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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今晚不走了

  “霍哥,你猜猜人家邀請你演什么戲?武術表演!這不是你拿手好戲嘛!”

  眼瞧著張德邦激動的唾液橫飛,霍云亭趕緊將他打住。

  “行了行了,瞅你激動那樣兒,去我辦公室說。”

  隨后拿著茶包,帶著劉亦霏和張德邦進了自己辦公室。

  “啪”一聲,大門關上,隨后外面嗡嗡的議論聲迅速涌現。

  “我操,老板也太牛逼了吧。”

  “啊?這就參演春晚了,能給咱漲工資嗎?”

  “剛入職多久啊就給你漲工資,想什么呢。”

  “我估計這只是剛入選,還不一定能上呢。”

  大伙兒議論紛紛,一旁的張瀚手撐著桌子,差點沒幸福的暈過去。

  先見周杰侖,緊接著又要去參加春晚,自己選擇來給霍云亭當助理這路子真是走對了!

  絕對比跑龍套強!

  自己現在應該干嘛?奧,我得給霍哥燒壺水去。心念至此,趕忙拿著水壺去飲水機處接水。

  這大門一關上,劉亦霏那矜持勁兒也裝不住了,追著老張趕緊問是怎么回事兒。

  這一眨眼的功夫,云哥都要上春晚了?

  “老張,詳細說說吧。”霍云亭坐下,想泡茶,這才想起來自己辦公室沒有飲水機。

  當初老張是想在他辦公室安一個的,但是霍云亭覺得忒破費了點兒。

  這工作室估摸著自己平時不咋回去,放他屋里倒不如放外面給員工用。

  “霍哥我跟你說——”

  老張剛要開口,辦公室的大門被人“鐺鐺”敲響,隨后張瀚提著水壺推門而入。

  “霍哥,我剛想起來這屋沒有飲水機,給你提壺熱水過來。”

  熱水放下,殷勤的泡上三杯好茶,正想站一旁也打聽打聽,結果被張德邦揮發走。

  “小瀚啊,你先回去吧,我們聊點正事兒。”

  張瀚面色一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不過也只好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倒是想貼在門外面聽個一清二楚,但是那么多同事都在,他也不好意思。

  吸溜一口茶,燙的他直吸溜舌頭,張德邦開始說起春晚節目組是怎么找上來的。

  他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給霍云亭找合適的片子,天天應酬,喝酒喝的直犯嘔。

  今兒個本來打算緩一天歇歇的,腦袋剛粘在枕頭上,結果又接到了電話。

  “你好,請問你哪位啊?”

  “你好,請問是霍云亭的經紀人嗎?我叫張小海。”

  張小海?

  老張腦子里搜刮著,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估計不是什么大活兒。

  心里這興趣沒了大半,說話也懶散起來。

  “我問一下,是電視劇還是電影啊?片酬給多少?戲份是啥?要分鏡這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邊說著,邊懶散的去勾床頭柜上的筆本。

  “哈哈,張先生搞錯了,我們不是電影也不是電視劇。我是08年央視春晚的導演之一。”

  “霍哥我跟你說,我當時就連著臥槽兩聲,第一聲是因為驚到了,第二聲是因為我掉床下面了…”

  “行了行了,你他娘的能不能說正題,你當是寫小說水呢。”

  “就是啊,張叔你這嘰里咕嚕說半天全是車轱轆話。”劉亦霏也點著頭。

  “說重點。”霍云亭敲了敲桌子。

  他對春晚這個流程還真不怎么了解。

  一般來講,這央視春晚都是提前半年左右就開始籌備。

  至于都邀請哪些演員來參加春晚,大部分都是由節目組去選。

  看好的都給挨個兒給請過來,然后再一個個去比賽海選,連審三次,淘汰掉評分最低的,剩下的就可以上春晚了。

  霍云亭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原來是這么個流程。

  “那這節目內容呢?演員自己創作?”

  “霍哥,你想啥呢,那是央視春晚,要給全國十幾億觀眾看的。”張德邦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入行也有四五年了,這業內的事兒怎么一點都不懂呢?

  真就當個甩手掌柜啊。

  “云哥,春晚的節目一般都是編導給你安排,至少要給你弄個主題出來。”

  “一般來說表演者很少能參與到創作上。”

  關于春晚這方面的東西,劉亦霏還是知道一點的。

  “對頭。”張德邦打了個響指,“不過那大多都是針對于小品相聲這種語言類的節目的,霍哥你這個是武術表演,我覺得相對而言要求不會太高。”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覺得不會給你卡的太嚴重,畢竟這是武術的事兒也就看個熱鬧,沒那么多問題。”

  “他們是怎么看上我的。”霍云亭冷不丁發問,一臉好奇,“武術表演的話,一般都是請團隊來的吧?”

  張德邦嘿嘿一笑,“霍哥你別說,這事兒我還真問過。”

  “你要究其根本原因,就兩點。第一,是你贏了那兩場武術大賽,還都是冠軍,你又是以明星的身份去打的,你說說這武術表演不請你請誰?”

  “第二個,就是你任丘傳武的名號越來越響亮了。而且你私底下那些個人事跡也是流傳的比較廣。”

  “更具體的人家沒跟我說,但我估計你大概率是做這武術表演的C位,后面還有一整個團隊給你做伴演。”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撐這場表演不是。”

  霍云亭聽后頗感欣慰,自己這兩場比賽沒白打。

  隨后,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一點,“那薪酬大概是多少?”

  先是買房,然后是開工作室,自己的錢包已經癟得快要差不多了。

  “幾千塊錢吧。”

  霍云亭愣了一下,“這么低?”

  手摸了摸茶杯,看著快要涼的差不多了,放在嘴邊狠狠灌上一大口。

  “霍哥啊,那是央視春晚,央視你懂我意思不?春晚那是多大的流量?啥電影電視劇都比不上。”

  “別說是主辦方給錢了,有不少明星恨不得倒貼錢去呢,有門路嗎?”

  “就是不要錢也是常有的事兒。”

  霍云亭沉思一會兒,覺得倒也有道理。

  “那這春晚大概什么時候籌備,我啥時候去?”

  “還早得很。”

  “人家給我打電話,只是表示你很優秀,至少入他們眼了。”

  “全國各省各地區各文藝團體,不知道人家還打了多少電話呢。”

  “等咱把海選這關過了,后面還有一審二審三審,這三場再審下來,你上春晚這事兒才算是將將有個定論。”

  霍云亭微微瞪大了眼,“三場審下來,這還是將將有個定論?”

  “那可不。”

  “就零五年的春晚,鳳凰傳奇那首《月亮之下》,霍哥你知道吧。”

  “大年二十八備播帶都錄完了,二十九節目組打了電話,他們這節目給拿下了。”

  “啊,還能這樣。”劉亦霏眸子眨了眨,有些不可置信,“因為什么啊?這大半年都白干了。”

  “抄襲。”

  “抄襲?”

  “那可不。”張德邦點點頭,“《月亮之上》太火了,有苗頭傳出來它抄襲,那春晚肯定就不敢用了。”

  “這是央視的春晚,抄襲這種事兒,多敏感的話題。”

  又感慨了兩句,老張收回神兒,“霍哥,我這也是剛和導演那邊接觸,具體的事兒還沒個定論。”

  “正常的商演代言啥的你該接接,我這邊有了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你。”

  “戲咱就先別接了,一切以零八年的春晚為主。”

  霍云亭也點點頭,“好,這事兒我明白。”

  談完話,張德邦是感覺神清氣爽,和他老婆大戰八百回合都沒這么身心舒坦過。

  這下是真的要一飛沖天了。

  推開大門,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望過來,其中目光最為強烈的就是張瀚。

  “都瞅啥呢?自己沒活干啊?”

  老張一開口,就又都趕緊低下頭忙碌起來。

  除了張瀚。

  “霍哥,咱們現在去哪兒?”

  “給你放個假,玩兒你的去吧。”拍了拍他的肩膀,霍云亭招呼著司機老侯送他倆回別墅去。

  這一路上小姑娘可謂是歡欣雀躍,這段日子她旁敲側擊的跟劉小莉問過,對于自己搬去和男朋友同居這事兒,它不是很反感。

  當時可把小姑娘驚了一大跳。

  沒成年那會兒,她媽寸步不離跟在她身邊,儼然就是半個保鏢。

  現在一成年,就全都不管了?

  一想到媽媽這么信任自己,心中頗覺感動。

  若是劉小莉在此,聽到她這番心里話肯定要呵呵兩聲。

  她信的不是自家女兒的定力,而是她這個準女婿的定力。

  進了山莊大門,車子一路向西駛去,一棟飛檐翹角的三層小樓出現在視野里。

  “真漂亮。”

  下了車,小姑娘看著別墅一臉贊嘆。

  “400平,可能不是很大。”

  和自己不同,劉亦霏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然而她卻一臉認真地搖搖頭,“不,很大了。咱們兩個住綽綽有余。”

  “哦,對了,忘了把這個給你了。”

  霍云亭忽然在背包里翻著,拿出一個紅彤彤的小本放在劉亦霏手心里,上面還附著一枚亮閃閃的鑰匙。

  “房產證。阿姨說要我親自給你比較好。”

  捧著房產證和鑰匙,小姑娘心臟怦怦跳,很快又一捋頭發佯裝鎮定,“那,那我也有個東西要給你。”

  在自己的小包里翻了翻,一個小盒子遞到霍云亭手里。

  打開一瞧,是個Zippo的打火機,古香古色,手感也不錯,霍云亭喜歡的很。

  “怎么突然要送我這個?

  “你不是抽煙嘛。老用那塑料打火機多廉價,用就用個好的。”

  駕駛位的老侯實在聽不下去倆人從這兒膩歪,默默的搖上車窗。

  “怎么,你不介意我抽煙啊?”

  “這有啥可介意的。”小姑娘背著手往屋里走,“很多男人都抽煙啊,你抽我不介意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只要別在屋里抽就行,你要去陽臺。”

  “好,聽你的。”

  在屋里逛著,這還是劉亦霏第一次進他們的家,滿眼都是好奇,每個角落都不放過,要仔細看好久。

  一樓,二樓,三樓…最后去了頂層的臥室,第一眼便看見了墻角的櫥柜。

  打量著里面放的東西,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指著那份請愿書問道,“云哥,這是什么?”

  這是請愿書啊,我當初想打比賽,但是懷疑不讓,于乘惠于老爺子就和我一些師傅聯名上了這份請愿書…”

  劉亦霏若有所思,又指著那劍譜問道,“那這個呢?”

  “這也是于老爺子給我的…”

  把這份劍譜的來歷說完,不等她再問,緊接著又把那串佛珠的故事講了一遍。

  小姑娘聽著,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色。

  每一樣東西,都代表了云哥人生中的一段經歷。

  那自己和他的經歷應該是什么?

  忽然就覺得有些苦惱,早知道就送兩個打火機了,一個用來珍藏,一個平時用。

  正煩惱著,霍云亭忽然打開柜門,拿起自己的那份房產證放了進去,在最上面,放在劍譜的隔壁。

  劉亦霏愣了一下,笑起來,踮起腳尖,把自己的房產證也放了進去。

  “云哥,那這兩個紅本本又是什么呀?”

  “這個啊,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窗外的太陽逐漸向西走去,一層暗淡的夕陽紅光透過玻璃,三樓的小臥室里朦朧起來。

  “云哥,天這么晚了,要不我晚上就住這兒吧。”

  霍云亭愣了一下,“今晚不走了?”

  “嗯,不走了。”她語氣輕輕的。

  好在此時屋里一片夕陽,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暈到底有多酡紅。

  她發誓,這絕對是她這輩子說過最大膽的一句話。

  沒有之一。

  我成年了,我成年了,我成年了。

  心中默念三遍,鼓起勇氣,再抬頭看一眼沉思的霍云亭,悄悄扯了扯他衣角。

  “我,我,成年了。”

  “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啊,你都20了。”

  劉亦霏一時有些氣結,這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行,你今晚要是不走,那我給你拿床被子去。”

  “嗯嗯!”

  霍云亭離開,小姑娘迅速癱倒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緊張,刺激,還感覺大腦有些發暈。

  正胡思亂想著,霍云亭回來了,抱了一床新的被子放在床上。

  “那,那晚上,我們睡…一個屋…”

  聲音像是蚊子嗡嗡,正要去伸手扯霍云亭的衣角,卻忽然見他以拳擊掌。

  “我靠!忘了跟老侯說讓他甭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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