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限時回歸活動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除了一些預定要輪換的人之外,剩下的人也已經各自回到了前線。
就好像是之前的歡樂和幸福都像是一場幻夢一樣,短期內的幸福的幻覺總是會被外界的力量打破,逼著忍者們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本以為有了動血裝和靜血裝,剩下就是積蓄力量高枕無憂,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就好像是無形的鞭子抽打在忍界之上,推動他們的前進。
五大忍村也好,小忍村也好,雖然并沒有出現真正大規模的忍界大戰,可所有人都相信那是大戰前的寧靜。實際上砂忍和巖忍本來都打起來,云忍就等著偷巖忍屁股呢,現在停下來完全是因為木葉的技術優勢已經超出了一般范疇。
現在的大國們并沒有戰爭只是因為還在消化技術并且列裝新技術而已,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戰火的硝煙就在鼻腔周圍蔓延。
只是這樣緊張的氛圍,在木葉卻并沒有滲透到忍者學校之中。
目前的木葉還不需要用忍者學校里面的學生去填充戰線,也沒有進行戰時體制全民皆兵。
畢竟說到底,他們就算是沒有技術優勢,也同樣是五大國之中最強大的那個,本身的體量就擺在那里,雖然沒有技術優勢非常遺憾,但也不至于傷筋動骨。
倒不如說,從某些個體忍者或者家族忍者的眼中,以動血裝和靜血裝換取木葉的間諜全空反而是一件好事。這樣接下來木葉的動作對于敵人來說就是一片黑幕,這種情報優勢才是最好的,甚至還有好事者聲稱這是三代目的計謀。
不過三代目本人對于種種流言已經開始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了,所以也就這樣得過且過。
雖然有了一些危機感,對于四大忍村聯合行動保持了相當高的警惕,但是卻并沒有直接拉滿警報,這對于木葉來說已經是常識。
所以,當藍染看到卡卡西跑到自己面前,拿出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要求家長進行陪同查看的字樣的時候,藍染也并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奇怪。
自從白牙死亡之后,藍染惣右介就極力推動卡卡西重新上學,一邊體會學校生活記錄在心里,另一邊就是進行動血裝的研究。而現在看著卡卡西給出的紙條,藍染挑了挑眉毛,接了過來。
“尊敬的人與想要成為的人,嗎?”
“嗯,這算是最后的作業。和入學的時候考的一樣。”
“原來如此。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提醒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變化和初心。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么?”
“老師說想要讓家長寫最敬佩的人,然后和孩子們進行對比。估計就是告訴我們我們跟家長是不一樣的,我們也沒有必要走過去的老路,火之意志才是真理之類的東西。”
看著手中的白紙,卡卡西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
這方面的東西也不能怪卡卡西敏感,實在是學校方面種種對比和理論教的實在是太多。
很多戰國時代留存,或者經受過戰國時代教育的忍者的孩子們和父母的思路是完全不一樣的。
戰國時代的忍者們講究一個古風,見敵必殺,任務優先,一切都是冷漠僵硬如同機器一樣,和目前忍村強調的火之意志并不一致。
雖然說三代目和一眾領導者也都是古風流傳的模樣,但是教育孩子們肯定就不能這么直接教育下去了,種種對比和體現木葉的美好的各種課程就這樣接踵而至。
就像是補償什么似的,那些戰國時代痛苦的東西,迷茫的東西,絕望的東西,都會在課堂上被拿出來然后反復灌輸給孩子們。這對于老人來說是社會經驗的總結,是對丑惡現實的逆反,但是對于孩子們來說,天天講這個就有點膩了。
卡卡西看著藍染翻閱著家長需求的紙條的模樣,有些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
“反正你也只會寫三代目大人之類的,隨便寫寫就可以了,我也就隨便寫個三代目大人,湊合一下吧。”
“嗯?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最敬佩的人是三代目大人了?”
“…誒?你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我并不是神明,也不是圣人,敬佩的人當然是存在的。”
將手中的紙條放在了桌面上,藍染微笑的看著面前有些驚訝的旗木卡卡西,低聲說道:
“那么,卡卡西,一個簡單的問題,你會不會試圖在不會游泳也沒有忍術的情況下,坐著一臺滾筒洗衣機去橫渡到霧忍村呢?”
“瘋了吧?”
“我所敬佩的就是這樣一群瘋子。”
將一系列字符寫在了白紙上,藍染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懷念和敬仰。
那并不是他過去的記憶,而是他融合的記憶。
正因為是融合之后,才會為那些前行者的勇氣而感到敬佩。
或許他們目地并不純粹,或許有著種種理由反駁,但是他們切實的踏出了違背星球的那一步。
那是違反了自己生存的世界的一步,跨越了世界的一步。在無數單薄的條件和瘋狂的假設之下,最終向著不可能的外界踏出的一步。
相比較之下,只會吃老本的這里和尸魂界,似乎都顯得黯淡了起來。
“你能相信么?我們擁有這么龐大的力量,我們每個人的能力和技術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他們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自己估算的結果和滿是漏洞與限定條件的理論。”
“但是,他們成功了。而且不止一次。前赴后繼,一往無前。我就是被那樣的一群人所激勵,所以我認為我也應該要做到那樣的事情。至少,我也想要看到那只有無盡的勇氣和智慧鋪墊出來才能看到的風景。”
“或許我的行為并不正義,我的手段會遭人非議,只是,我就不會因為他人的想法而改變。所以卡卡西,你也要尋找到自己的目標和答案,還有那個為之付出一切也要達成的理想才可以。不論那個理想多么草率,多么平庸,那也是你的想法。”
“那是你自己的故事,絕非我和他人能夠修改的故事。”
“…”
旗木卡卡西有些無語的看著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的藍染惣右介,略微有些夸張的捂住了腦袋。
“還是會因為一些小事情引發長篇大論,藍染你這個習慣不能改一改嗎?我聽你講大道理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哈哈,真抱歉,可能是因為過去的習慣,面對這種情況總是忍不住說點自己想說的東西。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就是這樣。”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藍染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卡卡西。
而看著上面用優秀的書法的字句,卡卡西更是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
‘所有用勇氣踏出一步的前行者,都是我所敬佩的對象’
…你這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
大人們都是這個樣子,太不靠譜了。
飽含怨念的看了一眼似乎因為尷尬而不得不推眼鏡掩飾一下的藍染惣右介,旗木卡卡西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拿著紙筆離開了房間,開始研究起來自己怎么回答才更好。
只是卡卡西并沒有注意到,他擦肩而過的角落里,一個穿著標有‘十一’字樣的羽織的男人,正有些復雜的看向了在房間中開始重新批改文書的藍染。可以看得出來,藍染此刻確實是十分放松,甚至猶有余興的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旗木朔茂隊長。不去多跟你的孩子交流一下嗎?”
“…那孩子比我想象中要出色的多。而且我沒想到,你居然確實在當一個好老師。”
“我對孩子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他們的未來會讓我期待不已。我對卡卡西君是有著期望的,你也應該清楚才對。”
“所以才只對宇智波鏡那樣?”
“那樣是指?”
藍染將手中的文檔歸檔整理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那一臉糾結的旗木朔茂。
“我也并沒有殺死他,更沒有侮辱他心中的信念。我甚至給了他無數次機會,只是為了他的斗志和信念著想,稍微修改了一下他的記憶,這有什么問題嗎?”
“…是我自取其辱了,居然想要跟你講道理。”
我怎么會想著你腦子里可能存在什么倫理道德之類的東西…
一定是最近摸魚摸少了。
看著面前那一臉迷惑,好像真的是認真的表現自己慈悲的藍染,旗木朔茂有些麻木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卷軸,放在了藍染的桌面上。
“順便報告一下,有個木頭人偶在靜靈庭周圍亂晃,說是要把什么東西送給一個看起來特別會唱歌特別有風度的男人。胡言亂語說了一堆。我想了想就直接拿過來了。”
“啊,應該是我的合作伙伴的信件,辛苦了。”
雙手接過了旗木朔茂手中的卷軸,藍染也沒有瞞著旗木朔茂,徑直張開來。
而在張開的一瞬間,封印術式就自動觸發,伴隨著一陣煙氣散開,一個承載著血肉的玻璃罐和一封厚厚的信件出現在了藍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