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清晨,蘇小暖依依不舍,把兩人一狗,送到了悅來客棧。
南嘉茵跟在蘇小年身邊,蘇小暖當然不放心。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住進小黑屋,就是擔心這兩位朝夕相處,哪一天真的擦槍走火。
南嘉茵尚是處子之身,兩人第一次見面之時,蘇小暖已經判斷出來了,否則兩人豈能繼續和諧相處。
“七魄劍,是心魔之道的克星。”南嘉茵這樣回答,只此一句,蘇小暖強忍著內心的不爽,替蘇小年答應了南嘉茵。
南嘉茵破境之路,已經走了超過一半,十一月初五,就能滿七七四十九天。
蘇小年本來就想把南嘉茵帶在身邊,只是考慮蘇小暖的情緒,才沒有說出口。把南嘉茵放在這里,瞎子有些不放心,不知何時,他已經把圣女視為自己的禁臠。
“小暖也去?”沈長青詫異道。
“送他們的。”蘇小暖不爽道。
“他們?這位是?”沈長青問道。
“沈大哥,我是少爺的侍女。”南嘉茵脆生生的答道。
她此次出來,臉上戴了一張人皮面具,遮掩了本來面目,也遮蓋了絕世姿容。易容后的樣子,只是模樣有些清秀,但圣女獨特的氣質,又給加分了不少。
沈長青表情古怪,望著蘇小年問道:“你什么時候有侍女了?”
“少爺眼睛不大好,暖小姐有些擔心。便把我送給少爺當侍女,照顧少爺的衣食住行。”南嘉茵怯柔聲說道。
蘇小暖悶哼一聲,這本來是我的工作,你說的這么利索。她瞪了一眼蘇小年,然后朝沈長青說道:“沈大哥,幫我照顧好小年哥。”
沈長青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小暖,就沖你這份大肚,大哥也要幫你照顧好小年。”
蘇小暖翻了個白眼,飄然而去。魔女就是魔女,本小姐眼不見心不煩,反正一路上你們真發生什么,也是你吃虧。
樓下發生的事情,自然無法瞞過金刀老祖的神識。他本來也不以為意,但是蘇小暖的袖中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紅袖刀,這丫頭是夜青嵐的徒弟。七魄劍,這位不會就是那位消失的補天道圣女吧。”金刀老祖暗自嘀咕,他神念一動,“嘶!這是千秋谷的那條狗,瞎小子什么來頭。”
等到金刀老祖出現,蘇小年忽然發現,這位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更加和善了。
一行四人一狗,沈長青安排了兩輛馬車。他親自當車夫,載著金刀老祖。至于蘇小年他們這輛馬車,車夫由天狗勝任。
“長青,你這位朋友什么來歷?”金刀老祖是三花境修為,后面馬車上發生的事情,觀察的很清晰。
補天道圣女溫柔似水,一會兒喂蘇小年水果,一會兒幫蘇小年按摩。這樣輕車熟路,顯然不是故意偽裝的。觀看了幾個時辰,兩人雖然沒做出格的事情,但金刀老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了。
“他以前是丁字獄的獄卒,最近剛當上監獄長。”沈長青說道,“這小子很聰明,斷案有一手,夜首座對他很看中。”
“只是這些?”金刀老祖等不到下文,接著問道。
“對啊。我認識他好幾年了,他一小就在鎮魔司長大,就是一個普通的瞎子,除了鼻子有些靈。”沈長青答道。
金刀老祖搖了搖頭,也不再追問。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位徒孫,才是一個瞎子。
“少爺,茵兒按的舒服不舒服?”南嘉茵吐氣如蘭,溫聲問道。
“茵兒,沈大哥說藥王谷秘境,有一座藥池,能夠洗練穴竅。那處藥池效果怎么樣?你對那里有沒有了解?”蘇小年問道。
南嘉茵白了蘇小年一眼,這瞎子還真會順水推舟,直接茵兒的叫上了。她輕咬紅唇,嬌滴滴的說道:“少爺,藥王莊的藥池,藥力也就那樣。茵兒家里也有那樣的池子,少爺什么時候去我家,我帶少爺洗澡。茵兒親自服侍,到時候少爺可不要欺負茵兒啊。”
蘇小年腦海中浮現一幅幅場景,心中陡然一熱,他眉頭一皺,連忙轉移話題道:“茵兒,我去了秘境,你在外面怎么辦?”
“藥王谷山下,有一座藥王莊,那里還算安全。莊子里住了不少,前來藥王谷求醫之人。”南嘉茵嫣然一笑,心中有些感動,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自己的安全。
“可是你現在…”蘇小年遲疑道。
南嘉茵打斷蘇小年,傲然道:“少爺,茵兒雖然如今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你就安心去秘境吧,超凡境以下的強者,還奈何不了茵兒。何況還有那只傻狗跟著,你就不要擔心啦。”
“想要大爺保護你也行,你把七魄劍傳授與我。”天狗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六門神魔法來換。”南嘉茵說道。
“小娘皮,你怎么不去搶。”天狗氣急敗壞道。
“搶劫來的太慢。”南嘉茵理直氣壯道。
“最多三門,愛要不要。”天狗沒好氣道。
“成交,但不能有大力牛魔拳。”南嘉茵爽快道。
天狗遲疑了一下,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上當了,但是話已出口,只能硬著脖子答應。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幾波不長眼的毛賊,沈長青報出金刀老祖的名號,這些毛賊兩股顫顫,爭相跪地求饒。
“天下不太平啊。”蘇小年心中感慨,出了清河縣,他隱隱察覺到了世道的混亂。
這一世他從未出過清河縣,蘇小年忽然覺得,一層枷鎖從身上離開了。
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一頭猛獸出籠了。
冥冥之中,幾道盯著清河縣的目光,充滿了殷殷的期盼。
十月十九中午,車輛順利到達藥王莊。沈長青本來安排了五間上房,卻在南嘉茵的要求下,退了一間。
“小年,后天就要進入秘境了,身體悠著點兒啊。”沈長青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拍了拍蘇小年的肩膀,跟著金刀老祖,去了藥王谷。
“茵兒,這樣有些不太好吧。”蘇小年遲疑道。
“又不是沒一個房間睡過,你怕什么。”南嘉茵說道。
“嘖嘖,本狗是不是聽了什么不該聽的。”天狗兩眼放光,一臉好奇的說道。
“知道什么該聽,什么不該聽,還不趕快閉嘴。”南嘉茵訓斥道。
“補天道圣女,和一個瞎子同床共枕,這得多大的新聞。”天狗嘀咕道,他古怪的盯著蘇小年,“瞎子,這要是被補天道的圣子知道了,你會死的很凄慘。”
南嘉茵臉色一變,雙目泛著冷光,冷冷的注視著天狗。天狗脖子一縮,“哎呦,我想起來了,我有一個朋友在藥王莊,多少年沒見了,看看他死了沒有。”
“少爺,兩天沒洗澡了。我要回屋沐浴了,你可不要偷看哦。”南嘉茵拉著蘇小年的胳膊,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