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微微苦笑:“但愿如此吧!”
人窮志短,說的就是王虎這樣的人,但人都是這樣,窮的時候還整天暢想以后年收入幾百萬什么的,基本都會被人冠上‘白日做夢’的名號,徒惹人恥笑,腳踏實地,邊走邊看才是最穩妥的做法,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好工作找不到,壞工作不想做,弄得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只能去啃老,這種人最后只能落個被人鄙視的下場。
在上官能人看來,王虎雖然窮了點,但踏實肯干的性格和態度很可取,也非常適合張麗蘭,兩人能組成一種——男人賺錢養家,女人管理家務,非常傳統的天朝家庭。
上官能人微笑道:“王叔叔,你介不介意娶一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
王虎苦笑道:“我現在這種條件,只要有個女人肯嫁給我,我就知足了,哪還管對方是不是離過婚?有沒有孩子?但不過日子的女人我可不敢要,我還是想找個過日子的女人。”
聽到這話,張麗蘭似乎松了口氣,上官能人也哈哈一笑:“王叔叔要求確實不高,以后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王虎雖然笨了點,但并不傻,今天被張麗蘭叫到家里,又有上官能人一句句的套他話,一副審視的樣子,王虎大概能猜到點什么,但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又讓他激動忐忑萬分。
之后上官能人陪著王虎聊了兩句,林秋云就走進來說:“吃飯了。”
上官能人站了起來,道:“王叔叔,先吃飯吧!”
“好好。”王虎趕緊幫著拿碗筷,很賣力氣。
午飯的氣氛很是活躍,但王虎卻始終繃著根弦。尤其是梁歡歡和梁夢夢不時的瞅他一眼,讓他更為緊張,好不容易吃完午飯,王虎就趕緊告辭了。
一番挽留不住,目送王虎離開后,眾人回到屋里,上官能人看著梁夢夢和梁歡歡,問道:“怎么樣?你們覺得王叔叔這個人合適嗎?”
梁夢夢點點頭:“還行吧!媽媽覺得合適就行。”
張麗蘭頓時把心放下了一半,但還有另一半懸著。目光緊張的望著梁歡歡。
梁歡歡扭頭看著張麗蘭:“媽媽,你喜歡他嗎?”
張麗蘭臉一紅,沒承認也沒否認:“他…人還成,但媽媽都聽你們的。”
梁歡歡知道張麗蘭肯定愿意,但她還是不太放心。轉眼望著上官能人:“師父,你覺得呢?”
“人很不錯。”上官能人微微一笑:“我只能這么說,也許他不是最好的,但他和阿姨是最相配的。”
聽上官能人這么說,梁歡歡點了點頭,道:“那我沒意見了。”
張麗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紅暈。道:“歡歡,你放心,有你和你師父在,你王叔叔不敢欺負我。”
“是啊!”周海娜嘻嘻笑道:“那人一看就是怕老婆的男人。以后結了婚肯定每月工資全交,只要阿姨掌控了家里的經濟大權,不信他不聽話。”
上官能人一臉好笑:“別胡說八道,夫妻之間可不是管控關系。不過王叔叔的確不是個愛亂花錢的人,花錢也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但以后結了婚也就不用花那冤枉錢了,有什么錢都能上交倒是真的,而阿姨又是個管家的女人,以后老兩口一個賺錢,一個管家,小日子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強。”
“對。”林秋云點點頭,道:“日子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阿姨覺得合適比什么都強。阿姨,我先在這恭喜你了,以后要是結婚了一定帶個話給我,我肯定來。”
張麗蘭紅著臉輕嗯一聲,心里的大石總算放下去了。
“阿姨。”上官能人說道:“既然各方面都合適,那你給王叔叔打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出去轉轉,感情總歸是需要培養,先交往一段時間,覺得合適,年后就把事辦了,就算到時候我沒時間,也一定給你們把禮金送到了。”
“不…不用。”張麗蘭連連搖頭,她已經拿了一千萬的‘安家費’,又怎么好意思再要上官能人的錢:“有這個心就好,別再給錢了,不然我心里不安穩。”
上官能人呵呵一笑:“那到時候再說吧!”頓了頓:“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夢夢,歡歡,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玩?”
梁夢夢不知道上官能人的用意,梁歡歡卻很清楚,這是要給張麗蘭制造和王虎單獨相處的時間和空間,梁歡歡點點頭:“好。”扭頭對張麗蘭道:“媽媽,晚上我和姐姐不回來了,你和王叔叔多轉轉,不用急著回家。”
“這孩子,說什么呢?”張麗蘭臉紅心跳,對自己這個小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逢喜事精神爽,當了幾年寡婦,張麗蘭這枯萎的良田總算要找到開墾的農夫了,張麗蘭很激動,也有些緊張,畢竟要讓第二個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這種陌生的羞澀感還是讓她心潮難以平復。
第二天上午,上官能人陪著梁夢夢、梁歡歡回到家,發現張麗蘭面色紅潤,春風滿面,整個人也水潤多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和王虎成了好事,這種速度讓上官能人為之咋舌:阿姨,您真猛啊!
“媽媽,你昨天和王叔叔聊的怎么樣?”梁夢夢眼光還是差了點,并沒有看出張麗蘭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很是平常的問了一句。
但張麗蘭的臉卻騰地紅了:“沒…沒怎么樣,就那樣…”
梁歡歡看著張麗蘭,若有所思。
上官能人噗哧一笑,道:“阿姨,恭喜你了。”
張麗蘭紅著臉說道:“我…我和他真沒什么。”
“我沒說您和王叔叔的事啊!您緊張什么?”上官能人調笑道。
張麗蘭臉蛋都要冒煙了。
轉眼又到了第二天,這一天已經是大年三十,這天一早起來,上官能人就陪著林秋云四處拜年,等到了周海娜家拜年的時候,周海娜一臉疑惑:“仁哥。秋云,今天還沒過年呢!這么早干什么?”
“沒辦法。”上官能人微微一笑:“明天一早上完墳,我們就要回華北了,今天不拜年就來不及了。”
“你們明天就走?”周海娜驚訝萬分:“為什么要走?留在這過年不就好了。”
上官能人笑著搖搖頭:“我這次陪秋云過來,主要是要陪她在過年的時候去給逝去的長輩上墳,秋云在這邊也沒什么親人了,但我家人很多,過年還是一起在我家過年比較好,人多也熱鬧。過年那天車輛少,快點一個小時就到家了,不耽誤過年。”
“哦。”聽完上官能人解釋,周海娜滿臉失望:“我還想著明天找你們玩呢!這一走,下次再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林秋云微笑道:“沒關系。我現在就住在華北,你也在華北上學,等你開學了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咱們隨時都能見面。”
“也是。”周海娜笑道:“都在一個城市,要見面就容易了,對了,你們現在住哪啊?等放假的時候我去你家蹭飯。”
“到時候再告訴你。”林秋云咯咯一笑。道:“沒事我們就走了,今天晚上吃餃子,你要是沒事就來我家,我們一起守歲。下次見面,就要等到元宵節以后了。”
“好!”周海娜點點頭:“我一定去,下午就去。”
“那我們等你。”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三點半,上官能人和林秋云正一起準備晚上要吃的餃子。其實回民在三十這天,早上要烙盒子。并沒有吃餃子的習慣,但上官能人是漢民,所以今天一早,上官能人烙了盒子,晚上就包餃子,回漢兩族的風俗習慣都遵守了,挺好。
“仁哥!秋云!我周海娜又回來了!”周海娜一開口就成了胡漢三,趾高氣昂的樣子,林秋云下意識的就想抄起槍,然后說一句:“老爺,嘗嘗奴才的子彈吧!”
“哇!這是什么點心?真可愛。”周海娜剛走進屋里,就看到桌子上擺了一盤小動物形狀的點心,五顏六色的,格外可愛,周海娜上去就拿起一只小兔子丟進嘴里:“真好吃。”
林秋云笑罵道:“吃貨,別光吃東西,過來幫我們包餃子。”
“包餃子不會,搟皮行不行?”
“你皮又癢了吧!”
“嘿嘿,賤妾這就來。”
三人說說笑笑間,幾蓋簾餃子就包好了,餃子放在一邊,上官能人笑問道:“時間還早,要不要打撲克?”
“我想打麻將。”周海娜道:“再叫個人過來吧!過年不打麻將怎么行?”
“你讓我們到哪找人去?”上官能人苦笑道:“夢夢跟歡歡還小,阿姨正跟王叔叔如膠似漆,實在找不到人。”
“你們找不到,我找得到啊!”周海娜笑道:“我媽現在閑著呢!我叫她過來。”
“阿姨晚上不跟叔叔一塊守歲?”上官能人問道。
“我爸今晚上有個飯局,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周海娜拿起手機,道:“我媽一個人在家也是閑著,再說我媽也是個愛玩麻將的主,聽到這里有麻將打,肯定速度到達。”
上官能人一臉好笑:“好吧!就叫阿姨過來吧!”
“好!”周海娜很快給母親打了電話,果然,五分鐘不到,周海娜的母親就跑了過來,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好像還是跑過來的。
“阿姨,您來了。”上官能人看到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一身肥肉格外有喜感,不由抿嘴一笑:“您不是跑過來的吧?瞧把您累的。”
周海娜的母親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道:“阿姨沒別的愛好,就是愛打個麻將,聽海娜說來這邊打麻將,我就趕緊過來了。”
周海娜哈哈笑道:“看到了吧!我就說我媽是個打麻將的主,一聽到麻將就沒命。”
“死丫頭,說什么呢?有這么說自己媽的嗎?”
周海娜嘻嘻一笑,吐吐舌頭,道:“媽,您就別生氣了。現在手都湊齊了,快坐下吧!”
“好。”周海娜的母親瞇眼一笑,四個人圍坐在圓桌前,周海娜的母親問道:“玩多大的?”
上官能人相當無語,有一上來就說‘玩多大’的嗎?應該說‘怎么玩’才對。
“大過年的也別玩太大,一塊兩塊的玩,玩個氣氛就好。”周海娜說道。
不怪周海娜不玩大牌,她現在只是一個‘窮學生’,資金有限。不像上官能人身價那么多億,也不像林秋云,每個月光零花錢就一百萬,更不像自己老媽,這么多年。私房錢可是不少,我們可憐的周海娜現在全身上下就只有四十三塊九…
上官能人笑道:“說的對,過年打牌就是玩個氣氛,輸贏多了總有人不舒服,一塊兩塊的隨便玩玩就好,輸贏也不傷和氣。”
周海娜的母親一聽玩‘小牌’,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好吧!就一塊兩塊的。胡牌一塊,自摸兩塊,大小就不算了。”
“就這么玩。”周海娜很高興,四十三塊九。夠輸到晚上的了。
今天上官能人和林秋云的運氣特別差,一圈下來,周海娜和她母親都連莊過,一個贏了七八塊。一個贏了十多塊,上官能人和林秋云卻黑了一圈。之后三圈也是輸多贏少,四圈下來,周海娜和她母親都贏了三十多,上官能人輸了五十多,林秋云輸了十幾塊。
“今天點真背。”四圈一過,又要重新調風,趁著這工夫,林秋云無精打采的說道:“總是輸。”
周海娜的母親呵呵笑道:“打麻將就是這樣,有輸有贏,頭四圈輸了,也許后面就贏回來了,俗話說的好,先贏的是紙,后贏的是錢,最后打完了再看輸贏。”
“希望后面幾圈運氣能好點吧!”林秋云說道,不過這時候四個人也暫時停了下來,因為時間已經到了六點,上官能人到廚房煮餃子去了。
不久后,一鍋熱氣騰騰的餃子新鮮出爐,周海娜的母親還是第一次品嘗上官能人的手藝,這一吃,嘴就停不住了。
周海娜的母親本來就胖,除了每天養尊處優缺少鍛煉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她很能吃,比老爺們還能吃,十幾分鐘后,一百多個餃子就進了她的肚子,然后…呃…然后就挺著大肚子哎呦去了。
上官能人包的餃子可是皮薄餡大,比外面賣的餃子大了一倍,林秋云和周海娜一頓也只能吃二十個,就算上官能人也只吃了五十個,但周海娜的母親卻吃了一百多個,這是什么樣的肚子?簡直就是飯桶。
看到母親抱著肚子哎呦的樣子,周海娜覺得很丟人,盡管前幾天她也沒少這么丟人。
上官能人弄了一盒健胃消食片遞給周海娜的母親:“阿姨,來兩片江中,很快就好了。”
“謝謝。”周海娜的母親這會兒也覺得不好意思,尷尬的把健胃消食片塞嘴里,躺在床上緩了得有半個鐘頭,這時候春晚也快開始了,幾個人一邊打著麻將,一邊看春晚。
說實在話,現在的春晚其實一年比一年辦得好,只是現在人們眼界高了,尤其對春晚的要求也格外挑剔,一旦春晚達不到他們的期望水準,就會立即遭到強火力噴射,所以現在每年的春晚導演都會頂著很大的壓力上陣。
相比起來,地方臺的春晚雖然質量水平比春晚低一些,但因為觀眾們對地方臺春晚并沒有抱著太大的期待,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沒有失望就沒有憤怒,所以地方臺春晚導演就輕松很多了,甚至播放完了還能獲得一片好評,這就是我們的春晚文化,每年春晚結束,總會伴隨著一些贊譽和一片罵聲。
上官能人這些年一直對春晚都沒有過高的期待,所以他每一年都覺得春晚很好看,很有趣,每年過年也覺得非常快樂,今年也不例外,一邊打著麻將,一邊看著春晚哈哈大笑,然后別人胡牌,他掏錢…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十一點五十九分,此時牌局已經結束,上官能人正和林秋云、周海娜以及周海娜的母親在院子里,手里拿著煙花爆竹,聽到電視上主持人的倒計時,當時間走到0的時候,上官能人立即點燃了煙花,高達五六米的煙花在夜空中持續噴射,又有另外一種朝天空中噴射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五顏六色,火樹銀花。
“閃開!我的竄天猴要竄天了!”周海娜點燃一支竄天猴,隨后扔到院子里,竄天猴立即朝著廁所竄了過去,最后帶起一坨黃金,真可謂生的響亮,死的金黃…
“你這丫頭,別亂扔,炸到人怎么辦!”周海娜的母親立即開口訓斥。
周海娜吐吐舌頭:“把二踢腳給我!這回肯定沒問題。”
三人一頭冷汗:“不行!”
長這么大,上官能人還是第一次在過年的時候如此提心吊膽,周海娜還真不是讓人省心的女人,以后誰要是娶了她,可有的受了。
新的一年到來,不管過去一年發生了多少事,但至少,上官能人此刻是快樂的,2015年春節,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