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響尾蛇
繁瑣的動作戲拍起來消耗很大，演員免不了小磕小碰，馬丁本人還好，幾位特技替身都有多處青紫。
這在劇組很常見，特技演員們也習慣了。
又是一場動作戲拍完，馬丁倒沒什么，替身們累的氣喘吁吁。
阿嘉嗓子早喊啞了，對助理說道：“讓他們休息一個小時。”
三個體型跟馬丁相似的特技演員，還有兩個出演變態的特型演員，來到休息處坐下，全都不想再動彈。
馬丁親自去拿了佳得樂，送給每人一瓶，說道：“伙計們，補充點能量。”
“你拍的不比我們少，快休息。”替身巴克練出一副好身板，無奈二十五歲就已謝頂，說道：“馬丁，你體力真好。”
馬丁坐在一張椅子上，故意曲起手臂，指著鼓起的肌肉說道：“忘了？我是劇組最能打的人。”
男人湊在一起聊天，哪能不吹牛：“你們看過我跳的機關槍舞嗎？耐力也是最好的。”
特型演員洛德說道：“我跟我老婆一起看的土星獎直播，我老婆看到你跳舞，就嘲笑我，說比起那個男人，你就是個軟蛋。當時我就想，見到他一定打爆他兄弟。”
馬丁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伙計，你打我臉也不能打我兄弟，因為你手會斷掉！”
同樣是馬丁替身的劉易斯說道：“馬丁，我承認，整個劇組你體力最好，也最能打，但你真正排第一的，是你的厚臉皮。”
其他人哈哈笑起來。
馬丁很認真說道：“知道亞特蘭大流傳最廣的話是什么嗎？人人嫉妒馬丁，人人想做馬丁。”
他咳嗽一聲：“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個周末，我們跟隔壁劇組聯合搞海灘派對。”
洛德激動起來：“真的。”
巴克說道：“隔壁全是漂亮妞。”
馬丁提議道：“我們組建一個泡妞團，怎么樣？”
“不，我要離你遠一點。”劉易斯早已認清現實：“跟著你，漂亮妞全特么去找你，我們呢，只能撿剩下的丑女。”
幾個人說笑一陣，布魯斯過來，說是索菲亞找他。
索菲亞帶著斯科特出去旅游，馬丁本以為她會直接回亞特蘭大，沒想到又回來了。
馬丁拖著布魯斯一塊去：“別擔心，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么樣。”
布魯斯屁股夾緊，腿打哆嗦，嘴上卻很硬氣：“你是擔心她對你怎么樣吧！”
兩個心虛的大男人，攝影棚門口見到了索菲亞。
女金剛穿著背心短褲，露出一身肌肉疙瘩：“我準備回亞特蘭大了。”
布魯斯夾緊的腿，不自覺放松。
“劇組這邊，你們兩個看好了，不要鬧出事來。”索菲亞忽然想起洛杉磯搶投資的胖子：“如果那個叫什么，就是那個丑胖子，還敢搗亂，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去洛杉磯收拾他！”
“沒問題。”馬丁有了些底氣，若是韋恩斯坦找麻煩，直接召喚索菲亞。
索菲亞目光從布魯斯臉上掃過，布魯斯一把抓住馬丁胳膊，忽然想起這坨臭狗屎不靠譜，說不定就把自己賣了。
馬丁說道：“再見。”
“走了。”索菲亞招呼斯科特，朝攝影棚外走去。
斯科特邁著六親不認的八字步，跟在后面。
馬丁和布魯斯往回走，路過飲品區，兩個劇務在收拾東西。
他們說話聲音有些高：“剛看到了嗎，我們劇組的馬丁動作戲很厲害，他在劇組最能打。”
“我那邊有個更厲害的。”另一人來自隔壁劇組：“他上一部拍的是德州電鋸殺人狂，你知道導演怎么說？他要是去打仗，伊拉克敵人只有逃跑一條路。”
前一個劇務意有所指：“吹牛誰都會。”
隔壁的人說道：“你不知道，他當演員前，專業練拳擊的，剛入行的時候，一次在制片廠集體浴室沖澡…他是個很漂亮的男孩，當時他全身泡沫，來了幾個想找點樂子，他在鏡子里看到了他們，然后…嘭嘭嘭，那幾個全倒了。”
劇務問道：“真的？”
“我那邊很多人都知道。”
馬丁和布魯斯腳步不停，一直在往里走。
等他們走遠，那兩人轉頭看看，劇務說道：“他肯定聽到了，尾款。”
隔壁組的里克掏出卷起來的小面額美元，塞到他手里：“在劇組多宣揚一下。”
劇務接過錢：“小意思。”
來到休息處，馬丁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布魯斯坐在旁邊，目光掃了眼飲品區。
馬丁問道：“他們說的誰？想要做什么？用這么蠢的辦法？”
布魯斯想了想：“激你去跟人打一架？你在劇組吹牛，讓人誤會你是個喜歡杠正面的光明正派？”
馬丁不樂意了：“難道我不夠光明？不夠正派？”
布魯斯擺事實講道理：“請舉例說明你與人正面對抗的時間和地點。”
馬丁根本不接，話轉回去：“留下了足夠的信息，想讓我上門去跟他干架？這種爛手段，還不如阿德里安。”
他搖頭：“莉莉那個白癡都比他強。”
布魯斯說道：“先問清是誰。”
馬丁拿出手機，給布萊克萊弗利打了個電話，稍微問了兩句，又掛斷，說道：“邁克沃格爾，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布魯斯說道：“MA那個跟你風格類似的演員？怪不得，你擋了路，真是個狗屎圈子。”
馬丁指了指一邊：“他在隔壁劇組，難道想激我去找他打架？”他回想與對方幾次接觸：“他不像這么沒腦子的人。”
布魯斯提議：“不如這樣，你繼續在劇組吹牛，我往外放消息，花點錢找達洛特幫忙，看看什么情況。”
馬丁笑：“吹牛嗎，我最擅長了。”
休息時間到，簡單補過妝，馬丁和特技演員們再次進入片場。
或許受到周末派對消息的刺激，一眾特技演員們又恢復了活力。
洛杉磯，太平洋影業。
辦公室里，戴著黑邊眼鏡的露易絲精明干練，沒有半分浪蕩氣。
助理妮基敲門進來，將最新出爐的報表放在辦公桌上。
露易絲拿過來，嘆了口氣：“就算杰瑞布魯克海默也無法創造逆襲奇跡。”
試金石影業與布魯克海默影業聯合制作的《亞瑟王》慘敗。
投資上億美元，北美首周末只有1500萬美元票房，如今三個周末過去，北美票房只有可憐的4500萬美元，排片從3000多家影院狂降到不足2000家。
巨額虧損無法避免。
《特洛伊》未達預期，《亞瑟王》口碑票房慘敗，同類型的《亞歷山大大帝》呢？
露易絲多年制片人的職業生涯，讓她產生一種感覺，市場厭倦了這一類型？
《角斗士》和《指環王》系列的成功，讓人認為北美將迎來史詩和奇幻的時代。
業內公認的判斷，可能出現了誤差。
露易絲拿過旁邊的酒瓶，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拿起電話撥通華納CEO巴里梅耶的號碼，建議推遲《亞歷山大大帝》的上映。
巴里梅耶拒絕了，拼盤項目涉及各方面資金，沒人愿意多等。
露易絲又打了華納總裁艾倫霍恩的電話，后者同樣不認為延期上映是個好主意，市場短期內不會改變，拼盤方的資金不可能長期壓在這個項目上，如果年底上映失敗，推遲半年不會改變結果。
掛斷電話，露易絲又喝了一杯，起身來到窗前，看著不遠處的華納制片廠，一時間壓力極大。
她摘下眼鏡，從包里翻出馬丁給的便簽本，撕下其中一頁，又叫來助理妮基：“給時尚先生和調酒師協會打電話，告訴他們，調酒大師露易絲梅爾調制出一種全新的雞尾酒。”
牛仔褲劇組駐地，劇組在為正式拍攝做最后的準備，演員們忙著排練各自的戲份。
十天后，邁克沃格爾將會跟隨劇組B隊，轉去希臘拍攝。
劇務里克悄悄找到沃格爾，說道：“我這幾天每天都過去，完全能夠確定，馬丁戴維斯喜歡吹噓，為人極其自大，那個劇組所有人都捧著他。”
沃格爾對著鏡子整理染成深棕色的頭發：“還有嗎？”
“他喜歡喝酒，每天收工都會與劇組演職人員去喝一杯。”里克從那邊打聽到不少：“只要喝多一點就吹噓的更厲害，自稱佐治亞州最有才華的人，有次喝多了還吹噓與黑幫和販子槍戰，一槍爆了販子的菊花，一聽就知道假的。”
沃格爾點點頭，典型的喝多酒不知道自己是誰。
判斷馬丁戴維斯自大，又喜歡人前吹噓，他故意放出消息，就是想激發馬丁好勝心，到時再結合酒精…
沃格爾又問道：“確定劇組要搞派對？”
里克回道：“這周六，一整天。”
沃格爾站在鏡子前，思考了幾分鐘：“里克，你是墨西哥人，能不能弄條響尾蛇或者其他毒蛇。”
“你想做什么？給他房間放毒蛇？”里克雖然來自蒂華納，但不想鬧出美國人的人命案：“這種事我不做，酒店到處監控，根本躲不開！伙計，我勸你別亂來。”
沃格爾的父親曾經在養蛇場工作，他對毒蛇有一定了解：“我怎么會做這種事？你開什么玩笑。”
里克問道：“你確定不亂來？”
“找人弄條蛇，毒囊毒液清空大部分。”沃格爾又低聲說了幾句，強調：“我加錢。”
里克應道：“好，墨西哥不缺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