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真正的恐怖
“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著那站在房間中的藍染惣右介，還有旗木卡卡西與旗木朔茂三人，波風水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果出現。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哪里做錯了才會有這樣的畫面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被認為釘死在火影巖上的藍染惣右介非但沒有死，還大方地承認了自己是這騷亂的一切幕后推手，究竟是為什么？波風水門完全不理解這個事實，他也拒絕承認這個事實。
哪怕心中有了再多的心理準備，哪怕心里面已經說了無數次自己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激動，但是看著那溫和的笑著的藍染惣右介，波風水門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內心之中洶涌的感情，怒視著眼前的藍染大聲吼道：
“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要背叛村子！你不是已經成了大人物了么！你想要成為火影的話只要展現力量，我們都會認可你，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你把大家的信賴，你把大家的信任都當成了什么啊！你為什么能夠笑著做出這種事！回答我啊！藍染！”
“信任和依靠是同樣的意思，哪怕是對于生死與共的同伴，對于自己的至愛親朋，也應該有著一定的警惕和思考，我應該教過你的，水門君。”
看著那情緒失控對著自己吶喊的波風水門，藍染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像是看到了一個不太懂事的孩子一樣。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的理由，非常簡單，為了確認木葉不會在接下來的風雨之中死去，這是我與他人的承諾。恭喜你，水門君。你接受住了考驗，在危機的時刻能夠有做出決斷的魄力，并且有著背負一切的覺悟，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我在問你你到底要什么啊！”
對于藍染的夸贊，波風水門用力一揮手，瞳孔之中滿是血絲和涌現出來的像是淚水一樣的晶瑩。
波風水門感覺到非常的憤怒，憤怒到了如果他要是宇智波恐怕就地開啟萬花筒之上的境界那樣的憤怒。被背叛，被諷刺，自己曾經的堅持都像是一個笑話，信賴的大哥在木葉之中搞了無數的陰謀詭計。
但是就算是如此，讓他感覺到悲哀又委屈的是，他居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內心之中似乎依舊在渴求著什么，依舊在期待著什么。如果呢？萬一呢？如果自己的藍染大哥只是被蒙蔽了，或者這一切都是什么組織在背后操縱了藍染大哥呢？
雖然知道這幾乎沒有任何可能，也很清楚一系列的證據鏈都是藍染自己擺出來的，是他展現給自己的，但是水門依舊渴求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理智上已經放棄了，但是感情上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大哥依舊是那個大哥，依舊是那個能夠讓自己自豪的大哥。
但是，看著那藍染翹起來的嘴角，水門就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正在不斷的下沉。
“我想要的，是有著覺悟，能夠揭開帷幕與我同行的人。”
伸手推了推眼鏡，藍染惣右介保持著溫和的笑容，看向了面前的波風水門。
“卡卡西君做到了，很多人都已經做到了，但是很遺憾的，你對我的濾鏡好像有點太大了，水門君。”
“雖然這么說對你有點過分，但是我想要把一段我送給我認為很有才華但是卻一葉障目終究不得寸進的天才送的一句話，在這里轉送給你。”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水門君。你熟悉的那個木葉的藍染惣右介，從一開始在哪里都不存在。親密的感情總是會將一些疑點或者錯漏當成是自己的幻覺，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水門君。”
“你在說什么啊…”
對于面前那微笑著的男人，波風水門忍不住怒吼道：
“我們對你來說就是這樣的東西嗎？！我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么？！”
“是啊。”
看著那干脆利落回答下來的藍染，波風水門愣在了原地。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一直以來笑著為木葉服務的藍染惣右介，居然能夠冷漠無情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但是現實還在繼續，在外面的黑色暴雨之中，藍染溫和的笑著，看著面前仿佛被定身術定住一樣的波風水門，理所當然的說出了一番話語。
“我一直以來都在為木葉工作，將木葉打理成更好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整個木業如今的規模至少有我和無形庭院八分的功勞。如果我沒有我從中周旋，如果沒有我在其中調度的話，你覺得木葉會發生什么事情？會繼續保持著世界第一忍村的威嚴么？”
“是我研發出了動血裝和靜血裝，也是我開發出了忍術理論，讓村子拿到了戰略先手。真正去決定不做事情的不是我，而是村子里的家族和火影。是你們自己沉溺于虛假的安全感之中，只有當被人痛打之后才回味過來。”
“而忍者的精神關懷和后續的研究理論也完全是我在負責，是我開始了木葉忍術研究院，也是我開始了如今的木葉診療精神安定技術。”
“甚至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如果不是我對你們抱有一定的期待的話，你們實際上是一直抱著我在吸血才對。”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結束了。畢竟實驗已經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藍染推了推眼鏡，笑容表情依舊溫和無比，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像是冬天雪之國的寒風一樣，將一群人的血液都凍結在了血管之中。
而他的下一段話，則更是讓所有人從內心之中感受到了恐怖感的存在。
那種在身邊蔓延開來的恐怖，像是貫穿了身體的利刃一樣，將他們所有人釘在了原地。
“木葉體系建設第一階段已經圓滿完成，感謝各位研究人員的鼎力合作。請所有研究人員主動出列，我們將會一起進行無形庭院的下一階段忍界實驗。”
陸陸續續的，穿這白色羽織的身影走了出來，集結在了藍染的身后。
所有忍者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甚至，就連一句你們在做什么都說不出來。
看著那從人群之中陸續出列，向著藍染那邊走過去的身影，所有人的心中都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
是恐怖。
不是絕望，不是驚訝，不是震撼，而是恐怖。
曾經微笑著暢談未來的朋友，曾經害羞的說著情話的伴侶，曾經發誓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伙伴。
太多，有太多太多。人與人之間是依靠感情維系的社會動物，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部分割裂開來是什么感覺？
那些朋友們帶著笑容離開了自己的隊伍，曾經山盟海誓的戀人輕輕松開了手掌，豪言壯語互相扶持的伙伴扒下了肩膀，各自從人群之中走到了藍染的身后。
處理了一部分藍染放置在了木葉之中的恐怖人偶，現在卻又有這么多人實際上真正跟隨藍染的人。雖然明面上沒有殺死任何人，但是本質上來說，木葉的力量恐怕直接憑空消失了三分之一。
而帶著那些忍者們，藍染微笑著對著旗木卡卡西點了點頭。
“走吧，去傳送陣那里。是時候進行下一階段的實驗了。”
“我知道。”
旗木卡卡西平靜的點了點頭，對著手腕上的一個儀器微微一扭。
伴隨著一陣嘈雜的雪花點一樣的波紋，就好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那些熟悉的身影就這樣和藍染惣右介一起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就好像心中被挖掉了一塊，又好像是自己的靈魂都已經被割裂，難以言喻的痛苦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心中。但是還沒等他們咀嚼這種痛苦，波風水門的吶喊聲就將他們所有人驚醒。
“等著我，藍染。等著我！”
感受著那空間忍術傳來的訊號，波風水門對著身邊的空氣用力一劃。一道漆黑色的間隙頓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能夠追蹤到藍染惣右介空間訊號的忍術，如果還有不明白的話題，想要問清楚的話題，就跟我一起去禁忌森林吧！”
對著下面一群茫然的忍者吼了一句，波風水門眼角發紅，一頭撞進了那黑色的間隙之中。而下一瞬間，一群接受不了現實的忍者也紛紛飛身上了閣樓，鉆進了那個狹小的黑色間隙之中。
伴隨著一陣讓人惡心嘔吐的無名噪音與空間置換的錯亂感，所有人頓時感覺到身上一濕。在他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擺好了巨大傳送陣的空地，還有那上面站著的數百人正平靜的看著他們的身影。
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到這里一樣。那表情平淡而又憐憫，還有一絲復雜。
“果然還是來了么。”
看著那氣喘吁吁地諸多忍者，還有那臉色慘白，幾乎要倒在地上的波風水門，藍染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奇妙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