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一聲炸響,隨同男人的慘叫一并在此間山林中響起。
朱管事何曾見過會噴吐火焰法術的山鼠,猝不及防之下,整張面部連同脖頸、胸腔一起,被那只山鼠所發出的火焰吞噬。
火焰燎燒著他的胡須以及衣物,轉眼間便升起一股濃濃的黑煙。
同時,巨大的沖擊也將朱管事擊飛了出去,倒在了遠處。
朱管事捂著被痛擊的半邊臉,躺在地上慘叫不已。
他來回翻滾,艱難地將身上燃燒的火焰撲滅,然后不顧臉上流出的鮮血,迅速爬起,背身往更遠處的山林中逃去。
如此近的距離承受一道法術攻擊,朱管事縱使是有練氣六層的修為,也免不了受了重傷,胸腔下的肋骨更是斷了大半,大口喘氣的同時,喉頭中也在不停地往外噴血。
“啊啊啊啊!”
朱管事披散著頭發,如野狗一般奔逃于林間,其凄慘的叫聲在山中回蕩不止。
在他身后,一只口吐火焰的雜毛山鼠緊緊跟上,一連串地從口中射出一道又一道法術,直接砸得他抱頭鼠竄,叫苦不迭。
朱管事疲于奔命,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很快就被一道道法術打得遍體鱗傷。
“饒命啊!上仙饒命啊!”
又是一道火焰襲來,打在了朱管事身前的一顆樹上,驚恐之下,朱管事只得跪地求饒,放聲哭喊。
“鼠大仙饒命,饒過小的,小的愿意給您當牛做馬,好生伺候.”
在一雜毛山鼠面前,朱管事不停跪拜,只求對方能放自己一條生路。
此刻,為了活命,他是一點面子都不要了,嘴里不停地說著好話,惶恐至極。
“鼠爹,鼠爺爺,您放過小的吧,小的與您無冤無仇,您沒必要跟小的過不去,小的這里有些吃的,都給您,都給您.”
拜著拜著,朱管事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來一堆的瓜果蔬菜,堆放到了雜毛山鼠的面前,接著眼神期渴求地看著對方,心懷忐忑地等待著下文。
“吱吱。”
雜毛山鼠看著滿地的瓜果,向前嗅了嗅,然后一腳踢開,伸出一只爪子指向朱管事腰間的儲物袋。
“這”
朱管事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布袋,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吱吱。”雜毛山鼠極為不滿地再次叫喚一聲,兩只爪子捧起玉佩作勢要打。
“別別別!”
眼看著鼠大仙又要放大招了,朱管事嚇得一個哆嗦,趕忙交出儲物袋,極為肉痛地呈了上去:
“給給您,鼠爺爺,東西都給您,這些可都是小的全部身家了,您可千萬得放小的一馬啊”
雜毛山鼠一把拽過儲物袋,并未檢查,直接順手丟到一旁。
“鼠爺爺,您這是”
朱管事看到這一幕,很是不解,心想,難道鼠爺爺對這點東西還不滿意?
想到此處,他一下子欲哭無淚了起來。
那儲物袋里的東西可都是他十幾年來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財貨啊,這都不滿意,那該咋辦?
正當朱管事為此感到發愁的時候,那雜毛山鼠卻并未繼續向他索要財貨,反而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
剛要出言發問,忽然微光一閃,一個輕飄飄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
“什么人!”
還未等朱管事看清來人,那驀然出現在這里的少女快速上前幾步,唰唰唰,三下兩下,揮舞著手里的利劍對準朱管事的兩臂,輕松斬下。
“啊啊啊啊!!”
朱管事再次慘叫,比之前幾次聲量更大。
任此人怎么想也想不到,會有一人從鼠大仙手里的玉佩中蹦出,決然斬去他的雙臂,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如行云流水般。
“我的手我的手.”
再看之時,朱管事已然發現自己的兩只手臂被齊肩削下,一時間血涌入柱,頃刻間便染紅了身下的土壤。
而那名斬下他手臂的人,卻是一位身著黑衫,面色冷冽,容顏很是年輕的白毛少女。
此女一經出現,便不由分說地對朱管事出手,她先是斬去對方的手臂,然后又用劍尖抵住對方的喉嚨,然后用清冷的話音質問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我的手.”
朱管事還在哀嚎,躺倒在地上的他已經沒有了翻滾的能力,如被縛之人一般,仰面看著天空,雙目無神,來來回回重復著一句話。
看著此人,花熒眉頭微蹙,思慮片刻后,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瓶藥粉,灑在了對方的傷口之上。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血止住以后,躺在地上的朱管事漸漸清醒過來。
他抬起脖頸,直面用劍抵住自己喉嚨的女子,確認來人的樣貌后,臉色惶恐道:“竟然是你!你竟然沒死!”
“呵呵。”
花熒一聲冷笑,不輕不緩地開口道,“我自然是死不了的,但你就不一定了!”
朱管事并未答話,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情況,再一回想,面色漸漸陰沉,心中徒生一抹涼意。
此人好生謹慎!先是收取自己的儲物袋,然后再斬去自己的雙臂,只為了面對自己之時萬無一失。就這樣,還要時刻用劍抵住自己的喉嚨。
此女做事竟是這般滴水不漏賈掌柜,您還真是安排給我們一個好差事啊 想到此處,朱管事一聲苦笑,喃喃道:
“是我們小瞧你了,你想知道些什么,盡管問吧”
雙臂已失,儲物袋也在對方手里,朱管事深知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眼下,他這條小命,全都掌握在這名女子手里。
“是誰派你們來的!”
花熒仍舊是最開始那個問題,這是她最迫切弄清楚的,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是”
朱管事沉言,片刻之后,艱難開口:“是賈掌柜.”
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花熒神情微怔,隨即問道:“賈掌柜?可是百寶閣的賈掌柜?”
“不錯,正是百寶閣的賈清元,賈掌柜!”朱管事一咬牙,直言道。
花熒眉頭皺得更緊,此刻,一絲不妙的預感漸漸浮上她的心頭。
“賈掌柜與我有何干系?為何要派你們針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