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等到綱手發布忍者召集來到了六番隊隊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的時間。
面對藍染惣右介那一副欲言又止,好想要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說點什么的表情,所有忍者內心之中都有一點點羞愧的情緒。
有一點,但是不太多。畢竟靜靈庭這地方看起來忒好了一點,而且里面就像是百寶箱一樣,什么東西都能夠找到。甚至那里面散落的論文和日記上記載的種種事物和過去的事情都是無比的驚世駭俗,讓人震驚無比。
誰能想象那種能夠抵抗目前已知所有忍具的防御性質的道具就那么直接被隨便的放在了桌子上?誰能想到只要帶在手上就能起作用的手表型查克拉護盾就那么很普通的放在那里?而且看著記錄上面的說明,有關于靜血裝和動血裝的描述更是駭人聽聞,讓人難以置信。
甚至還有一些手快的已經自己上手試驗了一下,發現那些記載的忍術和理論居然真的可以通用起來。一群人就像是尋寶鼠一樣在靜靈庭里面上躥下跳,不斷的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寶藏和福利。這些完整的復刻另一個世界生活軌跡的庭院,對于如今的木葉來說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財富與寶藏。哪怕綱手也沉浸在了自己房間內的那些精選上面忘記了時間。
直到等不及的藍染惣右介實在是沒忍住,用天庭空羅提醒了所有忍者們注意一點時間之后,這些人才磨磨蹭蹭,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來到了六番隊隊長宿舍內。
「看起來我們已經達成了基礎的互相信任的環節,雖然這個時間確實是有點久,但是我希望我的等待是有價值的。」
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忍者們,藍染惣右介的表情有點冷漠。
而忍者們的臉上則是滿是羞愧的模樣。
畢竟這個事情說實話實在是有點丟人現眼,被人家打一頓,然后治療了,然后跑到別人創造的世界里翻箱倒柜找資料,這事情不論怎么說都有點說不過去。
當然,身為火影的綱手則是理直氣壯地穿著四番隊隊長服站在原地,毫不遲疑地和藍染惣右介對視,似乎完全沒有擾到。因為對于火影來說,這種方面的面皮厚度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必需品了。
她身為火影,自然也要為木葉村謀取利益。而謀取利益,那自然就是搞清楚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能夠拿出來多少東西,亦或者說,能夠給木葉帶來怎樣的變革和驚喜。這對于綱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那些后續和論文什么的,綱手覺得既然是放在交易條款內的,那肯定就屬于她的了,一點也不急。
「我只能評價各位確實是有著非常安定的習慣,在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取得了基礎的信任之后,就有了自己去獨自行動且不去在乎他人看法的基礎。」
藍染惣右介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站著的眾多忍者們,有些不耐似的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我也明白你們各位心中的感情。畢竟這一切對于你們來說都太過于不可思議,以至于就算是發生在了自己的面前,也是完全不敢相信,甚至想要更多的證據去驗證一下真實性。這點我完全可以理解。」
「事實上,正如你們想象的那樣。我來自十幾年前的異世界。在那個世界里面發生的故事,對于你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而且乏善可陳的。總的來說,算是小有差距。但是人際關系和彼此之間的看法并沒有什么太多的變化,你們也可以找到父輩,乃至年輕的自己留下來的痕跡。」
「不過我并不是完全推薦這種事情。畢竟這里相對于我那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幾十年后的世界了。這個世界里面發生的事情,對于那個時代的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我也不確認你們這里是否擁有更加強大,或者更加難以理解的技術或者科技。畢竟現在的木葉在我的眼中,似乎并沒 有什么太大的進步印記,但我不確定其他忍村是否是一樣的。」
「總而言之,各位忍者們,對我初步送給你們的這份禮物,我覺得你們應該還算是滿意,那么接下來能夠談談合作方面的問題了么?」
「嗯,完全可以。」
站在最前面的綱手很是霸氣的點了點頭,就好像剛剛躲在隊長室內笑出聲的人壓根不是她一樣。
而所有忍者心中隱約的那塊石頭也終于落了下來。既然是已經確定要給他們的,那么靜靈庭里面的所有東西理論上都已經歸屬于木葉。
這份大禮包別說把他們打一頓了,直接把他們宰了換了一批人,木葉估計都得含淚舔包。誰還不想過上好日子?誰還不想讓自己的子孫后代生活在這種看起來美好的跟天國一樣的地方呢?
哪怕是心思最重的卡卡西,面對自己父親的刀術記錄,也最終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所有人都能夠在這個詭異的庭院之中按照自己的直覺和內心的想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別人想要傳承給他們的印記。這種事對于忍者們來說有種宿命的感覺。
在這樣一個戰亂而又悲傷的世界之中,所有人者們也或多或少的相信著,這個世界可能存在著某種既定的命運,存在著某種名叫宿命的東西。雖然嘴上并不說什么,但是他們心中已經開始對藍染的定位發生了改變。從原本的神秘人,變成了木葉宿命的掌管者,或者說是直接引導了木葉命運的人。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對木葉無數的災難和悲傷,對她們的未來和過去有著統籌和管理的工作。他們并沒有什么太多的知識,只是知道這一切總得有個源頭。
那么這個源頭為什么不能是藍染惣右介呢?這一切宿命的輪回的終點,很可能就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但,比較遺憾的是,藍染自己就很否認宿命論這種觀點。
「將這些東西給與木葉,是我的開頭的贈禮。那么接下來進行的事情,就是我跟木葉的交易。」
藍染惣右介雙手交疊,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卻好像是俯瞰著面前的綱手。
「我會將一些理論和技術逐步轉讓給木葉村,讓你們進行技術換代和忍者的晉升。但是同樣的,我需要借用你們木葉的情報系統來幫助我調查一些問題。出于對于你們的考慮,我不會主動接管你們的情報系統,而是在我有需要的事情向你們提出問題。」Z.br
「這點沒有問題。我可以作證擔保。」
「然后就是,有關于這份贈禮的問題。」
看著答應的的干脆利落的綱手,藍染惣右介默默的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這里的一切都是根據我那個世界之中靜靈庭內部的某個時間軸呈現的模樣復現出來的。這里不論一草一木,亦或者是論文還是紙張還是相冊,這世界的一切本質都是利用木葉擴散的多余的查克拉進行維護的。如果出現了什么問題的話,我不會幫助修復,而是要你們自己解決問題。我畢竟不是你們的保姆,也不包括善后服務。」
「如果可以轉交給我們修繕的技術的話,那也沒有問題。」
「這點我自然是會轉交的,還請放心。我并不是那種沒有道德也沒有品味的人。」
過多的為難是不存在的,而且對于無形庭院的技術,本質上是對時空間忍術的一種拓展應用的辦法。雖然沒有辦法做到到處移動,但是將建筑塞在了固定的進出空間內部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些甚至是忍界內部就已經有的某些忍術,藍染只不過是加以改良,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簡單方便而已。至于能夠讓所有建筑拔地而起,直接從無到有創造出來,那個就更沒有技術含量可言了。完全是藍染惣右介自己大力出奇跡,直接 硬生生給造出來的。
說清楚了這幾點之后,綱手的表情也就越發的寬松柔和起來。而其他的忍者們對于藍染惣右介的態度也變得更加的柔和友善。
純粹的查克拉構筑出來的建筑,甚至整個世界都是用查克拉記錄,凝固,然后再制作出來。使用的時間也就是短短的那么一點刀劍落下后浮起的時間而已,這種事情對于忍者們來說已經和六道再臨沒有什么區別了。
崇尚宿命,認可預言的忍者們已經開始在內心之中對著這個看起來就很強大的家伙給予了一層層光環。這已經是忍界的傳統的一部分,給那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存在們給與特定的名稱,并且將他們標注出來和普通人加以區分,用來證明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獨特之處。
曾經擁有這種權利的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而現在,藍染惣右介光是憑借著面前這兩手就已經奠定了忍者們內心之中的服從。
他們確實是潛藏的很深,而且本質上也很叛逆的一群擁有武力的強者。可問題是,強者這種東西也要看誰的。
像是藍染惣右介這種友善而且真給東西的強者,就地磕一個也不是特別丟人。
「第三點,我需要木葉開放你們目前的研究記錄報告。當然,我不需要你們具體的詳細記錄和研究人員的名單,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你們在研究什么東西,有什么成果這種最簡單的東西就可以了。而且連帶的,我可能會在木葉做出一些實驗,可能選擇在宇智波家族的祖地或者其他地方,請你們注意劃分區域。」
聽到這個感覺上并不是特別讓人難受的要求,綱手卻低頭沉默著思考起來。
研究倒是好說,畢竟這種東西忍界到處都有人在做,說實話,忍界本身并不怎么在乎這種創新,大家打了再說,創新都是輪到后面的。
而真正有問題的是,那個想要租借地區的要求。這種行為屬于在實際行動上將木葉的一部分分割了出去。說是租借,但是綱手可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他能夠回來。
不論什么年代,不論出于什么理由,直接出讓自己的一部分土地讓陌生人在里面隨意行動,都是一種非常冒險的,或者說可能讓綱手直接滾蛋的充滿危險的行為。但是只要看到周圍那簡樸但卻不簡單的庭院,還有著巨大的靜靈庭,綱手就覺得似乎還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也并不是沒有什么能夠折中的機會。
「我可以答應,但是有幾個要求。」
看著面前的藍染惣右介,綱手在所有忍者的注視之下,沉聲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你不可以進行破壞性的實驗將整個生態環境進行破壞。第二,你必須要在木葉收幾個弟子進行傳授,或者在實驗的時候讓他們進行輔助研究。這樣的要求可以嗎?」
「完全可以。我接受。」
「那就沒問題。」
看著干脆利落的藍染惣右介,綱手也是松了一口氣。
要是不能接受的話,綱手也是打算答應下來的。雖然說很丟人現眼,但是在忍界面對這種強敵的情況下,又有幾個人能夠不丟人現眼呢?
更何況他的要求并不是那種真正要把木葉當成傀儡的樣子,而是很普通的,能夠彼此之間進行對話交流的模樣。那這種情況下,綱手決定要為了木葉的未來稍微賭一把。
那幾個徒弟的存在一定要選擇對木葉最為忠心的那些人才可以。只有對木葉的無限熱愛,才能夠壓抑住內心之中對于某些東西的渴望和沖動。甚至綱手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在他承諾能夠完成一個愿望的情況下,絕對選擇對木葉有利的情況。
所以最好是選擇年輕人,最好是選擇那種能夠信得過的,完全向 著木葉,充滿了羈絆的年輕人才可以。最好還要聰明一點,能夠開發新忍術那種。
腦海之中轉動著某些復雜的大人之間的思考,綱手和面前的藍染惣右介你來我往,最終敲定了一系列的協議。
本質上來說,綱手覺得這可能是藍染逗自己玩,就像是偶然發現了一窩螞蟻,充滿了善心的放下一塊肥肉一樣差不多的行為。
因為綱手不論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在木葉有什么利益所在。但是藍染惣右介本人卻保持著一種神秘主義,對于自己的獲利和需求一概不談,只是說到時候會知道的。
這種充滿著神秘主義而且事后肯定能夠惹出來煩的說法,如果是按照綱手以前的性格,那肯定是毫不猶豫的一拳打過去,讓他不要再當謎語人直接說清楚。但是面對藍染惣右介,綱手也只是很平靜的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帶著忍者們打算回到木葉。
不然還能怎么辦?直接跟他打一架么?你打得過人家再說。
而且最重要的,綱手不覺得那個藍染在說謊。他好像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屬于什么狀態。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因為一個意外從異世界過來的話,那么現在的行為是否證明了,他在試圖還原原本的情況,好得到更好的結果呢?
對于這些細枝末節,綱手并不知道,她只是帶著所有忍者走到了靜靈庭的影子里面,按照藍染說的那樣,并沒有結印或者怎樣,而是隨著自己內心之中想要離開的意志,向著影子深處走了過去。
而數秒鐘后,世界就變得一片漆黑,只有影影綽綽的感受在四面八方不斷擴散。那是面對黑暗的人行走的回音。
但,就在要感受到外界的一瞬間,綱手忽然微微一動。
是錯覺嗎?
綱手在離開無形庭院的那一瞬間,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幻覺一樣。
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二」字的羽織,看起來有些疲倦的身影正跟她擦肩而過。
那月白色的長發,還有似曾相識的身影讓綱手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想要直接喊出聲來的沖動。而那白色的身影也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樣,猛的站住,好像要轉過身來一樣。
但是下一瞬間,木葉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在了所有忍者們的身上。那短暫的陰影行走過后,他們已經離開了無形庭院,重新來到了這個充滿著光輝,但是卻好像沒有半點希望可言的正常的世界之中。
「那是幻覺么…還是說真的存在什么東西…」
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疑問,但是綱手很快就將自己腦子里與木葉發展無關的東西丟到了腦后。
她很清楚的明白,與藍染的交易是他的慈悲沒有錯,但是與此同時,不清楚他的實驗到底是什么的話,也不能否認他可能隨時直接將它們全部殺死的可能性。
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對方永遠的慈悲之上,甚至藍染本身都教育她要這樣做了。那綱手沒有任何不去接納提升自己的道理。哪怕是可能的敵人,那也是未來的事情了,和現在的交易沒有什么關系。
如果能夠讓木葉短暫的興盛起來,讓木葉再一次的成為忍界之巔,甚至是永遠的站在上面,綱手不覺得交易有什么可恥的地方。
這就是身為一村之影的抉擇,她必須要為村落負責。
「那個身影,是斷嗎…我還是沒忘記嗎?」
回想起來那交錯的通道之中,酷似加藤斷的身影,綱手搖了搖頭,真正的投身到了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