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最后的開拓者與最后開拓
“哇，這里好熱鬧啊，他們是在舉行什么熱鬧的慶典嗎？為什么街上這么多人？”
因為喜歡這套伴娘長裙所以根本不打算脫下來的哈莉挽著梅森的肩膀，站在一處陌生世界的山巔，用手中的望遠鏡打量著下方那座看起來很繁華的城市。
她搖擺著腦袋對身旁看著腕表的梅森問了一句，總隊長頭也不抬的說：
“人家那是在游行沒看到他們舉起的橫幅嗎？他們在要求這個世界的長官加入我們的融合計劃以期收獲長久的穩定和希望。
看來輿論宣傳的結果還不錯，在沒有了群星會之后，群星會原成員們的主觀能動性被大大加強了。
在他們的四處宣傳下，理事會在花園世界的統治基礎也開始崩壞了。
不出所料。
只要有一絲希望閃爍，再堅不可摧之物也會浮現裂痕。”
“當然也有可能是小甜心你干掉了老A，把那些高貴的理事們都嚇壞了。”
擠在梅森懷里的奎茵打了個哈欠，她說：
“領導者們都人心惶惶，還怎么指望他們有心思處理好日常事務啊，我剛才和哈莉在偷吃婚禮蛋糕的時候聽到老綠魔很得意的對卡姐說，已經有很多搖擺不定的家伙偷偷給他遞消息了，而他打算再晾一晾那些家伙免得他們提出糟糕的要求。
理事會的崩潰或許很快就會到來。
就比如在下一次沖擊時我們的地盤進一步擴大，甚至都不需要發動戰爭，他們自己就會內部塌陷的。”
“嗯，大概率如此。”
梅森點了點頭，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而是一直在對比手中的星圖，這是黑奇異把他們送到這個距離理事會的大本營世界最近的花園世界時留下的。
根據星圖顯示，這三個人目前所在的地方距離哥譚世界整整隔了近三百個位面，就像是從混亂的平行世界體系的一頭來到了另一頭。
其距離之遙遠讓芭芭拉為K小隊設置的跨世界通訊根本聯通不到一絲一毫的信號。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走呢？”
哈莉看了一眼人群的游行覺得很沒意思，主要是沒看到有人在游行里起哄打架什么的，這個花園世界的人為什么連抗議都這么和平？
嘁，無聊。
她將涂的花花綠綠的望遠鏡收起，又一屁股坐在了梅森腿上，蠻橫的將奎茵擠開，自己靠在梅森的脖子另一邊，一邊朝著自己的未婚夫脖子吹氣，一邊說：
“我們要在這里等人來接我們嗎？還是從天空那個被小甜心炸出來的時空之眼里溜過去啊？”
“過不去的。”
奎茵哼了一聲，指著天空中那顏色明顯和其他世界不太一樣的時空之眼對笨蛋哈莉說：
“你剛才沒聽到黑奇異的話嗎？這里和我們要去的那個世界的空間是隔斷的，他們把自己的大本營封鎖起來了，不許任何人進出。”
“哈，一群膽小鬼。”
哈莉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其實才不在乎要去哪或者現在在哪，只要和梅森在一起她就很快樂。
不過就在小可愛擠眉弄眼的打算再挑逗一下K先生的時候，梅森卻突然起身，差點把懷里的奎茵和腿上的哈莉丟出去。
總隊長摸出一個指南針，看了一眼方位，對身后牽著三條狗起身的兩個小可愛說：
“走吧，接我們的人來了。”
“所以到底是誰啊？這么神神秘秘的。”
哈莉吐槽了一句，登上停在后方山崖上的莫比烏斯椅變形成的穿梭機，在數倍音速的推動中很快越過這個自然環境和地球迥然的陸地，穿梭過數座城市之后抵達了目的地海域，在一片蔚藍色的海水之中他們很快就看到了一艘奇奇怪怪的船。
看著像是中世紀的商船，但其上懸掛的骷髏旗卻代表了它的身份。
“哇，一艘破破爛爛又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海盜船！好酷啊！”
哈莉歡呼了一聲。
雖然還搞不懂這艘看起來挺破舊而且有種陰冷氣息的木頭船該怎么帶著他們三個人穿越世界，但在莫比烏斯椅于空中完成變形落在甲板上時，她還是元氣滿滿的跳出去試圖抓住一只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海盜鸚鵡。
奎茵則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那些忙碌的水手，她能感覺到這些家伙雖然有實體但絕非正常生命，他們身上傳遞出的微冷氣息代表著他們或許是某種奇怪的死靈？
哈莉和奎茵不認識這艘船，這很正常。
因為K小隊和船主相識的時候，哈莉還在阿卡姆瘋人院過著朝九晚五的醫生生活呢，那時候的她還沒完全瘋掉，自然也沒有遇到自己的一生摯愛。
但梅森對這艘船其實挺熟悉的，就是最經典的海盜船造型，和飛翔的荷蘭人號的內部構造極為相似。
“喲，老J！”
梅森在甲板上對正坐在船頭的沙灘椅上，抓著一根魚竿釣魚的老頭子打了個招呼。
這個獨特的稱呼讓哈莉和奎茵齊刷刷的瞪大眼睛，小甜心是老K，希里是老Q，眼前這個雖然很老但依然帥氣瀟灑的海盜船長叫老J？
所以，這家伙也是昆特會的人嗎？
“真難為你這大英雄還記得我這個可憐的老海盜，我明明已經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老J起身丟掉魚竿，從旁邊拿起自己的黑色船長帽扣在頭上，上前和梅森擁抱了一下，隨后打量著梅森身旁的小可愛們，又扭頭對總隊長說：
“和你很配啊，尤其是這個紅衣服的小丫頭。
瞧這活躍的思維和不受約束的自由靈魂，恰到好處的瘋瘋癲癲和足夠武力值讓她絕對有成為最優秀女海盜的潛質。
可惜晚生了幾百年，否則大航海時代里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嘿，你看人的眼光真準！”
哈莉擠著眼睛說：
“我聽說我祖輩上就有當海員的呢，因而我也覺得我很有成為冒險家的基因，不過你還沒有自我介紹呢，老爺爺。
你到底是誰？
你這張臉看起來怎么這么熟悉？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這位是杰克·斯派若的父親，海盜法典的保管者，理論上所有海盜王都要聽他吩咐，就連海盜大帝也得敬他三分。”
梅森主動為哈莉和奎茵揭曉了老J的身份，又跺了跺腳，指著腳下這艘船說：
“這艘船叫‘吟游詩人號’，是馬達加斯加海盜王傳說中的座艦，也是加勒比時代最有名的幽靈船。”
“哈，杰克的老爹！難怪這么眼熟。”
哈莉驚呼一聲，說：
“杰克以后老了也能和你一樣帥嗎？
我看不見得，那家伙都快被酒色掏空了，我前幾天還見到他想要溜出去和查爾斯一起玩，結果被安吉麗娜摁在地上揍。”
“瞧這小丫頭多會說話呀，連夸人都夸的恰到好處。”
被稱贊帥氣的老J哈哈笑著拍著梅森的肩膀說：
“能娶到她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一定要好好珍惜。不過看你們行色匆匆的樣子，估計也沒時間和我一起欣賞這個美妙世界的美妙海洋了。
來吧，去船長室。
我這就把你們送過去。”
“但怎么過去呀？”
奎茵看著腳下這艘破破爛爛的幽靈船，在腦海中試圖勾勒出自己想象中的真相。
或許這艘船的破爛外表只是個偽裝，其內部藏著非常先進的折越裝置，又或者它具備某種神秘的魔法可以載著他們打開一個旋轉的光幕什么的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但在觀察了好幾分鐘之后，奎茵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幻想，因為她的腳卡進了甲板的裂口，銹蝕的木頭板子破開一個大洞露出了下方撅著屁股擦甲板的亡靈水手的腦袋，哈莉確認這就是一艘已經腐朽不堪的幽靈船！
并沒有她想象中那種超級神奇的玩意。
而面對奎茵的問題，老J神神秘秘的露出海盜的笑容，他說：
“一艘船厲不厲害除了自身的因素之外，也要考慮到誰是它的船長，小丫頭，先別著急鄙視我的船。
你很快就會見到它的神奇之處。”
“其實就是老J自己身為‘海盜’概念體的能力。”
梅森挽住奎茵的纖腰，為她解釋到：
“他是個超自然靈體，是他的世界里所有海盜們在這個職業中經歷的顯化。
雖然不具備神性但因為一些獨特的緣故，讓他具備了可以在一切擁有海洋并誕生過海盜職業的世界里自由穿行的能力。
正因如此，老J才被老A選做昆特會的‘信使’。
但我想，這家伙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人。”
“哦。”
奎茵點了點頭，但哈莉在旁邊反應過來，小可愛歪著腦袋戳著臉頰問到：
“那如果老J先生可以自由穿梭一切世界的海洋，那么之前小甜心你和希里一起踏入老A的陷阱時，為什么不呼叫他呢？”
“因為老J沒什么戰斗力，而那時候老A還沒死，我得防著他被報復。”
梅森聳了聳肩，在走入這艘船充滿了腐朽味道的船長室時，他解釋到：
“當然，你也可以將老J視作當初我留給自己的最后方案，如果針對瑪德琳的反制計劃沒成功的話，我可就要呼喚老J救命了。”
“別把我吹的那么厲害，我就是個送信的，以那一天老A對那個世界的封鎖力度，我想要帶你出來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像是3號那樣.
把自己的小命都丟在了那里，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來著，在你們忙著拯救宇宙的時候，我和他有過幾次合作。
那是個有自己道義的人，可惜遇人不淑，走錯了路。”
愛德華·蒂格船長搖了搖頭，在船長室中他握住了一塊已經銹蝕的羅盤。
隨著擺動其上的指針，懸浮在海洋上的“吟游詩人號”便開始在震動中下沉到海水之中，那些甲板上的水手們也在接觸到海水時飛快的變回了幽綠色的靈體，整艘船在水下才顯示出其真正的姿態。
慘白的破爛船帆和掛滿藤壺的破碎甲板讓其顯得陰氣森森，水流不斷的沖刷過破碎的船體卻無法阻擋它在水下加速。
梅森是水人在這種環境里就和回家了一樣，但哈莉和奎茵被迫戴上了呼吸面罩還給三只狗子也戴上了專門的呼吸器才能在水下不受影響。
如此在水下前進了數分鐘后，梅森敏銳的感覺到水體發生了變化，雖然依然還是海水的成分但明顯能感覺到世界氣息的轉變。
他意識到這艘船正在以靈異且超自然的方式進入另一方世界中。
這是老J獨特的能力在生效。
在這個世界轉換的間隙，他在水中對老J問到：
“老A死了，昆特會完蛋了，你之后打算去哪？杰克雖然嘴上不說，但我也知道他其實挺擔心你的。”
“那個小混蛋擔心個屁！他只是擔心我莫名其妙的死了不能把我在各個位面海洋中的藏寶圖留給他罷了。”
老愛德華哼了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自己獨子的嫌棄。
他一邊操縱著手中羅盤引導方向，一邊對梅森說：
“我嘛，暫時還不打算安定下來，昆特會的倒塌讓我再次獲得了自由，而這玩意對于一個忠誠于海盜事業的老幽魂來說可是最寶貝的事物。
我打算在紀元更迭發生之前盡可能多的探索每個位面的海洋，搜刮那些財富并把它們藏在不同的地方。
等我以這種姿態活膩味了，自然會把藏寶圖留給杰克。
不過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些很獨特的東西，你身上攜帶著靈體？”
“你說的是這個？”
梅森從脖子上取下懸掛的靈魂石，對老J說：
“這是希里父母的靈魂居所，他們被魔鬼折磨的太虛弱，只能讓他們在其中靜養。”
“把他們留在我這吧。”
老愛德華觸摸了靈魂石，又摩挲著下巴說：
“我的幽靈船很適合這些虛弱的靈體復蘇，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們都是很自由的靈魂，被束縛在石頭里會很難受。
再者，這上面有魔鬼的力量殘留，你帶著它進去那個世界會被發現的，這對你來說是個大麻煩。
說起希里 你殺了她？”
“嗯。”
梅森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說：
“那只是一次簡短的告別，我們終會再見然后分享彼此的人生，你可以將其視作一種獨特的戀愛契約”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玩的東西我這個老頭子已經看不懂啦，但我不得不說自己大受震撼。”
老J把玩著杰洛特和葉奈法的靈魂石，他撇嘴說：
“都說至死不渝什么的，我今天算是親眼見到了，你這小子桃花運還真好，從這一點來說，你也有成為優秀海盜的天賦。”
“咳咳”
梅森猛烈的咳嗽了兩下，擺著手說：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兩個字就讓我全身不舒服好像被什么見鬼的不干凈的玩意盯上了一樣，算了，你們這一行太狂野了，一點都不適合我。
關于那個世界，你有什么可以告訴我的嗎？”
“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老J一邊放下羅盤讓到達目的地的幽靈船開始上浮，一邊對梅森說：
“我來這里的次數屈指可數，老A對自己的私密信息也保護的很好，不過怎么說呢，這個世界倒是確實比其他世界安穩一些。
這里居住的都是精英，來自各個世界的精英齊聚于此為理事會服務。
這里不是個正常世界，它更像是一個巨大組織的心臟，這里可沒有脆弱的普通人，但你現在已經不必擔憂力量的威脅了。”
老海盜停了停，他說：
“你真正想問的是神君杜姆的消息吧？我從你眼中看到了冷漠與厭惡，看來你是為他來的。遺憾的是，那家伙比老A的行蹤還要神秘。
我只是知道他居住在一個叫‘斗界’的古怪地方，但怎么去那里我毫無頭緒。”
“嘩啦”
吟游詩人號的船體在下一瞬躍上水面，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讓梅森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海洋與天空，他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以最后開拓者的身份開啟了自己的最后一場開拓生涯。
“謝了，老J。”
梅森帶著小可愛們走出船艙，對身后重新拿起魚竿的老海盜揮手告別說：
“等我回去請你喝酒。”
“能活著回來再說吧。”
老海盜哼了一聲，在梅森離開時，他又提醒到：
“這里還有各個征服者序列的基地，所以如果你要與整個世界為敵，記得先攻破那些地方，否則會相當麻煩。”
“不必擔心。”
梅森頭也不回的擺著手說：
“這方面我超級專業的，就在這會，已經有專人在處理這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