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喬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貼在向起身上,死寂的通道中,所有人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此時若有妖傀殺來,頃刻間就能收走大多數人的性命。
實際上,妖傀也好,機關也罷,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說,巴不得有幾只妖傀送上門來,至少不至于如此平淡寂靜,讓人麻木不仁。
更讓大家郁悶的是,那將靈力禁錮于體內的禁制,幾乎存在于所有通道內。
“老武啊,我不走了,就這樣吧…”緩慢前行中,一名修士頓然停了下來,對身旁之人生無可念的說道。還將一枚刻有功法的玉簡掏了出來,直接遞給了他。
“武兄,我…倘若你能出去,還請將這秘籍交于我師弟。”
“魏兄,你這是做什么,這功法秘籍你自己交給他,這忙,我可不幫!”
“老武!我魏征可曾求過你任何事情?”
“走吧,一切自有定數,留在這里或許就是我魏征最后的歸宿。”希望已逝,此時的魏征,別人說什么都已聽不進去。
不由分說的將那玉簡塞于對方手中,這魏征盤膝一坐,兩眼閉合后,直接封閉了五感。
“唉!”一聲長嘆,眼看再說無用,武一鳴眼眶濕潤,也只望自己能不負其囑托,將這功法玉簡收入儲物戒指內。
當眾人一一進入下一條通道,回頭望去時,那魏征好似一坐化的的得道高僧,隨著眾人前行,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時間…
第一千零一條通道…
第三千零二條通道…
第五千零三條通道…
眾人完全不記得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時辰,又或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如魏征那般心灰意冷者越來越多。
這通道,他們走不出去了···
“早知如此,當日你百里和說的再天花亂墜,本道也不該進來。”人群中,一手持浮塵的老道開口說道。
百里和一臉疲憊,整個人好似蒼老了許多,聽到這里,唯有苦笑一聲。
許是有命在身,紫月教這六人精神狀態比其他人稍微好些,除了秦華偶爾牢騷幾句,其余五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
“牛鼻子老道,要不咱不走了,我留下來陪你,此地雖說黑了些,倒也干凈,你我做個伴,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在那老道停下腳步后,另一人也停了下來。
許是礙于面子,亦或者其他,心灰意冷者在這百人隊伍中不乏少數,只是大家都未說出而已,如今又有人提起,這絕望的情緒恰如燎原之火,噌的一下就熊熊燃燒起來!
“罷了罷了,既赴黃泉,不如再加上周某。”
“潘兄,此羅剎刀和疾行風衣乃我祖輩傳下,你修為比我高些,或許你有機會走出這無盡循環,這兩件法寶,煩請交于我妻子,如此,不勝感激。”
一時間,十幾人接連駐足,一個個大有臨終托孤之意。
寧小喬和彩兒兩眼呆滯的望著前方,她們不知道,這通道到底還要走多久,這一條接著一條,好似無盡的輪回,或許真如他們所言,他們走不出去了,沒人能從這里走出去。
“妖傀也好,那實力強勁的申屠蟠也罷,甚至于那些機關陷阱,看來這通道才是最強的殺招啊。”向起雖面露疲態,雙眼依舊炯炯有神。
“師兄,我們還能走出去么?”
眼見向起用力點頭,寧小喬繼續道:“師兄,你說這是不是某種幻術,又或者我們一直在幾條首位相接的通道內轉圈?”
這一點向起也想過,是以在進入每條通道后,他都刻意留下了記號,至少到目前截至,這些通道無一條重復。
“小姐,當年宗主將我從歹人手中救下,將彩兒撫養長大,傳彩兒神通,此恩,無以為報,若是···”
寧小喬連忙將其打斷,將彩兒抱在懷里,擠出一絲微笑說:“人家可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待呢,可別說那些胡話了,這妖府秘境,我們定能出的去!”
“百里和,你六人擅長封印詛咒之術,如今這般情況,要不就此作罷,速速讓我等出去!”
百里和無奈一笑,攤手道:“在下又何嘗不想,只是此地連靈力都無法外放,更莫說合我六人之力破界而出了。”
“諸位切莫灰心,這通道總有窮盡之日,切不可就此放棄,莫忘了這秘境內還有諸多的法寶!”百里和高聲說著,那底氣中的不足,反倒讓更多人心生絕望。
最終,當一行人再次出發時,十幾人選擇了留下,那剛進秘境時數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不足百人。
時間在這通道內好似陷入了混沌,已經沒人去關心過去了多久,他們機械般的向前走著,穿過一扇又一扇的石門,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通道。
“這是第一千零八條通道了吧。”彩兒低著頭,嘴里說著,眼睛抬都不抬。
只是,地面上出現了些許亮光,好似前面有什么東西正發出光芒來。
也正是這亮光的出現,讓所有人不自覺的抬頭望去。
那···那赫然是兩道被熒光籠罩的身影。
“靈體?”向起一眼看出,這兩個家伙并無肉身,而是以神魂獨立存在,且這兩道神魂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唯有身上衣衫略有不同。
“吾乃荊嵐妖仙三具身外化身中的琴修之體所化,以琴入道,名曰琴仙,你等喚我琴仙便可!”無上威壓隨著聲音擴散開來,清晰傳入每人耳中。
這一刻,死寂沉沉的眾人,精神不由得一震,無論這兩人是何來歷,是敵是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該死的無限循環的通道,終于走到頭了。
“吾乃荊嵐妖仙三具身外化身中的棋修之體所化,以棋入道,名曰棋仙,你等喚我棋仙便可!”另一道身影也在此時開口。
“能來到此地,想來諸位受了諸多苦難吧?”這兩道聲音同時開口,其音色語調恰如一人。
“你這不是廢話嗎,看還看不出來嗎?”這連日來的煩悶,曹牟心中憋的那團火早就壓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