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和石瑪瑪,旁聽了這個神奇瑰麗的故事,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就連黑色石頭也震撼住了。
可憐吶!
老羊頭,你的羊生,其悲慘程度,比得上玄武的十分之一了。熱愛八卦的黑色石頭,打心眼里覺得,這故事還行。
白澤的只言片語,其實不能勾勒出曾經發生故事的,卻足以令人管中窺豹。
張銘嘆了一口氣,古往今來,有太多的世事如白云蒼狗,而生命最終的命途,總歸走向凋零。
但在無常中,去追求永恒與絢爛的生命伸張,卻保存在血脈當中,極目不見故土,抬頭卻是同一片星空。
六盲最終放棄了一些心中的執念,狩獵了萬眼,為天下眾生尋求到了一份生機,確實算得上是英雄豪杰了。
張銘突然想到一點,有些疑惑:“白澤口中的‘天之厄運者’,其實就是與魔神有交易的那類人,他們最終難以善終。六盲之所以這么強,就是因為夙愿的某些幫助。”
“但我其實不是這樣…我身上的魔神規則是自己憑本事得到的!”
“這不能算是厄運吧?!”
他眉頭微皺,臉色嚴肅,心中繼續想道:“不過,既然白澤能夠看出所謂的魔神規則,其他的某些存在,也未必不能看出,這可太危險了!如果能想個辦法,遮掩一下就好了。”
“天之厄運…”只剩下一道殘魂的白澤,哀嘆著,哀嘆著。
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回過神。
其實大部分的細節,它都已經忘卻了,只知道一些大體的過程罷了。
原來夙愿才是六盲最大的敵人。
但終其一生,六盲也無法尋找到它的真正實體…有智慧的魔神,無形之間操縱命運,怎么都掙脫不得命運的大網,實在是過于恐怖。而且夙愿表現出來的過程,是為了結果不擇手段的那一種。
“接下來的故事呢?六盲為什么會變成這一座封印?你為什么會待在這里?”
老羊頭遲疑了片刻,才晃動了一下巨大的腦袋:“記不得了。”
“只知道…守在這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下也是自愿守在這里的。”
“那么,所謂的天之厄運,能夠去除嗎?”
“怎么可能去除?”老羊頭雖然是那種很古板嚴肅的性格,但此刻也不由得多說一句,“就連六盲都沒有去除,你…憑什么啊?”
張銘也不生氣:“我的意思是,怎么才能遮掩這種魔神氣息?遮掩一下總沒問題吧?”
“看得出的其實不多…而且再怎么遮掩,也瞞不過更強大的同類,特別是魔神。”白澤有些疑惑,伱遮掩有個毛用,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它最終還是說道:“遮掩的法子倒也有幾個,最簡單的,找個能掩蓋因果的法寶,佩戴在身上即可。”
“可我哪來的這種法寶?”張銘道。
“你剝下這老龜的龜殼,不就可以了嗎?神獸血脈,天生便有逢兇化吉之功效…要是能雕刻一些先天紋飾,效果會更好。”
張銘點了點頭,他準備回去之后,就去剝小白的龜殼!
那小龜龜的殼,就像玉片一樣,非常精致,上面還有先天花紋。
不可多得的財富啊!
“什么?!”石瑪瑪大吃一驚,你怎敢屠宰我的龜孫!
“咳咳,你別急,小白長大了會脫殼,我搞幾片龜殼又怎么了,廢物利用而已。”張銘轉過頭,又問,“白澤閣下,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被那魔神夙愿給盯上?”
“是的,它的力量,已經延伸過來了,雖然很稀少,但卻源源不斷。”
張銘咧了咧嘴,倒是沒太大擔心:“問題倒是不大,只要我躺得足夠平,什么不想干,什么愿望都不許諾,它便對我無可奈何。”
“更何況,它并非是這個世界域的魔神,想要跑過來,也得費老大的力氣吧?”
“確實如此。”白澤道。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如果當事人躲在某個地方一動不動,直接躺平當咸魚,混吃等死,那么就連夙愿這種魔神,也是沒有任何辦法操控命運的…
另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一些奇物或許能夠增加幸運…
當然命運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強者逆天改命,弱者怨天尤人。
“我能夠學習六盲的絕技嗎?”張銘又問。
深淵規則中的背刺能力,真的很強,除了過于狂暴,難以駕馭外,張銘可太喜歡這種背刺能力了。
白澤盯著他看了半天,巨大的頭顱搖晃了一下,表示“不能”。
因為那絕技是六盲自創的,結合了他本人的自身天賦,強行學習,意義不大。
更何況,白澤自己都不會,如果單純通過深淵規則來逆推,這難度也太高了點…
“就連他自己,都克制不住這釋放出來的殺意,你也不行。你應該走自己的道路了。”
“怎么走?”
“最適合自己性格、天賦的道路,我們將它稱作,超越絕技。”
“具體應該怎么做?”
白澤想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它的那一片時空,走自己的道路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就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而然!
結果這家伙居然問怎么走,它一時半會被問得懵了。就好比有人非得刨根問底,“你是怎么呼吸的”,“你嘴里的口水是怎么出來的”,“你為什么能聽見看見”。
面對這些匪夷所思的疑問,誰會去糾結啊!
石瑪瑪道:“時代不一樣了,羊瑪瑪,在我們的世界域,山峰都可以漂浮起來…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事情了!”
它想了半天,才想出大概的解釋:“唯心壓倒唯物!”
白澤努力想要聽懂,而石瑪瑪同志則對自己想出來的名詞得意不已。
新時代的名詞果然豐富啊,而在過去,根本沒有人研究這些東西,好像一切都自然而然一樣。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這里是一片全新的,更加嚴格世界域…在這一片世界域,自然規則至高無上。”
“你可以把自然規則,認定為是一個終極魔神。夙愿也好,萬眼也罷,在這方世界會受到嚴格的制約。”
“終極…”白澤喃喃自語。
石瑪瑪又道:“同樣的道理,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用天賦亂蠻了,單人的智慧,很難有太高的成就!所以,走自己的道,太難了,幾乎不可能!”
“據我所知,已經有魔神隕落了,也沒搞得像你們那樣花里胡哨的。凡人屠神的事情早就出現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困難。”
石瑪瑪賣弄著它可憐的見聞,故弄玄虛地說道:“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只想說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細細品吧…老羊頭!”
它可沒有撒謊,時空之蟲,不就掛了嗎?很簡單的啊!
化身為“羊瑪瑪”的白澤,似乎被唬住了。
突然間,那猩紅的雙眼,爆發出紅光。
凡人屠神…你放屁!
老烏龜,謊話連篇!我白澤,最討厭自欺欺人的家伙!
老石頭不甘示弱。
我怎么放屁了?你自己菜,還不允許別人比你強!!
羊瑪瑪急了,它確實是菜,但它的伙伴“六盲”,絕對是時代級別的強者,它絕不允許伙伴受到侮辱!
石瑪瑪暴跳起來,張銘確實干死了一個魔神,我石瑪瑪大人難道沒有功績嗎?當然有啊,哪怕千分之一的功績,也是功績啊!
但石瑪瑪又不能暴露這個秘密,于是著急得“嗡嗡”顫抖。
老張頭皮發麻,不停地說著奇怪的地獄笑話,轉移這兩個家伙的注意力。
在他的斡旋下,雙方終于耐下性子,磕磕絆絆地交談起來。
這一次,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張銘才搞清楚幾個關鍵點。
世界域之間的穿梭,極為困難!
越是龐然大物,想要躍遷世界域,越是困難。
對于魔神而言,想要本體穿越到這一片世界域,只有四個辦法。
第一是本身強橫到了某個極點,儲備極其巨量的能源,強行穿越。
但這個辦法其實挺糟糕的,就連接近“終極”的存在,成功穿越也會陷入長時間的沉睡。
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選擇的。
第二是,該魔神本身具有相應的“時空”能力。
張銘估摸著,“時空之蟲”便是擁有相應的穿越能力,通過“光速躍遷”或者其他的某些能力,硬生生穿越過來的。
但即便如此,“時空之蟲”還是陷入了極度虛弱狀態,自身能源幾乎耗盡,最終被藍晶人的天之柱,直接獵殺了。
魔神的能力千奇百怪,往往是唯一的,真正能強行穿越的,應該也不會太多。
第三便是通過某些特殊的時空節點,進行穿梭。這些特殊節點的數量極其稀少,往往形成了深淵一樣的恐怖禁區。
只要深淵中的封印完整,它們依然沒辦法穿梭過來。
這個事實確實令人松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