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倒轉世界

　　我們被無從選擇的無知與恐懼所吞噬，而墮落那些沒有被踩中的東西才稱為命運的濁流之中。

　　浦原喜助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那個燃燒著小小火苗的羅盤，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想法。

　　他現在只感覺到一種莫名的使命感，一種奇妙的認知錯亂的感覺，一種強烈的感覺正在驅使著他看著面前的查克拉聚合體開始進行一次次的實驗。

　　和靈子不一樣，和他已經認清楚并且已經認命的這樣已經固化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和沖動正在沖擊著浦原喜助的大腦，讓他的思考開始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怎么說呢，浦原喜助很難描述自己的想法。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直接描述自己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完全符合自己想法的東西時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比如說浦原喜助在之前還覺得藍染不論用什么小手段小技巧，自己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想法，但是現在看著那個燃燒著的羅盤，他動搖了。

　　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呢？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情呢？

　　這種就好像是自然規律都逆轉了的事情，怎么可能？

　　明明是靈子，你就算是再怎么改變，這個世界也應該是按照靈王的固有循環來運轉的。虛，滅卻師，死神，這些東西本質都是循環的一部分，似乎并沒有什么特殊和特別的地方才對。怎么就變成了如今眼前這個樣子？

　　浦原喜助不理解，不論如何他都不理解。所以他睜大了眼睛去看，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斷的去思考著，不斷的去觀察著眼前這些古怪的東西。試圖來證明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屬于靈子體系內的玩意。但是事實上是，不論浦原喜助怎么檢查，他都沒有發現到那上面有靈子的痕跡。

　　甚至就連四楓院夜一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他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羅盤，不斷的上下鼓搗著，臉色很是奇妙的看著眼前這個古怪的造物，上下擺弄。試圖用自己已經存在的理論來解釋一下這個玩意。比如說什么靈子的一種轉化方式，比如說什么這是一些特殊的道具或者使用的東西，只是形態不一樣。

　　但是，這種事情是騙不了他的。

　　眼前這個小小的羅盤，正在吸收靈子，然后轉化成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曾出現過得，另外一層奇怪的力量。

　　「所以？這玩意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

　　黑崎一心實在是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兩個高智商人士一臉凝重的樣子，有些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說你們稍微照顧一下我這種沒有什么文化也不懂你們技術開發的俗人好不好？我在這邊看了半天了，這不就是一個靈子轉化裝置嗎？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黑崎一心隊長，怎么說呢，我很難用語言來描述這個東西對于這個世界的意義。」

　　跪坐在桌子前，看著眼前那個火光不斷升騰的小小羅盤，浦原喜助的聲音輕盈而又飄忽，像是充滿著一種矛盾和諷刺的情緒一樣。

　　在說話的時候一方面是為了嘲諷自己的心，另一方面也像是為了確認這種詭異的東西是否真實存在一樣。浦原喜助雙眼無神的盯著眼前那個東西，給黑崎一心解釋了一番。

　　有些時候，重復說一遍話并不是因為想要誰去理解什么事情，而只是想要削減一下自己的震撼。而浦原喜助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抖著腿，滿頭大汗的看著那轉化比幾乎一比一的查克拉，低聲說道：

「簡單來說的話，這東西要比死神的出現更有存在意義…靈王大人夢想之中存在的能量，一個能夠完全不被原本的世界束縛的存在，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東西就在我們眼前。如果藍染說的沒有錯的話，這些東西能夠幫助我們擺脫原　　本的命運…」

　　「啊？原本的命運是什么啊？維護靈王和三界和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不對啊，黑崎隊長。就像是剛剛藍染說過的那樣，我們都已經把殺人和清繳工作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進行對待，那自然會覺得沒有什么意義。」

　　可我們本不用那么痛苦的生活的。

　　雙眼盯著那燃燒著的火苗，生性善良但卻被逼的只能冷漠以對的浦原喜助，看著那查克拉的變化，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喜歡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并不想要去做一些所謂的心機深沉的事情。ap.

　　雖然四楓院夜一一直把他評價為微笑著暗中做壞事的小孩，但是他本質上真的是一個爛好人。

　　不喜歡去斗爭，只是想要安靜的搞發明，很多時候他也覺得尸魂界的規定是錯誤的，也知道殺死流魂街的魂還有死神制造崩玉是不對的，實際上他手上的鮮血不比涅繭利和藍染惣右介少到哪里去。

　　他是初代技術開發局局長，也是十二番隊隊長，處理了很多案件和相關的人員。雖然心中一直想要秉持著某種善念，但是那種爛好人的世界觀并不能夠適應靈王政治。有的平衡的失調，那就要殺人。而殺到平衡重新恢復之后，那就繼續監控。

　　有些時候是殺死神，有些時候是殺人，之前為了更好的維護和平，甚至將整個滅卻師滅族，而在這其中浦原喜助的道具能夠說是一點用都沒有么？

　　每個死神都和滅卻師有著血海深仇，這并不是什么戲言，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但是浦原喜助真的不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哪怕他對此已經無比的熟悉，甚至是有著相當多的經驗，他本質上也不喜歡用這樣的手段。

　　誰不想找到一個皆大歡喜的解決？誰不想要找到一個更好的世界，得到一個更好的答案？誰不想讓這個世界更美好？哪怕是涅繭利這種瘋子本質上也是覺得尸魂界更好一點的。

　　除了藍染惣右介這個寂寞了就腦子抽筋非要打破死神與虛的界限，就非得要毀滅世界的精神病之外，大家本質上都是追求美好富足生活的人。沒有誰比誰更加高貴，也沒有誰比誰更加卑劣。大家都是為了好日子而來，努力下去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可現在，答案居然真的就這么簡簡單單的給出來了。

　　眼前的查克拉，只要掌握了這個查克拉，那么就能夠從靈王政治的無窮枷鎖之中撬開一道裂隙。

　　浦原喜助一開始是不屑的，他覺得自己看到再怎么震撼的東西也會微微一笑，絕對不會失態。但是現在看著那羅盤，浦原喜助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現在看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目前轉化比率應該是比較接近的，查克拉這種能量還能夠轉變其他形態，而且好像還有更加高深一點的變化模式。既然這樣的話，查克拉可能必然攜帶著空間特質。他可以在虛空之中開辟一種生活空間才對，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這個東西甚至能夠在界壁之中開拓出來另外一個不被任何人干擾的世界。」

　　「準確的說，還是會擾的。」

　　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襯衣，喝著茶水的藍染笑瞇瞇的說道：

　　「查克拉這種能量對于訊號源十分敏感，下層訊號往往要無條件服從上層訊號。這也算是一種缺點。」

　　「如果能夠被轉化和提煉的話那這就不是缺點。只有所有能量鎖死不會有變化才叫有危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形式轉變的能量…」

　　浦原喜助的目光死死的釘在了那個小小的羅盤上面。

雖然黑崎一心從頭到尾都沒明白這東西到底有什么巨大的魅力，能夠讓浦原喜助這　　等人一直看下去。

　　但是既然都已經做出來這樣一副態度了，那就說明那個叫查克拉的東西確實是難以想象的厲害。或者對于黑崎一心來說，那種叫查克拉的東西恐怕是自己絕對聽不懂的厲害。

　　而看著那目不轉睛的浦原喜助，藍染惣右介輕輕地吹了一口熱茶，很是自在的說道：

　　「那么，現在我已經給你看到了我的誠意了，浦原喜助。你現在也應該展現出來你的誠意了才是。」

　　「…我不知道。」

　　看著那個小小的羅盤，浦原喜助有些顫抖的呼了一口氣，竭盡全力的把目光扭到了一邊。

　　「查克拉這種東西確實是很有誘惑力，但是怎么說呢，對于我來說實際上還有著更加重要的人。所以我，我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做出來這個決定的，藍染。」

　　「我當然理解，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畢竟我也是藍染惣右介，你們對我心懷芥蒂實際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

　　看著那查克拉的羅盤，浦原喜助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這東西看起來似乎簡單而又方便，但是卻總給人一種直接照應在靈魂上的有些不安的感覺。

　　浦原喜助總感覺如果自己真的一口答應了下來的話，肯定會有些讓人不安的東西正在等待著自己。但是如果說這么輕而易舉的放棄了，那又不可能是正常的研究者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身為一個技術開發局的第一代局長，對于技術和科技最為看重的人，他確實是很珍愛自己的青梅竹馬和各種友誼，但是看著眼前那個可以說是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道具，浦原喜助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有些掙扎的表情。

　　但是很快的，他就不用再掙扎下去了。

　　「…破道之四，白雷。」

　　伴隨著一個帶著關西腔的男性聲音低沉的命令，一道熾白色的光芒瞬間轟向了藍染惣右介的大腦。

　　而在房間中的藍染惣右介甚至看都沒看那襲來的白光一眼，任由那白色的光芒瞬間抵達他的太陽穴，然后眨眼間釋放出了刺耳的生意和光芒。

　　然后還沒等浦原商店里面的兩個小孩子低聲驚呼起來，一道更加璀璨的光芒瞬間從白雷的內部閃現出來，化作了無數光欄眨眼間將藍染的大腦團團的包圍起來。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縛道之九十九，卍禁汰封。」

　　「特殊軌道，空間剝離。」

　　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傳來了三道不同的靈子光芒。

　　幾乎是在一瞬間，還沒等浦原喜助做出來任何反應，在它面前的藍染惣右介就瞬間被封鎖在了無數繃帶和光芒之中，然后頭顱被套上了一個半透明的圓框。

　　甚至沒有撐到下一秒鐘，那個圓框就承載著藍染似乎將驚訝凝固起來的頭顱，掉在了榻榻米上，還彈了幾下。而一只黑貓很快從外面躥了進來，看著那表情似乎變得愈發的驚訝，又愈發的失落的浦原喜助，老老實實的說道：

　　「抱歉啊，浦原。不論他是什么藍染惣右介，我都覺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還是覺得要把被害者帶過來比較好。」

　　「浦原閣下！對于藍染惣右介這種人，真的不能想太多啊！」

　　在店鋪外面維持著鬼道的前大鬼道長握菱鐵齋看著里面有些悵然的浦原喜助，很是認真嚴肅的低聲吼道：

　　「我們過去已經被他欺騙過多少次了，就算是這一次他真的有所悔改，或者說他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藍染惣右介，他也應該付出代價才對，浦原閣下！」

「是呀，你怎么能相信這種人說的話呢？浦原。有點不　　像你啊。」

　　怪異的腔調由遠及近，很快的，一個倒掛在天空上的身影悄然落回了地面。

　　就好像是聊著家常一樣，那個聲音的主人落在了浦原商店的拉門前。而幾乎同一時間的，數個黑色的影子在浦原商店周圍瞬步閃現而來。

　　這些曾經被藍染惣右介陷害，曾經有過血海深仇的人們各自維持著結界或是鬼道，冷漠的看著那商店之中最核心的身影。只有浦原喜助一個人一直很是不同意的搖著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穿著一身綠色和服的男人一臉失望的看著面前已經悄無聲息被分尸切割，但卻沒有絲毫流血的藍染惣右介，臉上的表情那失望的模樣愈發的濃郁。

　　就好像是看待某些愚蠢的不行的人自作聰明的做了一堆蠢事一樣，浦原喜助有些掙扎的看著眼前推門而入的黃色短發的青年，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有些怪異。

　　「大家難道就沒有發覺嗎？」

　　「嗯？發覺什么？這家伙外面的傀儡也被我們控制住了，現在只剩下他了而已。」

　　黃發的青年走了進來，有些輕佻的挑了挑眉毛。

　　「你該不會說這個家伙實際上要遠比我們強的太多，甚至讓我們一行幾個隊長連靈壓和特征都忘記了吧？那可真是讓我笑不出來的笑話。」

　　「啊…倒也不是。只是幾位可能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

　　看著那咧嘴笑著的黃毛青年，浦原喜助搖了搖頭，指了指街道的對面。

　　沿著浦原喜助的手指指向看了過去，一個幾乎和在商店內部悄無聲息分尸了的身影一模一樣的藍染惣右介很是悠閑的拎著一兜子添加的啤酒和小菜，對著外面震驚而又憤怒的眾人友好的揮了揮手。

　　然后看向了那站在商店里的黃發青年，藍染惣右介的笑容愈發的陽光平和。

　　「下午好，平子真子隊長。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的樣子真是再好不過了。其他人如今過得怎么樣了？雖然看起來現在是很有活力，但是我還是有點掛念過去的事情。」

　　「…好的如同殺了你媽媽那樣啊，藍染。」

　　「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攻擊性呢，平子真子隊長。前進的腳步不能因為短暫的仇恨而蒙蔽不是么？我并不是為了摧毀這個世界而來的，正相反的，我帶來了希望和救贖。」

　　看著那咬牙切齒的黃發身影，藍染惣右介微笑著看著周圍那些殺意凜然的影子微笑著說道：

　　「看起來似乎，夜一小姐對各位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是還請放心，我并不是那種被仇恨和短暫的襲擊沖昏了頭腦的人。正相反的，我很欣賞你們的勇氣和決心。所以，我不會對你們做些什么的。」

　　能力，沒有作用。

　　那被斬首的尸體還在商店內，而拎著一兜子食物和飲料的藍染卻在外面笑瞇瞇的看著他們，然后隨手將兜子放在地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做到，那兜子食物和飲料幾乎是眨眼間就被挪移到了浦原喜助的身邊。看著臉色難堪的眾人，藍染很是瀟灑的揮了揮手，臉上笑容愈發和善。

　　「今天看起來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時候，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和你再見面的，浦原喜助。希望等到那時候，你對于這一切都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答案。我很期待你最終的答案是什么。」

　　（寫著寫著睡著了真不好意思啊，晚上我爭取還是四更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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