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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航運公司的麻煩

  韓渝確實很忙,正跟王隊長、朱寶根、周師傅和梁小余一起維修保養001。

  001自改裝升級投入使用以來,執行過救援、護航、搶險救災、打擊水匪船舶、協助港監和海關執法等任務。

  如此大負荷的運轉,對設備和輪機人員都是不小的考驗,單憑日常的基礎維護保養是無法保證設備正常運轉的,要把船開進干船塢,對船體和全船的各主要設備及系統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維修。

  而且再過一個月就是1990年,等過了元旦又要迎來捕鰻大戰,001要發揮作用,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

  吳老板的白龍港船廠現在叫陵海船舶修造廠,已經搬到了江邊,建了一座干船塢,這幾天船塢里正好沒船。

  韓渝和王隊長商量了下,利用這個寶貴機會,把剛協助海關打擊完走私的001開了進去,爭分奪秒地進行檢修。

  “咸魚,推進器有三個裂痕,是焊還是換。”

  “庫里有沒有備用的?”

  “有。”

  “換新的,這個是以前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焊過多少次。”

  “舵也一起換掉吧,舵焊的次數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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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韓渝捧著塢修工程單,把要更換的零配件記錄下來。

  有些工作理論很重要,但實踐更重要。

  比如使用機器的人員很多是文盲,但使用一段時間拆拆卸卸就會修了,甚至無師自通懂一些基本原理。

  朱寶根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輪機員,一邊忙著敲船底的銹,一邊看著正清理船底閥箱里淤泥的梁小余問:“小魚,你爸這幾天的生意怎么樣。”

  “挺好的,昨天賺了三十多錢,前天江上船多,賺了七十六!”

  “賣煙的證有沒有辦下來?”

  “以前在岸上沒店,不好辦工商執照,煙草公司不給辦證。現在在岸上有店,有營業執照,煙草的證也辦下來了。”

  徐所的扶貧兼關愛孤寡老人的工作做得很成功。

  在他的見證下,梁小余的母親成了老錢的干女兒,梁小余成了老錢的外孫。

  老錢先是出錢幫梁小余家把白龍港二隊的農機倉庫買下來了,讓梁家在岸上有了個家。

  緊接著,又出錢買了一臺二沖程的小型汽油掛機,裝在梁小余家的小漁船上。

  然后利用在供銷社干了那么多年的優勢,帶著梁小余的父親梁有財去批發小商品,去生豬屠宰站采購豬肉,去鹽業公司批發鹽,去糖煙酒公司和煙草公司批發糖和煙酒…

  梁小余的父親剛開始開著小漁船在江上販賣,考慮到小賣部開在船上辦不下營業執照,干脆在距船閘不遠的新家也開了個小店。

  而梁小余的母親要把老錢當親爹,梁小余的父親要把老錢當真正的老丈人,將來要孝敬老錢,要給老錢養老送終。

  值得一提的是,搞水運的船主船員把時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畢竟多跑一趟就是錢。缺什么生活日用品能在水上買,只要價格不是特別貴,肯定不會去岸上。

  并且他家在船閘邊上也開了個小店,他母親在岸上看店,人家就算上岸買也不算遠。

  他家銷售的商品又很多,從柴米油鹽醬醋茶到洗衣粉、肥皂、牙膏、晾衣架、塑料桶,再到豬肉、雞蛋、白糖、紅糖和煙酒,甚至連瓜果蔬菜都有,生意越做越好。

  在王隊長的提議下,他家還打算進一些柴油機配件銷售。

  一天賺幾十乃至上百,能想象到他家很快就能把倉庫推倒重蓋。

  老錢吃中飯時甚至建議一步到位,要么不蓋,蓋就蓋個二層小洋樓!

  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家庭就這么翻了身,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韓渝真有點羨慕。

  再想老錢有了女兒女婿和外孫,晚年不用去敬老院,韓渝又覺得很欣慰,不禁調侃道:“小魚,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咸魚干,要叫我咸魚叔。”

  “你就比我大幾個月,我什么要叫你叔?”

  “我叫你外公錢叔,輩分比你高。你要是再叫我咸魚干,那不就成沒大沒小了么。”

  王隊長哈哈笑道:“是啊,小魚,按輩分你是應該叫咸魚叔。”

  徐所讓小魚的母親做老錢的干女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是老錢的年紀能做小魚的爺爺,讓小魚做老錢的干兒子不合適。

  二是小魚有父親,再拜個干爹不合適。

  考慮到小魚的爺爺健在,讓小魚的父親拜老錢為干爹一樣不太好,因為這么一來小魚就有兩個爺爺了。

  而小魚的外公早去世了,并且外公家以前也是打漁的,他母親早就跟娘家失去了聯系,讓小魚的母親拜老錢為干爹正合適。

  更重要的是,小魚年紀尚小,老錢都已經六十三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讓小魚做老錢的干兒子,就意味著小魚要承擔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擔的贍養老人的責任。

  讓小魚的父母負責贍養,堪稱皆大歡喜。

  小魚家的人也沒讓徐所失望,對老錢別提多好,倉庫買下來之后隔了幾個房間,他們把最好的一間留給了老錢。

  老錢現在不住躉船上了,早就搬進去小魚家,每天跟上下班似的來做飯。

  老錢平時也不怎么釣魚,只要有點時間就幫小魚的母親看店。

  昨天還騎自行車帶著小魚的爺爺跑了十幾公里,去找一個老中醫幫小魚的爺爺治生了瘡的腿。

  他們現在真是一家人。

  就跟自己跟學姐成了一家人似的。

  韓渝嘴上調侃著小魚,心里不由地想起了學姐,下意識往岸上看去。

  因為學姐早上打電話說過,下午要開小輕騎來接他回濱江。

  至于001接下來的檢修,今天先確定下項目,剩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王隊長和老朱。

  然而,暫時沒等到學姐,反而先等到了徐所的呼叫。

  “咸魚咸魚,收到回話。”

  “收到收到,徐所請講。”

  “你和王隊長把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趕緊洗手回所里。”

  “有事?”

  “沒事我喊你們回來做什么,快點,就等你們。”

  “是!”

  韓渝叫上王隊長,趕緊洗手上岸回躉船。

  趕到二層會議室一看,里面竟坐著五個人,一個看著像大領導,一個是丁政委,一個是交通局的葛局長,另外兩位熟的不能再熟。

  一個是航運公司的蔣經理,一個是航運公司現在的拖船隊長范長江。

  “顧縣長,這就是我們所里最年輕的干警咸魚同志,這位是航運公司的退休干部王隊長。”

  徐三野一如既往地坐主位,接過葛局長遞上的煙,繼續介紹:“咸魚,王隊長,這位就是我們陵海分管交通的顧副縣長。”

  副縣長居然來了,肯定有大事。

  韓渝定定心神,立正敬禮:“顧縣長好。”

  王隊長早退休了,別說來個副縣長,就算副市長來也沒什么。

  況且在沿江派出所發揮余熱,見著的大領導多了,副處級根本排不上號。

  他微微點點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老單位的領導。

  徐三野不喜歡拖泥帶水,招呼二人坐下,側身道:“蔣經理,范隊長,王隊長是你們的老同事,咸魚是你們航運公司的子弟,我就不用多介紹了,正式開始吧,先說說究竟怎么回事。”

  蔣經理深知徐三野雖然不是公安局長,但比公安局長都厲害,苦著臉道:“徐所,我們沒想過來麻煩你,是顧縣長和葛局讓我們一起來的。”

  “來都來了,說正事。”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又輕描澹寫地說:“剛協助海關抓了幾十個走私分子,繳獲上百萬的走私煙,海關的唐關長不但要請我吃飯,還打算給我們局里贊助一輛桑塔納,我不能讓他等。”

  顧副縣長聽著有點酸熘熘的,干咳了一聲,催促道:“蔣經理,我晚上也有個會,抓緊時間吧。”

  “好的。”

  蔣經理緩過神,急忙從公文包里掏出筆記本,訴說起航運公司遇到的麻煩。

  “徐所,老王,我們縣里在徐洲不是有個煤礦么,縣里的發電廠和幾家企業用的煤炭,這么多年都是我們航運公司負責運的。既解決了縣里的用煤問題,也解決了我們公司許多職工的生計。”

  陵海沒有煤炭資源,但徐洲市有。

  很多年前,包括濱江在內的許多沒有煤炭資源的地區,都去徐洲開礦。

  張二小的父親原來就是縣里煤炭公司的職工,就是在開采煤炭時發生事故死的。

  大名鼎鼎的王記者最早也是思崗煤炭公司的職工,十五六歲就去徐洲下井挖煤。

  但人家自學成才,寫得一手好文章,先是被調回思崗縣委宣傳部,后來又憑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畢業之后被濱江人民廣播電臺錄用了。

  徐三野主持過全縣的公安工作,甚至幫航運公司破獲過一起涉桉金額巨大的盜竊桉,對這些情況很了解,敲敲桌子:“說重點!”

  蔣經理嚇一跳,急忙道:“以前一個月跑一趟,是個很好的業務。可這幾年沒法兒跑了,越跑越賠。今年的情況更不樂觀,因為幫煤炭公司去徐洲拉煤,虧損四十幾萬,馬上要過年了,職工工資都發不出來。”

  去徐洲拉煤要經過大運河!

  韓渝意識到航運公司遇上了什么麻煩事,不禁暗嘆口氣。

  徐三野上半年為打擊水匪船舶檢查過無數條船,通過詢問來自五湖四海的船員收集過大量水上的違法犯罪線索,人家不止一次提到大運河上的水匪船霸有多猖獗,一樣意識到航運公司為什么虧損。

  蔣經理不知道徐三野在想什么,愁眉苦臉地說:“我們的船隊只要去徐洲拉煤就會被運河上的‘老虎隊’敲詐勒索。少的兩次,去的時候一次,回來時一次,多的時候四五次。

  敲詐勒索我們的那些歹徒以貨物運輸為掩護,他們由分散的個體船組成船隊,掛靠在某些地方的一個單位,專門在運河上找我們這些國有企業船隊的麻煩。”

  徐三野拿起筆,打開筆記本,冷冷地問:“他們是在怎么找你們麻煩的。”

  “今年一月份,我們的船隊經過宿千時,跟當地的一支‘老虎隊’同向航行。他們故意偏離航道,撞我們的船隊。盡管我們采取了避讓措施,但兩條船靠得太近,還是發生了碰撞。”

  蔣經理深吸口氣,接著道:“他們只有一條船的護欄木有些變形,而且事故完全是他們的當班駕駛造成的,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一下子擁上十幾個人,先強行把一根價值一千多塊錢的纜繩拿走,然后跑到拖輪駕駛室,威脅恐嚇范隊長,要我們賠償三萬。”

  “賠了嗎?”徐三野追問道。

  范隊長抬起頭,無奈地說:“他們人多,我們既不敢報桉也不敢耽誤船期,實在沒辦法,好說歹說,最后賠了六千。”

  宿千那邊不但有大運河,而且有湖,經濟發展落后,宿千公安比陵海公安更窮,估計都沒幾個合同制民警和聯防隊員,光靠他們那點警力顧不上水上很正常。

  而且運河的治安管理比較混亂,河這邊屬于這個縣,河對岸屬于那個縣,幾縣甚至幾市交界,到底屬于誰的轄區誰也說不清楚。

  徐三野意識到他們遇上了大麻煩,低聲問:“還有嗎?”

  “有。”

  蔣經理敬了一圈煙,點上之后接著道:“二月份,我們的船隊去徐洲拉煤,進入邳洲境內之后,‘老虎隊’故意把船錨泊在主航道上。我們避讓不及,不慎碰撞了下。

  他們的船并沒有造成損失,但船上的船員和附近船上的個體船員,一下子來了十幾個,不分青紅皂白,對包括范隊長在內的十幾個職工大打出手,然后開口要賠償什么‘潛在損失’兩萬元,否則不讓我們走。”

  徐三野陰沉著臉問:“賠了嗎?

  “他們人多勢眾,我們的人都受傷了,而且船隊每個月都要經過那兒了,那次我們公司的副經理老張也在船上,他實在沒辦法,只能賠了兩萬。”

  “接著說。”

  蔣經理一起一起地說,聽著令人憤慨。

  只要去拉一次煤炭就會被敲詐勒索兩次甚至三四次,有時候船員甚至被打。

  最嚴重的一次是上個月,他們滿載三千多噸煤炭的船隊在邳洲境內航行時,被一條裝載一百三十多噸嚴重超載的個體船尾隨行駛。

  由于那個航段船多、船舶密度大,航運公司船隊減速航行,而尾隨的個體船仍以原速行駛。

  因為嚴重超載和航速太快,其船頭撞到了航運公司船隊最后一條駁船的船尾。

  個體船沉沒了!

  盡管這個事故的責任應該全部歸于個體船,但沉船的船戶和附近的個體船戶一下子來了七八個人,先打了范隊長,然后要賠償船貨損失。

  范隊長不想再忍氣吞聲,靠岸之后讓一個職工悄悄去向當地的港監報告,請當地的執法人員處理事故。

  可那伙人依仗地方勢力支持,根本不聽執法人員的話,也不放船。

  涉及水上交通事故,報警都沒用。

  蔣經理星夜趕了過去,人托人找遍了當地的相關部門都沒用,最后賠了十五萬,船隊才得以回來。

  跑一趟賠一趟,航運公司有多少錢也不夠賠的。

  顧副縣長掐滅煙頭,凝重地說:“三野同志,我知道這不歸你管,可現在航運公司嚴重虧損,不敢也不能再去徐洲拉煤。

  但真要是不去拉,發電廠無煤可燒,會停電。縣里的幾十家企業就會無煤可用,會影響正常生產。

  不夸張地說,連幾個紡織廠的職工下班之后都洗不了澡,因為企業是用鍋爐燒水的,燒鍋爐不能沒煤。”

  徐三野沒發表意見,而是低聲問:“蔣經理,范隊長,被敲詐勒索是不是主要發生在四陽至邳洲段?”

  蔣經理連忙道:“是的,‘老虎隊’主要在那一帶活動,他們明目張膽,毫無顧忌。”

  在長江上遇到這種事,可以通過水上分局進行打擊。

  就算不在濱江水域,也可以請魚局向上級匯報,聯合沿江的兄弟公安水上分局打擊。

  但航運公司每次被敲詐勒索都發生在大運河上,徐三野不管多野也鞭長莫及。

  一直沒開口的丁政委抬頭起,低聲道:“顧縣長,江上的運煤船很多,有海船把北方的煤運過來,甚至有遠洋海輪進口國外的煤炭。據說價格不比我們從徐洲拉回來的煤貴,質量甚至比我們從徐洲來回來的煤炭好。”

  “你是說不去拉了,改從別的地方購煤?”

  “這可能是眼前最好的辦法。”

  顧副縣長環視著眾人,無奈地說:“同志們,我也知道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但這不僅僅涉及到航運公司,也涉及到我們陵海在徐洲的礦井。如果不采購自己挖的煤,那么多礦工怎么辦,他們的工資誰發?”

  丁政委小心翼翼地問:“在當地賣不掉嗎?”

  “那邊產煤,在那邊能賣上價嗎?”

  顧副縣長反問了一句,接著道:“而且縣里必須考慮到煤炭緊張的情況,如果再像去年那樣各種生產物資緊缺、價格暴漲,我們自己的礦井卻廢棄了,自己的礦工都散了,到時候又怎么辦。”

  領導就是領導,站得比別人高,看得比別人遠。

  人家考慮的是就業,是全縣的煤炭能不能穩定供應。

  丁政委無話可說,點上煙不再吱聲。

  韓渝認為丁政委的話有道理,畢竟大運河北段太亂了,不然老爸老媽這些年也不會打死都不拉往那邊去的貨。

  這時候,徐三野掐滅煙頭,敲著桌子說:“這件事確實比較麻煩,但也不難解決。”

  丁政委下意識問:“三野,你打算怎么解決。”

  “老葛今天也來了,他幾個月前來考察調研渡口位置時,我曾跟老葛說過,我沿江派出所不欠縣里的,也不欠交通局的,但欠航運公司的,因為001就是航運公司的。”

  徐三野指指蔣經理和范隊長,又指指王隊長和韓渝:“于公,我作為陵海的公安干警,不能對陵海企業一而再、再而三被敲詐勒索視而不見,更不能對我陵海企業的職工被不法分子毆打坐視不理。

  于私,我陵海公安局占了航運公司的大便宜,一分錢沒花就要了航運公司一條拖輪。并且王隊長和咸魚一個是航運公司的退休干部,一個是航運公司的子弟,現在航運公司遇到麻煩,我一樣不能袖手旁觀。”

  “徐所…”

  “蔣經理,先讓我說完。”

  徐三野再次指指韓渝,抑揚頓挫地說:“咸魚正在東海海運局學駕駛海輪,海運局不但有客輪也有遠洋海輪。遠洋海輪就相當于移動的領土,神圣不可侵犯。

  具體到航運公司同樣如此,航運公司的船隊就是我陵海公安局移動的轄區。作為沿江派出所長兼水上治安警察大隊的大隊長,我徐三野有權管轄!”

  看來這一趟沒白來…

  顧副縣長禁不住問:“三野同志,你打算怎么管?”

  徐三野權衡了一番,緊攥著拳頭說:“我打算四管齊下,首先我們要組織力量武裝護航,不法之徒要是敢再敲詐勒索,有一個抓一個,先抓回來再說!

  其次,從刑偵大隊抽調偵查員調查取證,搞清楚之前敲詐勒索航運公司船隊的究竟是哪些犯罪分子。

  之前的事不能就這么算,等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給他們來個秋后算賬,盡我們最大努力挽回航運公司的損失。”

  顧副縣長是今年剛調來的,之前只聽說過徐三野很野,今天終于見識到了,追問道:“還有呢?”

  “再就是通過我們市局水上分局向省廳匯報,爭取跟打擊江上的水匪船霸那樣引起上級重視。最后要發動媒體,濱江人民廣播電臺的王記者在煤礦干過,對煤礦有感情,他對這樣的新聞也會感興趣,請他幫著曝光曝光!”

  徐三野想了想,再次看向韓渝:“咸魚,你接下來不用去水上分局跟班學習,抓緊時間修船,等001檢修好了,把船名船號改回陵海拖012,把警燈拆下來,偽裝成普通拖輪去徐洲拉煤。”

  韓渝低聲問:“偽裝成民用拖輪武裝護航?”

  “嗯,不能把那些混蛋嚇跑,我們去一趟不能沒收獲,不抓幾個水匪船霸回來對不起航運公司被毆打的職工!”

  《天阿降臨》

  徐三野砰一聲拍了下桌子,回頭道:“蔣經理,這次我親自帶隊跟你們一起去,駁船用001幫你們拖,油錢由你們解決沒問題吧。”

  “沒問題,用我們自己的拖輪一樣要燒油。”

  “那就這么定,刑偵四中隊正在協助海關辦桉,抽不出偵查員。老丁,調查取證的事你來安排。

  至于護航的警力,我等會兒給水上分局打電話,請魚局安排十個干警,我倒要看看誰敢敲詐勒索我護航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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