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微笑著頷首回過一禮,見這名士兵仍然一個勁兒地看著自己,只得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這位軍士,你方才可是有什么事要向落英掌案稟報的?”
士兵聽到云起的問話,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端正了神色,重又向明顏落英行禮報告道:
“稟報掌案、云大人,屬下是己七伍的卡澤,今天輪到我們伍巡邏西北邊的界壁邊境,剛才在巡邏時,有一處界壁邊緣忽然發生異動,顯現出一個陣法來,這個陣法出現得十分突然,有兩名同伴來不及反應就被困在了里面。
事情發生后,屬下等人立即去請趙陣師前往查看,據趙陣師說,這似乎是個很久以前的陣法,看起來像是個困陣,失陷的同伴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但這個陣法為什么會在界壁邊境上,又為什么會突然啟動,還有現在陣內的情況如何,趙陣師也沒辦法查知。
趙陣師剛才試過,說一時之間只怕破不了陣,再加上這個陣法出現得十分蹊蹺,所以便讓我前來稟報掌案,請掌案決斷要怎么處置?”
明顏落英聽完卡澤的報告,噢了一聲,轉頭看向云起道:“素聞云大人精通陣法,可否請云大人一起過去看看?”
云起微笑著回道:“落英掌案過獎了,行之不過習得一些陣法之道的皮毛,可說不上精通,掌案若是不介意,行之便隨掌案一起去看看。”
明顏落英聞言便笑起來,說:“云大人過謙了,如此就有勞云大人了,請。”邊說邊站起身,看向云起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看向卡澤,示意他頭前帶路。
卡澤立即行禮應了一聲“遵命”,隨后引著明顏落英和云起往西北界壁出事的地點趕去。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出事的地點,只見一隊巡邏士兵正圍著一名陣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一道半隱在界壁霧氣中的弧形光幕前查看什么。卡澤提高聲音喊了一聲:“趙陣師,掌案和云大人來了。”
眾人聽到卡澤的喊聲,立即轉過身,整齊地向明顏落英行了一禮道:“參見掌案。”
明顏落英揮了揮手,說:“不必多禮。”
眾人起身又見到明顏落英身邊的云起,均有些疑惑,不知道來的是什么人,接著趙陣師想起來卡澤剛才說的是掌案和云大人來了,又見云起的容貌裝束,心中一動,行了一禮試探著問:“敢問,可是司非殿的云大人?”
云起淺笑著回了一禮,點點頭說:“正是行之。”
那邊眾士兵一聽趙陣師的話,也都反應過來云起是誰,立即齊刷刷地又是一禮:“參見云大人。”
云起急忙還過一禮。
旁邊明顏落英笑著說:“趙陣師,云大人精通陣法,所以我請他一起過來看看。你先說說這里的情況吧。”
趙陣師回了一聲是,然后有些慚愧地說道:“稟掌案,云大人,依屬下拙見,這個陣法似乎是個困陣,其中包含有空間之力,品階不低。此外,這個陣看起來并不像是新布下的,而是布下已經有許多年了,但具體這是個什么陣、是怎么運轉的,恕屬下才疏學淺,卻是沒什么頭緒。”
說著,趙陣師將明顏落英和云起引到陣法之前,繼續道:“我們試過跟陣中的兩位同伴聯系,但沒有回應,不過依屬下看,這個陣法多半沒有攻擊性,他們兩人應該暫時還算安全。”
明顏落英點點頭,示意趙陣師繼續,趙陣師于是接著說道:
“屬下方才問過幾位同袍,這條路徑每日都有人巡邏,一直沒什么異常,今天己七伍過來時界壁也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據這幾位同袍所述,這個陣法當時是忽然出現的,陣法啟動時沒人碰觸到任何東西,也沒有注意到有什么異樣的征兆。”
說著,趙陣師指著身邊一名士兵說:
“失陷的兩名同袍位居巡邏隊中后方,當時跟在他們倆后面的便是這位羅其,據他說當時他們正列隊前行,忽然間眼前有光芒一閃,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這道光幕,他立即停下來,但他前面的兩人卻剛好被光幕罩在身上,接著就像被什么力量給拉住,扯進了光幕當中,然后就看不見了。”
說完,趙陣師轉向明顏落英和云起道:“依屬下拙見,這個陣法只怕不是被巡邏隊觸動的,而是另有人啟動的陣法。但是剛才我們已經檢查過四周,沒發現有其他人的蹤跡,如果真是有別人在控制陣法,那多半不是在這附近。”
云起認真聽趙陣師說完,輕輕向他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后轉身面帶詢問地看著明顏落英問道:“落英掌案,可否容行之查看一二?”
明顏落英爽朗地一笑,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有勞云大人。”
云起淺笑著點點頭,走到陣法前看向那道光幕,念羽原本躲在云起的袖子,此時也飛了出來,跟云起一看向光幕。
只見這道光幕呈乳白色,其上有微弱的光芒,光幕的顏色跟界壁里的霧氣有些相似,但因為發著光,倒也清晰可見,不至于混匿其中。
云起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只覺得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擋住了,他運起神識靈力仔細感應,隱約察覺出這光幕并不像看起來這么光滑平靜,而是有許多股細微的靈力在起伏流轉。
云起略一沉吟便用手撫著光幕,慢慢地沿著它向界壁里走,念羽則停在他肩上,輕輕翕動著翅膀。
明顏落英見云起走入界壁之中,轉頭看了趙陣師一眼,趙陣師急忙道:“掌案放心,這個陣法方圓不足百丈,我們方才已經看過一圈,沒什么異常。”
明顏落英聞言點點頭,示意眾人跟上去,這里畢竟是混沌界壁,一旦進入其中神識就會受到影響,她雖然知道云起的本事,但現這個情形畢竟蹊蹺,所以還是不放心讓云起一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