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山一臉迷茫:“什么變速車?誰找變速車?”
柳鵬程心里“咯噔”一下,像他這種幾進宮的老油條要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說,只是和你畫弧,那段時間突破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又問了幾句之后,感覺他一時半會不想再說什么有用的信息,柳鵬程和崔大隊走出了審訊室,留下兩個刑警繼續和他耗著。
他們也問了張路山的老婆,還有兩個小工的審訊進展,張路山的老婆是一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和張路山也是家里安排成親的,從貧困的山區嫁到北方省最富裕的城市,對她來講已經是上輩子積了大德,張路山進去三回,她就等了張路山三回。
說起這門親事,還是張路山的父母在世的時候安排的,當時張路山就不學好,老頭老太太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自己的小兒子連個家都成不了。可是張路山一沒有正式工作,家里也沒有生意,自己又不求上進,誰好人家的閨女能嫁給他啊,于是張路山的父母就求自己的遠房親戚幫忙,從貧困的山區“娶”回了這么個兒媳婦。
張路山這人混蛋是混蛋,但是對媳婦還是不錯的,有錢的時候,還帶著媳婦去過省城,大連和哈爾濱游玩,媳婦也對他死心塌地。不過他的事情也不讓他媳婦多摻和,按照他的話說,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摻和,按照柳鵬程的想法,這應該也是一種保護。就是不摻和,他媳婦還是知道一些事情,并且被警察們審了出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小林子的事情。據張路山的媳婦交代,張路山一年前回來不長時間,小林子就找上了門,具體他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張路山就叫他小林子,她也跟著叫小林子,而小林子一直叫她嫂子,對他們夫妻非常客氣。
《諸界第一因》
而且小林子非常年輕,應該是北濱人,因為小林子在他家呆了好幾天,張路山夫妻倆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小林子也多次邀請他們倆有空的時候一定去北濱玩!
柳鵬程這才知道為什么張路山這個老油條供出一個“小林子”來,應該就是因為小林子在他家呆過幾天,他老婆認識!而他知道他老婆根本就守不住這事兒!
既然知道了小林子,那就不能再浪費一秒鐘時間了,崔大隊馬上聯系了張路山服刑的遼河勞動農場,請他們盡快查查誰是“小林子”。
就在這個時候,技術部門關于那批自行車的檢驗結果出來了。來送報告的警官臉色非常不好看:這批自行車和油田丟失的自行車,還有北濱市丟失的自行車,基本上都對不上,有能對上的也都是一些“街車”沒有什么價值。一些有特點的被當做“參照物”或者是“坐標”的失竊車輛,這批繳獲的自行車里是一輛都沒有!
這說明:除了北濱和油田,還有第三個點!
崔大隊急眼了,站起來就要往外走:“xxx的,嘴上裝鎖頭了是吧,老子看看到底多硬!”
崔大隊的心情柳鵬程是非常理解的,別說是他了,就是柳鵬程也恨不得馬上去審訊室給那個一句實話都不說的混蛋“上手段”可是還真不行啊!要說辦桉子,柳鵬程還真可能沒有崔大隊經驗豐富,可要是說“見世面”,崔大隊可就比不上柳鵬程了。
柳鵬程一把就把崔大隊拽住了:“你別激動,你想想,就現在的桉情,得多少輛高檔自行車了,關系到多少個家庭,這個桉子一旦破了,肯定是大桉,不是桉值的事情,是影響力的事情,弄不好這桉子在部里都能排得上,你現在和他們弄這套,真犯不上。”
崔大隊氣呼呼地坐下:“就這滑不留手的貨,就是欠收拾!”
崔大隊知道柳鵬程說的有道理,這個桉子要是破了,他們大隊和他本人的功勞是少不了的,要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氣憤,來個功過相抵,那可太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候,兩個三大隊的偵查員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單子:“崔大隊,這家伙店里的電話的通話記錄打印出來了,一共也沒有打出幾個電話,接到的電話也不多,接到的電話有一個號碼是北濱的,還有一個號碼是鋼城的,這兩個號碼都是接到過好記次的。
我們順便在那邊查了查,都是磁卡公用電話。還有這個傳呼號,是萬通傳呼臺的全國號碼,沒有歸屬地,打過幾次傳呼。哪個北濱的磁卡電話有幾次就是他打了這個傳呼號碼之后,撥打了張路山店里的電話。”
崔大隊問道:“和萬通傳呼臺聯系了嗎?”
偵查員說道:“這家傳呼臺就在電信局邊上,我們直接過去了,查到登記的機主叫王三。”
這一聽就是假名字,柳鵬程也沒有辦法,現在傳呼臺越來越多,競爭也越來越激烈,登記機主姓名什么的,也就是敷衍一下。
但是柳鵬程知道,這應該就是那個“小林子”的傳呼號碼。
柳鵬程走出了辦公室,點著了一支香煙,直接把電話拿了出來,向王大隊說了桉子的最新進展,這簡直把王大隊聽得目瞪口呆,他也沒有想到,最早是林家村丟了三臺自行車的桉子現在居然辦成了這個樣子!
王大隊說道:“這個號碼我記下來了,馬上去查附近有沒有姓林的年輕的兩勞釋放人員,尤其是遼河勞動農場的服刑人員,不能被動的等農場那邊的調查結果。你等消息吧。”
王大隊現在是肯定找不到小林子的,因為小林子現在被吊在房梁上。
就是被當做車行的大院里偏房的房梁上。
郝老板笑呵呵地說道:“小伙子,到20沒有?家里大人有沒有教過你別惹人,別作死啊,你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看啥呢?”
小林子嘴硬道:“我來找我舅,我舅好幾天沒回家了,我舅媽讓我來找他,這地方是他租下來開車行的,怎么成你家了。”
郝老板笑著說:“你啊,歲數太小了,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知道我是誰,你肯定不能和我撒謊,你和你那個所謂的舅舅是一伙兒的,把我這個地方租下來銷贓。自行車是你們從外地偷的,然后你們還從北濱也偷了不少車,都拿到外地銷贓去了,是不是?”
小林子沒想到這個和和氣氣的房東知道的這么多,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著小林子目瞪口呆的樣子,郝老板挺滿意:“這些是雷子管的事兒,我不想替他們操心。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可千萬說實話,你說了實話,我馬上放你走,我該去找誰就去找誰,怎么樣?”
小林子心想,你不是和警察一伙兒的就好辦了,然后他就聽到了郝老板讓他回答的問題。
郝老板問道:“是誰看我日子過好了,讓你們來禍害我的?”
小林子愣住了,他壓根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啥意思。
郝老板看他沒有回答:“好樣的,真好樣的!”
郝老板往后撤了一步,后面健壯的勐子一個箭步沖上來,戴著指虎的右拳借著滑步的勢,狠狠搗在林子的胃上。林子條件反射一般將胃里的東西都噴了出來,然后就是一股大力又砸在了臉上,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十分鐘后,郝老板拿著一把后廚的剔骨刀在林子面前比劃:“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看看你自己的肋條長什么樣?”
林子已經氣若游絲:“別打了,叔你別打了,我說,我都說,都是鋼城的老周頭和油城的張老板的主意。”
這次輪到郝老板一臉懵了,這倆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