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職業病

　　“…”此時酒店包間里面，鴉雀無聲。除了王山虎以外，其他人全都是面面相覷，一臉震驚、驚恐，以及難以置信的模樣。明勁之境已經是現代國術能到達的最高境界了。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只是這種人物往往神龍見首不見尾，無緣得見真人一面而引以為憾。王山虎更是說出“朝聞道夕死可矣”這樣的話。至于傳說中的暗勁之境，別說現代國術，哪怕是在解放前，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如董海川、楊露禪、孫祿堂、以及郭云深這些傳奇般人物。這些國術宗師，也是修煉多年之后，結合百家之長，最終在晚年才突破到暗勁。此時聽到王山虎說，周燊這個而立之年的人，不僅已經達到了明勁之境，甚至突破明勁達到了暗勁，所有人第一感覺便是難以置信。隨后而來的便是震驚以及驚恐。他們情感上不愿意相信這是真得，但是理智告訴他們，半個小時就能把八極拳絕技靠山勁學會、并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人，有什么理由需要欺騙他們？要知道，王山虎可是學了一輩子靠山勁啊！王山虎看著眾人驚恐震驚的表情，咳嗽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難以置信，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坐在王山虎左手邊的王子清，此時回過神后，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說到：“我相信三爺爺的話，也相信周老師他真得已經達到了暗勁之境。”王山鷹問道：“你昨天看到他演練明勁了？”“對！”王子清點點頭，在得到王山虎的同意之后，把昨天晚上的所見所聞講了出來。“就在昨天下午的那片樹林里面，周老師給我們演練了一遍形意拳…”王子清緩緩的說著，王山鷹等人臉上漸漸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周燊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隨口說的一句話，差點讓王家眾人精神錯亂。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認知帶來的差異。他覺得暗勁沒什么大不了的，隨便練練就突破到暗勁了，王家人作為武林中人，應該見多識廣，應該不會大驚小怪？就好像孫維勇讓他跑1000米，他雖然連破了好多世界紀錄，但是他覺得，孫維勇作為國家田徑隊的副總教練，見識過各種大場面，這點“小場面”，他應該繃得住吧？吃過早飯之后，本來他準備帶奶奶去海濱浴場泡溫泉的，然后正好碰到從淮江市那邊過來的一隊老年旅游團，其中有一個人還是奶奶的熟人，于是她也跟著一起去轉轉。這個旅游團不是那種騙人購物的免費旅游團，而是正規旅游團，收費還不便宜呢，周燊單獨給了500塊錢，主要是一些景點的門票錢。看著奶奶和一群同齡人樂呵呵的走了，周燊也忍不住想笑。其實小老太太就是有些無聊了，昨天一天都跟他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聊的東西她也聽不懂。等奶奶離開后，周燊一個人閑著也是無聊，彈子功一時半會估計也學不會，他決定到山里面去練習一下躥縱術。結果剛走沒多遠，丁貝貝不知道從哪里過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澹粉色短袖體恤，搭配一件牛仔短褲，露出雪白的手臂都修長的大小腿，腳上一雙小白鞋，看起來清爽干凈、活潑俏皮。“嗨周大哥，早上好啊！”丁貝貝親昵的喊道，一張如花般的笑靨，顯得格外的燦爛。周燊點點頭，“嗯，早上好啊！”受早上的影響，他沒敢細看丁貝貝的臉，說了一句便朝東邊的島嶼方向走去。“你奶奶剛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跟團去旅游了。”丁貝貝跟上來說到。“嗯！你那幾個朋友呢…”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出來到海邊旅游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大清楚游客便是絡繹不絕，路上到處都是人。穿過一大片樹林后，他們來到了山腳下，這邊也有很多游客，而通往山上的羊腸小徑上，同樣也有三三兩兩的游客。丁貝貝看到周燊直往山上走，問道：“你要爬山啊？”“對！”“啊…我恐高怎么辦？”“那你就在山下等著唄！”周燊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山腳下，山道都是那種近乎垂直的小徑，非常陡峭，爬上去很累。不過這樣的道路對于他來說，自然沒有任何困難，甚至還嫌棄不夠陡峭。因為偶爾會有一些違規的行為，所以他現在出門總是習慣性在脖頸里套著面罩，以備不時之需。今天也不例外，跑山這種危險的行為，景區肯定不允許。所以他把脖子上的面罩往上一拉，然后蹲下來，以蛙跳的方式朝山上跳去。他就像一個螞蚱一樣，朝山上一蹦一蹦的，每次都蹦個兩三節臺階，轉眼間便已經到了七八米高的第一個小平臺上，速度比普通人跑的還快。如此一幕，不僅把丁貝貝看傻眼了，其他那些準備爬山的游客，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這邊的山道近乎垂直，而臺階又非常短，再加上人蛙跳的時候會有一個往后仰的動作，所以別說蛙跳了，他們往山上爬的時候都需要抓著兩邊的鐵索，要不然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摔下來。“臥——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身上吊了威亞了吧？”“這樣跳也太危險了吧，不怕摔下來嗎？”“這是在拍電影？”“這樣跳，他的腿不酸嗎？”“沃尼瑪，他在這樣的路上蛙跳啊，你居然關心他腿酸不酸？”山腳下的游客震驚之余，紛紛拿出手機拍攝。而丁貝貝看到這一幕也是差點沒有驚叫出來，她想喊周燊，讓他小心一點，可是又怕自己的叫聲驚擾到他反而不好，于是便捂住了嘴巴。看到旁邊游客在用手機拍攝，于是她也拿出手機錄起了視頻。…周燊沒有看到山下無數游客正在拍攝他，就算知道也無所謂，想拍就拍唄。快速的蹦到了山頂平臺上。說是山頂，其實這里距離真正的山頂還有好遠一段距離呢，但是再往上爬實在太危險，而且景區也沒有設置山道，只能到這里。這邊危峰兀立，樹木森森，層巒疊嶂，還有山泉，泉水潺潺流下山，看起來美輪美奐。不過泉水是人工的，看著像是石縫里面流出的，但周燊知道，其實里面安裝了自來水管…他原地一個起跳，然后手一伸抓住上面的茂密的樹枝，帶動身體翻到了山上面去。而向上已經完全沒有路了，全是嶙峋陡峭的石頭。但是周燊絲毫無懼，就在雜亂無章且陡峭的巖壁上快速的往上攀爬，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猴子般。等爬過大概四五十米高的距離后，他終于來到了真正的山頂。這邊的山頂和花果山那邊又有所不同，更家的陡峭，而且樹木也更加的茂盛，一眼看出去，高山峻嶺，重巖疊嶂，巍巍然高不可攀。然而這樣的環境，周燊卻更加喜歡。“原本以為旅游景區里面的山林，生態系統肯定遭到了破壞，不過現在看山上面的植被，我是有些想當然了，這里面顯然多少年沒有人來過。”“可能正是因為景區的保護，才讓山上保持的原始風貌吧！”周燊隨即便在山林間快速奔跑起來。他就像一個猴子一樣，在山林間縱情跑跳。他的體力和精力分別達到了18.5和17.2，這是一個綜合素質，也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數字。有的人跳的高，但跑的不快，有的人跑的快但力量或者身體協調性不強，還有的人爆發力好但是持久性或者意志力不行。而周燊的這些能力，全部都處于同一個水準，結合起來的威力不是簡單的加法，而是呈幾何級的上升。再加上躥縱術、鐵內衫以及內呼吸的輔助。現在的周燊，已經和一個小超人差不多了。他像一頭蠻牛般在茂密的樹林間橫沖直撞，那些刺樹、藤蔓、豆科等密密麻麻的障礙物，絲毫不能阻擋他的腳步，統統都被撞斷。在地上奔跑了大半個小時后，他開始在樹上奔跑跳躍。連島的山上樹木層巒疊嶂，緊挨在一起，他像猴子一樣抓住一根喬木樹的枝椏，利用身體的重量把樹壓彎后，跳向另外一棵樹，或者抓住柳樹條把身體蕩到另外一棵樹上。因為他的重量太大，有70多公斤，很容易把樹干枝條給壓斷拽斷，所以就必須要求他眼疾手快，在樹枝斷裂之前，抓住另外一棵樹。好在他的敏捷度從普通人的角度來說，也相當于點滿了，根本無懼，總是能在毫厘之間，換到另外一棵樹上。此時的周燊，就好像已經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在山林間飛躍著。如果此時此刻有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呆的。周燊在山林間奔跑的兩個多小時，從連島的東北面，來到了西南邊下。靈物自然沒有找到，但是周燊對此無所謂，他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練習躥縱術。從山林里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衣衫襤褸，t恤衫、短褲以及鞋子，都被山里面的藤蔓劃的破破爛爛。他皮膚堅硬，無懼那些藤蔓的刺割，但是衣服可以沒有那么結實。另外，雖然他身上沒有被割破皮，但是在他撞擊那些樹木藤蔓的時候，花花綠綠的汁液也噴的他滿頭滿臉，乍一看，簡直就跟從原始森林里面出來的原始人一樣。“哈哈哈…”周燊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正好山腳下就是大海，于是他快速的從懸崖上蹦跳了下來。連島分東西島，也叫內外島，西邊是外島，也是游客去的最多的地方，而東邊是內島，這邊人非常少，游客一般也很少到這邊來，環山路的柏油上，只看到一兩名環衛工人，以及呼嘯而過的景交車。周燊從山上跳下來的時候，在樹林里面把破破爛爛的衣服全脫了，包括腳上被劃爛的跑鞋。“下次再跑山，不能再穿衣服跟鞋子了，太浪費！”慶幸的是口袋里套著防水袋的手機以及智能手環沒壞，要不然又要破財了。他左手戴智能手環，右手臂上戴上防水袋的手機，然后趁著附近撿垃圾的環衛工沒有注意，快速的跳到了海里面去。本來他準備只是洗個澡就上去的，可是到了海里就不自覺的抱起一塊石頭沉到海底，開始練習躥縱術。“人家工作有職業病，我練武怎么也練出職業病來了？”“算了，反正奶奶今天跟旅游團去玩了，也沒有人催促我，練就練吧。”周燊就在海底里練習著躥縱術。不過練了一個小時后他感覺不對勁了，頭頂上一個巨大的陰影駛來，海底下面被攪的泥沙泛濫，他立刻反應過來是巨輪。等頭頂上的巨輪過去后，他浮到海面上一看，自己居然來到了海對面的港口……山腳下的丁貝貝，原本以為周燊跳到山頂就會下來。誰知道，她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周燊下來，因為角度問題，山腳下面是無法完全看清山上面的，這也是周燊敢從這邊跳到山林里面的原因。恐高的丁貝貝等不及之下，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兩股戰戰的爬到山上平臺，結果周燊“不翼而飛”了…打電話，當然是永遠的關機中。無奈之下她只能又兩股戰戰的爬下山。正好這個時候王山虎打電話過來，于是雙方便匯合了。“周老師呢？”“他…上山了。”丁貝貝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于是含湖其辭的說了句。然后他們便一起回酒店，一邊喝茶一邊等。從早上八點，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終于，丁貝貝的電話響了，是周燊打過來的。“周大哥，你在哪里啊？我等了你好半天呢。”“噢，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在山腳下等我了。我在港城區大潤發這里。”“什么，你怎么跑到港城那邊去啦？”丁貝貝聽得莫名其妙。她搞不懂，為什么周燊爬山，爬到海對面的港城區去了？“難不成是從海里游過去的？”丁貝貝聊了幾句，然后把電話給王山虎。王山虎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始終處于一種渾噩的狀態，腦海里總是在不斷回蕩著昨天晚上和周燊的一句對話。周老師，冒昧的問一句，您現在到什么境界了？暗勁！兩個字，把他練武這么多年以來所有的矜持、驕傲，統統都擊得粉碎。令他徹夜難眠，到現在想起來，依然魂不守舍。他甚至都不敢問周燊，暗勁到底是何等模樣？“周老師，我…我們現在過去找您，您看行嗎？”王山虎說話，不自覺的用上了敬語，而且語氣小心翼翼。對面周燊哈哈笑道：“過來唄…先不聊了，我還光著身子呢，去買衣服穿，要不然警察叔叔該把我抓起來了。”“？？？”王山虎有些疑惑，搞不懂周燊怎么會光著身子的。不過此時周燊電話已經掛斷了。他把手機還給丁貝貝，起身道：“走，咱們去大潤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