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心如火
山岳的墓場，這個地方是宇智波斑用來打造終結忍界一切紛爭的最終計劃的所在地。
實際上類似的場所，宇智波斑還有不少，在一些中立的國家之中也存在著。只是現在他存在在這個山岳的墓場里面罷了。
通過那些木遁的人偶不斷的從外界帶來了消息和資料，宇智波斑對于外界的理解程度甚至可能超過了一直在無形庭院之中磨練著自己的宇智波鏡。
一心想要尋找繼承人和替換者的宇智波斑對于木葉的監控相比較其他村落只會只多不少，而對于那個異軍突起的藍染惣右介，宇智波斑自然十分清楚。他甚至知道藍染發布的一系列論文。
只是簡單交流一下，宇智波鏡就對眼前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不斷咳嗽著的老人充滿著一種對前輩的敬畏。
雖然他確實背叛了村子，而且襲擊了木葉，但是他也確實是一個強大的忍者。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自己的祖先。
盡管在自己出生之后，宇智波斑在家族里就已經是一個傳說和禁忌，但是對于他的強大和風采，卻是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
畢竟，是他奠定了木葉這個名字，也是他決定了木葉最初的一切。不論如何，他都是這個村子的創造者之一，這是任誰怎么說都沒有辦法抹除掉的功績。
“所以，宇智波的小鬼，你是奉了那個藍染惣右介的命令才來到這里的吧？”
盤腿坐在了一個山岳洞窟內的樹根下方，宇智波斑氣喘吁吁的靠在了那巨大的木椅上，有些狼狽的看著面前那個有些不忍的宇智波鏡。
雖然這個老朽的忍者聲音依舊洪亮，態度依舊狂放，但是看著那顫顫巍巍的模樣就知道，他也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而已。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應該是落葉歸根的時候了才對。
看著面前那咳嗽著的老年斑，宇智波鏡最終還是壓下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低聲說道：
“班前輩，請您回到木葉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憑什么？”
白發蒼蒼的老人咳嗽了一聲，打了一個響指，讓宇智波鏡的眉頭微微一動。
但是很快的，老人那充斥著狂妄和自傲的聲音就將他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對話之上。
“我做錯了嗎？看看現在的忍界，看看現在木葉的樣子，究竟是柱間那家伙判斷錯了還是我判斷錯了？宇智波家如今的樣子是扉間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你小子雖然是扉間那家伙的親衛隊，但是總不至于直接瞎了吧？”
“不，不是這樣的，扉間大人的想法并不是真正的想要針對木葉，只是希望通過這種態度來促進宇智波融入進去——”
“可他就是做錯了！因為哪怕是小孩子都知道，我們宇智波根本不吃這一套！”
似乎是被激怒了一樣，宇智波斑劇烈的咳嗽著，手中的拐杖連連敲地，似乎就連地面也因為他的憤怒泛起了一片片漣漪。
宇智波鏡本能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干擾他的判斷。
但是馬上的，他就被宇智波斑的說辭徹底激怒了。
“扉間那家伙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會影響到手底下的人么？！嘴上說著宇智波是邪惡的血脈，然后給我們打上了叛逆的烙印，你事到如今居然說他是為了我們好？”
“我們一直都是被排擠的！從最開始，到現在！宇智波一族始終在木葉的犧牲榜單上排行最高，但是扉間說什么？他說這是應該的！而我們到底對木葉做了什么才能有這樣的評價？！”
“他身為火影，他的政策或許是妥協的，但是他的言行勢必會影響到所有后繼者！而他就是看不起宇智波！千手扉間這小子從來都沒打算讓宇智波有好日子，他殺了我的弟弟，激化矛盾，現在你說他本意是好的？！”
“就算是宇智波斑你，我也不允許你這么說二代目大人！”
看著面前發怒的老人，宇智波鏡低聲吼道：
“我很清楚二代目大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雖然他說話方面很不好聽，但是本意都是好的，他真心想要幫助我們融入到木葉的！”
“可身為領導者最重要的就是他說話不能不好聽！他的意志就代表火影的意志，他身為火影隨口說出去的東西，他覺得沒所謂，但是他的弟子，他的同伴不能當做無所謂！這就是宇智波家悲劇的根源！為什么就是不明白！”
“只要大家都明白二代目的苦心，宇智波家再多一點寬容的話，明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啊！”
“…是嗎？我明白了。責難被害者而不去面對本源，這就是身為木葉忍者的宇智波鏡的回答啊。”
聽著宇智波鏡的回答，斑忽然冷靜了下來，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下一瞬間，空間發生了波動。
‘轟！’
伴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一個半透明的手臂忽然在虛空之中浮現，眨眼間將面前反應不及的宇智波鏡砸成了爛泥。
那就像是幽靈一樣的影子來的快去的也快，似乎施展它也需要極大的消耗一樣，宇智波斑在原地咳嗽了許久，不斷用手賬敲打著地面，哆嗦了好一會兒后才緩了過來。
將手掌上咳出來的血跡隨手甩到了墻壁上面，宇智波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逐漸的緩和過來后，有些輕蔑的看著地面上那一團看不清原本模樣的肉糜。
“本來我還想告訴你有關于世界和平的真諦，但是看來已經沒有什么必要了。”
老朽的斑咳嗽了一聲，拄著拐杖邁步向前，看向了那殘損的身軀。
“不過這幅身軀還是有研究價值的，也不知道藍染惣右介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改造，能夠讓死人以這種姿態重新在這個世界上行走。”
年邁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一灘血肉鋪就的地塊。
作為戰爭時代出身的忍者，他并沒有對這種血肉模糊的模樣感到惡心，反而是開始用拐杖撥弄著上面一些服飾的碎片。
只是在撥弄一下之后，宇智波斑忽然看到了一道寒光。
“這是——”
“這就是…為了木葉成就的大業…而完成的必要的犧牲…”
從血肉之中忽然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持著利刃貫穿了宇智波斑的大腦。
行動干脆利落，在貫穿頭顱后，手掌迅速轉動抽離，讓大腦內部的一切沿著破碎的外殼洶涌外露。
一代傳奇忍者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能說出來，被瞬間貫穿頭顱，倒地身亡。而宇智波鏡的身軀緩緩的從血污之中爬出，看著自己的身軀又看了看那地面上的一灘血肉，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他活著，也死了。
這正好證明了藍染的研究是正確的。
魂體可以單獨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而肉身完全可以當做被拋棄的東西，讓意志單獨存在。
生與死的迷局，已經被藍染勘破了。
并不是穢土轉生那種不完美的東西，也不是什么生命能量重新活過來。
而是從人類轉化成另一種生命形式的活下去。和查克拉完全不一樣，一種異樣的能量開始在宇智波鏡的體內流淌，讓他有了某種明悟。
卍解，始解，死神，還有靈壓，各種鬼道，他都明白了。
那些東西早已隨著改造手術深入到了他的魂體中。
所以他也明白，他必須要殺了藍染惣右介。
玩弄生死，嘲笑神明，哪怕是他死了，也應該是死在轟擊偽善的藍染手上，而不是死在這里。
“你或許是一個曾經很強大的忍者，但是現在，我們的次元已經不同了。為了木葉的未來，你必須要死在這里才可以，你也只能死在這里才可以。”
“而接下來，就是藍染了。”
為了木葉。
也是為了宇智波。
看著那地面上倒下，流淌著鮮血，再無聲息的老人，宇智波鏡搖了搖頭，化作一道流光，向著木葉飛了回去。
只是宇智波鏡就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之后，山岳的墓場就好像是什么都沒有變過，又像是什么都變了似的，解開了一層薄薄的面紗后重新回到了真實的世界。
而在如今這個真實的世界之中，宇智波斑老朽的身軀逐漸化作了灰白色的人偶，而真正蒼老的宇智波斑則是平穩的坐在那巨大的木椅上，身后插著無數根管道，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逐漸溶解的木偶后，仰頭看向了宇智波鏡離開后殘留的光輝。
老朽的面容上，依舊是那一副狂傲和嘲弄的表情。
他就算是老邁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隨隨便便來幾個阿貓阿狗就能將他拿捏的。
“呵…宇智波的小子，就算是復活了也是那一副蠢樣。相信了扉間和柱間那種天真的話語，真是不知所謂的家伙。”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穿幻術，更不用說看穿現實究竟是什么樣子。”
“反倒是你，藍染惣右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老朽的宇智波斑看著離去的宇智波鏡嗤笑了一聲，隨后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些論文數據。
而那論文上工整的寫著‘通過手勢，環境，動作，暗示，配合查克拉所造成的真實幻術理論詳解’一行字。
在下方的作者欄目里，赫然出現了第一作者藍染惣右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