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對于狗來說,不僅僅是在行走、奔跑或者轉彎的時候,保持身體平衡的工具,同時也是狗子表達情緒的工具。
在不同的情緒下,尾巴的擺動頻率和幅度,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像在見到主人時的歡快,驚恐時的低垂,戰斗時的堅挺昂揚等等,從狗子尾巴表現出的種種狀態,就能揣摩出不少狗子的情緒。
那也是它尊嚴的象征。
尾巴廢了,可以說狗子也廢了,沒法同其他狗子正常交流是其一,在別的狗子面前,也就低了一等,就連狗子自己,都會自卑。
此時,比特犬的尾巴被青狼咬了個正著,腦袋猛地幾下撕扯,讓之前只知道悶頭亂咬的比特犬都忍不住怪叫起來。
青狼也早已經起了獵性,哪會輕易松口。
見比特犬反咬回來,它要么隨著移動身體避讓,要么就是幾下撕扯,強行甩得比特犬都跟著擺動。
這力量可不小。
大炮卵子就以力量著稱,哪怕是三百斤的野豬,爆發出來的力量,也能被兩三條狗給定住,所用出來的力量可不小,就別說只是一條比特犬了。
此時此刻,比特犬在青狼嘴下,像是被蹂躪的玩具。
在接連數次的撕扯下,比特犬的尾巴,也被生生咬斷,被僅剩的一些皮毛掛著,耷拉在屁股上。
趁此機會,比特犬終于掙脫出來。
瘋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比特犬像是結了死仇一樣,繼續不要命地追著青狼,試圖去咬,可連腿都廢了一只,青狼又怎會那么容易中招,它已經殺出了火氣,早就盯上比特犬沒有尾巴護著的卵泡,輕松一個閃避,沖著比特犬后邊兩個異常發達的卵泡就咬了過去。
這一下咬得更是實在,哪怕是把獵物咬死,大棒子掄到身上都不肯松口的比特犬,此時時刻也只剩下悲鳴的份。
“還要繼續嗎?”
呂律看著遍體鱗傷的比特犬問托雷斯:“敗局已經定了,再打下去,只能是被咬死。”
遠來是客,呂律還是不想讓事情太難看。
“你是對的,你的這些狗,才是最優秀的獵狗…”
托雷斯似乎是覺得丟臉,有些沮喪地說了句:“比特犬確實輸了。”
“那分開吧!”
呂律領頭鉆進圍欄:“你拴住伱的比特犬,我讓青狼松口。”
托雷斯點點頭,沖著旁邊的一個下屬說了一句,那人提著狗繩跟呂律一起朝著場中走了過去。
誰知道,剛一靠近,此時被咬得一邊慘叫一邊掙扎的比特犬,在那人試探著伸手去抓項圈的時候,比特犬突然抽風了一樣,突然張口就咬。
那人措不及防,被咬了個正著,慘叫著沖著比特犬又踢又打,就是不見比特犬松口。
呂律見狀,知道比特犬死不松口的特點,立馬回頭沖著趙永柯喊道:“三哥,槍!”
趙永柯一聽到這話,立刻提著手中的獵槍沖了進來,他知道呂律是什么意思,不用呂律多說什么,抬起槍照著比特犬的腦袋就是一槍。
隨著槍響,比特犬直接斃命。
饒是如此,呂律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將比特犬的嘴巴掰開,讓那老外的胳膊抽了出來。
看著他很快變得血淋淋的胳膊,呂律連忙說道:“快,開車送往城里的醫院。”
有人受傷,張紹峰、雷蒙、梁康波和托木倫都忙過來幫忙。
“快,送他到城里的醫院進行包扎處理!”
呂律還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待,抽不開身,只能將車鑰匙交給雷蒙,讓他送人前往。
雷蒙也不墨跡,接過鑰匙,叫上梁康波,兩人將那老外送進車里,開著直奔伊春。
看著遠去的車子,呂律才忽然意識到,一直覺得獵場還欠缺著什么,總算是一下子警醒過來:還得準備個能應對急診的診所防止突發情況啊!
他伸手揉了揉青狼的腦袋,叫了一聲,青狼松了口,默不作聲地跟在呂律旁邊。
呂律徑直朝著托雷斯走了過去:“抱歉,你也知道比特犬是什么樣的性格,我剛才不得不打死它,不然,它沒那么容易松口。”
托雷斯點點頭:“我知道…我都還沒反應過來,謝謝你!”
“這下優劣對比,一下子全出來了。比特犬是烈性,但比起大荒的大笨狗,真的還差很遠,而且,大荒里的大笨狗,通人性,放出去在外溜達的狗,通常不咬人,即使發生咬人事件,也是極少,能看家護院,也有不輸任何獵狗的狩獵能力。而比特犬就不一樣了,但凡敢松開項圈,就是個不受控制的主,打架,咬人,是常有的事兒。”
比特犬曾一度被吹噓得多厲害,不少有錢人就特別喜歡養,彰顯他們的身份地位,可是到了后來,卻被很多人抵制,被禁養,原因就是這種不穩定性。
除了兇猛和打架悍不畏死的特點,別的優點,呂律是真沒看出來。
這還是中型品種的比特犬。
到了后期培養出的更高大的品種,那玩意兒,更是致命。
把人咬死咬傷的太多,簡直跟瘋狗無異。
托雷斯卻是顯得很淡定,并沒將剛才比特犬咬人的事兒看做是多大的事兒,他轉頭看向同他一起來的那些老外,用英語聊著,好一會兒后,回頭沖著呂律說道:“我的幾個獵友都很看好你所說的大笨狗,都希望能擁有這樣的獵狗。我會按照之前所說,投資一百萬美金,給你用于建設大笨狗的馴養場地,回國后,會給國內的獵人推薦。”
一番話,聽得周邊不少人滿臉羨慕。
一百萬美金,就這么輕易到手了?!
“不過,有個要求,明年我們再來的時候,能用上屬于我的大笨狗狩獵,希望是你親自訓練出來的!”
“那是當然!”
呂律笑道:“看來,我得多養些獵物,用來訓練獵狗…我也有個要求,把獵狗當成自己的同伴、家人,而不是工具。大笨狗在家能看家護院,上山能幫主人追尋獵捕動物,在主人有危險的時候,還能忠心護主,關鍵是不挑食,種種優點,在我們大荒獵人的眼中,那就是家人。
在華夏,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萬物有靈。
而大笨狗,便是最通人性,也和人最親善的狗,它們值得被善待。”
呂律在說這話的時候,心頭暗暗為狗子們將來的命運祈禱,不再被人四處捕殺吃狗肉,不再被棄之不顧,不再出現瀕臨滅亡的危機。
接下來,呂律、張紹峰、陳秀清和趙永柯又一起跟那些領導四處應酬攀談著。
這也是他們結識各界人物的機會。
獵場的運作,離不開這些人的支持,這里可以成為他們休閑度假的地方,可以成為他們體驗狩獵刺激的地方,也可以是談生意交友的地方,獵場的運轉,人脈的關系運用上,占比很大,多結識些人,會是獵場生意紅火一個極好的保障。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三點。
不少領導有公務,急著離開,呂律一一送行。
還有不少人,則是選擇入住獵場獵人營地里的木刻楞。
今天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都在等著明天的獵場狩獵體驗。
呂律一一作了食宿安排。
臨近傍晚的時候,雷蒙將梁康波送了回來,他自己則是又返回醫院,負責那人的照料事宜。
“那家伙,滿是毛的手臂,被狗直接咬穿了,兩大個窟窿眼,看上去都害怕,好在沒傷到筋骨,不然這手就麻煩了。醫院的人給他進行了消毒縫合,并打了狂犬疫苗,最近這幾天,他怕是只能呆在醫院了,專門要了特護病房。”
梁康波找到呂律,小聲地說了情況,又有些擔心地問:“那老外沒有找事兒吧?”
“他們自己的狗咬的自己人,可怪不上我們,沒事兒的。托雷斯已經答應投資建造大笨狗馴養場了,以后,元寶的這些后代子孫,終于有個家了。”
“沒找事兒就好!”
“早點休息吧,今天晚上留宿下來的客人不少,明天咱們跟托木倫他們幾個,都有得忙,要做好導獵工作。”
“嗯哪!”
趙永柯離開后,呂律則是叫上張紹峰去找了魏春安他們。
他們的長輩也都已經離開,難得得到允許,他們能在獵場玩上幾天,顯得很是興奮。
呂律到了幾人入住的木刻楞屋子門口的時候,正聽見魏春安在爭論著青狼和比特犬打架的事兒。
在聽到敲門聲,黃明飛打開門,看到是呂律和張紹峰后,興奮地讓兩人進來。
“哥們,是不是其他的狗也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能打贏那只比特犬?”魏春安迫不及待地問。
“今天你們也見到了,這還有假,真不是吹,白龍、花豹、黑虎和黑嘴,都不比青狼差,拿捏一只比特犬,不成問題,如果是群毆的話,分分鐘能將它分尸。”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忐忑,呂律現在卻是對白龍他們信心滿滿。
“我估計那老外,都快被氣死了…三哥也是痛快,上前就是一槍,直接將那只比特犬打死,就不怕被那老外怪責?”
呂律叫趙永柯三哥,他們幾個也跟著這么叫。
“這有啥好怪責的,被咬成那樣,就即使活著領回去,以托雷斯的性格,十有八九也是會被一槍給崩了的。再說了,咬到的是他們自己的人,他也清楚比特犬的劣性,相較于一個下屬來說,那比特犬的價值還遠遠不如。”
呂律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幾位哥們,我來找你們,是想請你們幫個忙。”
“啥事兒,你說!”魏春安正色問道。
“你們也看到了,今天出的這突發事情,我想了下,狩獵是場高危活動,需要有專門的救護人員入住,及時處理一些事情。我準備在獵場里也設置一個醫務室,請兩位懂急救的醫護人員入駐。”
這事兒,林子道和他的徒弟,還有林玉娟三個獸醫可沒法辦到。
“確實很有必要,是想找人手是吧?”
“對!來了以后,不僅能負責獵場突發急救的應對,也能服務附近屯子的人。能來的話,工資條件從優。”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魏春安當場拍胸脯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