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楨漸漸從震驚中平復下來,決定先撒個尿冷靜冷靜。
一身輕松回來后,他盤腿坐下,笑瞇瞇的看著劉伯溫,多好的背鍋俠啊。
所以說這人啊,就得轉換思維。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那么講講吧,殿下都預見到了什么。”劉伯溫也笑瞇瞇的看著朱楨。
“天機不可泄露。”朱楨卻搖頭道。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劉伯溫循循善誘道:
“為師的人品你要是信不過,那整個大明你就無人可信了。”
“我還可以信我大哥。”朱楨撇撇嘴道。
“呃…”劉伯溫被噎了一下道:“看來太子未來必是一代明君,才讓殿下如此信任。”
“好像是吧。”朱楨忙低頭喝口茶,掩飾好眼中閃過的一抹悲傷。
盡管他已經掩飾的很好了,但對面可是劉伯溫。
凡能掐會算者,必精于察言觀色。
劉伯溫瞳孔微縮,沒有讓震驚和訝異流露出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抱歉師父,有些事還不能告訴伱。”朱楨定定神,接著道:“等我想好了,自然會跟你說的。”
“理解,關系重大,慎重點是對的。再說咱們剛重新開始,你還不是很清楚師父的為人。”劉伯溫理解的笑笑道:“不過來日方長,你會放心告訴我一切的。畢竟單論人品這塊,諸葛亮之后,就是你師父我了。”
“師父,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朱楨無語道。他記得去年的老劉,還不這樣了。
“師父還有臉嗎?”劉伯溫反問道。
“呃,好吧…”朱楨竟無法反駁,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師父社死之后,是徹底放下偶像包袱了。
“那總有些可以說的吧。”劉伯溫對未來的興趣超乎想象,鍥而不舍道:“這樣吧,我問你答,要是覺著不合適,你可以不回答。”
“行吧。”老六知道,今天不滿足一下老劉的好奇心,自己是很難走出誠意伯府了。
雖然住下也挺好的…
“你最遠預見到了多少年后?”劉伯溫便迫不及待問道。
朱楨想一想道:“六七百年吧。”
他也不知道洪武八年是西元幾年,只能籠統答之。
“我去…”劉伯溫驚得合不攏嘴,人都說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萬萬沒想到,朱楨竟然見過更遠的未來。
“那咱們就說說那時候的事兒。那應該沒什么不方便說的了吧?”
“嗯。”朱楨點點頭,確實越遠的事情,說起來越沒顧慮。
“那時候,大明朝還在嗎?”劉伯溫便幽幽問道。
“不在了。”朱楨本想說,那時候皇帝都沒了。但硬是忍住了。
什么叫階級局限性,這就叫階級局限性。
“也是,哪有不亡的朝代啊。”劉伯溫嘆息道。
“大明國祚兩百七十多年,也不短了。”朱楨說道。
他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還是因為那段耳熟能詳的‘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之前提到這段,覺得蠻酷的。現在自己成了大明的親王,再想起來就覺著忒慘了…
“跟唐朝差不多了,那還挺長的。”對大明的待機時間,劉伯溫還挺滿意的,又追問道:“那大明是怎么亡的?”
“說來話長,天災人禍、上靜下嬉、土地兼并,異族入侵。”朱楨撓撓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唉,總之哪有不亡的朝代?”
“等等!”劉伯溫忽然臉色一變,沉聲問道:“你說異族入侵?難道大明終究沒有消滅北元,蒙古人又卷土重來了?”
“北元滅了,蒙古人也一直為患,但后來雙方好像還是和解了。”朱楨答道:“所以跟蒙古人關系還真不是很大。簡單說是,一半命衰,一半活該吧。”
“仔細講講。”劉伯溫神情嚴峻道:“這很重要。”
“那好吧…”朱楨只好調動他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將明末那段亡國史講給劉伯溫。
把個劉伯溫氣得七竅生煙直罵娘。
“那個李成梁是白癡嗎?就算要養寇自重,也不能養跟他有殺父之仇的寇啊!”
“我大明的官軍怎么變成廢物了?舉全國之力,還滅不了個小小的女真?”
“你們老朱家那個崇禎怎么搞的?換頭豬當皇帝,大明也亡不了那么快!”
“是。”朱楨點點頭道:“我也不是自夸,這樣的皇帝,我們老朱家還不止出了一個。有憑舉國之力,輸給一州之地的;有憑實力敗光了大明全部精銳,自己也出國留學的。還有干木匠的,修仙的,嗑藥的…”
“就這,還能堅持兩百七十多年?”劉伯溫難以置信道:“那還真不簡單。”
“一是我父皇打的基礎好,再者也是出了幾位明君的。”朱楨忙給自己家貼點兒金,說完又嘆口氣道:“但我父皇也害慘了大明…”
“嗯,這很合理。”劉伯溫點點頭,以他對朱老板的了解,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兩人一直聊到日頭西斜,連午飯都是讓劉璉送進來吃的。
劉璃跟著劉璉進去送飯,想聽聽他倆到底聊啥聊得這么投入,可兩人都緘口不言,堅決不透露一個字,讓父女倆失望而歸…
“師父,今天就聊到這兒吧…”到最后,朱楨實在講不動了。
“好吧。”劉伯溫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下次上課接著跟老夫講。”
“咱倆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學生啊?”老六感覺虧大了。
“聞道有先后嘛。”劉伯溫笑道:“大不了老夫也送你幾束肉條。”
“肉條就免了。”朱楨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師父幫我出出主意吧。”
“沒問題啊。”劉伯溫點頭笑道:“這世上還有你師父解決不了的難題呢。”
“那太好了。”朱楨便高興道:“是我二哥的親事,老賊…我父皇要給他娶衛國公的女兒當側妃。”
“聽說了。”劉伯溫并不意外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鄧氏可不是省油的燈,。”朱楨替朱樉擔憂道:“我二哥那種人,師父又不是不知道,他太容易受身邊人影響了。娶個好老婆,他就能當個賢王。娶個壞老婆,他會被帶溝里去。”
頓一下,朱楨道:“攤上鄧氏這種作天作地的,我二哥直接弄得天怒人怨,最后身敗名裂。”
ps.今晚不寫了。早點睡了,養好精神,明天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