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空之王座
木葉的暴雨很少有下了這么久的時候，火之國一向是風調雨順，但是如今卻仿佛出現了意外。
漆黑色的暴雨不斷的從天空墜落，像是要遮蔽什么一樣，讓人產生了某種不安的感覺。木葉村內的居民們也察覺到了某些異常，那些時常見到的忍者們似乎不再出現了。
而只有在禁忌森林邊緣討生活的人才知道，在木葉的禁忌森林之中，似乎發生了什么大事情。
“可惡！可惡！可惡啊啊啊！！！”
暴雨之中，男人凄厲的吼聲在禁忌森林之中回蕩著，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樣不斷的嚎叫。
淡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閃耀，像是無數流星一般轟擊著面前那金色的光膜。每一次撞擊都能夠帶來近乎雷鳴般的響音，將天空中閃耀的雷光都壓制了下去。
但是那金色的光膜面對這種可怕的轟擊依舊無動于衷，就好像是存在在另一個世界之中一樣。任由那金黃色的流星不斷的撞擊，在上面留下了斑斕的，像是傷疤一般的血痕。
“沒用的，水門君。”
看著那又一次撞過來，試圖撼動光膜的身影，藍染有些憐憫的推了推眼鏡，低聲解釋道：
“這是我研究出來的最新的強化反膜技術。不論是逆錄通靈也好，亦或者是時空忍術也好，都沒有辦法干涉光膜內部之中的世界。從本質來說，在這光芒落下來的時刻，我們就已經處于兩個世界了，水門君。甚至就連我說話的聲音，也只不過是通過特殊的術式傳遞過去而已。”
“你給我出來！出來啊！藍染！直接面對我啊！”
“不要像是不甘心的小孩子一樣哭鬧了，水門君。這就是現實。不論你承認與否，現實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這世界沒有什么順從你想法就能改變的東西，有的只是你本人的行動，和因為行動而衍生出來的真實。”
數百名身穿白袍的忍者在璀璨的金色光芒之中緩緩的升起，俯瞰著外面黑色的暴雨之中仿佛在哭泣的木葉眾人。
這里面有些人可能已經立下了海誓山盟，有些人可能已經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但是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無力，并沒有像是波風水門一樣癲狂的去攻擊陣法，只是絕望的看著曾經的友人。
每個人心中都有千頭萬緒，每個人都有著無數想要說的東西堵在了喉嚨里面。他們想要說點什么，但是面對這樣的場面，卻又什么都好像說不出口了。畢竟沒有什么東西要比現實更加真實的存在，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代表彼此之間的感情與信念已經有了隔閡。
除了依舊不肯承認的那個金色的身影。
“為什么！為什么時空忍術都沒有作用啊！”
為什么自己這么無力！
為什么自己完全沒有力量！
看著那逐漸被一層金色的光芒覆蓋，開始緩緩飄升上去的身影，波風水門目眥欲裂，滿口鮮血的施展著各種各樣已知的所有術式。
交錯的空間之中波風水門的身影幾乎超越了空間的界限，在同一時間內四面八方顯現出來，試圖壓制住那從虛空之中蔓延出來的淡金色的光膜。
但是不論他的所謂的能夠割裂空間的手術刀也好，亦或者是能夠將所有忍術吞噬并反彈的天女返也罷，還是那些身上存在的時空忍術和各種離奇的難以置信的術式全部釋放在了那傳送陣法之上，然而卻依舊無濟于事。
就像是藍染說的那樣，在反膜被制造出來之后，內外似乎就已經是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的模樣。外界不論怎么做都沒有辦法去干擾內部的運轉。這種離奇的空間結構體，藍染并沒有傳授給波風水門理論。這是屬于藍染的底牌之一，算是在空間研究之后更深層次的時空研究。
只是再怎么后悔，再怎么亡羊補牢，似乎也已經沒有用了，波風水門最后一種術式施展到了一半的時候，忽然一個踉蹌，半跪在了地面上喘息著。
經過三天的不眠不休再加上現在的情緒激動，波風水門的體力已經抵達了臨界點。
在來的時候他已經吃了精氣丸施展了體力封印符，但是面對這種高強度的轟擊和作戰，這兩個東西所能帶來的效果也已經抵達了極限。
全身上下的肌肉幾乎已經溶解，不能移動。就連一丁點的查克拉都沒有辦法再次榨取出來了。哪怕仙術都已經消耗殆盡，任何的手段都已經施展一空。
盡管能夠游刃有余的將自來也師傅壓制，但是面對自己的大哥藍染惣右介，看著藍染那一臉溫和的笑容的樣子，波風水門用盡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倔強的抬起頭看向了半空中那的逐漸沒入虛無之中的身影。
“藍染，藍染！你真的背叛了嗎！你真的是因為實驗已經做完了才背叛了木葉嗎！這個木葉對你來說就一丁點感情也沒有嗎！”
“回答我啊！不要一句話都不說！你從頭到尾不是都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嗎！你說啊！”
“藍染，你墮落了嗎！”
“你太傲慢了，波風水門。”
在光膜中緩緩上升的身影看著下方神色痛苦的男人緩緩說道。
“沒有人從一開始站在天上。你也好，我也好，哪怕是神也好。沒有人從一開始站在頂端。但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結束了。”
伸手摘下眼鏡，將頭發向后捋起。
那遮擋野心的平光眼鏡被手掌悄然捏碎。
“從今以后，我將立于天上。”
看著那氣質陡然一變的身影，似乎就連解釋都不用了。
原本藍染的相貌和姿態看起來是平穩而又溫和，像是鄰家大哥一樣的親切，但是現如今在光膜之中的藍染冷漠的俯瞰著面前木葉的忍者。
那種神秘而又決然的氣勢絕對不是虛假，還有那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傲慢與輕蔑同樣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并沒有正面回答什么，但是看著藍染那平淡的雙眼就已經清楚了這一切。
從頭到尾，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他的計劃范圍內。
不論是波風水門也好，木葉的反應也好，亦或者是相關者的行動也好，還是說別的什么東西都好。
在藍染那平淡而又冷漠的目光之中，這世界的一切似乎都逃不過他的雙眼。而他所要追逐的，似乎也只有這世界隱藏在背后的那些恐怖的真相。
“再見了，木葉的諸君。如果有機會的話，可能我們會在恰當的時刻還會見面的。”
站在虛空之中的眾人身影緩緩的被吞入了黑暗的虛無，藍染最后轉過身去，臨行之前輕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面上的身影，隨后消失在虛無之中。
那幾乎無法干涉的光膜在下一瞬間被一片虛無的空間所吞噬，代表著木葉研究精華的數百人悄無聲息的完成了轉移。在所有忍者的面前，這場甚至不知道稱不稱得上是叛逃的叛逃就這樣的發生了。
沒有任何邏輯，也沒有什么人知道真相。那些知道真相的人要么已經離開，要么徹底的閉口不談。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荒誕的鬧劇，只有用了真心的木葉的忍者們，成了這次荒誕喜劇之中的小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卻得不到一點回饋。
每個人的人際關系都發生了崩塌，每個人的世界都開始逐漸斷裂。甚至直到現在，他們才剛剛有了一點實際的痛苦的感覺。
看著那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的傳送陣地面，所有人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心臟和胸口，確認著自己在這冰冷的世界之中依舊存活，而不是被這種致命的玩笑直接殺死在了原地。
‘轟’
天空之中再一次傳來了巨大的雷鳴聲，原本就劇烈的暴雨再一次加大了烈度。
就好像天空之中都被利刃切開了一個口子，開始放聲哭泣一樣，暴雨將整個木葉村籠罩在黑色的雨幕之中，在腳下凝聚成了破碎的霧氣，像是人們哭泣過后朦朧的目光。
如果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或許還不會如此的痛苦。但是得到過又失去，想要面對這樣的事實，想要理解這樣的事情，對于感情豐富的人們來說，是一件無比殘忍，無比恐怖的事情。
看著那跪在傳送陣的邊緣，久久不肯起身，穿著白色羽織的身影，木葉的其他忍者們也看向了那空無一物的天空。
如果祈禱能夠讓他們熟悉的人回來的話，他們會祈禱。如果哀求能夠做到的話，他們會哀求。
但是真實的結果就是，沒有任何人回來。
漆黑色的暴雨不斷的落下，將在場的所有人的心澆的一片冰冷。
所有人都攥緊了拳頭，低著頭，流淌著鮮血，看著那曾經自己的親朋好友出現的地方，心中百轉千回。
只有暴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雷鳴與雨聲，將所有的情緒覆蓋上了一層波動的虛無。
木葉歷四十五年五月十日，藍染惣右介帶領三分之一木葉忍術研究人員叛逃。
次日，猿飛日斬引咎辭職，宣布波風水門為四代目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