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覺得此刻還是不宜立即去海南,至少得等到再過一到二年,待時機成熟再出了。
“葉先生,不管惹上誰,就是賠盡我的上億家產,我胡世林也再所不惜。”
胡世林董事長激動了起來,在屋子兜著圈子說道。
這個也難怪他這種老牌生意人會說出這話來,兒子的病情雖說有些好轉,但一直呆癡著也不行,這事一直拖著何時是個頭。
“胡董,我理解你的心情。
這個不光是用錢就能解決問題的。
那些人都是比亡命之徒更可怕的一種人。
有本事在身,如果真惹得不可開交了,我是擔心會禍及你的家人。
這事我給你個準信,一定會去的,而且答應你,一定找到一個妥善的辦法處理好。
最好是和平解決更好了。
時間就定在一年內,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怎么樣?”葉凡以商量口吻說著,因為他心里有愧。
“禍及家人!”胡世林好像被敲了當頭一棒,頓時清醒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一陣子。
嘆了口氣,說道:“那這事就拜托葉先生了,如果需要用錢的方面只要支會一聲就行了,為了重之,我胡家傾其所有也甘心。
葉先生,這事不光是重之自己難受,我的妻子,特別是我的老娘,天天吃齋念佛,她一直認為重之的病是因為她那天帶他去金光寺才惹出來的,所以,老人家一直自責不已,唉…”“放心吧胡董。”
葉凡輕拍了拍胡世林肩膀,沒再多說,走到門口時才又說道:“錢不需要。”
出了胡家大院,葉凡的心情很不好,一直郁悶著。
自從那天高爾夫球場被郭秋天見過葉凡后,那姑娘對葉凡更是熟絡了起來。
常常是有事沒事都往葉凡那地方跑,明面上是人家生活委員向葉班長請示,實際上郭秋天的心理也較復雜,其實是對葉凡此人感覺神秘,估計是想摸摸葉凡的底子。
當然,葉凡的檔案人家早就托人查過了,一個普通干部小家庭,沒什么出彩之處。
不過齊振濤對葉凡的態度郭秋天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感覺神秘的東西就一直搗鼓著郭姑娘,使得她一直在試圖接近葉凡。
不過,郭秋天的行為卻是常常逗得錢洪標此獠以為作為調侃葉凡的工具了。
這不,郭姑娘前腳剛走,錢洪標這廝又開始擠眉弄眼地笑道:“葉哥,看來你是給秋天纏上了,哈哈哈…”“秋天好啊!春花秋實,是收獲的季節,呵呵…”葉凡干聲回應道。
“一個‘收獲’講得有理啊!葉哥,什么時候收獲秋天,一定得給兄弟們打個招呼,咱們也來湊湊場子。”
魚泰也在一旁壞笑著一語雙關了。
“兄弟們千萬別想左了,我講的可是真正的秋天,此秋非彼秋也!”葉凡調侃道。
“沒錯!此秋非彼秋,哈哈哈…”錢洪標等人全笑了起來。
轉眼到了七月半。
1996年7月18日,一個好日子。
因為,今天是省委黨校跨世紀英才班正式、重新選舉班委的日子。
學校領導班子都到了,為了顯示公平,還請來了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姜武則先生。
其實黨校的常務副校長雷玉芳也曉得了一些事,班上為了選舉這個班長,早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聽說前幾天許通跟朱志兩人差點在酒樓打起了群架,兩桌人把酒樓的杯盤砸碎了幾大疊,雖說這事后來私了了事。
但還是傳到了雷校長耳里,所以,前二天雷玉芳和班主任林德池還專門開了個關于政治思想教育的專題會。
這事雷玉芳也感覺頭特別的大,兩人的背后人都不好惹,許通的父親許萬山是水州省城一把手,還兼著省委常委頭銜。
而朱志卻是蒼海市一號人物納蘭若峰的表侄兒,納蘭若峰也是省委常委,而且,蒼海市的經濟總量比省城水州的排名還要高,穩穩的處于南福省的第一位。
傳聞說是納蘭若峰很有可能提拔到省委專職副書記位置。
所以,雷玉芳也不敢托大,這事得慎重點處理。
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得罪了兩常委。
雖說兩人的身后人都沒出面,連個招呼也沒打過,但人的名,樹的影,明擺在站在后面的,你不顧及都不行了。
但還有一個令得雷玉芳頭疼的人物,就是葉凡同志了。
傳聞說是此三人組成了三個小集團,他們都是帶頭人,說帶頭大哥也不為過。
以前頭牌當然非許通莫屬的,朱志暫居于老第三了。
現在好像風向變了,德平地區在以文娛委員蔡紅藕為代表的引領下,五個人全投入了葉凡的小集團。
而郭秋天這個生活委員也著實扎了一把勁,拉了七八個學員入了葉凡的伙。
再加上衛鐵青,錢洪標,魚泰,以及在省委組織部干部二處任處長的曹勇,以及省刑警隊的賀海緯隊長兩人在外面相助,又拉來了幾個人入伙。
這么一合算,估計現在風向倒轉,葉凡這個小集團的人馬反而最多了。
不過,葉凡作人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
只是雷玉芳是什么人,班上絕對有她安插的眼線的,這些當然不能逃過她的法眼。
按雷玉芳的心理來說,當然不希望葉凡正式坐上班長寶座了。
朱志跟許通任何一人上位都行,至少不會令得自己兩邊都得罪了。
不過現在好像有些懸了,因為葉凡這個小集團的人馬最多了,如果按票數算的話許通和朱志肯定搶不過葉凡了。
這點令得雷玉芳這個常務副校長心里十分納悶,為什么一個從魚陽那破落縣出來的副處級干部能有這么大的向心力,難道那小家伙有特異功能,純屬扯蛋!而且為了此事,雷玉芳專門查過葉凡的老底子。
才知道他不過一個普通小干部家庭出來的。
一沒靠山,二來錢財方面更不咋的,勢力更不用說了,跟許通、朱志兩大少相比,絕對沒有可比性的。
這么一思搗,玉校長當然有了計較。
最后,雷玉芳同志一咬牙,絕定來個斧底抽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葉凡正式成為英才班的班長的。
雷玉芳有自己的打算,當然把學生票跟黨校班子的票都加一塊了,這樣一來,只要黨校班子成員不投葉凡的票,即便他那個團伙的票再多也沒用了。
因為黨校班子就占了十幾票,不過,當雷班芳把這個計劃事先拿出來跟林德池這個副校長商討時,卻是遭到了林德池的強烈反對。
說是選班長是班內的事,跟黨校領導班子有什么瓜葛。
黨校領導班子的介入會惹人非義的,而且有插手干涉其班級的嫌疑。
不過,林德池胳膊難拐過大腿。
雷玉芳是黨校實際上的一把手。
最后這事在黨校班子會上通過了。
氣得林德池副校長跟葉凡狠狠地磕進去了二瓶58度的二鍋頭。
“小葉,有些事,唉…”林德池嘆氣道。
“老師,這事我也聽說過了。
沒事,不就一個班長,誰能干就讓誰干了,呵呵…”葉凡強裝笑容,跟林德池抽著古巴高檔雪茄,當然,被葉凡改裝過了,有點像是用土煙卷的煙葉子。
“小葉,我是真希望你能上去。
有人說我林德池是個老古董,其實老古董有什么不好?為什么真肯干事的人反而,唉…”林德池跟葉凡掏心窩子了。
不過,昨天早上,很是郁悶的林德池同志卻是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在校黨委會上,雷校長又附加了一個條件,說是林德池老師作為學校的副校長,又兼任著英才班的班主任,對于班長的人選問題他是最有言權的。
所以,雷校長提議,林德池副校長那一票可以占到投票份量的二成。
什么意思?大家肯定有些糊涂了,也就是說,如果總人數是1oo人投票的話,林德池老師那一票就可以抵得上2o票。
差不多就掌握了英才班班長的生殺大權,如果朱志,許通,葉凡三人的票想差不會過2o票的話,那林德池副校長那一票就能決定班長人選了。
校黨委班子聽了雷校長的建議后先是個個顯得詭異的驚愕,一個個心里都在嘀咕道:“這個不是把選班長的權力極大的下放給了林德池這古董貨色一個人。
真是怪了,前幾天林副校長還跟雷校長頂牛了,當時雷校長硬性的彈壓了下來,現在突然又重視起林副校長來,難道林副已經做通了雷副的工作?”不過,對于這個班長選拔問題校黨委班子也沒多大意見,此事說起來跟大家也沒什么利益糾葛,結果當然就同意了雷校長的提議。
不過,奇怪的是林德池又反對了,說是雷校長給自己的權力過大了,一票怎么能抵2o票,結果經過一番子磋商,討價還價的。
最后就把一票抵2o票改成了一票抵1o票,也就是說林副校長在選拔班長這項上差不多就擁有著1o票的權力了。
這事林德池也是不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是不是葉凡走通了雷校長那條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