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章,加今天白天的一章,二合一了。
“這.....”
目前而言,眾人的確不明白這些東西與高科技武器同時存在的意義所在。
明明互不相干,甚至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好比原始社會的人工苦力,與現代社會的工業產力,根本不在一個維度,甚至沒有可比性。
但它們現在,的確處于一個頻道里。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高科技武器,應該是屬于這些境外人員的。”
這個其實并不難猜到,很容易就推理了出來,畢竟這些人身上穿著的防護服,佩戴的武器扣,等等諸多線索,都清晰表明了高科技武器的來源。
“擁有這么先進的裝備,他們到底怎么死的?這都打不贏?”
有警員感到分外無語,甚至想吐槽一句真菜,配備這等先進裝備,竟然一個個全都死了。
到底是行兇者太厲害,還是這些人太菜了?
小李附和,深表贊同:“是啊是啊!”
張淑紅瞪了小李一眼,教育道:“他們明明裝備先進,卻死于不明武器,這反而證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唯一無法猜到的是,這些銀針和卡牌,到底是用來干嘛的?”
周南海等人點了點頭,此時已經戴好塑膠手套,以防破壞物證,從地面上拿起了銀針和卡牌,仔細端詳起來。
“血跡!”
只是一眼,便看到上面已經干涸的紅色痕跡,都不需要鑒定人員,從事這么多年刑偵工作的周南海等人,自然是能夠準確地辨別出來。
“他們的血跡嗎?”
感到不可思議的周南海等人,再抬眼看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體。
難道,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畢竟在山頂出現這兩種如此特別的東西,不免讓人產生聯想。
尤其是那些白衣人的傷口,也看不出到底是被什么造成的,但他們明明手持高科技武器,戰力兇猛,卻離奇死亡,不免讓人覺得古怪。
而他們身上的傷口,不是子彈,不是匕首,也不是弓箭之類的。
那還能是什么呢?
而飛牌、銀針這些普通至極的東西,所代表的含義又是什么呢?
大家看著手里的卡牌、銀針,臉色越來越古怪起來,顯然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了一個讓他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猜測…
但此刻沒有人吱聲,直到一個念頭突然如黑夜中的火柴點燃迸發,涌進了周曉曉的腦袋,讓她先一步打破了沉寂。
“難道造成這些傷口的真兇,是銀針和卡牌?”
聞言,現場死寂一片,竟然沒人出聲回應。
只因這個猜測是最大的可能,所有人都想到了,但卻又過于離譜,讓所有人都難以接受。
“各位,你們愣著干嘛呢?聽說有新發現了?”
直到良久后,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終于讓此地氣氛得以緩解。
卻是秦鳴得知有了新發現后,匆匆趕了過來。
此刻,他走到跟前,見大家盯著眼前的器物觀察,頓時好奇看了兩眼,而后愣住。
“武器這么先進?這都能被干掉?”
顯然,秦鳴也是感到懵逼,敵方的武裝的確不一般。
但隨后,他立馬意識到不對勁,這些高科技武器之間,怎么還有卡牌和銀針這種東西?
“到底怎么回事?”
隨后,在秦鳴的詢問下,陳燁講述了目前所發現的線索,其中最核心的就是,銀針和卡牌上有血跡!
不必多說,秦鳴自然第一時間有所聯想,環顧四周,沉聲問道:“誰有一百塊錢,借我用一下?”
陳燁趕忙擺手:“我沒有,別看我。”
周曉曉一怔,見秦鳴目光轉過來,急忙回答:“秦法醫我出任務,也沒有帶錢!”
周南海不明所以,干脆的掏出一百塊錢,在陳燁等人古怪的目光下遞給秦鳴:“秦法醫,給,我這有。”
“謝謝周政委。”秦鳴接過后直接蹲下身子,然后將百元大鈔在尸體的衣服上狠狠劃了一道。
“有痕跡嗎?”
一旁的陳燁好奇詢問道。
“你怎么問出這個問題的?動腦子想也知道肯定沒有。”
秦鳴瞥了他一眼,有些鄙夷。
陳燁頓時無語:“沒痕跡你在這試驗什么呢?”
秦鳴:“我試試摩擦力。”
說著,秦鳴又拿起百元大鈔,放在尸體裸露在外的傷口處,微微比劃了一番,最后又拿起卡牌,與百元大鈔進行了一番比較。
兩者硬度不一樣,但也并沒有太大區別,眾人看的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把鈔票放在切割機上,在高速轉動下,足以切割任何身體組織,撲克牌同理!
但問題是,他們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著被切割,而且切割面、長度也不可能有這么大,所以這是怎么做到的?”
說著,秦鳴又拿起銀針,在尸體眉心的傷口處對比了一下。
“剛好合適,但是…”
秦鳴手持銀針狠狠的扎在尸體的腦袋上,竟然只能刺破皮膚,隨后便連針尖都無法再深入,因為被堅硬的頭骨給擋住了。
他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像是敲釘子一樣,照著銀針就砸了下去。
然而,銀針彎了,但頭骨依舊完好無損,沒有深入半分。
“工具。”
秦鳴伸手,一旁的助手法醫急忙遞上來解剖用的工具,秦鳴手法特殊,三下五除二便將尸體傷口給切開,并從其中取出了一根染血的針。
“嘶…”
見狀,眾人倒吸冷氣。
猜測和親眼看到是兩碼事,現在證據和事實擺在眼前,已經無需再去懷疑,幾個特殊的尸體傷口,的確是死于銀針之下!
“這到底怎么做到的?是類似弓弩一類的發射器嗎?”
有警員震撼,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剛才秦法醫可是做過實驗的,而且用腦子想也知道,把一根細針插入體內難度有多高。
這時,便又見秦鳴在割裂傷口的尸體上,取了一些血液下來,并和卡牌上的血液進行了簡單的臨時化驗比對。
最后得出一個很明了的結論。
“看到了嗎?”
秦鳴站起身,長吁一口氣,隨手收起工具,并把一百塊錢鈔票裝進了自己兜里,然后面向眾人,道:“之前我們因為在多次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兇器,因此對于造成傷口的推理,始終沒有一個準確方向。
但是現如今,隨著兇器的出現,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是——紙片!
或者說是:類似紙片的撲克牌。
但由于這個兇器過于離譜,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力,導致我們之前一直沒有聯想到。
所以剛才做了簡單的痕跡對比與血液分析,已經可以基本確定,撲克牌的確是兇器,與傷口有過接觸。
后續還要回局里做進一步化驗,但結果應該不會再有什么變化了。”
說到此處,秦鳴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相當于已經下了定論了。
而其他人則是神色各異,但都不外乎震驚、愕然、茫然等情緒。
顯然,所有人對于這個結果,依然有些反應不及。
畢竟,追查了大半個月的案子,思索了無數次的兇器推理,最后竟然會是一張紙片?
這讓誰都會感到難以接受!
而此時,秦鳴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目前已知的特殊傷口案件有:億達廣場劫匪案;燃山盜墓賊小三子死亡案;楓樹嶺豬頭榮、黑狼等團伙綁架案;以及現在最新的孤神山海外勢力案!
一共四次案件。
第一次案件,劫匪手腕被割傷,傷口平整;
第二次案件,小三子喉管割裂,傷口精妙;
第三次案件,木板被穿透,犯罪團伙傷口細微,死于內出血,傷口更加匪夷所思,不易察覺;
目前這第四次案子,傷口也不必多說,明眼便可看出,或許不夠精妙,但卻一力降十會,威力再次得以提升,甚至威力大到不可思議,幾乎削掉了半個腦袋!
前三次案件的時候,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兇器,所以我們始終沒有得出有效的推理,甚至所有推理方向都跑偏了。
而如今兇器就在眼前,才恍然發覺,擊殺如此多的犯罪分子,并讓咱們苦尋這么久的兇器,其實只是一張簡簡單單的撲克牌!
但越是簡單的東西,卻越是讓我們都忽視,因為太過匪夷所思。
就像是這次新增的兇器銀針一樣,如果不是現場和尸體體內都留有兇器,這個銀針所帶來的傷口,恐怕會讓我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雖然兇器是找到了,但卻缺少最關鍵的一環…
那就是,讓兇器產生殺傷力的…發射器,到底是什么?!
就好比我們找到了子彈,卻沒找到搭配子彈的槍械。”
聞言,眾人沉默。
到了現在,幾乎不用再討論與推測了,真相就在眼前。
雖然過于難以置信,但也不得不信,兇器就是這樣簡單的東西!
曾困擾所有人這么久的謎團,此刻終于得到解答。
但卻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謎團。
兇器的激發器物是什么?
這才是最關鍵的!
找到子彈,但沒找到槍,依然沒有用!
好比你有子彈,但手里沒搶,同樣無法用子彈造成相應的傷害。
兇器、發射器,兩者缺一不可。
“什么樣的發射器,能化腐朽為神奇,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撲克牌,成為威力十足的武器?”
“是啊,這感覺比推理兇器還難,還離譜!”
“弓弩若改造一下,或許能發射銀針,我倒是想象得到,但是什么東西能發射卡牌?這簡直太高科技了。”
眾多警員一臉茫然,說實話完全沒思緒,根本想不到。
這就像是古人幻想科技,根本沒有相關的思維與基礎,又如何能進行聯想。
而他們也沒有修煉進化的思維,自然也更加想象不到。
這時,陳燁突然神情復雜的看向了周曉曉,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
“曉曉,你當時的推斷是對的…
而且我突然想起來,在劫匪案的時候,保潔大姐曾在警局內撿到一張撲克牌,還誤以為是有同志在工作期間玩牌。
如今想來,那張撲克牌恐怕就是劫匪案的兇器,被意外帶到了警局內!
只是當時,任何人都聯想不到啊!”
聞言,其他警員紛紛點頭,若非兇器放在眼前,給他們再來十個腦袋,也推斷不出真相。
這簡直比大劉還科幻!
但其實當時,很多人也曾聽到過,周曉曉提出過一個懷疑,會不會是卡牌造成的傷害?
但奈何當時沒人相信這個說完,而且就連周曉曉自己也只是隨口一說,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來…
“最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反而就是苦尋已久的真相。說實話,我自己也沒想到。”
周曉曉失神的說道,并第一時間想到了此前與蘇云接觸的種種。
在很久之前,她就曾懷疑過蘇云,因為每個案發現場,若隱若無都有蘇云的身影。
實在太巧了。
也因為蘇云的飛牌主播身份,周曉曉聯想到了撲克牌,并親自做過一些試驗,但都已失敗告知,最后只能否決。
當時也的確難以想到,撲克牌這種普通的東西,怎么可能造成如此精妙、恐怖的傷害呢?
不過如今換個思維來考慮,如果有人研發出了特質的發射器呢?
但最關鍵的問題來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發射器,能依靠發射簡單普通的卡牌、銀針,就造成如此大的威力,殺死這么多人?
所以說,事情還是撲朔迷離的。
而現在,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一個人:
蘇云!
先不提之前的種種線索,早就確定了蘇云的暗中身份不簡單,應該是第三方勢力之人。而哪怕是他明面上的身份,都是與兇器有關的主播!
“蘇云所在的第三方勢力,一定掌握了某種發射器,一直在隱藏。甚至他成為飛牌主播,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想用特效主播的身份,掩蓋兇器真相?”
陳燁突然說道,想到了蘇云明面上的身份。
“或許他的直播內容并非全是特效,而是在特殊武器的作用下,再搭配一定的特效,完成的直播效果!”
周曉曉回答道,贊同了陳燁的說法。
她是最了解蘇云直播的,因為她算是蘇云的一個粉絲。
“現在,必須要找到蘇云了,他是一切線索的源頭,也是一切問題的解扣,只有找到他,一切案件迎刃而解!”
周南海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現在蘇云的確是成了破局的關鍵。
徐魁作為現場為數不多認識并接觸過蘇云的人,臉色有些感慨,也沒想到最終的所有線索,都會聚焦于自己女兒的同學身上。
之前女兒生日聚會時,與蘇云的接觸還歷歷在目。
當時哪曾想到,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竟然隱藏的這么深!
而現在,自己的女兒徐佳佳還不知所蹤。
徐魁長吁一口氣:“不過好在,我們手里有了一條新線索,那就是剛剛被押走的——查爾斯。
他留在山頂,一定見證到了什么。
只要對他進行突擊審訊,就一定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信息,甚至借助他,找到蘇云!”
周南海重重點頭,立即下達了命令:“快速清理好現場,并派人保護,我們趕緊返回局里!”
“是!”
下達完命令,周南海等人立刻動身,準備連夜審訊查爾斯,獲取蘇云行蹤與動向。
與此同時 事件的源頭——蘇云,正快速行走于山林之中,靈巧的躲避樹枝和腳下的石頭、大坑。
而在他的頭頂上方。
那只被他馴服的白猴,正穿梭于大樹樹枝之上,看準方位后,對著蘇云大聲喊叫,示意他走這邊。
天黑,再加上下雨,不容易辨別方向。
但是有了這只白猴,蘇云無需費腦分辨方向,白猴就為之代勞了。
對著白猴微笑道謝后,蘇云從口袋中,快速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中徐佳佳的名字。
一條發給她的信息,正在被蘇云編輯著。
有白猴在上方指路,蘇云對于黑夜中的山林,一點恐懼都沒有。
居高臨下的白猴,能夠將山林間所有風險提醒給蘇云,讓他能夠及時規避。
如此一來,蘇云哪怕是不用看腳下的路,也依舊能夠健步如飛,手里在不斷編輯著發給徐佳佳的短信。
十分鐘之后。
距離樊城有一百多公里的瑞城,惠安老城區。
身著黑色衛衣,戴著兜帽的徐佳佳,正站在一條巷子出口處,秀眉緊皺。
“應該是這片區域沒錯,但是找了三遍了,為何還是一點相關的線索都沒有?”
握緊拳頭,徐佳佳十分的納悶,但內心的不屈以及對蘇云的關心,讓她不能夠停下,準備再次尋找第二塊金箔的相關線索。
嗡嗡嗡——
還沒開始行動,牛仔褲口袋里的手機發出震動,讓徐佳佳纖細筆直的腿感到一絲絲酥麻。
確認四下無人之后,徐佳佳以極快的速度閃進了小巷子中。
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亮,照亮了徐佳佳俏麗的臉龐。
“是蘇云發來的!”
看到發信人的名字,徐佳佳會心一笑,趕緊點擊查看詳情。
信息展開,徐佳佳趕緊一字不落的查看起來,認真無比。
她水杏一樣的眼睛伴隨著閱讀信息,越瞪越大,五官組成了一種表情:驚訝!
“蘇云竟然真的獲得相關線索了…看來他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徐佳佳長松一口氣,放心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蘇云的具體情況,但卻能猜到,他此行的兇險,而如今獲得了有用的線索,就代表他那邊成功了。
將手機重新裝回兜里之后,徐佳佳下意識地撩了一下耳邊碎發,仔細分析蘇云發來的這條信息的內容。
“第二塊金箔的區域線索,已經明晰了,只不過那些特殊的符號,要怎么破譯?”
“這可是最關鍵的信息,不破譯出來的話,無法進展。”
“既然如此,還是要找人來幫忙的。”
一念及此,徐佳佳再次從褲袋中掏出手機,然后直接輸入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嘟嘟嘟——
摁下撥號鍵,徐佳佳將手機放在耳邊的同時,警惕著四周,一旦有突然情況,她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喂!”
電話接通,聽筒那邊叫做‘老虎’的人,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影,怎么是你!?”
影,似乎是徐佳佳的一個稱呼。
“寒暄的話等回頭再說。”徐佳佳十分干練道:“我這邊有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好,你說。”
“是這樣的....”
給‘老虎’打完電話之后,林佳佳又接連撥打了其他幾個電話號碼。
無需任何寒暄和廢話,徐佳佳講明她的來意后,大家立刻按照她的指示,開始了相關破譯工作。
第二塊金箔,今晚徐佳佳勢在必得!
另一邊,孤神山頂上。
警察、軍方聯合起來行動,效率異常之快。
這殺戮的血腥現場,很快就被保護起來。
尸體都被轉運走,而他們倒下的地方,也全部用各色的標志物進行了標注,以防被人誤踩到。所有物證封存保護好之后,警方拉起了警戒線,黃黑相間的警用警戒線,讓殺戮現場與其他區域進行了隔絕。
光拉警戒線當然是不夠的,當地警方、軍隊進行分配,通往山頂的各個路口,都有人在把手。
不要說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蒼蠅飛進去,都需要登記身份。
如此至關重要的案發現場,當然是要進項好好保護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在其中,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山腳下。
烏拉烏拉烏拉——
警察閃著紅藍色警笛,一路朝著當地公安局駛去。
在中間,裝有防護欄的警車上,有兩名持槍的特警,正一左一右,坐在查爾斯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再看查爾斯,此時此刻正在閉著眼睛,經歷了之前蘇云的血腥殺戮,一閉上眼睛,白衣人依次被蘇云殺死的慘狀,如電影回放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啊——!”
“呼呼——”
“呼呼——”
一聲驚呼,查爾斯趕緊張開眼,腦門子全是冷汗,驚恐到大口大口喘粗氣。
“老實點,別耍花樣!”
兩名特警見查爾斯產生異動,各自伸出手,壓住他,警告他不要亂動。
查爾斯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夜色,玻璃上逐漸產生出蘇云那張再他看來宛如殺神一般極其恐怖的臉。
“嘶——”
又一次驚恐的閉上了眼睛,查爾斯心中早已對蘇云產生了巨大到難以名狀的恐懼。
直到不久后。
樊城警局大院內。
嗚啦嗚啦嗚啦嗚啦——
警笛聲大作,一輛輛警車開進了大院內,辦公樓內留守的警員們一聽到隊伍回來,都趕緊沖出來幫忙。
“把這個外國人送到審訊室內,我們一會兒就位,一定看管好他,出了問題你們負全責!”
“是!”
下達完命令后,周南海、徐魁等人先去了盥洗室,將身上的試衣服換下來,同時清理一下身上的泥漬。
軍容不可敗,審訊就要有個審訊的樣子,渾身濕漉漉、臟兮兮,一點氣勢和威壓都沒有。
在周南海他們準備的同時,查爾斯也被警方人員帶進了審訊室。
為了讓他能夠恢復狀態,更好的交代問題,在警方人員的監督下,給他換了干凈衣服,還給了他一杯熱茶。
熱茶下肚,查爾斯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多了,面色相較于之前慘白,也有些紅潤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后,審訊正式開始。
身著一身囚服的查爾斯,被帶到的了一間更大的審訊室。
一進去,查爾斯就看到他對面坐著六個人。
他們分別是,警方的:周南海,陳燁,張淑紅,小李。
軍方的:徐魁。
其中,主審是周南海,徐魁。陳燁,張淑紅負責協調,找資料。
小李負責記錄。
咔嚓——
咔嚓——
戴好手銬和腳鐐的查爾斯,坐在腰間有一條鐵欄的椅子上,十分淡定地看著眼前周南海他們。
到底是老練且殺人不眨眼的雇傭兵,心理素質就是過硬。
面對蘇云,他恐懼、膽顫,那是因為他被殺怕了,親眼目睹了蘇云那不可力敵的能力。
但面對這么多氣勢、威壓拉滿的官方人員,他卻還是能夠保持從容淡定的。
而追捕尋找了這些雇傭兵這么長時間,軍方的徐魁對于查爾斯這樣淡定的表情,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這點氣魄沒有,還怎么領導那群雇傭兵。
而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徐魁心中也再次對于蘇云產生疑惑和驚愕。
他是見過蘇云的。
如此年輕的蘇云,竟然能夠把狠辣的雇傭兵查爾斯,制的服服帖帖,甚至嚇到半死。
“蘇云這小子確實厲害,他隸屬的第三方勢力也肯定不簡單啊!”
“是啊,蘇云失蹤的那三天里,我們還曾擔心蘇云遭遇不測,想要盡快找到他實施保護,誰曾想卻是我們想多了。就蘇云這殺人手段還需要保護?”
咳咳咳——
周南海發出的清嗓子咳嗽聲,將徐魁的思緒拉了現實,也打斷了陳燁等人的低聲感慨。
審訊正式開始。
負責主審的周南海首先發問。
“真實名字。”
雖然都是知道查爾斯的名字的,但還是要按照流程來,有話術在其中。
聽到周南海詢問,查爾斯表現的十分不屑,但還是配合道:“查爾斯,代號死神。”
咔噠咔噠咔噠——
負責電腦錄入的小李,飛快在鍵盤上輸入著。
“身份是什么?”
“雇傭兵。”
“為什么到這里來?”
“接了任務。”
“什么任務?”
“不知道,我只負責協助組織里派遣過來的人員。”
面對周南海等人,查爾斯心情很不爽,你們又不是蘇云,莪為何要跟你們那么配合?
更何況說多錯多,全部都交代了,麻煩更大。
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再另找機會。
“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處境,跟我們對抗是沒有好下場的,給你個機會,讓你能夠將功補過,如果不把握住,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制裁!”
周南海聲音不大,但句句鏗鏘,振聾發聵,字里行間滿滿的威壓。
其實就算是查爾斯不說,早就得到情報的周南海等人也知道,他們來到這里,是為了失竊的文物的。
之所以周南海要追問,是要套話,從他們這里知曉,要找的失竊文物到底是什么。
縱使是心性強大的雇傭兵查爾斯,被周南海如此警告,身體也忍不住一顫。不過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回答出來。
看到查爾斯突然頑抗起來,周南海心中波動,但稍縱即逝,臉上一點表情沒有。
能夠做到他這個位置,豈能是等閑之輩。
稍作調整之后,周南海決定從另一個方面,對查爾斯發起‘進攻’。
“不想說沒事,我們會調查知道的,只不過等我們自行調查了解到,你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冷笑一聲后,周南海身體前傾,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兩手搭橋,目光如鷹一般,死死盯著查爾斯,冷冷道:
“那就說點別的,山頂那些白衣人被殺死的全程,你都在場,全部見證了吧?”
噔愣——
大家注意到,周南海提到山頂殺戮的時候,查爾斯的身體為之一振,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這稍縱即逝的微表情,說明查爾斯十分不愿意提起,甚至是十分抗拒在山頂發生的事情。
他越是這個樣子,大家就越是想要知道,山頂的血腥殺戮,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全部都見證了,那就跟我們說說,山頂之上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后果不用我說,你也會知道!”
面對周南海的步步緊逼,查爾斯的情緒出現了較大的起伏,他身體在微微顫抖,抗拒的情緒比之前還要強烈,顯然是有什么事情,在刺激他的情緒!
看來,山頂當時一定發生了重大的情況。
可即便如此,查爾斯雙全緊握,還是不愿意說出口,一個字都不說。
他緊閉著嘴唇,嘴角肌肉因牙關緊咬,而隆起著,兩個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太陽穴處青筋都爆了起來。
持續不斷施加壓力,周南海不斷詢問查爾斯。
只見查爾斯的眼睛都紅了,里面滿滿的都是血絲,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開口,一言不發,不肯透露到底發生了什么。
眼看審訊就要僵持在這里,進行不下去的時候。
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徐魁,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地拍了拍周南海的腿。
“嗯?”
感覺到后,周南海轉頭看向徐魁。
只見趁著查爾斯不注意,徐魁給周南海使眼色,那意思是讓周南海先不要說話,他來試試。
心領神會的周南海立刻微微頷首,接著停下發言,讓徐魁團長來。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徐魁故意演戲,對周南海他們說道:“這個外國佬什么也不會說了。”
果然如徐魁所料想到的那樣,一聽這話,查爾斯好像撿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迅速地抬起了頭。
周南海等人也知道徐魁是在演戲,所以都很配合,紛紛點頭。
接著,徐魁又故意說道:“還是把這個查爾斯跟蘇云關在一起吧,我們幾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這樣,讓蘇云來啟發啟發他,就這樣吧,收工。”
說著,徐魁就作勢要站起來,收拾起面前的資料,其他人也心領神會,馬上跟進。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開始收拾文件,查爾斯就發出了絕望的咆哮聲:
“不要把我交給蘇云,我跟你們說在山頂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查爾斯激動萬分,歇斯底里,拼命地搖晃身體,椅子發出嘩啦呼啦的聲音。
在查爾斯眼中,蘇云殺死白衣人,截胡金箔,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可能來自于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勢力。
他不確定警方是否抓到了蘇云,但一提到這個名字,的確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那是一種深沉的恐懼!
而查爾斯如此表現,正中徐魁陷阱。
剛剛審訊的過程中,通過查爾斯的表情,徐魁產生另一個推測:一提起蘇云的名字,這查爾斯就顫抖,難不成他對于蘇云,是十分懼怕和忌憚的?
再聯想他被蘇云要求在山頂等警方到來,還乖乖的聽了。那么這個推測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為了驗證他的這個想法,于是就讓眾人配合演出了剛才那一幕。
事實證明,徐魁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查爾斯就是懼怕蘇云的!
徐魁等人對于這個結果都感到十分驚訝。
蘇云到底有什么秘密,會讓查爾斯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懼怕成這個樣子?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按捺住內心的疑惑,徐魁把剛剛的問題又重復另一遍。
“山頂那些白衣人被殺死的全程,你都在場,全部見證了吧?”
“是的,我全部都見證了。”
一改之前的頑抗,查爾斯頹喪的說著。
“那你告訴我們,是什么人,殺死了那些白衣人?以及你的其他隊友、豬頭榮等盜墓賊,又是死在誰的手上!”
面對徐魁提問,查爾斯露出遲疑表情,說道:“你們不知道?”
“我就要聽你說!”徐魁厲聲道。
一聽這話,查爾斯微微皺眉,但最終還是沉聲道:
“蘇云。”
“是他一個人,殺了所有人。”
一聲回答就像是一聲霹靂,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答案后都瞬間愣住了。
竟然,真的是蘇云?!
一時間,查爾斯的答案宛如一把利劍,扎在了所有在場人的身體上。
從周曉曉的推斷,以及山頂上種種跡象,全部都指向蘇云。
但這些都只是推測,并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能夠坐實蘇云殺死這些犯罪分子的事實。
可現在不同了,查爾斯以人證的形式來證明,山頂殺戮的“元兇”就是蘇云!
他們之前的猜測,被證實了!
在這一刻,聽到查爾斯答案的眾人,都失去了表情管理。
每個人都毫不避諱的在臉上,以表情的形式展露內心的驚愕。
他們的內心如同表情一樣,驚愕萬分,電閃雷鳴。
周曉曉有些復雜,自己的推斷徹底成真,而自己喜歡的主播,也成了神秘的兇手。
徐魁則是心有余悸,自己女兒的同學中,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之人,讓他愈加擔心女兒的安危。
周南海則是在思考,蘇云所屬的第三方勢力,到底是什么來路,目的又是什么?
在場所有人內心都有不同的見解,大家一時表情復雜,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情。
審訊室內氣氛驟降,空氣好像凝固一般,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坐在審訊椅上的查爾斯看到大家是這樣的反應,也有些愕然。
什么情況?
怎么感覺眼前這幫人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查爾斯思索之際,徐魁、周南海他們已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了。
而在驚愕過后,剩下的就是源源不斷的疑惑了。
說不通的啊!
瞇著眼睛,周南海等人內心都感覺不可思議。
蘇云是一個人,之前所殺的豬頭榮等人就不提了,而這次她是獨自面對十幾個白衣人,且各個武裝精良,配有高科技武器,他一人殺一群,是怎么做到的?
只依仗著手里的神秘武器嗎?
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其他隱情?
還是說,這查爾斯恐怕是在說謊?
咳咳咳——
徐魁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打破了審訊室沉悶的空氣,也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對于查爾斯的這個說法,都持懷疑態度。
并且都更傾向于,查爾斯是在說謊。
蘇云怎么可坑單槍匹馬,殺死那么多的白衣人呢?
哪怕有特殊武器,也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啊!
對著周南海等人投去眼色,得到他們的回應之后,徐魁敲了敲桌子,查爾斯尋聲抬起頭來。
“我接著問你,查爾斯。”
“嗯。”
“既然你說是蘇云殺死了所有人,那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聽到徐魁這么問,周南海等人心中暗自點頭,甚至有些激動。
在場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前傾,內心急不可待地想要聽查爾斯給出的答案。
那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發射器,到底是什么?!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查爾斯。
看著周南海他們那略帶期待的表情,內心十分懵逼,臉上也是尼哥問號的表情。
迎著周南海他們期待的眼神,查爾斯十分無語地說道:“你們的眼睛是嚇了嗎?沒看到地上的銀針和卡牌嗎?”
叩叩叩——
查爾斯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似乎非常憤慨于周南海等人的廢話式審訊。
他怒瞪著幾人,語氣斬釘截鐵,十分堅定地說道:“蘇云就是利用卡牌和銀針,將那些白衣人全部都殺死的!銀針和卡牌,youknow?!”
一聽這個回答,徐魁等人全部嗤之以鼻,表情都是十分的不滿。
銀針和卡牌還用你說?
我們問的是這個嗎?!
興沖沖的等待著,結果答案不是他們想要的。
這種感覺就好比:去相親,媒婆說對方是個大美人,結果你滿懷期待地去了之后發現,對方一巴掌寬護心毛,靑虛虛的胡子茬,簡直就是張飛的妹妹。
徐魁這邊還沒繼續追問,周南海先一步出聲,不滿地向查爾斯質問道:
“卡牌和銀針我們當然是知道的!”
“我現在是在問你,蘇云發射卡牌和銀針,用的是什么樣的發射器?你能聽明白了嗎!”
“發射器?!”
然而,周南海的提問直接把查爾斯弄蒙了,他瞪著眼睛,表情疑惑地反問道:
“什么發射器?”
“你不要裝傻充愣!”周南海厲聲呵斥道,“要發射卡牌和銀針,當然是需要用到發射器的,趕緊說,蘇云用到發射器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怎么就能夠將卡牌和銀針給發射出去?甚至造成這種強大威力!”
“哈哈哈!!”
弄清楚周南海他們要問的是什么之后,查爾斯先是一愣,隨后被逗笑了,接著就開啟了嘲諷模式。
“你們是一群神經病吧!發射器?哈哈哈!要是能有這種發射器,我們研究所早就研究出來了。”
見查爾斯如此表現,周南海等人都十分不滿,并且疑惑,不明白查爾斯為何要突然嘲諷。
這有什么好笑的嗎?
“你快說,不要拐彎抹角的!”
面對訓斥,查爾斯收起笑容,臉色轉瞬變得格外嚴肅,目光中甚至浮現出一抹驚恐,似乎回憶到了什么可怕的畫面。
緊接著,就在所有人期待、緊張的注視中,便聽查爾斯有些失神,語氣微微顫抖的喃喃道:
“狗屁的發射器,蘇云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