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維度?這里是第九維度?!”
谷云沒想到自己會來到這里,就他的感知,大羅天似乎不是只將他的意識帶到了這里,而是直接用某種手段,把第九維度所處的位格,覆蓋在了他的身上。
換言之,谷云現在確實算是來到了第九層,到達了十二天計劃的終點。
“不對吧!”
谷云問道:“你這么隨便就能把我帶到第九層,還要十二天做什么?”
十二天計劃的根本目的,不就是為了幫谷云渡過蛭子神的汪洋嗎?
第七層和第八層,是蛭子神泛濫的禁區。
可到了第九層,那就沒蛭子神什么事了,這里寂靜的可怕,除了孤獨與空虛,什么都沒有。
“十二天計劃,是我告訴他們的。”
“你騙了他們?”
“不。”
大羅天的身影猶如頂天立地的巨人,祂微微俯首,看著掌心之上懸浮著的谷云:“十二天計劃并非謊言,只是,它早已結束了。”
“什么意思?”
谷云知道,眼前的神明很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
只看一眼,谷云就可以確定,祂通曉宇宙的最終真理,是無限接近全知全能這一定義的‘神’。
對此,谷云也忌憚過。
然而這種擔心,意義不大。
畢竟以大羅天所展現的力量,現在的谷云絕不可能是其對手。
祂要想對谷云不利,后者根本防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考慮太多,靜等對方出招便是。
“十二天計劃,已經完成了。”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群強大的神明結伴而行,在蛭子神的汪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這件事,谷云聽長生天說過,十二天計劃在以前曾被執行過一次。
只是那次,貌似是失敗了才對。
“難道說,十二天計劃其實早就成功了?”
“是的。”
大羅天說:“他們成功了,成功抵達第九層,見到了我們。”
“你們?”
谷云隱隱想到了什么,他連忙增強自己的感知力,最后甚至解開靈格,以完美靈格去領略第九層的風景。
“這是?!”
很快,谷云便察覺到了大羅天所說的東西。
那是一尊尊與大羅天同樣偉岸的巨神,祂們佇立在虛空之中,好似沒有生機的死物,一動不動。
“祂們是什么?跟你一樣的,神?”
“是的。”
大羅天抬起手,然后輕輕的推了下身邊的尊神,而后者似有察覺,于是撇過頭注視著大羅天,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同胞在做什么。
“好奇怪的家伙。”
谷云可以肯定,這尊巨神擁有著比肩大羅天的無窮偉力。
可奇怪的是,除了大羅天外,其他巨神就像沒有生氣的雕塑,它們只是佇立于此,卻什么都不做,猶如靜待終焉降臨的守望者。
“為什么,祂們給我的感覺,像是沒有靈智的死物?”
“你的判斷沒有錯,祂們,與死物無異。”
大羅天解釋道:“第九層,是原初所在之地,我們象征著起源,是一切的源頭和根本。”
只是,祂們太過古老、強大,而這等存在,根本不應該有具備自我意識。
祂們無欲無求,彼此也不會進行交流。
這就是偉大的巨神,一些連自我靈智都沒有,僅憑本能行動的創造主。
“第九層,包括我在內的巨神,只有六位。”
祂們不朽不滅,哪怕世界毀滅了,這些巨神也不會有任何損傷。
“既然你就是第九維度的巨神,”谷云說:“那按照十二天計劃的描述,你應該具備抹除蛭子神的權力吧?”
“很遺憾,我做不到。”
大羅天搖了搖頭,說:“雖然你說的,確實是十二天計劃最初的救世途徑,他們當年也是這么做的。”
那些初代十二天通過了考驗,盡管損失慘重,卻依舊來到了第九層的巨神面前。
他們請求巨神,希望以其偉力,扭轉世界的基本法,從而抹殺蛭子神,還世界一份前所未有的永恒。
“如果六位巨神一同蘇醒,”大羅天:“這個愿望,并不難實現。”
作為可以修正基礎概念的六巨神,初代十二天的請求,其實沒什么難度。
“那為什么…”
“因為巨神,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大羅天說:“巨神太過超然,祂們沒有人類的欲望,即便是神明在祂們面前,也猶如螻蟻般渺小。”
巨神聽不見眾神的呼喚和祈禱,祂們甚至不知道這些小東西是什么。
“你不也是巨神嗎,為什么你可以跟我交流?”
“我原本,也是無法交流的。”
大羅天說:“是初代的十二天,為我構筑了通往下界的橋梁。”
簡單來說,就是初代十二天讓大羅天覺醒了人性和自我,由此得以用下界之人的目光,感受、評判祂所創造和守護的天地。
“我,應該算是六位巨神里,最強大的那一個。”
大羅天:“我曾與初代十二天中最優秀的神明,成為了摯友。”
“他請求我,希望我能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正確的道路。”
什么樣的道路是正確的,沒人知道。
可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也該明白,破滅和終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蛭子神的腳步不往前,那對這個時代的眾生而言,就是幸福美滿的。
“我虛構了十二天計劃,讓長生天和九天他們,重復著這個早已結束了的計劃。”
之所以要這么做,大羅天也是希望給諸神一個希望,防止他們在隕落的恐懼中,墮落成為所欲為的邪神。
“這些,就是真相?”
“那我呢?”
谷云問道:“我又在你的計劃里,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不是誰都能賦予巨神靈性和自我,我的摯友,是個例外。”
大羅天可以肯定,另外五位巨神無法通過這種方式,像祂一樣獲得自由。
將巨神拖下水的想法,本就是異想天開,是拿身家性命在賭。
這種手段,可一,不可二。
十二天計劃已經用過一次了,想要再感化其他的巨神,顯然沒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