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話,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扎在湯姆心口。
讓他臉色剎那變得黝黑。
“只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傷,波特,不要太得意了。”湯姆搖頭,舉起魔杖,石蛇、厲火更加暴虐地朝著哈利撲殺而去。
哈利以魔法應對。
地面開始軟化。
蛇雖是一種能在沼澤自由爬行的生物,可石蛇只是變形造物,沉重的身體拖著它陷入其中,掙扎著,卻越陷越深。
和一年級接觸到的那個伏地魔相比。
這位五十年前的湯姆·里德爾,腦子要更好一些,可決斗技藝卻遠沒現在的那位那么精湛,就像弗立維教授常說的那樣。
他的戰術目的太明顯了。
變形術是手段,想把哈利困住,而后一發索命咒,一擊斃命。
想法很好。
但稚嫩。
哪怕不曾接受弗立維教授訓練的哈利,都能應付得了他,更不要說現在。
幾輪魔咒交鋒。
銀色獅子撲去,哈利用變形術架出橋梁,踩著而上,又一劍精準刺中湯姆眉心。
“將軍。”
“現在輪到我了。”
“湯姆學長。”
黑霧攪動著散去,厲火再度變得不可控,石橋扭曲著變成一只空心的球,把哈利包裹起來,送著他離開厲火范圍。
索命咒急不可耐地把石橋炸開。
湯姆再一次復活,臉色更加難看。
哈利一揚手,金色護盾繚繞身周。
“第二次了。”哈利盯著他,言語逼迫,“傷害再小,那也是傷害。”
“而你能撐幾回?”
“十次、二十次?”
“你死定了,湯姆學長。”
湯姆聲音透著冷意:“可你還能撐多久?波特先生,你注定要死在這。”
“我可是一向以耐久力出名的。”哈利一手揮劍,一手施展魔咒,再一次沖向湯姆。
兩人氣勢交鋒。
這一次,過去的黑魔王卻有所膽怯。
他極力防守,可防守越多,破綻卻越大。
幾輪交鋒。
哈利的劍用了更短時間,狠狠插入他的胸膛。
黑霧有了些疲態,散得更快。
“第三回了,湯姆學長!”哈利掏出一瓶魔藥,灌入嘴里——這是緩和藥劑,這個時候需要自己更冷靜。
而很快。
“第四回。”哈利一劍斬下湯姆的腦袋,“偷偷摸摸積攢下來的魔力快被消耗完了?”
“你的嘴和我姨夫的一樣硬。”
筆記上。
湯姆身形再度凝聚,他臉色幾乎快和黑霧混在一起,看不真切。
哈利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再度逼近。
一劍梟首。
“第五回!”
湯姆越發虛弱,哈利斬殺也越稱心得手。
一次殺不死。
兩次殺不死。
那就多來幾次,讓他虛弱到再也凝不出實體,再也施展不出魔法,最后丟到厲火里徹底解決。
“波特!”湯姆揮動魔杖,身下涌出黑霧,將他高高抬起,“我本來是想把你當作我復活前的最后一個祭品。”
“伱很讓我驚喜。”
“不過,到此為止。”
厲火更加洶涌,湯姆的身影變得虛幻。
“除了蛇語者,沒人能進密室。”
“就讓我們一起葬身在這…”
哈利嘖一聲,打斷他的話:“你這話可真不好聽,像極了那種愛而不得、愛而生恨的癡心女子。”
“我可不想和你同生共死,湯姆。”
這似乎戳中他內心中的傷疤,臉色愈發難看。
哈利有些驚喜:“看來我說中了,是你有這么喜歡過一個女生?”
“哦,不對。”
“你雖然變態了些,可只要那個女生不知道你偷闖女盥洗室的事,一定會對你很傾心。”
湯姆咬牙切齒。
“你更名改姓,幾乎沒人知道伏地魔叫湯姆·里德爾…”哈利若有所思,“你在躲避自己的姓名,那就是父母輩的事?”
“你的父親、或母親,有這種畸形的愛?”
湯姆臉色變得更難看。
他不說話,只是揮動著魔杖,把全部魔力灌輸進去,火焰愈發兇戾,鋪天蓋地,幾乎快塞滿整個密室。
哈利左撲右閃,往密室出口躲去。
砰——
石蛇重重砸在門口,堵住退去的路。
“波特,別想走。”湯姆叫囂著,“就在這…”
一聲清脆聲響打斷他的話。
熟悉的魔力再次涌動出,哈利抬頭,福克斯,以及抓著福克斯爪子,被帶進密室中的,那道魔力的主人——鄧布利多。
“里德爾,游戲到此結束了。”他面色嚴肅,手中揮動魔杖。
沒有念動咒語。
只那么輕輕一揮,袖子一甩。
漫天厲火萎靡不振,被壓著蜷縮起,愈來愈小,漸漸熄滅。
滾動的石蛇也止住動靜,干巴巴躺著。
“鄧布利多。”只剩透明一道的湯姆臉色驟變,“你怎么回來了?”
鄧布利多舉著魔杖,目光深邃:“霍格沃茨在被黑巫師威脅。”
“我不可能完全拋下我的學生們。”
“解決不是全盛時期的你,只要幾分鐘就好,我能兼顧兩方,湯姆,你可是我的學生,我很熟悉你。”
哈利把一副藥劑塞回分院帽里:“鄧布利多教授,你可算來了,再不來,你就要收獲一頭烤得噴香的烤獅子了。”
“他可不會是你對手。”鄧布利多笑著說道,“你可比他優秀得多,無論能力,還是品性。”
哈利搖著頭,心里早有預感:“我可殺不死他。”
“最多把他打回筆記里,讓他再也出不來。”
“那東西似乎得用厲火才能解決。”
鄧布利多舉起魔杖,話音到嘴邊有些哽塞,但只那一瞬,就順暢地念出魔咒,一道幽藍色火焰涌出。
和湯姆使用的那種黑色厲火同源同質,只是氣息更滲人,威力恐怕要更大。
藍色厲火落到筆記上。
嗤得一聲,湯姆整個身形猙獰地扭曲起來,如血液般濃稠的黑色液體,從日記里噴灑,遇著火焰,又燃成黑色霧氣。
邪惡、恐怖的氣息,頭一回從筆記上浮現出。
煙花一般的燦爛。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
火焰和氣息都立馬消弭不見,只剩一本焦黑的筆記。
再一揮動魔杖。
筆記落到他手里。
“鄧布利多教授,現在可以告訴我,它是什么了吧。”哈利目光難以從這東西上拔開,語氣輕緩,發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