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顧長生手中那只根須都在不斷晃蕩的鮮活壽詭,圍觀的人群頓時爆發出聲聲驚嘆。
“有沒有搞錯?這樣賭詭石都能出活詭?”
“我的天啊,竟然真開出了活的壽詭!”
“特么的,這家伙的運氣也好得過頭了,不行,等會我也要買幾塊試試。”
“這么大的個頭,這壽詭少說也得有百年了吧?”
“是啊,百年壽詭啊,該死的,這可是百年壽詭啊!想買都買不到的東西!”
有人哀嘆,有人激動得高聲吼叫,有人咬牙切齒,羨慕嫉妒恨。
看到這難以置信的一幕,柳萱下意識抬手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比牛眼還要大。
她在這賭場里當了這么長時間的店員,接待過無數個來賭詭石的顧客。
但真正開出活詭的次數,就只有一次,到現在她都還印象深刻。
那個開出活詭的顧客,當年還只是個小小的合歡宗外門弟子。
到現在,都已經晉升成核心弟子了。
可這次,她不僅又親眼目睹到開出活詭的過程,而且還是只這么大個頭的壽詭。
“果真有壽詭!”
慕容初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光,心中驚異不已。
其實在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這塊龜紋石中極有可能有活的壽詭。
可是也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個頭!
看這種規模,這壽詭至少也得是三轉壽詭的層次。
換句話說,只要將其煉化,就可以直接平添至少百年壽元!
百年壽元啊!
這是吃再多丹藥,都基本不可能延長得了的壽命。
這個品層的壽詭,堪稱無價之寶!
別說五十枚荒玄幣,哪怕是花五百枚,五千枚,來換這個壽詭,誰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畢竟寸金難買寸光陰,可眼前這個壽詭,卻是實打實的能用錢買到!
更何況眼前這個百年壽詭,剛才可是差點就能到他手里。
試問他怎么能把這種千金難買的至寶給拱手讓人?
慕容初死死瞪著顧長生手中的壽詭,眼神中閃過一絲森然狠意。
心中那股想把壽詭搶過來的沖動,再度急劇涌起。
下一刻,他手臂向前一揮,五指成爪,抓向顧長生手中的壽詭。
眼見就要直接把這株壽詭給奪走。
但顧長生卻是早有預料。
他手掌一轉,那株壽詭就被收入了天玄空間中。
慕容初一掌抓空,語氣恨恨,威脅道:
“把壽詭交出來,不然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賭場了!”
“呵…強買不成,就來硬搶?”
顧長生自然不虛慕容初,冷笑一聲,用帶著明顯嘲諷的聲音挑釁道:
“要是你真有種,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有幾分本事,能從我手里搶走這壽詭?”
看著顧長生那兩道蔑視的眼神,讓慕容初心中怒意頓起。
壽詭的誘惑,不屑的挑釁,剛才那些顧慮,全都在這一瞬間被他拋至腦后。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想看,那就別怪我拳腳難收!”
話音落下,慕容初一聲低吼,掌上猛地閃爍起一層赤色的光芒。
“是赤陽真人自創的赤陽玄功!”
眼見此幕,一個合歡宗弟子高聲吼道。
下一刻,那些浮動在慕容初手掌上的玄氣如烈火般滾滾燃起。
他化掌為拳,直直向顧長生的面門砸去。
這是平實的一拳,不帶有任何玄技。
雖說慕容初怒意上頭,但他還是保留了幾分理智,只用出了五成力量。
畢竟他能感受到顧長生的玄力氣息,僅僅只有入玄境一級。
比他整整低了四個小境界。
只要這一拳能把顧長生打傷,小懲一番,就完全足以。
如果出手過重,真鬧出什么人命,那就很難收場了。
顧長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右手抬起,五指緊握成拳,凝聚玄力。
一拳帶起刺耳風聲,迎向慕容初的拳頭。
砰!!
慕容初和顧長生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震耳撞擊聲。
伴隨一赤一黑兩道玄光迸濺。
這是毫無任何花俏,最純粹直接的玄力碰撞。
咔嚓——
而后,一道清脆的手骨斷裂聲響起。
斷骨聲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每個人都并不覺得意外。
“啊!!!”
隨之,一聲殺豬般的凄厲慘叫聲緊接著在第三層中響起…
可這聲慘叫的來源,卻是讓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呆滯。
因為發出慘叫的居然不是顧長生,而是…慕容初!!
兩拳相撞,他除去拇指外的四根指骨,全都在這一瞬間被激蕩的玄力給震斷。
可就在慕容初下意識發出一聲慘叫之時,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顧長生的拳頭便緊接著隨之而至,狠狠轟擊在他的胸膛上。
這一刻,慕容初只感覺自己的胸口,猶如被一擊重錘給狠狠砸中。
整個人便如風中落葉般,向后倒飛出去。
后背重重砸倒數排柜臺,濺開遍地的玻璃碎渣。
賭場第三層內,頓時變得雅雀無聲。
所有圍觀的合歡宗弟子嘴巴都大大張開,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看到的畫面。
雖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拳慕容初并沒有使出全部力量。
但他的境界,畢竟是要比顧長生高上好幾級的。
可是在純玄力的正面比拼下,一個只有入玄境一級的新人…
竟然勝過了入玄境五級的慕容初?!
此情此景,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而剛才離二人最近的柳萱,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整個人雙腿發軟,抖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直接癱跪在地。
“怎么,慕容公子,你剛才還不是很囂張地說要讓我看看顏色嗎?怎么現在就被一拳給打趴下了?”
顧長生緩緩放下手臂,向前幾步。
他看著目光中滿是震驚、屈辱還有不可置信的慕容初,淡淡道:
“這樣看來,你之前所謂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狗,應該指的是你自己這個…”
“連入玄境一級的新人都打不過的,賤種吧?”
第三層內靜悄悄的,依舊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而就在顧長生最后那“賤種”二字落下時,所有合歡宗弟子的臉上,全都浮現出一股深深的駭然之意。
“你說…什么?”
慕容初扶著一旁的立柱,壓下體內震蕩不休氣血,一點點站了起來。
他雙手死死攥緊,用依舊充斥滿憤怒赤火的雙目,看向顧長生。
“你有種再說一遍…誰是…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