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宋印,金光莫名覺得自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
是宋印!
真的是宋印!
大救星來了!
“師傅。”
門口處,張飛玄和王奇正也叫了一聲,露出不忍又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神色。
喲,這是還活著吶,命也挺大。
張飛玄知道混元真靈的玄妙,他親眼看過這小東西變臉,而這半月路途,王奇正聽張飛玄說過,當然也知道了。
雖然他們沒親眼見過混元真靈發威是什么樣子,但是天尊賜福又豈是那么好相與的,師傅和混元真靈在一塊哪能有好事,這玩意兒只對宋印來說是好事。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這就是師傅嗎?”后面的孫九碑露出了失望之色。
比起大師兄,比起廣場那些師兄打坐的仙氣飄飄,這個‘師傅’看起來太過狼狽。
還是大師兄好!
“師傅,這是怎么回事?”宋印皺眉問道。
聽到宋印問話,金光剛想支起身軀,但軀體一軟,就要栽倒在地。
宋印身形一閃,直接來到金光跟前,攙扶住他。
金光大口喘了幾口氣,抓住了宋印的手臂,幾乎要哭出來了,“徒兒,你聽為師說,你這混元真靈,乃是邪物啊!”
“邪物?”
宋印朝肩膀上的小東西看了眼,小東西的眼睛水汪汪的,兩雙手都扒在兩個腦袋前,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
“師傅說笑了,混元真靈乃是我派混元天尊的賜福,怎會是邪物,這東西可煉丹,可解毒,還挺可愛,不可能是邪物的。”
宋印伸出手逗弄了一下小東西,手指點在它身上,讓它順勢摔倒,在他肩膀上打滾玩鬧。
這東西可沒什么邪氣,而且充滿善意,又怎會是邪物。
宋印都不用開法眼,攙扶到金光時,就發現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再結合周圍這些具有腐蝕性的大坑...
“原來如此。”
宋印對著小東西笑道:“你解了師傅的毒,然后又吐出來,這才造成大殿這幅景象嘛。”
小東西也不會說話,只是嘻嘻笑著。
宋印點點頭,對師傅道:“師傅,您可能誤會了,小東西的確是幫你解毒,您現在毒不就解了嗎?至于您身上的狼藉,小東西是有些頑皮的,它只是想跟你玩。”
玩個屁啊!
他都要死了還玩!
金光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突然眼睛一翻,身軀軟倒下去,昏迷過去了。
半個多月和混元真靈在那‘玩’,他本身早已精疲力盡,耗干了法力,此時進入到安全環境,心下一松之間,再也沒能堅持住。
“師傅?師傅!”
宋印搖了搖師傅,露出感動又心疼的神色,“師傅...受苦了!”
想他師傅,為了讓自己明白世間道,不計后果的給自己那怨毒丹,導致丹毒入體,又在這主殿待了半月,忍受解毒之苦。
為了徒兒的前途,師傅完全沒把自身的情況放在眼里。
實在是用心良苦!當世良師!
“師傅,您先別昏,我這為咱金仙門新招了個弟子,您先過過目,師傅,師傅!”
宋印用力搖著師傅,那衣不蔽體殘破不堪的干枯軀體,在他手上就跟個殘破娃娃似的,感覺再搖一會兒就要散架了。
王奇正看不下去了,不忍道:“師兄啊,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師傅他是餓了...”
“不可能!我師傅乃是煉氣九階,半步筑基的準神仙,區區半月,又如何會餓,進食歸進食,不進食師傅也能撐住的。師傅明明是解毒太過,虛弱了而已!”
宋印斷然搖頭,而后單手升起白氣來,“師傅,我用這大道氣息先治愈您!”
“師兄!師兄!”
張飛玄連忙跑過來,道:“您看啊,師傅畢竟是在解毒當中,又和混元真靈玩了一下,可能有些虛弱,所以才會餓,不若先讓師傅吃飽,再讓他歇息一下。”
金光這都慘成什么樣了,再被師兄一煉還能活嗎?
披甲門首領連仞都被宋印給煉死了,現在這么虛弱的金光,肯定挨不住他一下。
真要死了,那就玩大發了,不說他們圖謀的人丹法哪里去找,就是他死在這,萬一宋印一琢磨出不對味來,用那法眼一看發現金光不太對,他們這些人也活不了啊。
看著張飛玄略帶懇求的神色,宋印思考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在理,那伱們讓師傅去休息,我去拿野菜丹。二位師弟,務必照顧好師傅。”
“是!師兄!”
張飛玄和王奇正統一拱手,上前接過宋印手里的金光。
“九碑,你且先到處逛逛。”
“是,大師兄。”
孫九碑也不想待在狼藉的主殿,他更想看那些師兄們打坐,還有這山門的景象。
說完之后,宋印也不耽擱,去往自己的偏殿了。
只留下張飛玄和王奇正面面相覷,他們看著攙扶著的金光,突然,王奇正輕聲道:“師傅,師傅,你醒醒,大師兄走了。”
沒有反應。
王奇正又推了推,確定金光是真的筋疲力盡,昏迷了過去,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這老頭也有今天啊!”
他拍打著金光的腦袋:“老子以前面對你可是擔驚受怕的,生怕你一個不爽,把老子拿去煉丹,生怕你筑基了,更要把老子當丹給煉了,嘿!這次回來還回來對了,不然哪能看到這奇景啊。”
這可是師傅啊!
須彌脈中有名的邪道大能,不敢說冠絕全場,但絕對是威壓須彌。
現在呢,跟條落水狗一樣,慘兮兮的。
張飛玄也是忍不住笑意,故意的拍了一下金光的腦袋,道:“別鬧了,先把他放進去,待會大師兄要是看到了,咱們可就完了。”
“嘿嘿嘿,你說的在理。”王奇正嘿嘿一笑,二人便拽著金光往丹室走去。
他休息的場所,就在丹室后的墻內,原先煉宋印時拿藥材的地方,比起主殿和丹室,金光休息之室就略顯幽閉,除了墻就是墻,連一點光都沒有。
室內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些擺在藥架上的藥材,和一個擺在中間的蒲團。
將金光放在床上后,王奇正四周打量,目光放在藥架上,嘖了一聲:“不是說老家伙收集了不少珍奇藥材嗎?怎么我一看就是普通貨色啊。”
張飛玄掃了一眼金光,冷笑道:“這老頭忙著筑基,肯定是發現大師兄神異,煉丹時候把那些好藥材都用上了。”
“哈!格娘老子的!那他可真背啊!”王奇正又笑了一聲。
“好了,別說話了,師傅畢竟是修道多年的人,小心待會真醒了,聽到我們的話,那人丹法那就真沒戲了。”張飛玄說道。
“你說的有理。”王奇正點點頭。
二人也不再說話,只是專心致志的等著金光醒,也沒過多久,金光眼皮子一動,似乎有要醒過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