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和龍淵心中想著,對視一眼過后,云起向諦末行了個禮,開口道:“既然如此,晚輩等就先告辭了。方才多有得罪,還望諦末族長多多包涵。”
蒼遨一聽要走,頓時不高興地嚷嚷起來:“我們就這么走啦?也太便宜這幫家伙了吧?”
念羽則是一臉不忍心地看著地上那幾個石雕,小聲道:“公子,那些靈獸的精魂要怎么辦?它們實在是太可憐了。”
云起有些無奈地說:“這畢竟是它們的東西…”
蒼遨聽到念羽這話,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忽然一甩尾巴,一陣旋風平地生出,將那四件雕像卷了過來,開口道:
“算了,算了,看在你們也沒本事把小爺怎么樣的份兒上,你們埋伏我們這事兒,小爺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至于這幾個小玩意兒,權當是你們給小爺陪罪的禮物,小爺就勉為其難地收下罷~。”
說完,蒼遨把四件雕像一收,大搖大擺地轉身就走。
念羽立即跟上去,飛到蒼遨的耳朵上,高興地說:“大貓,可真有你的。”
蒼遨得意地一仰頭,說:“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云起和龍淵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一蝶一虎搖搖頭,隨后,云起抱歉地向諦末行了一禮,但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才好。
倒是龍淵笑嘻嘻地開口道:“諦末族長,實在不好意思,要不,你就只當這四件靈物也被我們在破陣時給毀掉了吧。”說完也不管諦末難看得要死的臉色,拉著云起,追在蒼遨和念羽身后離開了此地。
諦末臉色鐵青地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半天沒有動作,旁邊有名廣耳不知死活地問道:“族長,難道我們就由得他們這么走啦?”
諦末此時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立即用殺人的眼神瞪了那名廣耳一眼,惡狠狠的說:“怎么?要不你趕緊追上去,把他們給捉回來?”
那名廣耳一聽,趕緊低下頭、縮起身子,不敢應聲,滿心懊悔著自己剛才怎么會忽然腦子抽風,說出這樣的蠢話來。
諦末繼續瞪視著那名廣耳,過了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轉頭看向四周的一片狼藉,隨后無比惱怒地沖著身邊的廣耳們擠出四個字:“一群廢物!”說完一拂袖,陰沉著一張臉,轉身往山林深處走去。
一群廣耳大氣也不敢出地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諦末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之后,諦石才吁出一口氣,沒好氣地向眾廣耳呵斥道:“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個地方打掃干凈?”
眾廣耳一聽,趕緊答應一聲,四散開來收拾殘局,等打掃完畢之后,諦石便帶著一眾廣耳離開了此地。
一時間,山林里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只余還在冒著縷縷黑煙的焦黑土地,和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竹林,再不復之前的青翠和生機盎然,如同一塊難看的傷疤,在郁郁蔥蔥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刺眼。
這時,忽然有個聲音響起,打破了山林中的寂靜:“咦,這里難道還真是那個老家伙修煉的地方啊?我還以為,他們是隨便找了一個平時沒人的山谷埋伏我們呢。”
隨著這個聲音,一人一虎從藏身的密林里走了出來,竟是龍淵和蒼遨,他倆居然并沒有離開?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打算。
龍淵望著面前這片竹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
“這個陣法相當了不得,我先前就在想,從我們見到畢厄城主到現在不過幾天,這么短的時間內廣耳們居然能布下這樣的陣法,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現在想來,應該是這里原本就布置有這個陣法,用來防備有人打擾諦末修行,甚至可能是它的一處避難之地。”
蒼遨聽罷,不屑地切了一聲說:“這有什么了不得的,最后不還是被我們給破得個一干二凈~”一邊說一邊往諦末離開的方向側了一下大腦袋,說:“這邊走,那個老家伙修煉的地方應該離這里不太遠。”
龍淵點點頭,跟在蒼遨身旁一起往先前諦末離開的方向走去。
此時,諦末正在自己的洞府外焦躁地來回踱步,一邊恨恨地碎碎念道:“可惡!可惡!可惡!”它的四周,茶杯、果盤摔了一地,顯然是被剛才的事氣得不輕。
忽然,一個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來:“喂,老家伙,你說誰可惡呢?該不會是在說小爺吧?”
諦末聞聲頓時一驚,一扭頭,就看見龍淵和蒼遨正慢慢悠悠地往它這邊走過來。
諦末不禁怔了一下,有些驚訝地道:“是你們?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住兩人身后看去,卻沒有見到云起和念羽。
諦末有些狐疑地看著龍淵和蒼遨,問:“就只有你們倆?你們回來做什么?怎么,你們這是明的不行就打算來暗的?羲云王這是怕臟了手,所以自己假意離開,私底下把你們派過來做事?他就這么有信心,別人查不出你的身份來?”
諦末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瞟了龍淵一眼,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還是覺得龍淵是云起的分身。
蒼遨見狀,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切了一聲,跟龍淵道:“龍二,我看這老家伙病得不輕,這回多半是白跑一趟。話說,它是本來就這么瘋瘋癲癲的還是被剛才的事兒給氣的?至于么…”
諦末聽到蒼遨這話,頓覺胸口處又是一陣氣悶,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好在龍淵并沒有接下蒼遨的話繼續氣諦末,而是笑著沖它點點頭,回道:“就只我們倆。不過,不是羲云王派我們來的,而是我們倆自己有些事,想向諦末族長請教請教。”
諦末聞言,冷哼一聲說:“請教?哼…老夫沒什么可跟你們說的。”
龍淵并不在乎諦末的態度,只是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輕輕噢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走向諦末,似笑非笑地盯著它,卻沒有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