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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謝文淵

  紀年說著,伸手握住繩索。

  可還沒等他發力攀爬,一股無形的力便裹挾著他的身體向上沖去。

  就跟坐電梯似的,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抵達云端。

  “呼。”

  待回過神后,頭一次以這種形式“上天”的他不由長舒一口氣,難以避免地有些緊張。

  可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自腳下傳來的踏實感:

  這種由技能卡自行生成的“云層”實為無比堅實的固態。

  只是具備漂浮屬性,這才能像真正的云彩一樣,浮于半空。

  搞清楚這點,紀年便徑直走到云朵邊緣,半蹲著朝下面望去。

  卻見陳源正手腳并用地死抓著繩索向上攀附,整個人都被灰蒙蒙的迷霧圍繞著。

  他的身手其實不錯,可在催眠迷霧的影響下,兩天沒合眼的疲憊感不斷襲擾而來,困得他幾乎睜不開眼,力氣也散了七分。

  可他還是緊咬牙關,以“爬兩米、掉一米”的蝸牛速度…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誒,怎么還唱出來了?”

  紀年一拍腦袋,將探出的身子收回。

  通過剛剛的觀察,他也明白了那看似效用一般的迷霧其實很有必要:

  彩戲·神仙索使用時有個“凝云攀升”的“施法前搖”。

  雖然時間不算長,但情況都危機到使用這張逃遁牌的地步了,哪怕只耽擱半秒,那都是致命的。

  而有了迷霧效果,這點“時長”就可以忽略不計。

  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趁著對方“僵直麻痹”時出手偷襲。

  把這張位移牌當控制牌打,效用兩開花。

  “不錯。”

  紀年忍不住贊了句,也不再去管下面的陳源。

  反正肢解效果沒開,他也不會遇到危險,等會兒爬累了,剛好睡一覺,在夢里跟他的“丑鬼女友”再續前緣。

  想到直至現在都存在手機里的辣眼睛照片,紀年又忍不住輕笑一聲,隨即分出兩成精神力,準備測試下神仙索能把自己送出多遠。

  這個精神力數量,也是經過計算,他在連續使用數次山鬼花錢,又支撐七爺和粽子哥戰斗十幾分后,所能保有的體量極限。

  于是下一刻,一個覆蓋了方圓百米的“雷達圖”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在將目標地點設置為距離“自己家”只有大幾十米遠的一個小樹林后,他的手中就又多出了一個繩頭。

  輕輕一扯,巨大的力便牽動著他的身體急速下降。

  待到反應過來,他已落于地面。

  “有點東西啊。”

  紀年環顧著四周樹冠繁盛的樹木,忍不住感慨道。

  “是挺不錯的。”

  一道儒雅的嗓音卻在這時響起。

  紀年聞聲看去,就見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正笑著看向他,語氣柔和、笑容明朗。

  細看之下,卻是戴著副細框眼鏡,內穿白襯衫、外搭行-政夾克,褲子熨燙筆挺,皮鞋擦得發亮,手里端著本“大部頭”圖書。

  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學者、儒雅…

  這便是他帶給紀年的第一印象。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嗎?”紀年忍不住想道。

  他穿越至此也有一段時間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

  別說范雷、蘇文這些常年刀尖舔血的人了,就連魏婭這個本職工作就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還有些不具備精神力修為的普通人,身上都帶著些“鐵血”氣息。

  就像身處在戰亂地帶的人常有麻木眼神一樣,這是獨屬于高危世界的印記。

  可眼前這個讓他看不出修為深淺的中年人,卻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學者氣派,甚至比他這個穿越者更像是自幼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

  這很難不讓人感到奇怪。

  “您是?”紀年將七爺和粽子哥的卡牌攥在手里,沉聲詢問道。

  “鄙人謝文淵,忝列桃源市制卡師協會副會長一職。”他笑著回答。

  說話文鄒鄒的,可并不讓人感到厭煩。

  “制卡師協會副會長?”紀年有些疑惑地說了句。

  自稱“謝文淵”的中年人便主動解釋說:“每個市級協會都配有一個正會長和兩個副會長。”

  “我的實力不比老范,只是粗通政務,又于制卡一道頗有些心得,這才被破格提拔到這個位置上。”

  紀年耐心聽著,總覺得對方有些“交淺言深”了。

  豈料這謝文淵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下一刻便說道:“紀年同學,這兩天一直在電話里聽老范和老蘇提起你,今天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說著,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用的這張牌應該是拿老范前不久得來的素材打造的吧?”

  “虧我來之前,老蘇還說咱倆很像。現在看,我可比你差遠了。至少,我是絕想不到殺伐類的魚鱗切割法竟還有這種妙用。”

  他說著一指旁邊自云端垂落的繩索,滿眼寫著驚艷:

  “來之前,會長他老人家千叮嚀萬囑托,一定要我教你些壓箱底的制卡心得,做個負責的好老師。”

  “可現在看,我教你知識的同時,自己也能學到不少東西。這是個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的過程。”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里,你也不必叫我‘老師’…”

  謝文淵的語氣十分懇切,似乎帶著某種令人信任的魔力。

  即便是行事謹慎的紀年也是下意識相信他,只是很快反應過來,在用手機和蘇文確認過眼前人的身份后,方才笑著說道:“那我以后喊您謝叔?”

  “還是淵叔吧。”謝文淵開了個玩笑:“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謝叔’是對某個頭發稀疏、事還不少的中年老男人的稱呼。”

  老實說,他并沒有什么幽默細胞,講出來的“笑話”也并不好笑,可紀年還是配合著笑了兩聲:“那以后我就喊您淵叔了。”

  “哈哈,好。”

  謝文淵和煦一笑后,和紀年并肩離開小樹林。

  不長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就在要進入墓碑別墅群時,謝文淵卻是長長一嘆,道:“阿年,我來之前,剛聽老蘇說了昨晚的事。老范這事,做得確實不大體面。”

  “他這人做事總是不經思考,平時待在一塊,我還能看著點。可…”

  說到這里,這位氣質儒雅的中年人似乎也是氣急了,忍不住說了兩句狠話出來:“可我是真沒想到,這才分開不到兩天,他就能干出這么沒腦子的事…”

  “也怪我,這兩天出差,手機都不在身邊,沒能提早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哪能讓伱受這份委屈…”

  他說著,長呼出一口氣,似是在調整情緒。

  臉色又變得和藹起來,聲音依舊帶著令人信服的魔力:

  “放心吧,孩子,我來了,以后就再不會有人懷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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