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聽云起說到后來明顯有些憂心忡忡,于是開口安慰他道:“公子,你也不必這么擔心,這個家伙是不是真跟吳家案子有關我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呢?”
云起聽罷,只是搖搖頭,并沒有開口。
蒼遨在旁邊接口說:
“還能是什么原因?小蝴蝶,這家伙是跟著你們從城里出來的,就病書生這身兒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錢的主兒,沒誰會愿意花這么大功夫打劫他,更別提一被抓就自爆了,這只能說明,跟蹤你們的人必然另有所圖,而且,他們很害怕暴露自己。”
念羽雖然覺得蒼遨說得有些道理,但卻不太喜歡蒼遨說云起寒酸,于是白了它一眼。
蒼遨倒也不以為意,繼續說:“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跟蹤的這家伙應該知道你們的身份,來的又是虎族的倀奴,那么十有八九是跟吳家這案子有關。你們最近除了吳家這案子,還在辦別的什么案子么?”
不待念羽回答,蒼遨又晃晃腦袋,繼續道:“話說,你們也太不小心了,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念羽一聽蒼遨這話,立即沒好氣地回道:“你怎么知道是跟著我們從城里出來的?真要這樣的話,你先前碰面時怎么不說?還說我們不小心。”
蒼遨正要回嘴,龍淵趕緊推了它一下,搶先開口道:
“念羽姑娘,這人先前的確是在你們之后出的城,不過那會兒出城的人有好幾名,我們一開始也沒看出異樣來。這人行動十分隱蔽謹慎,要不是后來我們走的不是大路,小白又一直在幫姑娘留意四周有沒有人靠近,只怕我們也發現不了,確實不能說是姑娘和行之的疏忽。”
蒼遨聽到龍淵這話,臉上露出些得意神色,昂起頭看向念羽。
念羽見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過沒再跟蒼遨斗嘴,畢竟,這件事情論起來,的確算是蒼遨的功勞——走溪邊是它提出來的,人也是它發現的,它得意也算應該。
云起見念羽氣呼呼的樣子,心里不免好笑,安慰地摸摸它的翅膀,然后一臉思索地點點頭,說:“照此看來,這名倀奴應該就是沖著吳家的案子來的,只可惜,剛才它居然自爆了,不然的話,也許還能找出點線索。”
龍淵接口說:“是挺可惜的…不過,也不能說全無發現,依我看,他們會派人跟蹤你們,正說明你們調查的這個方向是對的,虎族這條線索應該極為重要,追查下去多半能找到他們,不然的話,他們也犯不著這樣冒險。這些人想來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得多提防著點兒。”
云起聞言,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他們現在行跡敗露,必然料想到我們會有所提防,一旦跟蹤不成,只怕還會有別的安排,說不好知遙城吳家那邊會不會發生什么變故,我們最好盡快趕過去。”
原來,云起雖然已經查看過現場、發現了一些線索,但龍淵和蒼遨畢竟辦案經驗豐富,如果由他們去勘察的話,也許會另有些新的發現,所以他們先前商量著,還是得再去趟吳家。
龍淵聽到云起的話,點點頭表示同意。
云起繼續說道:“好在吳家那邊我才剛去過,他們如果是跟著我來的,應該沒這么容易猜到我們會回去,倒是對我們有利。但不管怎么說,還是抓緊些的好,這里不通傳送陣,過去還得花些時間,遲則生變,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云起轉向念羽叫了一聲:“念羽。”
念羽會意,飛落到云起的手里化成一管琉璃筆。
云起這是打算施展文意,幫助眾人盡快趕往知遙城,但他雖然能加快眾人的速度,可這個辦法對他的消耗巨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到吳家,云起想著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
龍淵看出了云起的用意,趕緊攔住他說:“行之,先別著急,文意道法雖然精妙,但這里距離知遙城路途遙遠,你這么施法可支撐不了多久,就算我們能及時趕到知遙城,你消耗太大的話,萬一要是跟他們對上反而吃虧。還是另外想個辦法吧。”
云起看著龍淵問:“龍淵兄莫非還有什么別的好辦法?”
龍淵猶豫片刻,有些遲疑地說:“辦法倒的確有一個,不過那條路實在不太好走…”
云起好奇地問:“什么路?”
龍淵還沒有開口,蒼遨在一旁有些恍然地說:“龍二,你難道是想從穿途過去?那個倒的確是會快不少,就是不知道路上的情況怎么樣。”
云起聽到蒼遨這話,有些奇怪地問:“穿途不是盡鄉界去往人間界的通路么?而且那條路的入口可是在界門關那邊,比知遙城離這里可遠多了。”
龍淵笑著回答道:“去往人間界的穿途入口的確是在界門關,但這穿途究其根本不過是兩界界壁里的通路,其實哪兒都有,而且也并非只能通往人間界,只不過去人間界的路算是官道,咱們這要走的可就是野路了。”
云起聞言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情,他這是想起來自己當年初入盡鄉界時,正是走穿途從常夏回的江洲,照此看來,在盡鄉界應該也有類似的道路才對,于是點點頭說:“也對,不過以前怎么從來沒聽人提起過?”
龍淵解釋道:“穿途畢竟是在界壁里,不是正常的道路,而且尋常地方的界壁屏障可不像界門關那么稀薄,沒那么容易進得去,就算是僥幸進去了,里面的空間太過混亂,也極容易迷失方向而被困,要是運氣再差點兒,遇上個空間亂流什么的,直接就是身死道消,自然沒什么人會走這條路了。”
云起聽完龍淵這番話,不禁皺起眉頭噢了一聲,隨后又笑著看向龍淵問:“這么說來這路是不太好走,但龍淵兄既然提起,想必有什么辦法?”
龍淵擺擺手說:“我也沒什么好辦法,只是碰巧走過,知道有這么回事而已。雖然說是可以走穿途,但從這里要怎么到知遙城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