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們的事業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響亮的代號,這怎么行?
“噗通”
逐帥的身體癱倒在地。
并不是被攻擊，只是一時無法承受眼前巨變讓他百感交集，副官萬磁王之前說逐帥是他們之中最理智的那個。
但實際上這個警惕的克隆體將軍的身份可不止如此。
他是真正的老資格。
其序列號是004，僅僅比梅森落后一代，是當之無愧的克隆體“老大哥”。
他是在瑪德琳成為統帥前第一批擺脫了服從程序的歐米伽級成員，在最初克隆體們為了爭取自由而組建的小團體中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也是曾代表克隆體向烏托邦求援的第一批先行者之一。
他經歷過克隆體的服從程序升級時的絕望時刻，也曾帶領憤怒與失望的克隆體殺入烏托邦作亂，更是他親破了瑪德琳的實驗室，與副官萬磁王一起將瑪德琳接回了第一序列中。
可以說，逐帥的一生就是親眼見證了克隆體成長演變的一生。
對于從第四代克隆人開始拋棄繁瑣的嬰兒成長進入“出生即成體”的模式而言，他幾乎就是第一序列的“活體記錄冊”。
所有關于克隆體的不幸、黑暗、絕望與無助，逐帥都比其他人感受更深。
正因如此，在親眼看到服從程序被解開的這一瞬間，強迫的情緒涌動如潮水在心中的拍擊便讓逐帥不堪重負，他甚至感覺心臟都要破裂而眼前一片模糊。
這是一生都在渴求之物出現于眼前時的標準情況。
大群撇嘴上前，伸手放在逐帥的胸口給他來了一次“急救電擊”，這才勉強讓逐帥克隆體從那種怪異的心靈激蕩中恢復過來。
他怔怔看著眼前的梅森。
他此前并未見過這個年輕人，但這一刻，梅森在他眼中的形象無比拔高。
“瑪德琳是我的妹妹，這邊躺著的是我們的母親。”
梅森看著這個以克隆體的年紀來說已經可以算是“蒼老”的歐米伽將軍，他介紹到：
“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我和你們的關系絕對要比我和烏托邦的變種人的關系更近，我也不知道瑪德琳是怎么帶領你們的，但現在我已經把你們宣稱最渴望的東西給了伱們，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能回饋給我一些我想要的東西。”
總隊長指向地面。
他看著逐帥的眼睛，認真的說：
“我不想看到這場沒意義的戰斗再繼續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嗯。”
逐帥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面對梅森的要求時他使勁的點著頭，又掙扎起身在大群打開的撕裂之幕中回去地表。
映入眼簾的是還在進行的戰斗。
盡管已經有敏銳的克隆體感覺到了服從程序解除，便違背死戰到底的指令開始后退，但其他人已經殺紅了眼。
源于五號化合物帶來的情緒激蕩和人格扭曲讓他們難以短時間內清醒過來，但虛弱化已經被祛除的K戰警也在卷土重來。
尤其是他們這方得到X騎士和三名歐米伽將軍的協助后，已經不會比襲擊者們更弱。
還在繼續。
即便是在解脫了枷鎖之后，變種人與變種人的爭斗還在繼續！
這可不是逐帥這樣的老人們希望看到的畫面。
盡管他們很少去想象在所有克隆體都自由之后他們該干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繼續流血，絕不是繼續殺戮。
“夠了！”
在心靈激蕩殘留的情緒升騰中，憤怒的逐帥在念動力的推動下升入天空。
他將體內源源不斷足以移動星體，移山填海，遨游星空的龐大念動力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那無形但真實存在的力量施加在了戰場上的每一個還在移動的生命之上。
就像是一雙雙無形的手先約束住這些戰士們的身體，進而在心靈中壓迫中進一步向前壓制住躁動的心靈。
就如一個超級沉默術被施加在戰場之上，讓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停息。
“夠了，放下武器，所有人！”
赤紅著眼睛的逐帥喊到：
“服從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我不許你們再無腦廝殺。比起戰斗，你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停下！
感受你們的心靈，享受你們的自由。”
“這老頭子瘋了。”
地面上的風暴女小聲對冰人說：
“他居然一邊喊一邊哭，這太不體面了，我懷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我們剛才不也一樣？”
冰人吐槽道：
“逐帥的經歷我們都知道，他沒有高興到昏死過去已經很不錯了，但接下來呢？接下來要做什么？
今天的事到這就完了嗎？”
“完？”
副官萬磁王從空中落下，他眼神陰冷的盯著眼前那些因為五號化合物的注入而顯得瘋癲又狂躁的克隆體們。
他說：
“這連開始都算不上！你們準備一下，一會跟我回去。”
“回去？”
風暴女和冰人對視了一眼，她問到：
“回去哪？回去干嗎？”
“第一序列被腐蝕了，我們的家被臟東西腐蝕了。”
獨臂的萬磁王轉身飛向逐帥，他頭也不回的說：
“回去！除蟲！”
與此同時，X武器項目地下基地中，大群對梅森說：
“你非要把他支開，是害怕復蘇過來的烏托邦X皇家騎士們控制不住敵意再引發新的混亂嗎？”
“有這個想法，但更多的是因為他們還需要點時間。”
梅森看了一眼身后的地下空間，那些生物罐子中的生物液都已排出，第一批罐子已經開啟，其中的克隆體們正在復蘇意識。
并不是正常的武器X項目的意識灌注，而是源于白皇后用腦波強化儀將其中備份的烏托邦變種人的意識復制到他們的新軀殼里。
第一批被復蘇的意識都來自于烏托邦星球被摧毀中的戰死者，這些家伙被至尊教授備份意識的時候都在戰場上死于克隆體的攻擊。
他們的情緒還停留在最飽滿最痛苦最憤怒的時刻，這種情況下要是在復活之后看到一個克隆體出現在自己眼前，會引發的糟糕后果梅森簡直不敢想。
真那樣了還能咋辦？
只能讓大群再次發威，把這些剛剛復活的家伙再弄死一遍，而眾所周知，克隆體在意識復蘇時總會經歷短時間的混亂。
想要心平氣和的說服他們.嘖，還是稍有點難度的。
“到我這里來！”
梅森看著第一個復蘇的琴·格蕾赤.裸著身體茫然的從生物罐中走出的樣子，他一邊很紳士的捂住眼睛，一邊通過中樞空間中的麥克風對外部逐漸蘇醒過來的克隆體們指示到：
“我會為你們說明一切，都過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給自己找件衣服穿，在你們的罐子旁邊都有簡單的服裝喂！不知道多少號洛根，別甩著你那活到處跑了！
這里沒有危險。”
說完，梅森打開了從外部空間進入中樞房間的機械懸梯，他沒在去關注下方那些茫然的克隆體們，而是調出了一份文件對比了一下第一批復蘇的X戰警們。
幾秒之后，他對躲在窗戶邊正探頭探腦的向下打量那些光溜溜的女性變種人美好軀體的大群說：
“這個基地里孕育出的都是普通類型的變種人，能夠立刻完成意識復蘇的也只有這一批現成的克隆體，連腦波強化儀中備份數量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類似于天啟大帝這樣的特殊個體無法在這種基礎型項目基地里完成復蘇，還有更復雜的折疊變種人們更困難了。
他們需要特制的克隆儀器才能制作出勉強可用的身體。”
“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大群轉化到靈丹的人格，擺手說：
“至尊教授也沒有奢望能在一次意識轉移中就完成所有戰死者的復活，按照他最樂觀的估計，要把所有皇家騎士都復活過來最少需要三年的時間。
烏托邦里被任命為皇家騎士的戰士囊括了過去，現在，未來能誕生出的所有變種人個體，我們所采納的圖譜要比第一序列在武器X項目采用的基因庫龐大十倍以上。
所以別急，梅森。”
大群的靈丹人格非常樂觀的對梅森勸解到：
“你可以慢慢來，時間在我們這邊，等到普通個體都被復活之后再去嘗試那些復雜個體吧，至于我 我暫時不打算加入搖籃行動中。
在教授離去之后，大群需要我這個治愈者來幫他穩定住腦海中不斷變換的人格。”
“嗯，你說的有道理，但三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整個烏托邦的復活，這未免也有點太慢了。”
梅森搖了搖頭。
他看了一眼還在懸浮輪椅上帶著腦波強化機的艾瑪，說：
“我可不打算把計劃延長到那種離譜的程度，第一序列的座艦上的主服務器應該有足夠的權限聯絡到每一個武器X項目基地。”
“你打算干什么？”
靈丹被嚇了一跳，急忙追問了句。
梅森點燃一根香煙，抬頭看向眼前正在“遷徙”的新生變種人們組成的人群，他看著那些空蕩蕩的罐子里孤零零的幾個尚未被灌注意識的個體。
光頭教授和野獸漢克.
顯然這是因為艾瑪操縱的腦波強化機里沒有至尊教授和至尊野獸的生物意識備份，讓這兩個克隆體無法被轉移相應的生物意識導致的。
在所有人都已踏上復活之路并可以走入新世界擁抱未來的當下，他們選擇了離開。
永遠的離開。
或許對他們而言，回首過去要比展望未來更幸福，在他們過去的回憶里有他們早已逝去的親人，還有那些已經在時光中漸行漸遠的朋友。
這是他們的選擇。
未來是一種祝福，當然也可以選擇拒絕。
梅森吐出了一口煙圈。
他閉上眼睛回憶起和至尊教授與漢克寥寥幾次的會面，讓腦海中的回憶形象最終止步于他們最閃耀的時刻。
就像是在心靈中完成告別，向兩位不算朋友的朋友揮手。
他完成了他們的囑托，并實現了他們的理想，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切，但繼續向前才是對逝去者最好的懷念。
于是，梅森睜開了眼睛，對看著他的大群與他腦海中的三百多個側耳傾聽的人格說：
“我們去征服者的總部！我們去第一序列的座艦！就在今天完成教授和漢克的遺愿，讓一個贊新的烏托邦出現于這黑暗時代的末期。
讓你們也得以參與到自己一直在推進一直在付出奉獻的事業之中。
這不是我的恩賜。
這是你們應得的權力。”
大群瞪圓了眼睛，他很清楚梅森這個決定有多么冒險。
第一序列的母艦里集合著瑪德琳麾下最精銳的一群破壞者與毀滅者，就靠他們現在這點人.呃，不對，在收獲了這群復蘇的X皇家騎士，并將外界地表上那些自由的克隆體也收入麾下之后，他們在數量上的劣勢已經沒有那么致命了。
最重要的是，服從程序的解鎖一定會在征服者序列中也引發軒然大波。
他們的大本營已亂！
梅森這個決定看似突然，實則確實是抓住了一個最妙的機會，瑪德琳不在大本營就意味著他們最強的戰力不會出現。
“唰”
武器X基地中樞空間的門向兩側劃開，穿著白色的“面粉袋子”實驗服的克隆體們站在門外。
他們有些人還在捶著腦袋，顯然是沒有能從數天前死亡的經歷中清醒，但更多人的眼中已經浮現出了理智的光。
他們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們魚貫而入，就如在烏托邦的軍營與議政大廳之外的集結，不需要更多人去指揮就按照皇家騎士們各個陣列的區分組成了一道道序列。
盡管只是剛剛從新的軀殼里誕生，而這些軀體都有虛弱化的征兆讓他們無法發揮出完美的戰斗力，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在這時候說出不滿或者焦急詢問更多。
他們看到艾瑪腦袋上的腦波強化機和梅森身旁的大群，他們自然能猜到在他們死后，他們守護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股悲愴、痛苦與憤怒的情緒在這一千多號人的沉默中匯聚，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了同仇敵愾的氣勢。
此時趕到地下中樞上層的至尊鐳射眼看著下方匯聚的X騎士們，他左右尋找都不見至尊教授的身影。
這讓這堅韌的戰士心中最后的奢望也落空，讓他在這一瞬都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他們失去了他。
他們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領袖。
“回來了，都回來了.”
但其他人顯然沒有鐳射眼這么“多愁善感”，至尊電索握緊了手中的槍械，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對身旁的二代雷鳥說：
“艸！看他們的樣子是在誓師出征！我就知道梅森那個瘋子不會止步于復活，他還要帶著我們去報仇！
烏托邦被毀滅的仇不會就這么.”
“閉嘴！”
手臂上纏繞著雷電的至尊鋼力士甕聲甕氣的呵斥道：
“還要沉溺在仇恨中嗎？你眼見著一切的奇跡卻依然不愿放棄暴力嗎？今日之戰絕不是為了復仇！”
“是解放。”
小秘客一邊瘋狂的撥打著劍士姐姐的號碼，打算邀請她“共襄盛舉”，又回頭對愣在原地的電索說：
“你難道還不明白為什么至尊教授要安排這樣一個搖籃計劃，讓烏托邦的原體們以克隆人的身份重生嗎？
這也是教授的遺愿！
不再有變種人和克隆人的區別了，而今天，我們要去解放那些可憐的克隆人們解放我們的同胞們！
劍士大姐？
別睡了，快帶人過來！
梅森要帶著我們去第一序列的座艦解放被理事會壓迫的同胞了，你再晚點就趕不上了。”
“艸！這么牛逼？”
劍士咋咋呼呼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她大喊到：
“等我等我！去他娘的回籠覺，我馬上就帶人過去，喂，等我過去之后再打贏這一仗啊！”
在中樞的大廳中，梅森回頭看著身后同仇敵愾的X皇家騎士們，他沒有長篇大論，而是撫摸著手中的榮譽X皇家騎士勛章，最終將它佩戴在胸口。
他對眼前看著他的同胞們說：
“我們將前往第一序列的母艦，徹底搗毀最后一個頑抗勢力。從今天開始再沒有第一序列，也不會再有烏托邦。
沒有原體也不再會有克隆人。
我們將重新拿回我們唯一的名字。
我們是變種人。
不同意這個說法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另外，我突然意識到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在推進并追求的理想事業居然一直沒有一個足夠響亮的代號”
他停了停，說：
“就叫它‘新·烏托邦’計劃吧，那么，我的K同胞們，你們做好準備與我一起踏入新世界了嗎？”
(本章完)