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再好,也需要好好把握。
狍子不少,但是槍響過后,驚慌之下,必定四散奔逃。
雖說它們經常在奔逃一段后會停住往回張望,甚至折返,還有獵殺機會,但少不了追趕折騰。
而且,這些狍子,別看著此時悠閑,但早上的時候剛被那兩大漢打過、驚嚇過,呂律這里再次射殺驚動,連番驚擾下,也有很大可能會選擇不在這里逗留,而是直接長距離奔逃。
呂律權衡之下,覺得自己還是有不少機會一舉搞定所需要的狍肉。
今天早上已經沒少折騰,回去后還有不少事情要忙。
昨夜勤奮耕耘,他覺得已經有些疲憊。
觀察了一會兒,呂律決定讓元寶幫忙,從兩頭進行堵截。
只要自己開槍,狍子群必定往反方向奔逃。
聽到槍聲,等待在前方的元寶娘四個,必定迎著奔逃而來的狍子群沖咬過去。
被它們一驚,狍子群肯定有折返的。有往河溝兩邊山坡跑的可能。
這就能爭取到接連開槍射殺的機會。
呂律領著元寶,先往下邊河溝方向摸去,隔著近百米的距離,將它們娘四個輕輕按趴在地上,有林木遮擋,又隔了那么遠,哪怕三條狗崽不安分,也不會輕易驚動狍子群。
而且,別說元寶,就即使以三條狗崽現在的速度,百米距離對它們來說,也不過七秒左右的時間,它們娘四個一路撲咬過去,也能弄出不小聲勢。
安置好元寶娘四個后,呂律快速鉆進林子,貓著腰,輕快地穿行,四五分鐘后,他已經借著林木遮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狍子群的前方,開始尋找最佳的射擊位置。
一連換了幾個位置,呂律終于選定,在小河邊一蓬灌木后,悄悄的端槍上臉開始瞄準。
從他這個位置出去,距離還在河邊陰涼處乘涼的狍子群,不過六十米的距離,有兩只狍子癡站著,正在反芻,不停地嚼動嘴巴。
從呂律這里看出去,其中有兩只狍子,前面第一只狍子的脖子和旁邊那只肩部重疊。
只要一槍打準,有效射擊距離四百米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尖頭子彈,完全有足夠的威力洞穿第一只狍子的脖子,命中第二只狍子的肩部。
也就是說,一槍下去,能一箭雙雕,通常又叫做穿糖葫蘆。
深深吸了口氣,呂律平緩呼吸,果斷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尖頭子彈激射而出。
一槍打出,呂律想都沒想,槍口微移,朝著進入準星的大狍子又接連開槍。
前段時間,使用雙管獵槍,呂律一直在練的動作用在半自動步槍上,一樣很有效果。
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后坐力比雙管要小不少,這也讓半自動比雙管還更為穩定,當然,精準度就更不用說了。
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
第一槍射出,如呂律預料的一樣,那兩只有交錯的狍子,被打了個穿糖葫蘆,子彈從第一只孢子的脖子洞穿,如同一道血箭般扎入第二只的肩胛骨。
這狍子命也大,第一只即使脖子被洞穿,依舊一下子蹦跳開來,歪歪斜斜地跑著,并沒有立即倒地死掉。
這就像殺羊一樣,一刀朝脖子對穿下去,直接割斷動脈也不會立即氣絕一樣。
子彈從第二只狍子的肩胛骨射入,也沒有立刻致命,但也肯定是重傷,只是廢了一條前腿,不知道內部傷得咋樣,慘叫著往前躥跳。
被槍聲驚動,狍子群其它的成員一下子屁股上的白毛炸開,回頭朝著呂律方向看。
可就是這一愣神,又一只狍子被呂律命中腦袋,直接倒地。
直到這時,狍子群才立馬反應過來,朝著前方飛逃,可迎來的是沖撲過來的元寶娘四個。
前方被元寶娘四個堵住,狍子群并沒有跑出多遠,就不得不忙著轉向,分成兩股,往兩邊山坡跑。
這也讓忙著射擊的呂律有了更多的射擊機會。
他現在就只能是粗略瞄準進行射擊,接連開了三槍,又運氣很好地放翻一只。
以狍子的奔跑速度和縱跳能力,呂律在開完這幾槍后,也已經沒了機會。
毫不停留地,呂律當即提槍追了上去,看到居然被元寶咬住了一只狍子的腦袋,摁住了一只。
狍子固然比大笨狗能跑能跳,但對沖而來,以元寶的爆發能力,在狍子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被逮住一只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眼下看到的情況大概如此。
三條狗崽也是朝著狍子群追趕,只是它們就欠缺太多了,很快被狍子落下,悻悻地返回,看到被元寶拖住的那只狍子,竟是像約好一樣,直接繞后,開始掏肛。
看得呂律嘴角一陣抽搐。
百多斤的黃毛野豬尚且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被它們娘四個搞定,更別說只是一只狍子了。
呂律也希望它們好好地練練這掏肛神技,也就沒去管它們,任憑它們折騰。
那只脖子被洞穿的狍子已經倒地,肩胛骨被射中那只還在灌木叢旁邊掙扎,子彈成功洞穿了它的骨頭,應該是傷到內臟,活不了了。
呂律當即取出侵刀,準備上前將他打中的四只狍子,趁著還沒完全死透,進行放血。
不然的話,血液大量積存在肉里,做出來的狍子肉里夾雜著不少血水可不太好。
呂律一舉成功打了四只,元寶娘四個又逮住一只,這收獲已經出乎呂律的意料了,看著一下子跑沒影的狍子,他也不想再追攆。
可就在這時,順著左邊緩坡上去的林子里,突然又傳來追風的嘶鳴聲,緊跟著又是一只狍子的叫聲。
這…咋回事兒?
聽到這聲音,呂律心里忍不住就突地抽了一下,下一秒,端著槍就往坡上狂沖。
他非常懷疑,是不是追風出事兒了。
那么一群狍子活動,很容易成為山中野物的獵殺對象。
追風剛才被呂律放在林子中,為了避免驚動狍子群,隔的距離有點遠,也是幾只狍子逃竄的方向。
雖然剛開了幾槍,周邊的野物就即使盯上了這群狍子,也有很大可能被槍聲嚇跑,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是真擔心追風被野物襲擊。
不然,追風突然在林子里嘶鳴,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還有,那只狍子的叫聲也很蹊蹺,分明就是遭到攻擊了!
好吃好喝伺候那么多天,又才剛剛馴服駕馭了沒幾天,這要是出事兒,那可虧大了。
好馬一樣難尋!
可能傷到追風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野物!
所以,呂律朝著山坡上用上全身力氣狂沖的時候,抬著槍,沖著天空接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槍聲在山谷中回蕩。
他想借此將可能潛在的野物給驚退。
槍里的子彈打完,他又趕忙從子彈袋中取出一聯裝填進去。
聽到接連槍聲,元寶娘四個也立馬將被狠狠蹂躪了一番的那只狍子給扔下,朝著呂律追來。
只是,當呂律沖到林子里,看到追風的情形時,他自己也愣住了,都不知道該咋說。
追風平安無事,在林子里靜靜地站著。
而就在它旁邊不遠處,一只狍子不停地掙扎著試圖站起來,早被元寶娘四個沖上去咬住。
呂律走到近前看了下,大概猜出,這狍子,應該是被追風給踢的。
“馬兒也能狩獵了…”
這是個讓呂律意想不到的結果。
沒見過具體發生的那一幕,但不妨礙呂律根據眼下情形作出聯想:追風呆在林中休息,慌不擇路朝著這里逃竄的狍子,陡然從追風身旁沖過,被驚動的追風出腳了…然后中了!
這其中不乏巧合的成分,但事實應該就是這樣。
想到追風在陌生人靠近身后的那三連踢,呂律現在覺得,好像真的挺好!
這是第六只狍子…收獲滿滿。
呂律不再遲疑,提了侵刀上前,直接給這狍子放著血,然后叫上元寶娘四個,折返下邊河溝坡地,他看到那只被元寶咬住的狍子,已經被掏肛,雖然還沒死,卻也只能在地上趴著叫,被呂律果斷地結束小命。
剩下的事兒,也不輕松,給六只狍子開腸破肚取下水,花了呂律至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這一次,呂律將這些狍子的心肝都給留了下來,用袋子裝獵囊里背著。
六只狍子的下水,就足夠元寶娘四個飽餐一頓還吃不完了。
除了這些下水,大的狍子也就二十多公斤,稍小的甚至二十公斤都還差點,捆綁好了給追風馱著,對它來說,倒也輕松。
無論如何,事情算是完成,呂律牽著追風馱著往回走。肚子吃得圓滾滾的,一個個也不跑了,就跟在呂律旁邊緩步走著。
這一路騎馬進山倒是容易,走的不知不覺,可回去的時候就有些遠了。
差不多花了呂律兩個多小時,才回到自己的草甸子。
將追風馱著的狍肉和馬鞍卸下,呂律在追風屁股上拍了一下,追風小跑著進了草甸子。
元寶娘四個應該也累了,加之吃得很飽,懶得動,跑回狗棚里趴著。
一路奔忙,汗水出了不少,口干舌燥的,又累又餓,回地窨子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呂律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的木墩子上,就不想動了。
他心中難免感嘆:喜事兒也累人啊!
(本章完)
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