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藍染永遠是我大哥
如果說這個世界中，波風水門最喜歡的人是誰，他可能扭捏一下，然后選擇辛紅辣椒玖辛奈。
但要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波風水門最尊敬的人是誰，那毫無疑問就是藍染惣右介。
在波風水門的心里，有且永遠只有一個大哥。
那就是當初像是父親一樣幫助他攔住各種惡意，給了他一個安靜的港灣的藍染。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跟藍染惣右介在一起廝混。當然，或者說，藍染很寬容的保護著所有低年齡的孩子們，而水門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身為高年級的學生，藍染并沒有持槍凌弱，也沒有像是那些預備役一樣鼻子撅上天，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自己多厲害。他始終是那樣的溫和，彬彬有禮，用自己的教養和道理說服所有人。
在當時身子骨柔弱，幾乎看不出來如今樣子的水門眼中，藍染惣右介就是一個保護著所有被欺凌者的英雄。他雖然是高年級，但是不吝惜教低年級的學生們各種做人的道理，給他們看書，教他們讀數識字，讓他們認識到人生不只是有忍者的存在。
木葉的月亮，在當時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淡藍色的光芒就已經溫暖了不知道多少差點被霸凌出心理陰影的學生們。
甚至水門都懷疑，如果沒有藍染這個大哥在前面頂著，恐怕整個木葉的學校環境也不怎么樣。
但是，怎么說，這世界終究是殘酷而且無情的。
藍染大哥雖然是大家心目中的好榜樣，但是客觀上的實力就是不允許。藍染大哥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個中忍的水平。
雖然開發能力優秀，而且創造了很多忍術，在任何人口中都是交口稱贊的對象，但是一個影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行的。藍染大哥只能當做一個區區顧問在村子里。
這讓波風水門感到十分的不適應。他曾經在心中發誓，如果自己成為火影，絕對會修改這個毛病，最終讓藍染大哥繼承木葉大統。雖然他也很想當火影，但是波風水門覺得還是相信大哥更好。
光是看著村子現在興盛的模樣就知道，不信任藍染還能信任什么人呢？他不當火影，還有誰能當？
波風水門不敢賭未來的自己會怎樣，但是現在，如果他成為火影，他絕對會將藍染擺在太上皇的位置，視作自己的真正領導。
哪怕現在，三代目要求波風水門寫出來有關于自己的秘術和秘訣這種可以當做傳承寶物的東西，一聽到說是要交給藍染，他也二話沒說就這么寫了出來。
“…水門君，在這個世界，不要對任何人報以完全的信任。”
看著波風水門毫不遮掩的將自己的秘術抄錄成一個卷軸放在自己面前的模樣，藍染惣右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信任和依賴就是軟弱的代名詞，你既然想要成為火影的話就要放棄掉必須信任什么人這樣的思想，不然的話遲早會被背叛的。”
“我知道，不過藍染大哥是不一樣的。”
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藍染，波風水門撓著金黃色的頭發，露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
“畢竟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本身不就證明希望我能夠提高警惕嘛。而且大哥在這木葉也沒有什么叛逃的理由不是么？”
“…那如果我真的背叛了木葉呢？”
面對陽光似的波風水門，藍染惣右介的目光驟然陰沉下來。
“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更上一層的層次，我說不定會將木葉當做踏板，就算是如此你也信任我么？”
“誒？大哥你想要當火影？那樣的話實際上跟三代目大人商量一下也可以吧？”
“這種事情怎么能商量。”
“怎么不可以？我和大多數上忍都是支持大哥的，而且中忍下忍也都是藍染大哥的人，很多時候大家都覺得你比火影說話更好使啊。”
“…”
你的目光，難道只有火影嗎？你應該有著更長遠的目光才對。
強者怎么能夠被這樣的敬仰蒙蔽住雙眼？你應該從我的陰影之中走出來，走出更出色的道路。
模仿我有什么意義？敬仰我有什么意義？你是波風水門又不是藍染惣右介，這世界也不需要一大一小兩個藍染惣右介。
看著面前那似乎找到了藍染話語漏洞一樣正得意洋洋的波風水門，藍染惣右介心情有些微妙。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能得到很快的印證，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傷感。
能夠跳出樊籠的畢竟只在少數。
不過，對年輕人說這些也沒什么作用。
看著水門那似曾相識的仰慕的神色，藍染微微嘆了口氣。
“水門君，你是木葉的忍者，有朝一日一定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人才，這種話以后不要在別人面前說了。”
“是，我明白。我也只是和大哥這么說說而已。”
“…”
算了，不去管他吧。
將某些曾經的記憶收拾起來，藍染看著手中波風水門提供的秘書卷軸簡單的查看了一番。
兩人坐在藍染的小院之中開始初步整理起來時空忍術相關的印記與技巧。然后藍染便確信，波風水門確實是難得的天才。
卷軸上記錄的有關于時空忍術的方案非常的詳細，各種手法一應俱全。但是怎么說呢，充斥著各種屬于只有波風水門才能理解的隱喻和說辭手法。
看著那些酷炫的名稱，如果不是波風水門在一旁進行翻譯，藍染懷疑自己可能一個都認不出來他的指代是什么。
在波風水門有些遺憾的注視下，藍染很是平靜的將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稱改成了正常的模樣。
而看著正端坐在撰寫室中，重新撰寫著卷軸的藍染，在一旁的波風水門忽然低聲說道：
“…對了，藍染大哥。你真的不想當火影么？”
“嗯？我為什么要當火影？明明可以在自己擅長的崗位上做合適的事情，就不需要浪費大家的資源了。”
抄錄著可以說是各大忍村不傳之秘級別的東西，藍染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忍而已。實際上真正動起手，你們每個人都有殺死我的力量。相比較我，你們才是真正在風險上的人。而成為火影的，也只能是這樣的人。相比較把你派過來保護我，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
“理論是這樣，但藍染大哥，三代目大人也不是杞人憂天，在地下黑市之中已經有人懸賞你的頭顱，而且被一個號稱永遠會完成任務的忍者接下來了。”
“…哦？這可真是，忍村之間的斗爭，黑市居然也要插手進來什么的，現在的叛忍還真是有自己的想法。”
“這可不是什么笑話，而是真正存在的危機。那些黑市的忍者往往有很奇怪的渠道，所以保護大哥你也是應該的事情。”
“保護我這個中忍，浪費諸多上忍，我覺得并不妥當。”
“大哥！”
“那水門，回到剛剛的話題，我問你一件事。”
坐在撰寫室內重新撰寫波風水門的時空間忍術，藍染頭也不抬的低聲問道：
“如果我有朝一日走上了你認為錯誤的道路，你會怎么做？敵人的攻擊或許并不存在于實際，甚至也有可能像是白牙那樣的詆毀。你要如何對我？”
“…我不知道。”
對于藍染似乎飽含著某種深意的問詢，波風水門低頭思考了半晌，最終老實的搖了搖頭。
“不過不論大哥做什么，我恐怕到時候都會追隨大哥吧。嗯，因為大哥你一直以來都沒有做過錯事。你實際上是我最為敬仰的大哥。”
“但是，如果大哥要是有朝一日真的背叛了木葉，成為了木葉的敵人的話，我相信我也會直接動手將大哥抓過來，然后問問到底是誰逼迫你做出這樣的選擇的。”
“因為我所知道的大哥，永遠是那個最溫柔，對著這個世界有著最大善意的好大哥。所以木葉也好，大哥也好，我兩個都要。而且，不論到底發生什么，有什么緣由，藍染惣右介永遠是我的大哥。”
一臉認真的看著自藍染，似乎要從過去的善意中提煉出最誠摯的心情。
波風水門毫不猶豫，凝視著面前的藍染惣右介，表達出了自己內心之中最為誠摯的想法。
這是木葉小太陽的承諾。
如果要是正常的木葉忍者，恐怕此時此刻已經感動的不能自己。
哪怕是三代目也會對這個行動擊節贊嘆，稱呼這是偉大的友誼和火的意志。
但是。
卻也離藍染渴求的答案最為遙遠。
從沒做過錯事，就意味著他做的事情必然是對的么？
他人的話語，就一定意味著事情的真實么？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就一定是要讓他人接受并理解么？
大錯特錯。
就算是理解了彼此，也會正確的敵對下去。這才是真實。
“…不要忘記你現在的答案。作為木葉的忍者，你合格了。”
看著面前似乎覺得自己終于度過了政審一樣，面露笑容的波風水門，藍染推了推眼鏡，聲音溫和。
波風水門不由得撓頭有些憨厚的笑了笑。而就在此時，一個白發的少年從圍墻翻了過來，和坐在撰寫室內笑著的波風水門互相對視了一眼。
一種奇妙的感覺忽然從兩個人的腦海中升騰起來。
‘這就是旗木卡卡西嗎？藍染大哥的義子？’
‘這就是那個波風水門嗎？自認藍染惣右介弟弟的家伙？’
“…”
彼此看了一眼，各自感覺到心中涌現出一股奇怪的感受。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自己瞧不起的家伙一樣，忽然間就覺得對方似乎有點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