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霍云亭醒的很早,五點鐘就起來了——這也是他正常情況下的一貫作息。
此時天剛蒙蒙亮,空氣還未變得灼熱,顯得些許涼爽。遠處隱約傳來雞鳴,也不知是誰家院子養的雞。
扭頭看向臥室的方向,門緊關著,不知里面的情況。
起身去院子里打了套拳熱熱身,隨后便去買早飯。
兩份豆漿,三屜豬肉餡兒包子,打包帶回來。
早飯先放桌子上,洗漱完便瞧見臥室大門被推開。
“哈啊~啊,小云你醒的好早。”
頭發有些蓬亂,穿著一身配套的奶白色睡衣。
長袖長褲遮得嚴實,但是衣服扣子卻少扣了三顆。一道雪色溝壑清晰可見。
猶豫一下,還是坐在餐桌上,“媛媛姐你醒了,我買了早飯,包子豆漿。”
“啊,謝謝。我先去洗漱一下。”
高媛媛點點頭,回屋子拿了牙膏牙刷,踢踏著拖鞋朝衛生間走去。
那包子不算大,只有他手掌的四分之一,一口就塞到嘴里。
霍云亭低垂著頭,眼中只有桌上的包子豆漿。
過了約半個小時,洗漱完的高媛媛坐到餐桌上。那三顆扣子依舊沒有扣上。
“哇,你買了這么多。”
一屜包子有十二個,本霍云亭想的是他吃兩屜,高媛媛一屜,沒想到她只吃了半屜就吃不下了。
“小云,這半屜你吃吧,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好。”
按以往的習慣,他吃完飯歇息會兒還要繼續練武,直到日照竿頭。
可今兒個是特殊情況,他得給高媛媛收拾出一個房間來。
高媛媛選了左偏房。
霍云亭左手掃把,右手簸箕。身后的高媛媛端著一盆水,肩上挎著兩條毛巾。
她還是很自覺的,自己借宿霍云亭家,總不能再讓人家幫忙收拾,她一點活不干。
左偏房比正房更小一些,兩個人收拾起來也輕松點。還不到中午就被打掃的煥然一新。
擦完偏房臥室的玻璃,霍云亭一回頭就瞧見高媛媛趴跪在地上,手里拿著掃把勾著床底的灰塵垃圾。
“哇,床底好臟。”
收拾完,高媛媛累的直大喘氣兒,連著喝了兩大杯水才緩過來。
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高媛媛,霍云亭眉頭緊鎖。
猶豫了半晌,還是一臉嚴肅的坐到她身旁,“媛媛姐,有些話我想和你說一下。”
“啊?你說。”
霍云亭摩挲著下巴構思了一下語言,“你看啊,青紅劇本里小根和青紅兩個人是雙向暗戀,一直沒有挑明。等真正挑明了以后,是情緒的最高潮,矛盾爆發的開始。”
“所以?”高媛媛有些不明所以,這是要和自己講戲嗎?
“所以,我覺得你演的不太對。”霍云亭彈出一根手指指向她胸口的位置,“我覺得你這個屬于老夫老妻的表現。”
高媛媛低頭,隨即恍然大悟,笑道,“這是扣子松了,一直扣不上。我又剛好只有這一套睡衣,新的還沒買。”
“這樣啊。”霍云亭禮貌道歉,“抱歉媛媛姐,我誤會了。”
高媛媛搖搖頭,隨意笑著,翹起二郎腿,雙手搭在靠背上。
“媛媛姐,我幫你收拾床鋪?還是一會兒你自己來?”
“那…就麻煩小云了。只幫我拿床鋪就行,其余的一會兒我自己去搬。”
霍云亭點點頭,回臥室把高媛媛的床鋪卷起來,抗在肩上就扔到了左偏房。
再一聞臥室里的味道,甜膩。又打開窗透透氣兒。
中午飯是霍云亭自己做的,簡單弄了點。
蔥頭炒肉,蔥頭炒雞蛋,又燜了鍋米飯。考慮到高媛媛的胃口比較小,做的都是一人半的飯量。
下午的時候霍云亭拿著劇本找高媛媛討教。
自卑,輟學,暗戀女高中生的工人,這種角色難度確實夠大。
除了輟學這一點,剩下的跟他連邊兒都沾不著——不會演啊。
還是得請教一下有經驗的人。
高媛媛也是直接,拉著他就要實戰練習。
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嘛。
此實戰非彼“實戰”,單純的演技練習,指導。
高媛媛還是有經驗的,講解很細致,霍云亭也是受益匪淺。
夢中學技追求的是真實,無限接近現實。可有時候拍戲并不需要無限接近。
大概過了一周左右,王曉帥打來電話。
“喂喂?小霍,你和媛媛在一塊嗎?”
“對,王導,我和媛媛姐在一起呢。”
“那得了,你倆直接來貴州吧。班子都已經弄好了,現在就差你們這兩個男女主了。”
“…好,我明白了。”
“貴陽小河區,別來錯地兒了啊。”
“好嘞王導。”
“怎么了?”掛掉電話,蹲在一旁的高媛媛好奇問道。
“王導說班子已經組好了,讓咱們兩個直接去拍攝地就行。”
“這么快?”高媛媛詫異道。
霍云亭點點頭,“可不是,我也沒想到。”
原本他以為王曉帥這班子少說也要組到九月份,沒想到八月底就弄完了。
同時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慶幸來。
還好。
還好我沒跟媛媛姐要房租。
要不然還得再退,多特么尷尬啊。
高媛媛本來想著兩人一起走,不過被霍云亭拒絕了。
怎么說高媛媛也算是個腕兒,他倆一起走,萬一被狗仔拍下來,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于是兩人分開各走各的。
高媛媛先走,霍云亭緊隨其后。
到了貴陽,兩人再匯合,打車往小河區去。
車上,高媛媛突然接到電話,是王曉帥打來的。
高媛媛和他說了幾句,臉色怪異起來。
“媛媛姐,怎么了?”霍云亭好奇問道。
“沒,王導和咱們說下具體地方。”
“這地方有問題?”
“他說…叫礦山機械廠。是軍工企業…”
“軍工企業?”霍云亭倒吸一口涼氣。
沒看出來啊,王導還有這關系。還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