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伎巷得到了某種程度的變化。
首先就是之前被大島和也否掉的經濟上的變化。
微光,也就是之前的尋找,他們的著眼點并不是單單的放在藝伎巷本身的問題層面上看。
或許是受到了小院一樹的影響。
導致他們看待問題的時候,更加的全面了一點。
“藝伎巷如果是單單幫扶的話,那么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幫扶的點。
甚至它之所以被淘汰的原因都明明白白的呈現在那里。
這個時候即便是再如何去幫助,也是于事無補。”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個被淘汰的點,也是它與其他最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們立足于文學的視角去看待一切的東西。
苦難的,悲傷的,窮困的,絕望的,哀嚎的。
越是這種站立于極端的情感,越是折射出巨大的社會意識形態。
這是一份寶貴的財富。
同時,又是因為這種特質,當人們都習慣于大都市的繁華之后,總是會想到一些與大城市背離的地方。
就比如說這里。”
微光當中并不缺乏一些很有能力的人。
而往往就是這些人,總是能夠提出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所以當一系列的措施被提出,并且付之于實踐的之后。
藝伎巷似乎擺脫了它原本的處境。
至少變得不那么不為人知的了。
“這里就是小院老師文章當中提到那條巷子入口?”
一群慕名而來的人聚在一條看起來昏暗無比的巷子口朝著里頭看過去。
“這就是東京這個都市的反面?”
“反面城市。”
“對的,反面城市,好像是叫做這個詞匯,聽起來相當的高大上。”
“據說里面有童年的回憶。”
“童年的回憶?”
“就是那些小時候玩的東西,然后因為時代在發展,就開始逐漸逐漸的被淘汰了。”
雖然嘴上都在說。
但是并沒有人試著抬起腿朝里面走進去幾步。
對于黑暗總是有點恐懼的。
在說了好幾句之后,終于有人嘗試著朝著里頭探出了腦袋。
似乎看到了什么東西一樣,語氣帶著驚喜,喊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東西?”
原本窸窸窣窣說話的人群被這句話給驚的哄鬧了起來。
隨后就看見他們紛紛把頭湊了過去。
巷子當中確實十分的昏暗。
但是如果走進去幾步之后,會發現,在墻壁山還有地上,都有一些很小很小的熒光標記。
就像是黑夜當中的星星一般。
又像是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很微弱的光一般。
但是即便是很微弱,也是能夠看到他們形成了一條很小很小的路。
這條路指向的是前方。
而前方也是藝伎巷的方向。
跟著這條光束一路往前。
巷子十分的逼仄。
基本上只能夠讓一個人走的稍許舒服一點。
走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十分的壓抑。
就好像是鋪墊一般。
告訴了那些人,你們即將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甚至要比其他地方都要來的壓抑的不少。
藝伎巷的人都被告知過一些事情。
比日說微光要拿他們這里的事情做一些文章。
當知道他們的事情會被寫成文章之后。
這群“愚民”先是一愣,而后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而后便是惶恐和不安。
老芋頭顫顫巍巍的說道,他的身形早就佝僂的不像樣子。
之前駒見到的時候,也許還能夠直起一部分,但是眼下只能變成了一個問號的上半部分。
“我們能夠被那些大人物寫進文章當中?”
“我們只是一群…”
他后面沒有繼續說出來。
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形容。
最后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一切存在都是值得被銘記的。”
這句話有點高端,說了他們也聽不太懂。
但是他們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們要被作家寫成文章了。
巷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吹起了一陣風。
把那些沉重的氣味從泥土上撕開了一個口子。
而后就像是那些膠布條被撕掉一般,發出了一些嘶嘶嘶的聲音。
不過,巷子里面的一些東西總算是出現了一些松動。
“那么,我們需要做一些什么?”
老芋頭是被他們推出來的,當做是一個翻譯官一樣。
說其他人都有點害怕。
不太擅長與外面的人進行交流。
之前的那些謾罵以及一股要拼命的氣勢,算是他們在這種極度不平穩的情緒之下做出的最大尺度的交流了。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按照你們之前的那樣就可以了。”
“那么,他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呢?畢竟我們這里什么都沒有。”
“來這里啊。”
說話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芋頭。
“算是看看曾經的吧。”
即便是說過他們什么都不需要做。
但是面對那些從外面走進來的生面孔。
巷子里面的人總歸是有點惶恐以及激動的。
很多人都紛紛把自家的那些破舊,臟亂的代表著店鋪買賣的東西拿去洗過翻新了。
還有的人則是試探著把東西往外擺放一點。
當看到有人去買東西的時候。
其他人則是更加激動了。
比起在巷子里面,基本上賣不出去而且都是看了半輩子的那些老臉,這些新面孔似乎更好一點。
城里人,并不缺錢。
這段時間。
很多人收獲到了他們之前一個月甚至是一年的買賣錢。
即便他們賣的東西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還是有很多人都為了情懷付費。
有些時候,錢是罪惡的東西。
因為它往往可以改變一些什么。
當有了錢之后。
這群以往靠著讓孩子去當藝伎而茍活的人開始找打了新的存活的道路。
他們開始走出這條逼仄而又壓抑的巷子。
去接觸繁華的都市。
去讓自己的巷子變得更加時髦一點。
換掉了那些破舊的門扉。
與此同時,他們似乎也開始學到了那些讓他們都瞠目結合的手段。
藝伎巷逐漸變得不再是藝伎巷了。
“其實誰都無法抵抗的,物欲橫流,這是一個很恐怖的詞匯。”
大島和也看到了一些關于新的藝伎巷的報道之后,他找到了駒。
那群人舍棄了之前供奉很久的淫祠。
轉而開始在商品上用了一些手段。
“所以…守舊的代價就是封閉,淳樸的成本是困境。
也許,這個命題根本沒有一個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