，根本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且實力到達這個高度，沒有人是不驕傲的。
現在應杰說這話簡直就是在表示，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差距很大，但是大師兄你直接掀桌子就不太好了吧。
你打贏了所有人就算了，還想讓先迎戰天下，你是不是不把我奔雷手文泰來放在眼里？！
“我下這個是早有準備的，我之前就跟笑笑切磋過一次，這算是讓先，笑笑也很難贏我。
所以就實力上來說的話，我感覺我已經達到了這個標準，我也想跟其他人讓先，因為正常比賽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所以只能下網棋了唄。”
晝教練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你這樣邀戰天下有幾個人會參加？”
我知道你的實力很牛逼，可能人家真的需要讓先才能跟你下。
畢竟要是按照原本扶桑的那種規則，當雙方對局紀錄中，甲方勝場多于乙方四場時，則可將乙方“降級”。
降級后，表示水平不如，有先行或受讓子的優待。
如果按照這種規則，基本上各國所有的頂尖棋手都被應杰下降級了。
但是應杰實力強大不代表大家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畢竟參加這個比賽，讓先贏了，就算贏得了世界第一人，也證明自己承認自己實力，跟對方有了一個檔次的差距。
分先贏不了，只能讓先贏了。
要是輸了，那就更加丟人了。
這樣的比賽誰想參加？
應杰聽到這話抓了抓自己鬢角的頭發：“其實有人的…笑笑說要不行的話，他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
范老板說，我要連贏三局，他也參加。
陸力九段還跟我說，要是大家都拉不下來臉，他就先當這個第一人，反正他也都無所謂了。
光九段可能也給我打電話的…”
“啊這…”
這叫什么？團寵嗎？！
這么過分的要求，還有這么多人參加。
到底應該說應杰的地位已經高到大家就算是這樣恥辱性大敗都無所謂了，還是說應杰人緣居然這么好嗎？
“叮噠，叮噠，叮噠叮噠…”
晝教練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電話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晝教練看到上面的名字，起身走到旁邊的窗邊接起了電話：“有什么事情嗎？
啊？！你說什么？！野狐那邊發公告了！？他們直接準備把這個辦成一個比賽？！
不是，我們也沒收到通知呀！？他們也沒有打電話跟我們商量呀！”
“網絡比賽…”
“沒發公告，是裴總發了一個朋友圈是嗎？”
“可是就算這樣的話，根本就代表人家的人就是要辦這個比賽了…”
“廢話，我們能怎么辦？不辦嗎？人家都說要出錢了，我們要是不辦，人家怎么看。”
“而且這個朋友圈肯定會傳出去，到時候要是不辦，黑鍋又是誰來背！？”
“黑鍋不是我們還能是誰？”
“問題是能湊…算了，說不定還真能湊夠，說不定還不夠。”
晝教練想著剛才電話里面那位說的條件，自己都想著要不要參加了。
反正自己都退役了，七段條件自己也滿足吧？
“怎么了？”
看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面搖頭的晝教練，應杰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晝教練抬頭看了一眼應杰，要不是年齡差距，自己都要以為裴總是應杰失散多年的于老爺子了。
“裴總朋友圈發了個拱火的文章，說他專門你們這場比賽。
只要報名參賽成功挑戰你的，就可以拿到二十萬，要是贏了你就能拿到一百萬。”
不要說義父了，親爹都沒有這么親，得是隔代親的親爺爺才愿意這么花錢。
裴總在圍棋這種愛好上都能這么花錢，平時的生活根本都難以想象。
“我靠！”
應杰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站了起來，要知道一百萬已經接近一個低端一點的世界大賽的冠軍獎金了。
裴總錢花不完的嗎？
總不能到時間自動刷新吧？！
“那我贏了有什么東西嗎？”
應杰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跟自己下棋輸了都有這么多獎金了，自己贏了能有什么？
聽到這話，晝教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不要說應杰能不能全部拿下，就算四勝三負，那也代表應杰下讓先跟高段棋手是一個水平線的了。
現實地位都不知道要該怎么放了。
要是全部贏了…
晝教練根本就不敢想。
直接成古往今來圍棋第一人了？
同時代，讓天下一先。
歷史上根本都沒有幾個人做到吧。
更不要說在現在這個圍棋運動都已經內卷起來的年代，達成這個成就更是難上加難。
人家都幫你把這個無與倫比的舞臺搭建好了，你還不知足？！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但其實那邊確實給了條件：“如果你七場全勝的話，可以拿走七百萬的獎金。”
所以不管怎么樣，裴總那邊都得真金白銀的掏出幾百萬來。
聽到這話，應杰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看來我又多了一個不得不贏的理由了。”
雖然房貸是還完了，但是退休的錢攢的還不夠呀。。
馬上在過年前剩下的這段時間，自己必須要最大程度上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好。
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跟人工智能進行高強度對局。
事不過三，必勝絕藝。
雖然是讓先。
看著不說話的晝教練，應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應杰，晝教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應杰。
“應杰！”
聽到聲音，應杰有些疑惑的轉頭問了一句。
“還有什么事情嗎？”
“你有信心贏嗎？”
晝教練擺出一副十分正式的樣子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應杰，語氣凝重的問了一句。
看著如此正式的總教練，應杰也收起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下一場的話誰知道呢？
不過，我知道我必須要往前繼續前進，如果我繼續停留在原地的話。
我是無法戰勝下一次卷土重來的阿爾法狗的，我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
不管到什么時候，我們都要不斷進步，不是嗎？作為棋手，沒有人愿意止步不前吧！”
“我明白了。”
晝教練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那你好好準備吧，我會在那一天看著你的。
我期待，我很期待你的勝利。
我也想看看你這個家伙，能不能讓天下一先！”
“那你就好好看著吧。”
應杰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
看著離開的應杰，晝教練倚靠在沙發上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自己年輕的時候似乎也暢想著自己能敗盡天下敵手，寫下一個獨孤求敗的傳說。
是什么時候感覺自己已經不可能的了？
世界大賽的連續失利？
國內輸給光，國外輸給高永夏的陰影？
只要是個圍棋棋手都會很羨慕應杰吧？
不敗的傳說。
每個人年少學棋的時候都暢想過，現在居然真的有人實現了。
“唉，我要不要報名參加呢？
二十萬啊，反正都有人陪我一起丟臉。
要是贏了的話還無所謂，輸了的話…不可能就我一個人輸吧？”
“叮當叮當叮當…”
怎么老有人打電話？
晝教練聽著自己手機的鈴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平常一天都接不了兩個電話，怎么最近連續打電話給自己。
自己這個總教練什么時候這么受重視了？
“座機號碼？”
晝教練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上面的座機號碼就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了。
“王主席，嗯嗯，我聽說了，我肯定是…對對對，我跟你一個想法，我也很贊同這個比賽。
要宣傳出去嗎？多宣傳？各個渠道都要宣傳？！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最好邀請日韓的棋手也一起參加？嗯，好像沒那么容易呀…
知道我知道，中國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世界第一的領軍人物了。
行，我盡量，我盡量。我馬上就跟兩邊棋院進行溝通，一定盡最大努力把這個擴散出去。”
晝教練掛斷電話之后，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要是只是自己家人，那就簡單了，想要日韓參加，那可就難了，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家人來丟人？
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家被人家壓了不止一頭？
真是會給自己出難題。
而另一邊，剛剛換屆，擔任中國圍棋協會主席的王主席打斷電話之后，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自己不只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世界第一在中國，更是要捧出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第一棋圣。
為此，其他人當做墊腳石也是在所不惜的事情。
畢竟如果沒有墊腳石的話，怎么樣才能走上巔峰。
要是能再墊上兩塊日韓的，那就更舒服了。
在自己任上培養出世界第一，宇宙無敵的棋手，那是誰的功勞？那肯定是我的功勞啊！
所以應杰的成績就是我的成績！
誰要是和應杰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想到這里，王主席忍不住拿著自己桌子上面的座機電話繼續撥打了起來。
“喂？是老王嗎？你們報紙明天能給我留個大一點的位置嗎？
大一點，最近圍棋的熱度還是挺高的，人機大戰你們不還是全程跟進的嗎？
馬上又有新熱度，給我留個首頁。
好，好好，下次我請你吃飯，我把我茅子拿出來行了吧？”
“老方，你們雜志下一期排版好了嗎？”
“老李，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
“老板來份知音漫客。”
“都已經賣完了，小張早就讓你預定了，你不預定，我這邊都沒貨。”
“啊？！賣完了，真是…”
被叫做小張的孩子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的說了一句。
明明之前想買隨便都能買的，怎么最近都要預定才能買到了。
“要不要丟五塊錢下來預定，我下個星期幫你留著？”報刊亭的老板拿著蒲團扇子扇了扇，笑瞇瞇的說了一句。
這個漫畫雜志火成這個樣子，自己現在直接就能先收貨款，后賣貨，爽的不能再爽了。
甚至這個報刊亭有一半的流水都是靠這個漫畫撐起來的。
下個星期得再多進一點，反正漫畫也不愁賣，小孩子的錢真好賺呀。
“算了吧，五塊錢我得蹭我爺爺的雜志剩下來的零碎…
算了，你給我拿一本圍棋，剩下七塊錢里面五塊錢給我預定下個星期的漫客。”
小張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把五塊錢給了出去。
五塊錢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巨款，自然生怕對方黑掉，但是漫畫的誘惑還是太大了。
“圍棋雜志就在攤子上，自己拿一本就是了。”
聽到這話，小張順手從臺子上拿了一本，雜志上面是一個年輕少年的背影，而對面是一個奇怪的機器人，機器人的背后又有幾個的人形幽靈一樣的虛影。
上面的字是…
《人機大戰十番棋結束，中國棋手五連勝終結比賽》
小張不自覺的把雜志上面的標題給讀了出來。
人機大戰？
人類大戰機器人？
胡一菲大戰終結者？
少年對于人類跟機器人的大戰似乎就停留在肉搏上面，不過也沒有太在意，揣著雜志就回家了。
相比于圍棋，他還是更對漫畫感興趣一點。
“這個圍棋的雜志最近賣的還挺好的，下次多進兩本看看吧。”
報刊亭的老板看了一眼自己報刊亭里面僅剩的一本圍棋雜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圍棋這玩意最近咋火起來了？算了，管他呢，能賣出去就行，晚上找老王來兩把象棋去。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想到這里，老板繼續哼起的歌。
“爺，你要的雜志買回來了，放桌子上面了。”
“張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買零食可以，別買辣條！垃圾食品不健康！我大老遠就聞到你那個味道了！”
聽到廚房傳出來的怒吼，張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竄上了自己家二樓的房間。
“爸，都跟你說了，別隨便給小偉錢，盡亂買東西吃。”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讓他幫我買東西，也沒給兩塊錢。”
老人聽到的話拿起桌上的雜志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然后趕緊翻開。
“中國棋手五連勝人工智能，一個電腦也想戰勝人類，簡直癡心妄想。
圍棋可是傳統棋類運動的明珠，人工智能是不可能在這上面戰勝人類的。”
張大爺坐在躺椅上面，翻著自己手上的雜志端著自己的搪瓷杯笑著說了一句。
我就說嘛，電腦怎么可能攻破圍棋這種傳統競技游戲。
雖然在收音機上就已經聽到了應杰獲勝的消息了，張大爺還是買了本雜志，把棋譜仔細看了一遍。
畢竟自己的水平實在看不懂太多，而雜志會邀請參賽者本人或者高段的圍棋職業進行講解。
深入淺出，就算是業余棋手也能看懂很多思維。
“這個機器還挺厲害的…”
看完之后，張大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隨后繼續往下翻了翻，不少都是最近比賽的內容。
“除夕巔峰之戰，最強者的約戰！”
看到上面的內容，張大爺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句：“小偉，小偉，你房間那個電腦怎么弄的？怎么上網的？”
“趕緊教教你爺爺我！”
應杰，要讓先對戰天下棋手！
隨著人機大戰的熱度，應杰除夕夜接受所有高段棋手讓先挑戰的事情不只是隨著網絡，還順著其他各種各樣的報紙雜志迅速在全國蔓延開來。
畢竟在這個電腦還沒有完全普及的時代，直至媒體也是很多人了解信息的一大源泉。
線下加線上的雙重沖擊，一夜之間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中國圍棋的第一人。
應杰。
“什么？你想參加這個比賽？！你怎么想的？你是韓國第一人！
阿西吧！崔澤，你這個混蛋，清醒一點，你是要戰勝應杰，證明韓國圍棋天下第一的人！
你要是去參加這個比賽，豈不是承認你已經沒有資格跟人家下分先棋了嗎？”
韓國棋院的理事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崔澤，忍不住拿著桌子上的東西就想砸過去。
你作為韓國第一人的尊嚴呢？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跟應杰的差距很大，就算差距真的大到的分先，只要我們不承認，這個事情就不存在。
但是如果真的參加這個比賽了，直接就相當于承認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更是捧著應杰登上一個更高的高度。
看著在自己腳邊砸碎的煙灰缸，崔澤很淡定的說了一句：“必須要正視差距，如果不正視差距的話，永遠沒有辦法追趕上應杰。
我本來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差距依然無法縮小，至少我現在想要知道我跟他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阿西吧！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更是韓國圍棋！
你有想過失敗？韓國圍棋所面臨的處境嗎？！你這個混蛋，你絕對不允許參加這種比賽！
中國那邊根本就是想踩著我們把應杰捧到天上去，我們絕對不能上他們這個當。
你要是敢背著我們參加這個比賽，你就等著被無限制的時間禁賽吧！
崔澤！你也不想沒有棋下吧！仔細想一想吧！”
聽到這話，看著暴怒的理事長，崔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退出了房間。
看著面無表情離開的崔澤，理事長越想越生氣。
從有世界大賽開始，世界第一明明都是韓國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惡！應杰一定是以前動亂的時候韓國流失到中國生下的后裔！畢竟只有大韓民國的棋手才會成為天下第一的！
“我在門外都聽到里面那個家伙的叫聲了。”
崔澤剛剛出門就聽到旁邊有人說話的聲音，隨著聲音轉頭看去。
高永夏正靠在墻上面點了一根煙，笑著看向崔澤。
“高永夏前輩。”
“嗯。”
高永夏聽到崔澤跟自己打的招呼，點了點頭。
“室內是禁止抽煙的吧？”
聽到這話，高永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后把煙頭踩滅：“那些家伙都不管我，你還提醒我。
我可是馬上就要退役的人，就算在這里這里抽幾根煙也無所謂吧。”
崔澤聽到這話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句：“如果是高永夏前輩的話，不管怎么樣都會參加的吧。”
“哼，我可從來不會聽那些家伙的話。
別看那些家伙吹的狠，大不了到時候就鬧唄，水平到達這個程度，難道還怕沒有地方下棋嗎？
你就是太老實了，別人說什么你都不敢反抗。”
崔澤聽到的話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只是想在韓國安心的下棋而已。”
“要是都這么想就好了。”
“但是，到了我們這個地位總要背負一些東西的。”
“國家的榮譽，棋迷的期待。”
“你也不可能像剛剛成為職業棋手的時候那樣子隨心所欲了。”
高永夏說著說著就想掏出一根煙來，但是看到對面的崔澤，又把打火機放了回去。
“高永夏前輩要參加嗎？”
“算了吧，太丟人了。
說真的，好像也沒有過多長時間，差距越來越大了。
原來我一直認為差距不大，后來發現已經拉開了差距再怎么樣都贏不了，現在突然發現差距似乎大到難以想象的。
應杰這一次讓先局，我都感覺我沒有多大把握。”
高永夏一邊說著一邊靠著的窗戶欄桿上。
如果放在幾年前的話，就算應杰再怎么厲害，高永夏也要讓對方知道，做人不要這么狂妄。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但是現在…
或許真跟應杰說的一樣，傳奇是時候落幕了。
原本不可一世的少年也變得暮氣沉沉了起來，亂七八糟的各種想法也充斥在了腦子當中，連做事情都瞻前顧后了起來。
高永夏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天空：“據說棋院那邊在研發人工智能，讓你們跟著一起對局，感覺怎么樣？”
崔澤只是簡單搖了搖頭：“和阿爾法狗相差甚遠，勉強達到了職業級的水平，對我們幫助并不大。”
“我覺得以后想要戰勝應杰，可能就要落在這個人工智能身上了。
雖然這一次應杰零封了這個人工智能，但是他也感受到危機了。
否則他也估計不會這么著急，就想著更進一步。”
真是羨慕呀！
做到自己最巔峰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做到，甚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饒天下一先…
下棋下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明天就死了，恐怕也心滿意足了。
應杰：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