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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我們要斗一輩子

  趙長河原本以為極度緊張的戰爭氛圍、急匆匆趕回京師,最終卻是陪著女人們好好地過了一個年,以及修行沉淀與探索。

  一開始覺得分身乏術需要顧及每一個女人的陪伴,到了第二第三天,好像就漸漸開始返璞歸真。

  大家都一堆事做,沒有人需要纏著他,他也并不需要刻意去找誰。對于遲遲晚妝等人而言,其實只要他有那個心就很高興了,實際上“家里有他在”的感覺比什么都有意義,心安且踏實。

  大部分時間里趙長河都在太廟底下和岳紅翎一起閉關參悟,兩人也基本都沒怎么說話,偶爾睜眼看見對方,微微一笑,那感覺難言的安寧。

  相比于岳紅翎一動不動,趙長河還是經常會外出的,主要是陪大家吃飯,以及掌握一些事情的進度。

  首先是儲物盒。

  盒子可以開模量產,但盒子上雕刻的陣法是無法靠復制實現的,必須靠和尚們一個個去手工雕琢,于是量產盒子快、成品儲物盒快不了。

  正月初五,第一批一百個儲物盒終于在圓性等人的加班加點之下宣告完工。

  這一百個儲物盒可就與之前沙七提供的低端戒指不可同日而語了。盒子便于雕刻陣法,最終導致的容量比那批低端戒指大了許多,每一個盒子本身也就兩倍煙盒大,內部卻有了一個小房間的大小。而房間再小也是房間,一百個房間的運力是什么概念?

  趙長河還額外嘗試了一下能不能用一個盒子把其他盒子裝進去套娃,最終發現不行,似有空間互斥之意,那就算了。反正雖然不能空間套娃,但同空間之內可以打包,打個包裹把所有盒子包一起帶走完全沒問題,實際也就二十條煙而已…大不了分兩三包。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一人一馬,就可以代替往常一支龐大車隊的運力。

  這幾天趙長河已經把控鶴功教給了所有玄關九重以上有資格使用的軍中將領和鎮魔司干將,現在一大堆人都能“開箱”。當天鎮魔司武維揚就策馬帶著儲物盒直奔太行,在山道上接下了晉北運過來的糧車,次日一早就回來了。

  看著瞬間開了滿倉的糧,三軍主帥朱雀瞪著鳳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被你們這么玩,我從小學的戰爭知識真的好像有一部分可以燒了。

  儲物盒還在繼續趕制,而帶給朱雀大帥的震撼還不止這一個。

  大炮“神罰”制造起來雖然遠比造個盒子慢,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慢,正月中,已有十臺神罰秘密排在了朱雀面前。

  看著轟鳴的炮火,朱雀覺得自己學的戰爭知識又可以燒一部分了。

  下旬,北國天氣漸暖,塞北冰融雪化,青草開始萌芽。

  朝會之后,大漢新任丞相唐晚妝與新任大將軍朱雀并肩走在宮外的長街。

  有老京師民眾遠遠看著兩人并肩而行的樣子,神色都有幾分久遠的追憶。

  那一年的京師,那一年的兩個互相揪著靠墻滾來滾去的小姑娘。

  時光荏苒,依然是熟悉的紅白衣裳,可當初嬌嫩的花蕊已然全面綻放,猶如盛開的玫瑰與海棠,一文一武支起了帝國的房梁。

  她們還打架嗎?

  “你徒弟多半又跑太廟去偷吃了,你不管管。”丞相正在對大將軍如是說。

  “岳紅翎杵在那呢,她吃不了。”朱雀笑瞇瞇地回答。

  才不會告訴伱其實昨晚他住在太后寢宮,嘻嘻。

  不過這么多天下來,本以為他會繼續琢磨著讓太后皇帝一起共侍,最后卻發現他沒之前那么滿腦子這些東西了,很溫情的陪伴,讓人很舒服。反倒是臭徒弟自己沒羞沒臊,借著“給太后請安”的借口,自己夜里跑過來,然后就不回去了。

  這種事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幾個月前在御書房被他拉著師徒疊高高那一回羞憤無比,到了昨天都感覺沒什么心態波動,自己都懶洋洋的,說“來都來了,就住下吧”。

  然后摁著徒弟的手,給他玩了一回。

  師慈徒孝。

  但正因昨晚夏遲遲吃飽了,現在當然不會又跑去偷吃啦,哪有那么餓的。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他會瞬移去太后寢宮,自然也會瞬移到宮外唐府,想必這十幾天唐家蹄子也喂得飽飽的。瞧那眉梢眼角都綻開的明媚,以前慣常蹙眉如西子的樣兒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狐貍精,果然以前的樣子就是為了勾搭男人的。

  當然這是大街上丞相與大將軍呢,這嘴可吵不得。兩人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唐晚妝正在問:“你軍隊上下熟悉得如何了?”

  “本座有數。”朱雀斜斜瞥著她:“如今糧食餉銀是齊備了。然而兵器弓弩、帳篷被褥,乃至于繩索水壺等一應軍需尚有缺口。勞煩丞相再督促一二。”

  “缺口不大了,有本相盯著,你安心便是。”

  朱雀聽她自稱本相怎么聽怎么不順耳,忍不住道:“沒有什么大不大,本帥要的是具體時間,哪有這種敷衍?”

  唐晚妝沒有和她爭執,依然很平靜地敘述情況:“物資不是變出來的,需要制造時間。如今不比往日,瑯琊清河等地的作坊開工可以很快運到,不單靠京畿供應,便容易了許多,我自可打這個包票。然而我無法遠程督促到瑯琊清河那邊的進度,只能靠信鴿,這個問我具體時間也很難答。”

  朱雀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驚奇地打量了唐晚妝一眼。

  雖然這女人淡定的語氣是常規,但前提是找事的對方不能是她朱雀。一旦是她找事,這女人的語氣就會變個樣的,今日怎么這么淡定了…

  “看我干什么?”唐晚妝目不斜視:“要吵架換個地方,大街上呢。”

  朱雀:“換哪里?”

  唐晚妝:“?”

  “算了。”朱雀道:“我是真找你問情況的,不是找你吵架的。如今春暖花開,三娘那邊也說鐵木爾已經遣使廣泛勾連西北戈壁各部,形勢算是一觸即發。原本今天朝會我就打算提的,如今練兵已足,只等軍需齊備便是北伐之時,但這話提了好像在當眾落你臉似的,你誤會起來不好看,所以私下說說。”

  她頓了頓,補充:“不能被動等鐵木爾南下再打什么防守反擊。我們不能不主動,長生天神極有可能是御境二重巔峰的實力,一旦被他復原,可不是荒殃黯滅那些人可比。”

  唐晚妝道:“二重巔峰具體如何?”

  “我們長安之戰深知道尊之強,五人圍攻都被他傷到了紅翎,不是鬧著玩的。另外還有個關鍵,當初那一戰不知是九幽還是長河的誰…”朱雀頓了一下,續道:“總之當時樓觀臺空間被隔絕,我們的戰斗余波才沒有溢散在外,否則長安盡成廢墟。”

  唐晚妝道:“你的意思是,一旦長生天神復蘇南下,不提雁門之險猶如虛設,單論戰場在我們大漢,造成的溢散死傷都無法承受。”

  “不錯,戰場必須在他們那里,我們才可以放得開手腳,誤傷多少人都無所謂。”

  唐晚妝緊緊蹙起了眉頭。

  朱雀奇道:“怎么?”

  “原本我們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形勢,但現在聽你這么一說,變成了孤注一擲必須北伐的形勢…鐵木爾若是知道我們的心態,可以從容布下天羅地網…這么打仗會很吃虧。”

  朱雀斜著眼睛看她:“你和你男人只知道顛鸞倒鳳,不知道問點實際的?”

  唐晚妝飛速往左右瞟了一眼,見行人都在遠處,低聲嗔道:“誰在那事的時候問這問那!你想說的是什么?”

  “你以為他最近死命的錘煉觀測天下之意是為了什么?那是在鍛煉自己大范圍俯瞰觀測周遭的能力、以及分心多用同時處理多方面信息的能力,到時候他跟本帥一起出征,周遭一切變故了然于心,哪能那么容易鉆入什么天羅地網。”朱雀鄙視:“你男人滿心都是北伐,有數著呢。某些破御都要男人灌頂的小弱者,自然理解不了。”

  唐晚妝臉上終于憋出了紅霞,怒道:“他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你自己的能力夠嗎!”

  “大家都在往御境二重錘煉,我得他這提示,自己當然也有所悟。火元素無所不在,本座所見,非你所知,好好看好好學。”

  說話間,兩人已然抵達唐家門前,如今的相府。

  唐晚妝停住步伐,磨牙:“大將軍到家門口了,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水酒?你我也好繼續縱論時事。”

  言下之意,換地方了,走,跟我進去撕。

  朱雀哪能怕她啊,一揚高傲的頭顱,挺胸跟了進去。

  到了唐晚妝自己的院落,兩人卻都愣了一下。

  院中可以看見屋內窗邊,趙長河坐在那里寫東西,抱琴俏生生地站在身邊替他磨墨倒茶,眼波時不時落在姑爺側臉,盡是溫婉柔情。

  唐晚妝撇撇嘴,這丫鬟廢了,伺候姑爺磨墨添香,比伺候自家小姐都要開心,那眉梢眼角的溫柔真是…就像照見了自己。

  好歹場面是在寫東西,看著雖有點醋意倒也不刺激人。朱雀便忘了和唐晚妝吵架,負手進了屋,探頭去看:“在寫什么?”

  趙長河寫信不停,口中答道:“借天穹神降,有個最明顯的缺陷就是進入不了秘境。我本來有意和思思溝通一些事情,結果思思這些時日一直在靈族秘境,不在大理。我找了幾次沒找到人,只能和在大理的靈族人說了幾句,又覺得不放心,索性再補一封信。”

  “什么事這么要緊?”

  “按厲神通的表現我們之前讓苗疆兵壓巴蜀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留點防人之心即可,剩下的精銳應該東進,往湘西走。當初陰馗應該是從那邊崛起的,不知是否有留下什么尾巴。”

  “你防的是…九幽?”

  “嗯。九幽與其體系下的魔神們,和常規戰爭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本身就要造成死亡與混亂,而不是勢力之爭。所以他們會肆無忌憚的殺戮毀滅,不能以常理論之。另外思思那邊借助御獸,可以越級達到甚至超出我們現有的水準,比如以飛鷹觀察大地,我讓她派遣幾個靠譜的馭獸師過來,或可補我們之缺。嗯,說不定還有額外好處…”

  “什么好處?”

  “胡人那邊也經常借鷹眼觀察遠方動向的吧?但他們那種馴鷹和靈族御獸不是一個等級,我覺得可以讓馭獸師的鷹控制領空,把胡人的鷹都給弄死。我們的神魂窺測,到時候很可能要和鐵木爾博額的對沖,導致大家都沒用,最后還是返璞歸真靠的常規手段,真能控制凌空,我們的優勢就來了。”

  兩個女人都有些愣愣地看著他。

  這些東西其實兩人都想過,當然并沒有往思思御獸那邊想,都道是戰場之上怎么爭奪的問題,結果他這邊萬里喊外援,解決得最是簡易,好像大家自幼讀的兵書剩下的最后一部分也可以燒了。

  正如朱雀早前所言,大家御這御那,他好像確實只需要御“掌握那些的我們”。

  戰爭還沒開始,功夫盡在戰場之外。

  趙長河寫完了信,折好交給抱琴:“讓鎮魔司十萬火急送給大理王。”

  抱琴接過信,看了朱雀一眼。

  朱雀做了一個點啞穴的動作,抱琴抱著信一溜煙跑了:“就你那點嘴皮子功夫,我都不稀罕欺負你,你們老女人才是一個段位的對手…哎呀”

  抱琴話都沒說完,慘被自家小姐拎著衣領子揪了起來,又盤成了一坨,直接從院墻外扔了出去。

  慘被自家小姐霸凌的抱琴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段位有多高,那是面上可見他身邊的唯一處子,可香了,有人都不舍得吃太快。

  趙長河實在哭笑不得:“怎么都欺負起抱琴來了…對了,你倆怎么會聯袂而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兩人都沒好意思說進來是為了換個沒人的地方吵架或打架,唐晚妝干咳兩聲:“沒什么,大將軍彈劾本相軍資供應拖拉,本相自當擺酒和大將軍好生說叨說叨。”

  朱雀瞪眼道:“我什么時候彈劾你了?朝堂之上還給你留了面子!”

  “好好好。”趙長河伸手抱住正要反唇相譏的唐晚妝:“既是擺酒,我能喝么?”

  唐晚妝猝不及防當著朱雀的面被他抱住,心中很是羞恥,掙扎道:“放開啦,成什么話!抱琴,抱琴,快點上酒…”

  話音未落才想起抱琴被自己丟出去了,唐晚妝聲音卡在喉嚨里,羞憤難當。

  朱雀一肚子戰意都被這場面整樂了:“再喊喊,本宮愛看。”

  唐晚妝便閉上了嘴,怒目而視。

  朱雀眼睛都笑彎了:“你光抱著干什么,摸摸,愛看。”

  趙長河哪能當她的面亂弄唐晚妝,以后非睡地板不可,聞言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把朱雀也抱進了懷里。

  “?”朱雀掙扎:“放開啦成什么話!”

  本來羞憤難當的唐晚妝聽著這句和自己反應一模一樣的話,反倒樂了:“再喊喊,本相愛看。”

  朱雀:“…”

  氣氛一時安靜,兩人都不掙了,斗雞似的看著對方不說話。

  事實上趙長河只是想勸架,并沒有其他念頭,見安靜下來便笑:“好了,一起吃飯?一個丞相一個大將軍還和小姑娘一樣吵吵鬧鬧的…你們倆啊…”

  唐晚妝咬著下唇,忽地就想起自己賴賬已久的承諾。

  那時候他匹馬單刀,在諸天神魔窺伺之下出征,自己擔憂無比,只能激勵他說,若能平安歸來就和朱雀尊者在床上斗給他看。那無非是盼望他能夠保全自己,不要腦子一熱就去和別人輕易決死,想想京中還有人等你,有你想要的東西。

  時過境遷,當時的沖動過去了,那種羞人的承諾一直拖著不想兌現,可他馬上又要出征了。

  不預先定好北伐時間,是怕奸細。現在萬事俱備,想要出征便是隨時隨刻,從今天的討論上看,或許明天出發都有可能的。

  這是國運之戰,牽涉的不僅僅是胡人,還有關隴,還有昆侖…有最強大的魔神九幽正在窺伺。哪怕趙長河在戰前做了一切可以做的準備,定苗疆,安巴蜀,亂關中,運輸改進、火炮出爐,如今都沒有人敢說這一戰能有多大的勝算,只能說盡一切努力。

  那為什么不在出發之前,滿足了他的夙愿?他一定想很久了…也免得自己做了無信之人。

  唐晚妝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夢囈:“吃什么飯,你吃她啊,我幫你。”

  “誒?”趙長河瞪大了眼睛。

  朱雀差點沒跳起來:“姓唐的,你…”

  “你不要啊?那你就邊上看著。”唐晚妝微微一笑,掂起腳尖吻在了趙長河唇上:“親我。”

  趙長河可不是善男信女,事先再怎么沒計劃過,這會兒也是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拒絕,立刻從善如流地吻了下去。

  朱雀瞪著眼珠子看著男人和宿敵在自己面前親得吧唧吧唧,頭發都快豎成了火焰形:“你們…”

  事實上唐晚妝心中比她羞恥多了…大家意識形態不同,朱雀這樣的魔教妖女一旦放開了,和三娘和遲遲都一起過,沒什么太大抵觸,可她唐晚妝真是自從跟了趙長河以來第一次和別人一起,連抱琴都沒參與過。

  看唐晚妝明明主動挑惹,結果身軀繃得死硬、眼睛都閉得不敢睜的樣子,朱雀明明一肚子惱火,可看著看著就忽然樂了:“就你這樣?好好好,好看…要不要我來幫你一把,更好看一點。”

  說著伸出手去,輕輕拉住唐晚妝的羅帶一扯。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完美的白玉現于屋中。朱雀咯咯笑著就要跑路:“你們繼續,我外面看…”

  話音未落,看似繃緊得不知道自己在干啥的唐晚妝忽然伸指,登峰造極的碧波清漪擒拿手拂過朱雀腰間要穴。朱雀麻了一下,就被默契的趙長河抱到了簾帳之后。

  簾幕閉合,最后的畫面是唐晚妝摁住了朱雀的手。

  “都說了,你我的爭斗,是要斗上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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