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洞悉緣由
此時的岳不群，雖經歷甚多，卻還沒有完全擺脫原本的身份框架形成的社會制約。
他以過往諸圣來衡量王陽明，雖未見其人，便已生崇敬。
倒是沒有想過，將這樣人化為己用，降服其能。
只是，詭邪降臨，注定是大爭之世，過去種種都將被打破，新的秩序將在廢墟中重生。
下九流的江湖中人，未必不能掌乾坤之能，偉力盡歸于己身。
過往諸圣，何人不曾為臣？
諸侯駕馭得，昏君駕馭得，他岳不群如何便又駕馭不得？
此時的岳不群，記住了王守仁、王陽明的名字，卻也沒有深究。
轉而對王野道：“為師上次問你可知張無忌，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
王野心道：“沒有嗎？我沒說嗎？額···好像是沒有說，給我找個由頭糊弄過去了，畢竟九陽神功我還沒拿呢，能讓你老岳搶先了？”
“師父，弟子只知有其人，對其具體的事跡，不算了解。聽說大師兄交游廣闊，不如請他過來，師父您問他？”王野顯然是打算甩鍋。
“令狐沖他知道個屁！”岳不群心道。
臉上卻一片溫和：“無妨，隨便聊聊，為師也只是聽聞，魔教與曾經的明教有些關聯，故而有此一問。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王野心道：“啊！對對對！主機三A大作，套皮搞垃圾手游，也能算是一脈相承唄。”
“日月神教混黑的，明教是搞宗教搞造反的，那能是一檔子事？”
岳不群吐了一口長氣。
這混賬玩意，就不上道啊！
亂七八糟的想些什么？
“不過說起來，張無忌也挺有意思，小時候還有股狠勁，長大了就直接廢了，五大派聯手上武當逼死他爹媽，他還上趕著去救，當然了也可以說是為了家國大義，為了趕走蒙古人，但是趕走蒙古人，關那些武林門派屁事？”
“何況他自個后來又丟下一攤子事情，和趙敏隱居去了，這就連家國大義都站不穩了。家人們，誰懂啊！元朝只是失去了一個郡主，明教可是丟掉了他們的教主，要不是老朱給力，明教群龍無首，還不給元朝抓住機會一鍋燴了？”
“當然了，看小說別較真，問題是我他娘的現在不是在看小說。華山派還有位大師兄呢！這玩意，可比張無忌還坑。”
岳不群聽著王野活躍的心聲，眉頭微微一皺。
“令狐沖？他為什么要與張無忌相提并論？他們之間，有什么共通之處？”岳不群越來越好奇，同時也察覺到，這是一個至為關健的線索。
迫不及待的，岳不群便道：“好！不聊張無忌，說說你對大師兄的看法。”
說完，岳不群又覺得轉折稍微有些生硬，便補充道：“你大師兄畢竟是下代的華山掌門人，為師需要知道，你們這些做師弟的，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我拿腚眼想，都知道指定撲街。”王野依舊風格樸素。
嘴上卻敷衍說道：“大師兄？為人和善！待人誠懇！武藝高強！前途無量！我覺得華山派如果是在大師兄的帶領下，一定會越來越好。”
“老岳這么問我，是怎么個意思？懷疑我？他不會以為我是內奸吧！”王野折扇都不搖了。
雖然他最近初步融合了高寒星卡片，根骨和悟性都有很大的提升，但是畢竟基礎有限，實力的提升還不能稱之為飛躍。
如果岳不群真的對他不利，那他除了拿錢砸之外，恐怕也還沒什么別的法子可想。
“他果然知道！”
“他對未來之事，知之甚多。”岳不群早就知道，王野或有通曉未來之能，但是過去和未來，都是籠統的，對于龐大的未來而言，發生在華山上的悲喜，都只該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籠統的知道未來，和完整的通曉一切的未來，那概念差別極大。
“不過說真的，小時候我看電視劇的時候，還是喜歡過令狐沖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大概不是喜歡令狐沖，而是喜歡任盈盈，把自己代入了令狐沖，沒辦法···年輕的晴公主，那可真的是太香了。”
“當然，我也不否認，受到了后來一些網絡輿論的影響。”
“也有一些人認為，林平之才是原定的主角，令狐沖是被拉出來頂缸的，畢竟林平之出身優越，俠義心腸，有勇氣，有擔當，突遭滅門大禍，還有家傳的絕世武功，老一套的武俠主角元素，他可占齊了。”
岳不群越聽越心驚，一個模糊的猜測，逐漸在他的心中成型。
只是隨后，他又飛快的穩定心神。
哪怕他所猜測的是‘真的’，也并不能完全解釋一切。
“我所經歷的一切，又豈是一個話本子這么簡單？”岳不群搖了搖頭。
不過，聽了這么多的心聲，倒是讓岳不群的另一個想法，有了框架。
“楊不悔說過，他們那個時空向著絕望飛快滑落，就是在張無忌身死之后，那么如果我所在的現實，以令狐沖或是林平之為中心，那么他們如果死了，詭邪的入侵，以及赤紅之日的降臨，是否也會變得更加頻繁？”
想到這種可能，岳不群還是下定決心，去找一找那逆徒。
哪怕是收回華山當個酒蟲也罷了。
總不能真因他而壞事。
“看他和魔教中人攪和在一起，莫不是已經入了魔教？”
“要真是如此，還有些許麻煩。”
想到這，岳不群突然感覺到了拉扯墜落之感。
抓緊時間，對王野說道：“有空的話，伱多看看荀子·不茍，對你有好處。”
“還有，這身裝扮真的不適合你，趕快找機會換掉，做回你自己。”
說完之后，岳不群的念頭，開始下墜。
顯然是時間到了，又或是他在王野所在的世界，通過傾聽王野的心聲，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訊息。
回過神來，人已經在床上坐著，窗外的明月，已然換成了清晨的一縷光。
鳥雀站在樹梢上，清脆的叫著，喚醒生機。
岳不群推門而出，就見到天門道人，已經在一側的花園里練劍，看其臉上的汗珠，顯然是練了一些時候。
“岳師兄！你瞧我這一劍使的如何？”天門回頭看到岳不群，開口問道。
岳不群點了點頭：“用的不差，只是還需再靈活一些，你的基礎很不差了，現在要學會放開原本的招式束縛，找到你自己的感覺。”
岳不群說的，其實就是獨孤九劍的基礎劍理。
而很多劍法的劍理，到了高深處都是相通的。
基礎不夠，就肆意揮劍，那是夏嘰霸亂砍，和潑皮混混沒什么兩樣。
但要是基礎早已堅固，招式和技巧早已融入肌肉記憶，那就要放開心胸，舍棄框架，向著更自由的方式進發。
管它什么招式，都能信手拈來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