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新時代
時光荏苒，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新的一年悄然的到來了。
就算是忍界緊張的局勢，在新年的時間里也會變得稍微松快一點。為了慶祝難得的日子，基本上各家各戶都會放假放松自己。
雖然相比較去年，忍者們幾乎不會在戰場上死亡，各大忍村不約而同的開始收縮了各自的地盤，開始進行軍備競賽，但是戰爭的陰云卻始終在整個忍界上方流淌。
盡管每個人都笑著跳著，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這樣快樂的日子恐怕沒有多少了。現在的忍界就像是站在高壓鍋之上，無形的壓力，各種各樣的動力，都在催促擠壓著里面的內容物。
如果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戰略威懾力都存在，估計戰爭很快就要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就因為有了戰略兵器和各自的裝備與軍備競賽的存在，這個世界居然詭異的保持住了一種相對來說十分難得的平衡。
木葉存在的是龐大的動血裝和靜血裝軍隊，還有隨著忍術研究部門開發出來的逆通靈小隊法陣。可以說是在伏擊藝術和小隊作戰上無人能出其右。而且在大規模軍隊作戰上，木葉也用了年末的忍者演習來證明了他們還是那個世界第一忍村。
但是相對的，其他兩大勢力能夠和平下來也并非是吃干飯的。
砂忍和巖忍共同研發出了智能核心，將傀儡術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幾乎每個傀儡師都可以完成類似遙控操作，布置命令，遠程襲擊等活動。
雖然正面戰場上砂忍并不強大，但是配合巖忍的土木工程，砂忍和巖忍在雨之國后方的防線堪稱天塹。雖然進攻無力，但是守成綽綽有余，完全不懼任何大國的襲擊。
而云忍和霧忍的聯合則代表了忍界最強的攻擊力。通過對查克拉本質的研究和變化，他們研究出了時空忍術配合雷遁與通靈術物體的天送轉生之術。可以無視距離打擊星球內標注的任何范圍的任何目標，全看塞多少炸藥。
一方掌握了人，另一方掌握了地，最后一方掌握了天。
三者之間的角力尚未能看出什么勝負，但是彼此之間的技術卻有了很明顯的差異化賽道的趨勢。
而且各國的忍者間諜們也紛紛開始運動起來，重新在忍村之中安插入了各種人手，準備偷取他國的軍事機密還有各種消息。
在這種緊鑼密鼓緊張萬分的籌備之中，知道過年了他們這才發現，已經是新的一年過去了。他們可能度過了忍界有史以來死人最少的一年。
但是這種建立在互相毀滅之上的平衡卻讓很多忍者們惶惶不可終日。尾獸們尚且能夠被安撫，當做人柱力鎮壓，但是目前的忍界的技術卻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鎮壓的可能性。
一些老派的所謂的有識之士對此感到憂心忡忡，多次對各方表態聲稱要遏制住這種恐怖的蔓延，然后就被各方老大當放屁。甚至就連猿飛日斬都難得的表現出了強硬的態度，聲稱木葉絕對不會被冤枉，更不會被有心之人勸著放下武器云云。
在這種時候選擇放下武器，那和直接死去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對于這種詭異的事態，所有人心中都有著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就好像世界在悄無聲息的改變一樣。
大家一開始都是明牌互相廝殺，彼此之間生的憋屈死的隨機，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現在，一朵巨大的戰爭陰云就在腦袋頂上，他們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降下暴雨。
眼看著那些烏云越滾越大，威力越來越高，但是所有人就像是被催命一樣發了瘋的彼此添磚加瓦，就是為了等待那不可知的雷霆戰爭的到來。這種精神上的壓力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有種精疲力竭的錯覺。
只是這些東西，跟那些小國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這些小國在紛亂的忍界之中也迎來了屬于自己的黃金時期，他們這時候可以合縱連橫，對著五大忍村吃拿卡要，開始進入了高速發展時代。
肉眼可見的是，整個忍界正在以一種畸形的速度在膨脹。人口正在出生，環境逐漸變好，似乎就連文藝界都有了兩開花的表現，各路人馬都在枕戈待旦。
或許事后，人們會稱作這段時間為黃金時代，但是正在身處黃金時代開頭的人們卻感覺到無比的迷茫與恐懼。一個巨大的看不見的怪物就在房間之中虎視眈眈，又怎么能夠讓人安下心享受所謂的時代呢？
只能不斷的向前，像是被看不見的皮鞭抽打著一樣，不斷的向前而已。
這些東西，對于身處雨忍村的志村團藏來說，感觸是最為巨大的。
“新年了。”
“是。”
看著身后恭敬的三個身影，志村團藏面對這三個雨忍村的少年，感覺到自己的忍道在這個世界生根發芽的足跡。
有個藍染常說，在給別人講課的時候，實際上也是對自己的一次剖析。一開始志村團藏是對這種事情嗤之以鼻的，畢竟他整天在木葉的根里面給人講必要的黑暗，也沒見自己有什么感悟。
但是等到換了一個環境，跳出了木葉這個環境，從更大的，從這個世界的角度來講述必要的根的時候，志村團藏就意識到了，自己過去思考的局限性。
他的想法從來都是木葉的根，著眼點也只是在木葉的短期利益上面，從未思考過更加長遠的事情。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當時的忍界并不能夠提供更加長遠的思考的環境和未來。朝不保夕，生生死死才是忍界的常態。而如今得到了一年的緩沖時間之后，志村團藏在教育這些孩子們的過程中，也逐漸把握住了自己思想的脈絡。
從原本的只是能夠在木葉扭曲人心，進行所謂的調教的木葉的根，現在通過這么長時間的整理與自我剖析，已經逐漸被團藏整理為了和平的黑暗。
甚至可以說，目前這個忍界所處的微妙的狀態，就是團藏想要看到的和平的黑暗。
“今年的雨之國應該要比去年好得多。不論是砂忍，巖忍，還是木葉，都會發動資金和人手幫忙建設和拉攏雨之國。”
看著雨之國特有的遍布著管道和廢鐵的村落，團藏瞇著眼睛看著那暗淡的雨云，輕聲對著身后的三個少年說道：
“盡管山椒魚半藏這個人首鼠兩端而且對人極其不在意，只是想著保存自己的權勢，但是在如今的大勢之下，山椒魚半藏的地位還是越發的穩固起來。你們說這是為什么？”
“因為人們都是想要過上安定生活的，團藏師傅。”
彌彥從后面站出來，看著那滿是管道的村落，低聲說道：
“所有人都是渴望過著更加安定的生活的，就算是虛假的幸福也好，他們多數人也想著更好的日子，而不是在真相之中痛苦生存。”
“是的。這就是忍界之暗的必要性。”
這也是我找到的路。
團藏渾身纏著繃帶，瞇著眼睛看著那滿是陰云的天空，卻感覺到了希望的來臨。
他在這段時間內并不是躲避他人，也并不是沉迷在輪回眼中的力量，而是他意識到了，自己很可能找到了真正讓木葉永存，讓世界和平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雖然是誤打誤撞，但也讓日斬和藍染實現了。雖然是從結果倒推的原理，可志村團藏依舊有了自己的感悟和感受。他在雨之國的暴雨中終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真理。
“我們都知道，戰爭的起因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但是更多數是整體對著生存的渴望。只有當對死亡的恐懼壓過生存的渴望的時候，和平才會出現。所以，忍界的黑暗是必要的。只有當黑暗籠罩四周，光明才能得以顯現。”
“只有當死亡的刀鋒平等的在每一個人頭頂懸掛，我們才能夠真正體會到和平的可貴，讓所有人忽略掉彼此的仇恨，專注于生存這一事情本身。戰爭的發起與結束也不再是讓忍村和當權者決定，而是讓死亡和黑暗本身來決定。這最平等的黑暗，就是最好的和平。”
“這就是根，在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下，以死亡與血鑄就的和平之根。”
“所以，如果以后出現了什么想要打破這種平衡的人，那就是根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你們明白了么？”
“…是！”
三人同時喊道，看著面前佝僂著的中年，眼底閃過了一絲激動的情緒。
對于這個身份未知的中老年忍者，一開始三人是抱著某種警惕的情緒的，尤其是那個根的理論，一開始聽起來怪異萬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忍界的發展也如同他說的那樣。各大國在死亡戰爭的面前居然保持住了驚人的克制，每個國家都在竭盡全力的推遲戰爭的發生，以往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就這么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現在，他們都對團藏的思考心悅誠服。但團藏本人卻已經不在意了。
他要將自己的思考，傳遞給更多的人。
“新年到了，我也該走了。”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三人點了點頭。
“以后你們就記住這個教誨，不要再渴求莫名的光芒。這才是真正的拯救世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