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要走了
“最后，猴子。你覺得死了的人應該干涉這個世界么？”
看著那幾乎破損殆盡的世界，千手扉間雙手抱胸，像是以前考試一樣的看著面前蒼老的弟子。
作為忍者之神的弟弟，千手扉間并不是被遮掩的光芒，正相反的，他和忍者之神幾乎是相輔相成的存在。忍者之神如果沒有千手扉間的存在，恐怕多年之后也只是一個供人談笑的傳說而已。
但是他能夠成為木葉的締造者，真正的忍者之神，能夠創造出不朽的偉業，其中絕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功于這個能夠洞察事物真相的千手扉間。看起來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可千手扉間本質上對于任何東西，任何事情都是在意的。
哪怕是對于宇智波家族保持著深深的歧視，但是實際的行動上，千手扉間也并沒有直接做出什么干擾。作為一個村子的首領，千手扉間必須要面對的就是宇智波家族這種情緒極端化的內部炸彈，想要將其排除可以說是身為木葉領導者幾乎可以說是本能一樣的行動。對于千手扉間來說，木葉的禁術有他就夠了，不缺宇智波家族這種不穩定的炸彈。
如果要是宇智波家族能夠認清楚自己的地位，降格成為木葉的普通家族，那千手扉間或許可能無所謂。但是宇智波并沒有那么做，那作為掌權者的千手扉間，就注定要做出一些選擇。
面對更多的家族的支持和宇智波家族的支持，他只是選了更多的家族而已。僅僅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只是這種決斷，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極致的冷漠與不公平。
千手扉間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他只是對木葉負責，也從來都只是對木葉負責罷了。而現在，作為一個死去之后又重新復蘇過來的人，看著面前蒼老的弟子，千手扉間目光銳利，給出了自己臨行之前的問題。
“你覺得死者干涉生者的世界，這是正常的行為么？”
“…不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會陷入僵化的螺旋之中。生死就是世界最好的篩選機制，將身居高位的人不斷排斥下去，這才能夠讓后面的人走上前來。”
“藍染提到過的理論，這是他提出的自然代謝理論。不過你既然認可這個理論，我姑且算你過關吧。”
看著面前那個不知道說些什么的弟子，千手扉間點了點頭，看向了遠方殘破的世界。
似乎是內戰終于打完了，那隱約的轟鳴聲與恐怖的施展什么法術的聲音已經逐漸的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都開始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似乎只有猿飛日斬和千手扉間兩個人存在。
藍染的無形庭院終究還是在木葉這邊殘留了下來，而且他的組織也在木葉之中走到了盡頭。這種基于藍染未知神秘技術創造出來的空間內部殘存著的各種東西，對于木葉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瑰寶。
很難想象在這場大戰之前，無形庭院之中究竟是怎樣典雅寧靜的模樣。那恐怕是所有忍者夢鄉之中家園的樣子，但是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讓戰火轟擊成了如今殘破不堪的模樣。高樓在烈火之中燃燒，殘垣斷壁滿是細碎的殘渣與不可名狀的垃圾。
而看著這樣的垃圾，千手扉間轉頭看向了面前的猿飛日斬，神色之中有著些許波動。
“但藍染說的確實是沒有問題，已經死去的人，放棄了自己權力的人，就不應該再干涉這個世界才對。”
“不論多么的不舍，不論多么的不甘心，既然是你自己親手放棄的一切，那么這個世界變成什么樣子也應當與你沒有關系，這都是后來人的選擇。”
“而對于后人的選擇無比的不滿，對于自身的選擇感到后悔甚至是主動去操縱，去干涉，在這個世界制造出無邊的戰火與痛苦，讓他們進行所謂的對決，這種事情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大哥也好，宇智波斑也好，我們也好，乃至整個忍界也好。生死雖然只是一場騙局，但是人是有尊嚴的生命。既然是騙局，那就繼續維持住這個騙局吧。如果死亡只是一個成長的關口，那么不甘心死亡非得要干涉這個世界的人，就是玩不起的小鬼。”
“你不這么想么？日斬。賴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彈，對著自己不理解的事物指指點點，然后將一切改變都當做對自己的褻瀆。這種事我不接受。”
總感覺您老人家似乎隱約的說了很多東西，甚至還好像噴了我？
看著面前那似乎看著自己，但是又像是透過自己看著更遠的什么東西一樣的千手扉間，身為三代目火影的猿飛日斬根本不敢說什么東西。
畢竟人家是二代目火影，而且知道的消息肯定要比自己多。雖然現在是三代目，而且掌握了很多東西和很多理論，可猿飛日斬覺得自己在二代目面前，依舊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猿飛日斬能夠感受到面前的二代目火影似乎一直隱晦的指出什么東西，但是好像有著某種限制一樣，讓二代目火影不敢多說什么。甚至只是想象一下這種可能性，猿飛日斬就感覺到脊背一陣寒冷。
能夠讓藍染惣右介隱藏到現在，讓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鼎力相助，甚至就連木葉本身都棄之不顧的恐怖事件，究竟是什么東西？
聯想一下藍染做的那些實驗，還有那些只言片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可怕消息，猿飛日斬都不敢想太多。
那種事情對于他這個已經年老體衰的老頭子來說，已經算是有些過分了。現在的他年紀已經大了，甚至要比二代目火影犧牲的時候要大得多。
甚至對于千手扉間那些夾槍帶棒的嘲諷，對于他來說也是如同拂面春風一樣沒有什么殺傷力。現在的猿飛日斬最大的想法就是，能夠讓木葉在這亂世之中沒有威脅的生存下去就可以了。
“木葉是不可能在風暴之中獨自存活下來的。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將面臨問題，誰也逃不掉，誰也逃不走。甚至，我都沒有辦法直接跟你們明確說明那些危機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你只需要記住，這世界所有人都逃不了，記住這點就可以。”
看著面前似懂非懂的猿飛日斬，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當時的選擇只能算是無奈之舉，但是自己的弟子這么多年來居然被固化成了這個模樣，也是千手扉間所不能想的。
不過也是，現在的形勢和當年相比也不算一樣，現在的人和當年也不能類比。當初大家是能活著就算勝利，但是現在活著好才是真正需求的。
大家想法不一樣，那么所做出的判斷也就自然不一樣。他不會像是某些思維和情緒一樣，在幕后做些什么事情，暗中謀劃什么東西，只是為了所謂的自己的夢。現在他的目標和藍染雖然長遠上面來說有點沖突，但是短期來說是一致的。
他們都想將忍界之上那段無形的手掌直接剁掉，讓這個世界得到真真正正的自由。
“那無形庭院就交給你了。你和木葉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世界，這里面還是有一些藍染的實驗遺跡。進出的方法，創造世界的術式，還有相關的手段，我都記錄下來了。”
隨手將一根小小的封印卷軸丟到了猿飛日斬的手中，千手扉間站了起來，那高大的身影俯瞰著面前有些佝僂的猿飛日斬，就像是看著一個不安的孩子。
“你不用去想那么多的事情，木葉的未來就是你和木葉的人們的。至于其他的東西，就讓我們這些已經死掉的人去努力就夠了。”
“愚昧之中活著，亦或者清醒的死去，兩者都是選擇，沒有誰是真正的正確，也沒有誰是錯誤的。”
“在恩仇的彼方再見吧，猴子。”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談不上讓人自豪，但卻足夠讓他感覺到欣慰的弟子一眼，千手扉間的身軀之中涌現出了黑色的物質，瞬息間將其包裹。
等到那黑色的物質退卻之后，一陣暴雨聲從耳畔傳來。同樣與之傳來的，還有沉穩而又讓人信任的聲音。
“哦，與弟子感動的再會都已經結束了么？時間剛剛好。”
“那就是你的弟子？”
緩緩從黑色的物質中站了起來，千手扉間看向了暴雨中的忍者們。
那最前方憤怒的試圖沖擊傳送法陣的黃色頭發的身影尤為顯眼，千手扉間不由得看向了那溫和的身影。
“波風水門嗎？那就是你決定好的在木葉的繼承人？”
“不是。只是一個失敗的同路人而已。”
“那可真是遺憾。”
看著面前那些神色越發驚恐扭曲，不敢置信的木葉的忍者們，千手扉間冷哼了一聲，站在了藍染惣右介的身后。
他們腳下那細密的陣法開始逐漸亮起了光芒，這種藍染特制的傳送法陣只要按照固定的時間和方位展開之后，幾乎沒有辦法被任何形勢的功績和傷害所干擾。
只是波風水門看著那面前的一切，依舊不甘心的沖了出來，向著天空中的藍染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怒吼。
“藍染！！！回答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